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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薛府貴妾在線閱讀 - 第24節

第24節

    也是通亮的一間屋子,玉流波立在屋中央,看得床榻上吊著的勾芙蓉花綢緞暖帳,帳子里鋪著的香.軟繡緞褥子,上頭擺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嶄新綢緞被,又轉過頭,瞧見屋里頭一水兒的黃漆榆木家私,靠墻擺著的條案上,鎏金香爐里正裊裊地升起細細的白煙……

    玉流波突地笑了起來,咯咯咯地笑個不住,笑著笑著,眼淚順著眼角落了出來。

    賤人!賤人!賤人!

    別以為叫她住回了原處,她就會忘記那些拜她所賜的屈辱,她為何住進了后罩房,哪個不曉得為的甚。假惺惺的,就想叫她感恩戴德不成?

    玉流波想著白日里,她在東院兒門口跪在地上磕的那個謝恩頭,心眼子就好似被戳了一個大洞,洞里的血珠子滴答滴答地往外頭落,叫她又疼又恨,疼得渾身哆嗦,恨得唇角發麻。

    她轉身坐在妝鏡前,鏡面光潔如洗,映出她如花似玉一張美人臉。她伸手打開了鏡臺上擱著的一個狹長窄細的盒子,里面放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金簪,簪頭是一朵半枝蓮,開得正是艷麗。

    玉流波又笑了起來,這是薛二郎叫人送來的,說是獎賞她乖巧伶俐,懂事知恩。

    這是為著磕的那個謝恩頭?

    那男人——

    玉流波又哭又笑,若是念及舊情難忘,何必叫丫頭傳了那些話過來;若是存心警示,又何必送了金簪給她。

    玉流波拿起那金簪,牢牢地插.進了烏絲云發里。燭火的光映在那簪子上,明晃晃的閃亮。玉流波打量著鏡中的自己,滿臉淚痕的臉上慢慢浮出一個妖嬈魅惑的微笑。

    她會報復的,一個個,都別想逃得過去。

    ……

    這一日正是艷陽高照,閔嬌娥難得起了游園的興致,便領著紅香綠玉并幾個婆子,一同往金豐園去了。

    一行人剛剛離去,一個丫頭縮手縮腳地溜著墻根兒就出了西閬苑的正院兒。

    “你沒聽錯?”蘇氏在椅子上直撅撅地坐著,面前的空地上跪著一個丫頭,正是在正院兒里干雜活的云娟。

    云娟忙道:“絕沒有聽錯,我每日里都要給廊下籠子里的雀兒喂食,好幾次聽得屋里頭二奶奶說什么下.藥、絕子什么的,我一心要說給太太聽,可二奶奶屋里頭的綠玉總是盯著我,便拖到了今日。”

    蘇氏染得通紅的纖長指甲死死扣在椅把兒上,長長呼了口氣,又慢慢靠回椅背上。

    云娟跪在下頭,不時抬頭瞄得幾眼。她家里頭有個癆病爹,又有個軟弱無能的老娘,哥哥嫂子又不管老兩口,沒法子,她也是無奈才做了這腳踩兩條船的小人。

    “給她半吊錢?!碧K氏愣了半晌才晃過神來:“你在院子里留心些,莫要怕,真是叫人發現了,我也能保下你?!?/br>
    云娟好似吃了定心丸,整個人都松快了,高興地應下,拿了錢便去了。

    “黃嬤嬤——”蘇氏四下環視,才想起黃嬤嬤已經不在了,她被送到了靜心庵,再不能踏進薛府半步。

    春月瞧得蘇氏一臉焦慮,便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安息香來,點燃了插.在香爐里。

    “太太也莫要多想,許是云娟那丫頭聽岔了,不然那些個絕子藥真個下到了湯食里,東院兒里的那位也不能懷上孩子呀!”

    蘇氏搖搖頭,摳在椅把兒上的指甲動了動,恨聲道:“你不知道,這些個臟東西有些是真的,有些卻是假的。那閔氏若是存了這份歹毒心思,總有一次會把得來的真藥,給下到院子里哪個的碗里頭?!?/br>
    “不論她要害哪個,最后遭殃的都是二郎的子嗣。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你去廚房里把王婆子找來,吃的東西總是從廚房里出來的,掐住源頭,我倒要看看,哪個膽大包天不要命的奴才,敢和那賤人沆瀣一氣,來坑害我薛家的子孫?!?/br>
    ……

    云娟坐在狹窄的后罩房里數銅板,方才她又得了半吊錢,加上她之前積攢起來的半吊,夠老爹吃上一陣子湯藥了。

    云娟想著,忍不住皺起眉來。她才捎回去半吊錢,才多久,便又捎信進來說是花沒了。云娟心里頭冰涼冰涼的,甚個花完了,分明就是給她大哥用了。

    云娟閉上眼用力地喘了口氣,然后迅速把錢藏好,方起身要往屋外去,卻見綠玉瞪著眼立在門口正看著自己。

    她來了多久?又看到了什么?

    對上那對兒黑黝黝的眼珠子,云娟有些手慌腳亂,晃了一回神,忙笑著上前寒暄:“綠玉jiejie不是同二奶奶去逛園子了,怎的回來了?”

    綠玉勾唇冷笑,道:“不是突然轉回,怎能瞧見云娟你唱得一出‘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好戲?!?/br>
    云娟不識字,可她愛看戲,薛府有錢,蘇氏又愛享受,隔一陣子便會請了一班小戲子在金豐園里的戲臺子上唱上幾出,綠玉說的那戲,她是看過的,還看過好幾次。

    云娟身上不覺起了一層涼意,太太是保證過會保下她,她有恃無恐,可她并不想當真被人抓住了小辮子,然后安上一個背主的名聲。她想要錢,也想要臉。

    云娟道:“我不知道jiejie你在說什么,廊下的雀兒還要添食,我先去了?!闭f著擠過去,想要從門縫里出去。

    綠玉哪里肯讓她離開,堵著門兒一把把她推搡進屋,腳往后一勾,門便閉合了,喝道:“說,你去太太院子里作甚了?可是說了奶奶什么私密的事兒?我瞧著你每日里鬼鬼祟祟總愛往奶奶屋里頭打量,你藏得什么壞心眼,最好老實交代。你若是乖乖的說了,奶奶那里,我瞧著素日的情分也好給你求個情,不然就把你拉到二門那里,扒了你的褲子,打你板子?!?/br>
    這是要告狀?想起二奶奶素日里的厲害,云娟心頭有些發顫。又聽見綠玉一會兒說要給她求情,一會兒又威脅她,要把她拖到二門打板子,曉得綠玉是二奶奶的心腹,心里頭更添了幾分懼怕。

    于是云娟更不肯認了,道:“青天白日的,jiejie你發癡呢?我哪里也沒去,一直呆在屋里頭,jiejie閑了,不如去園子里逛逛,莫要為難我一個小丫頭,我素日對jiejie也算是恭敬,jiejie又何必與我為難,叫我吃了虧?”

    綠玉早就發現院子里有個叫云娟的,賊眉鼠眼,總是尋了機會在窗子下聽墻角。她又是個呆性子,既發現了不妥,偏那云娟做的又隱蔽,叫她抓不住馬腳,于是日日里看著,把個云娟看得好似籠子里的白老鼠,好容易找了個機會,誰知這綠玉殺了個回馬槍。

    綠玉好容易逮住了賊,見她不認,一臉不悅道:“你這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不肯好好和我說,我也不管你了。你今日里背著二奶奶偷偷去了太太房里,這是我親眼瞧見的,我這就去告訴二奶奶,看二奶奶饒得過你!”說著便要走。

    第43章

    云娟一時心急, 忙拽著綠玉不讓她走。

    綠玉便扭頭看她:“你這是肯說了?!?/br>
    云娟便松了手,搖搖頭道:“我沒做過, 作甚要認?!?/br>
    綠玉氣壞了, 這次是真的走了。

    云娟自己坐在小屋里惴惴不安, 心想這下壞了,臉面是要不得了,也不知太太保下了自己, 又會把她安排到哪里。

    正是忐忑之際, 外頭進來一個小丫頭。云娟一看,正是往日里給她傳口信的。想起家里頭那對兒爹娘, 不由得皺起眉:“又傳信進來了?”

    小丫頭點點頭, 道:“是?!苯皫撞降溃骸澳隳镎f了, 你不小了, 該尋個人嫁了,既然你不愿上進,她在外頭給你尋了門好親事。當初和薛家簽的是活契, 說好的三年, 算算日子也該到了,叫你去求求情,看能不能早些回去。”

    云娟一聽便心頭亂跳,這事兒三個月前她回家時候娘是說過的, 說要給她尋個富足人家。可富足人家哪個愿意娶個丫頭,她又不是長得天仙下凡,定是老男人要納妾。于是問那丫頭:“你娘可聽我娘漏了口風, 要把我嫁去哪里?”

    小丫頭想了想,道:“我倒是聽了一耳朵,好似是城南邊兒的尤大財主?!?/br>
    尤大財主!

    云娟頭一暈,就要昏過去。

    那尤大財主整個榮陽縣哪個不知,家財萬貫,和薛家合稱“榮陽二富”,可惜家里頭沒個子嗣,聽說已經納個二十多個小妾,如今已是四十多的老男人了!

    果然,果然,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小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走了,云娟坐在屋里頭,渾身顫抖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自小命苦,爹不疼娘不愛,因為爹娘只愛她的大哥??傻戎罅?,大哥娶了大嫂,爹爹也得了癆病,大哥便不管爹娘了。每次娘從外頭捎來的信兒都是沒錢了沒錢了,要她捎錢捎錢,也不想想,她一個三等的小丫頭,哪里來的本事能得那么多錢。

    后來和她要好的鶯兒成了二爺的房里人,估摸著是給家里頭捎了好東西回去,娘捎來的口信兒便有了旁的味道,責備她,怎的如此不上進。

    上進個屁!

    云娟恨恨地想,鶯兒那里現如今好似個冷冰窖一樣,叫她上進?上進著找罪受??!她悶頭坐了會兒,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朵活靈活現,嬌嬈漂亮的堆紗絹花來。粉紅的顏色,做成了桃花的模樣,擱在手心里,粉艷艷得好看。那個人是有手藝的,人又和氣,長得又俊秀。

    云娟忽的閉了閉眼,可那人太窮了,她那爹娘是不會叫她嫁過去的。

    怨恨陡然而起,云娟望了望房頂,高高的橫梁,看起來十分結實。她突地笑了,若是她死了,她那爹娘豈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她那兄嫂,想從她身上再摳出些好處來,都去做夢吧!

    ……

    綠玉氣壞了,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做了錯事,還死犟著不認。一路氣哼哼的到了金豐園,紅香眼尖,先瞧見了她,和殷嬤嬤說得一聲,便過來尋她。

    “你這又是怎么了,青鼻子紅眼睛的,哪個惹你了?”

    綠玉往自家奶奶那里望了望,見得她正在看水,轉頭同紅香道:“我同你說個事,你曉得我腦子笨,你看這事可要怎么辦才好?!庇谑菄Z嘮叨叨把云娟的事說了。

    紅香一聽氣得不行,搡了綠玉一把,道:“你莫不是個據嘴葫蘆,家里頭有個jian細瞅見了你也不做聲,只由著她猖狂。這許多日子里,也不知那蹄子聽去了什么機密,你說她去了太太院里,又不知在太太那里碎嘴了什么。真真兒是個呆子!”一甩帕子,去了閔嬌娥那里,把事情又給閔嬌娥說了。

    自然是沒興趣游園賞景,閔嬌娥沉著臉,領著一群人往西閬苑走。還沒走到,就有小丫頭刷白了一張臉急忙忙出來尋她。一照面,張口便喊:“奶奶,院子里有個丫頭上吊了?!?/br>
    閔嬌娥一驚,問道:“是哪個丫頭。”

    丫頭回道:“叫云娟的那個。”

    綠玉立時就白了臉,閔嬌娥更是生氣,這不就是畏罪自盡么!氣哼哼地道:“如今是死是活?”

    丫頭道:“已經沒氣兒了?!?/br>
    ……

    蘇氏坐在太師椅上,她腦仁兒疼得厲害,春月正立在椅子后頭給她揉腦袋。

    這是娶了個心狠手辣的煞星回家了啊,說是吊死了,平白無故的,作甚去尋死?還不是叫逼的。想來是發現那丫頭私底下來了她這里,給她傳了信兒。心頭一恨,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春月忙抱起蘇氏的手“呼呼”地吹氣:“太太別氣,氣壞了身子可是不值?!?/br>
    蘇氏胸前起起伏伏,道:“哪能不氣,我這兒還沒死呢,她就妄想著一手遮天了。一面狠毒了心腸下藥要害二郎的子嗣,一面又逼迫的小丫頭投繯自盡,這可是當家太太應有的氣度?還官家女子,果然便是官家女子也要分個一二三等,姨娘身邊養大的,可不學的都是些小婦手段?!?/br>
    “要不說給二爺聽?”

    蘇氏搖搖頭:“二郎那性子,知道她下藥給他那心尖子吃,不定要鬧成什么樣子,說不來就要鬧著休妻。她雖是不成樣子,可到底是新嫁進來的,更別提背后還有個閔家。我且費費心,好生調.教.調.教便是了。”

    一時消了氣,蘇氏叫來了閔嬌娥,不但收回了她手中廚房和采辦的大權,并安排她每日里來五福堂跟著她抄寫經文還有《女則》。

    閔嬌娥心里慪得半死,可嘴上半句話也不敢說。她心里有些不安,總覺得蘇氏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死個小丫頭,抄經文還說得過去,可叫她抄《女則》……

    “這女人呀,一輩子真是不容易。在家做姑娘還好,爹娘疼著寵著,甚個事兒也不必cao心??杉蘖巳?,煩心事兒就多了。掌著中饋更是忙碌,一大家子指望著你,家里頭的事兒又是細碎的,最是叫人cao心煩惱?!?/br>
    “這都不說了,最焦心的還是家里頭爺們兒的那些小妾,鶯鶯燕燕嬈嬈嬌嬌的,瞧著都頭疼。你公公在這事兒上沒叫我生氣,可你祖父當時卻是小妾滿院子飛?!?/br>
    “按理說長輩們的事兒小輩不該繞舌頭,可我真是佩服你那祖母。我瞧著都生氣,偏她不氣。每日里打理家務是井井有條,待那些小妾,不說和和氣氣了,卻是半點兒沒磋磨過她們。后來你祖父年紀大了,也不知怎的,就把一干小妾賣的賣,打發去了家廟的去了家廟,只剩下你祖母一個,老兩口倒是和和氣氣地過了許多日子。”

    蘇氏端起茶碗喝得一口茶,道:“你祖母當年總是和我說,這人啊,不論做什么,萬不可做虧心事兒。旁個便是不知道,這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也是知道的。害人終害己,不如手腳干凈些,也好求個心平氣和。”說完看著閔嬌娥:“你說是不是?”

    閔嬌娥聽得脊背生寒,腳底發冷,忙點著頭道:“祖母和母親說得極是。”

    蘇氏仔仔細細看了她一回,然后半合起眼,緩緩道:“去吧,我今個兒也乏了,就不聽你念經文了?!?/br>
    一時離了五福堂,站在長長的走道里,高高的圍墻遮住了半面天。那圍墻極高,從底下往上瞅,看上一眼都好似要喘不過氣兒來。

    閔嬌娥抽出袖子里的絹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她知道了!她必定是知道了!

    有個聲音不斷在腦子里咆哮著,閔嬌娥覺得,她馬上就要昏掉了。

    眼前驀地有些發黑,一陣暈眩卷來,閔嬌娥慌忙扶住了墻。

    蘇氏方才的那席話,都化成了轟鳴雷聲在她的耳邊炸響。暈暈騰騰的,閔嬌娥仿佛看到了二爺含.著憎惡嫌棄的一雙眼。不由得又喘了一大口氣,還好還好,她運道不錯,碰上了一個心慈手軟的婆婆,對她尚存著些許的憐憫情誼。

    長長的路,丫頭扶著閔嬌娥慢慢地走,她腳底發軟,頭上發虛,心里頭悔恨交加,卻還有著說不盡的苦楚。

    ……

    閔嬌娥愈發的溫柔和氣了,蘇氏那里已經免了她念經抄《女則》的功課,她卻每日里點卯一般按時去五福堂,和蘇氏呆上一上午,抄抄經文,說說閑話。

    等著下午,料理了手里的事兒,便去東院兒瞧瞧顧揚靈的肚皮。每次眼神落在顧揚靈的肚皮上,都柔軟的好似水中輕波,仿佛那肚皮里是她的親兒子一般,慈愛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