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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虎妻兔相公在線閱讀 - 第66節

第66節

    立時,雷寅雙聽到前方有人嗤笑了一聲。

    她驀地抬頭,就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身鵝黃衣衫的少女正拿衣袖掩著口,眼帶輕蔑地看著花姐。那少女的前方站著個身穿三品誥命服飾的婦人。婦人聽到那女孩的笑聲,便回頭問了聲:“燕兒?”

    那叫燕兒的女孩悶笑一聲,回過頭去,湊到那婦人的耳旁小聲笑道:“娘,后面那個金吾衛指揮使夫人,果然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鄉下人呢。這種場合居然還給內侍塞荷包,真好笑。”

    那女孩說話的聲音并不大,偏雷寅雙和花姐都是練武之人,耳力不比常人,竟都給聽到了。直到這時雷寅雙才想起馮嬤嬤曾說過的“打賞原則”——打賞的事只能在私底下悄悄進行,若是在人前露了痕跡,則會被人笑話窮酸。更何況,今兒是太后的千秋盛典。和上一次她們進宮時的情況不同,這一回是國之大典,這種情況下自是不適宜給人另外打賞的。

    此時花姐也反應過來了,不由得漲紅了臉,默默收了那荷包,只當什么都沒發生的,帶著雷寅雙隨著那內侍往宮門內走去。雷寅雙則瞪著個眼兒不滿地看著前方的那對母女。

    女孩那般說時,她母親立時責備了她一句,然后回頭看著花姐和雷寅雙抱歉地笑了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花姐自不好跟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計較,便也僵硬地回了她一個微笑。

    那夫人沖著花姐客氣地點點頭,回過頭去就對她女兒道:“便是她們叫人看不上眼,你也不該這時候說。萬一叫她們聽到呢?”

    女孩撇著嘴道:“聽到便聽到唄,怕他作甚,她家不過是個守宮門的。”

    “你知道什么?!”那夫人低聲喝斥道:“那金吾衛原是皇上的私衛,一直都是由皇上親掌著的,我大興自立國起就沒設過指揮使,偏如今任命了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可見不是個簡單的人家。這種人家,沒探明根基之前,便是不能交好,也最好不要得罪。”

    那母女二人自以為是在竊竊私語,卻不想,每一句話都落進了花姐和雷寅雙的耳朵里。

    雷寅雙和花姐對了個眼兒。這情形其實之前姚爺李健還有江葦青都曾說過,可如今親耳聽到別人這般議論,仍是叫她倆感覺……很是怪異。

    那婦人跟女兒私語完后,便放緩了腳步,一邊回頭沖著花姐微笑著,似乎是想要過來搭話的模樣。

    雷寅雙可不高興跟這種人“交好”,便拉著花姐,指著路邊的花花草草跟花姐一陣假意嘀咕。花姐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配合著她,二人誰都不曾看向那對母女。

    那夫人見狀,便只得罷了結交的念頭,又看到前方有其他可以“交好”的人選,便拉著她女兒快走幾步,去追別的女眷了。

    雷寅雙看看花姐,二人都笑了起來。

    今兒的千秋慶典并沒有安排在慈寧宮舉行,而是安排在靠近御花園的承安殿。從宮門到承安殿,需得走上好長的一段路,中間還要穿過好幾段宮墻夾道。而于雷寅雙來說,這已經是她的二進宮了。因此,便是那窄而細長的宮墻夾巷依舊威嚴高聳,卻已經再不會像頭一次那樣,帶給她極強的壓迫感了。花姐那里拿捏著所謂貴婦人的端莊步伐,目不斜視地隨著小內侍往前走時,雷寅雙則多少有些不安分地前后左右一陣張望。

    一早起,雷寅雙被馮嬤嬤拖起梳妝打扮時,還曾抱怨著馮嬤嬤把她收拾得太過隆重了,可這會兒對比著那前后一溜“行走的首飾”們,她才發現,她的打扮真的算是很素凈了。

    因今兒是太后的好日子,馮嬤嬤便替雷寅雙挑了件頗為搶眼的大紅底色繡深紅卷云紋的交領廣袖襦裙,腰間束著深紅絲絳。那頭長發依舊如上一次進宮時一樣,梳成未成年女兒家獨有的垂髻,只是將束發的絲絳換成了僅綠豆大小的鏨金小花,如露珠般點綴于垂髻之上。

    原本馮嬤嬤還想給雷寅雙掛上金項圈、玉瓔珞等等飾物的,卻叫雷寅雙給堅決地拒了。她雖然不講究個穿戴,但她喜歡利落,最是受不了這些叮叮掛掛的物件。不僅如此,她還嫌棄那件襦衫寬大的廣袖不夠利索,趁著馮嬤嬤有事走開的當兒,竟拿絲絳胡亂把兩只衣袖給扎了起來……等馮嬤嬤回來時,則是木已成舟。便是解開那絲絳,衣袖也早已經皺得不能見人了。而再換一套衣衫,時間上又來不及了。虧得馮嬤嬤見多識廣,轉眼就想出補救的辦法,用那和腰間同色的深紅色絲帶,替雷寅雙把兩只衣袖給纏裹成箭袖的式樣,又在那絲帶上別了一串和發間同款的細小金花——別說,比起那飄逸的廣袖,這帶著英武之氣的箭袖,竟是格外地適合雷寅雙。便還不是十分滿意,事已至此,馮嬤嬤也只能就這樣捂著眼睛把雷寅雙給打發出門了……

    江河鎮上的老派人都認為,未成年的女兒家即便戴個首飾,也不適合戴金飾的。且就算有什么重大場合非戴不可,什么釵環簪珮,最多只能選取其中的一兩樣。雷寅雙覺得自個兒頭上加身上,都足有七八件之多了,可這會兒再看看別人,卻是才發現,哪怕是年紀比她小的,那頭上什么花鈿金簪流蘇步搖等物,竟都是一應俱全的。

    那承安殿離著宮門有點遠,她們這般隨著內侍往宮里走時,雷寅雙一路竟看到好幾件掉落的首飾。

    也不知道最后被誰發了一筆橫財去——雷寅雙這般想著,沖自己做了個鬼臉。

    直走了約三刻鐘左右,雷寅雙她們才被小內侍領到承安殿前。此時那殿前的空地上已經聚了不少早到的命婦們。便是不認識人,單從那誥命服飾,雷寅雙便認出,最靠近正殿處的都是超品及一品的誥命,后面依次排著二品和三品。雖說宮中要求肅靜,此時到底沒到慶典開始的時分,因此,空地上處處揚著一片人們壓著嗓門說話的嗡嗡聲。

    內侍給花姐指點了二品官眷們該站的位置后便躬身退了下去。看著那滿眼的誥命服飾,頭一次以官太太身份出席這種場合的花姐不禁有些緊張,便用力握了握拳。

    雷寅雙見狀,上前悄悄握住花姐的手。

    花姐低頭看看她,深吸一口氣,反握住她的手,對她笑道:“走吧。”說著,帶著雷寅雙向那二品官眷們該站的位置走去。

    雷寅雙先正好奇看著前方的承安殿,等感覺到有人正在看著她時,她順著那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卻是忽地就瞪大了眼。她看到了一個熟人……也不叫熟人,許還能叫仇人——趙侍郎家的六姑娘!

    見她看過來,趙六沖她挑釁地一揚下巴,轉過身去,跟一個和花姐穿著同品級服飾的中年婦人說了句什么。

    那婦人也轉過頭來,以極高傲的姿態把雷寅雙和花姐上下掃了一眼,然后轉過身去,跟身邊的人說了句什么。于是,陸續的,圍在她周圍的人都扭頭向雷寅雙和花姐看了過來。

    花姐心里原就有些生怵的,如今被眾人這么肆無忌憚地一打量,她握著雷寅雙的手頓時更顯僵硬了。

    雷寅雙一眨眼,用力一拽花姐的手,笑道:“花將軍,上馬備戰!”

    花姐一怔,猛地扭頭看向雷寅雙。

    “花將軍”這稱呼,她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聽到過了。如今驀然聽到,竟是叫她忽地就感覺到一陣久違的熱血沸騰,連耳畔嗡嗡的低語聲,也似乎于忽然間變成了當年沙場上的廝殺怒吼。

    她低頭看看雷寅雙,再抬頭看向遠處那些唇邊掛著輕蔑笑意的貴婦們,瞬間,當年持刀立馬,等著出擊時的滿滿戰意盈滿胸懷。她用力一握雷寅雙的手,抬著下巴笑道:“錯了,不是備戰,是迎戰!”

    “嗯!”雷寅雙用力一點頭,二人便這么手拉著手,走進那二品官眷們所站的位置。

    她倆才剛剛站定,便只見不遠處一個和花姐穿著同等誥命服飾的圓臉婦人轉過身來,笑瞇瞇地向著花姐行了一禮,問著她道:“冒昧了,還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

    見那圓臉婦人看著不像有惡意的模樣,花姐便回了一禮,應道:“我姓李,夫家姓雷。這是我女兒。”

    雷寅雙沒吱聲,只學著小兔在陌生人面前裝著乖萌,也向著那婦人屈膝行了一禮。

    那婦人看看雷寅雙,又特意往她那別出心裁的衣袖上看了一眼,才笑盈盈地道:“令千金好標致的模樣。”不過顯然,這只是一句客套話,那夫人接著又道:“夫人夫家姓雷?這么說,夫人是那新任金吾衛都指揮使雷大人的夫人了?”

    花姐微笑著斂袖一禮。

    “果然是呢!”那夫人笑盈盈地一合掌,“才剛我就這么猜來著。”又笑著問道:“聽說夫人一家才剛剛到京城?可還呆得習慣?”

    此人雖然笑語盈盈,看著似乎對花姐沒有任何惡意的模樣,雷寅雙卻注意到,從頭到尾,此人只打聽著雷家的事,卻是一個字也不曾提過她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也堆著個笑模樣,問著那婦人道:“不知如何稱呼夫人?”

    那婦人一愣,笑著叫了聲“哎喲”,才剛要答話,忽然就聽得趙六兒在一旁冷哼道:“沒規矩!大人說話,哪有孩子插嘴的份兒?!”

    雷寅雙的眉立時一揚,回頭看著趙六彎起眼眸,沖她甜甜笑道:“jiejie說得真對,大人說話,哪有孩子插嘴的份兒。可這位夫人正要說話呢,jiejie這般亂插嘴又算個什么?!”

    “你!”

    趙六兒記恨著那天在和春老茶樓的事,一心只想打擊報復雷寅雙了,因此才搶著說話的,卻是沒注意到那圓臉婦人正要說話。

    而圓臉婦人見自己忽然成了雷趙兩家孩子爭執的中心,她看看花姐,再看看那站在趙六身后的趙夫人,立時乖覺地一縮脖子,轉眼就退到人群里不見了蹤影。

    雷寅雙正盯著那婦人的背影時,就聽得趙六身后的趙夫人冷哼道:“小小年紀就如此牙尖嘴利,長大了還不知道是個怎樣的潑婦!果然是鄉下長大的,沒個規矩教養!”

    若是有人攻擊花姐,不定花姐還能怵上幾分,偏偏這趙夫人竟直接對上了雷寅雙,花姐那護犢子的性子立時就爆了起來,瞪著個眼就沖那趙夫人喝道:“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

    ……

    頓時,四周一片寂寂。

    花姐則是一怔——裝了這半天的官太太,卻是因著這沖冠一怒而前功盡棄了……

    而,奇妙的是,她竟一點都不后悔。

    忽然間,花姐一陣豁然開朗。就算她把個官太太裝得再像,別人不認同的依舊不會認同。且,就如雷寅雙所說的那樣,別人認同與否原就跟她沒什么關系,與其那般壓抑著自己,倒不如還是如此這般憑著心性行事最為直接痛快!

    想通了的花姐把心一橫,猛地一擼衣袖,指著那趙夫人喝道:“今兒可是千秋節,太后的好日子,偏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在這里挑三挑四,你居心何在?!”

    ——得,她倒先把個屎盆子給趙夫人扣上了!

    果然不愧在江河鎮上跟人吵了那么多年的架。

    雷寅雙笑瞇瞇地看看終于恢復元氣的花姐,回頭沖趙夫人一撇嘴,大聲道:“我們是鄉下人又怎的?夫人有意見?不過這京里可不止我們是鄉下人,便是如今我大興朝的官員們,又有哪一個不是出自鄉野起自微末的?難道只夫人是貴人出身不成?我大興立國前,可只有韃子才有貴人一說,難道夫人是那韃子余孽?!”

    “你!”

    趙夫人再沒想到,這雷家母女竟如此潑辣,在皇宮里都敢當面誣賴撒潑。一向自恃身份高貴的趙夫人便是跟人不對付,也都是背后施計,綿里藏針的,何時跟個村婦似的跟人當面吵過架?!如今面對著花姐那幾乎指上她鼻尖的手指,她也只有被氣得手腳發抖的份兒。

    她忍不住扭頭看向旁邊的夫人們。

    而能夠入得宮闈的,沒有幾個是沒眼色的。便是真有那沒眼色的,在花姐喊出“太后的好日子”這一句后,一個個也要掂量一下,要不要在此時參與鬧事。何況,這“鄉下來的雷家母女”,一看就長著張不好欺負的臉,可別像那趙家人一樣,沒欺負著別人,倒把自己給拖下水,丟了臉面……于是,便是以往那些總以趙夫人馬首是瞻的,見趙夫人的眼神碾壓過來,一個個也只低了頭,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

    那趙六見母親也敗了北,頓時急了,跳著腳地喝罵起來,“到底誰在挑事?!”又指著場邊維持秩序的內侍喝道:“還不來人,把這兩個不懂規矩的趕出去!”

    因之前安遠侯一家不曾回京,那德妃娘娘在京城只趙夫人一個同族姐妹,因此對趙家的女眷頗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偏趙六不明白德妃娘娘這不過是移情作用,只當她真得了娘娘的歡心,因此才這般吆五喝六起來。而便是她真得了德妃娘娘的歡心,如今統治六宮的是徐貴妃,德妃不過是從旁協理,內侍哪會應著她的招呼。

    見招呼不動,自覺失了面子的趙六更加急躁起來,竟不管不顧地喝罵了內侍幾句。

    趙夫人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見女兒竟失了分寸,喝罵起不相干的內侍來,趕緊將女兒拖到一邊,拿眼狠狠瞪著花姐和雷寅雙道:“雷夫人說得對,今兒是太后千秋,再大的事也不該鬧起來。但此事沒完,事后只怕我家老爺要上本彈劾貴府有失禮儀的。”

    花姐一聽,頓時一陣憂心。雷寅雙則笑盈盈地道:“夫人請便。對了,夫人可千萬記得提醒趙大人一句,寫彈劾奏章時千萬要寫上,鄉下人低賤粗俗,便是入朝為官,也不懂得治理朝政,最后只會尸位素餐。”

    她這話,叫趙夫人一陣皺眉,看看她,冷哼一聲,卻是沒接她的話茬,扭過頭去不再理她們了。

    花姐悄悄握住雷寅雙的手,詢問地看向她。她也不明白雷寅雙這話的意思。

    雷寅雙笑著湊到花姐耳旁小聲道:“上次皇上遇刺時就曾抱怨過,說是如今朝中的大臣們都已經忘了根本,不記得當初開國的辛苦了,又說如今一個眼高于頂只顧著享樂什么的。我跟您打賭,那趙大人若真敢那樣寫,皇上非被氣死不可。不過就算他不寫,今兒這事,肯定也要有人報給皇上聽的。哼,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是誰吃虧!”

    花姐不禁驚奇地看著雷寅雙——就如天啟帝曾經想到的那樣,花姐也忽然發現,若真把雷寅雙當個只知道莽撞行事的愣頭青,最后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吃虧呢。

    ☆、第87章 ·千秋盛典

    第八十章·千秋盛典

    兩家人爭執的時間并不長,便是花姐脫口而出的那句粗話頗為引人注目,到底因為四周都有人在說話,而叫她那一聲不過只引來附近的一些側目而已,倒也不曾引起于殿前站著的司儀太監的注意。

    而等趙夫人稍稍平息了一點怒氣,想起可以通過向司儀太監舉報來報復雷家人一個“殿前失儀”之罪時,卻是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她那里正衡量著指使女兒當著所有人的面專門跑去告狀,是否會叫人覺得她有失風度時,就只見前面過來一個執著拂塵的中年太監,問著眾人道:“誰是金吾衛指揮使雷大人的家眷?”

    趙夫人的眼一閃,只當是那司儀太監終于還是知道了雷夫人口出惡言的事,立時微笑起來,主動對著花姐點頭示意道:“這位便是。”

    中年太監見狀,便跑到花姐面前又問了一遍她的身份。花姐點頭應了,太監便躬身恭敬道:“還請雷夫人和雷小姐隨咱家走一趟。”

    花姐一怔,脫口問道:“有事?!”

    中年太監被她這兇巴巴的口吻問得一怔,正要答話,就聽得那趙夫人冷笑一聲,裝著個和藹模樣斜睨著花姐道:“雷夫人乍然富貴,想來是不懂得什么叫宮規禮儀的。好叫夫人知道,宮內最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夫人剛才口吐惡言,早已經觸犯了宮規,這應該是上面追究起來了。我看夫人還是什么都別問,趕緊跟著去的好,若是晚了,叫上面覺得夫人這是有意怠慢,罪加一等就不好了。”

    直到趙夫人如此說,雷寅雙才忽地驚覺到,她們果然冒失了,花姐那句沒忍住的粗口,若被人抓住不放,果然是一件逃不掉的罪過……

    她看著花姐,不禁一陣忐忑。

    而比起她來,花姐則顯得鎮定得多。對于趙夫人那表面和善骨子里卻是冷嘲熱諷的話,花姐不加理會,也再沒追問那中年太監為何而來,只應著太監道了句“有勞”,便帶著雷寅雙跟在太監的身后,往前面的承安殿上走去。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了,承安殿內卻依舊是一片燈火通明。因為那大殿建于高高的臺階之上,雷寅雙看不到那殿內是否有人,只能看到大殿門前站著的一排太監和宮娥。

    而等她和花姐隨著那中年太監走上承安殿高高的臺階時,她立時便聽到大殿內傳出一陣高亢的說笑聲,甚至還有人用比花姐還粗魯的話在罵著娘。雷寅雙不禁一陣驚詫,不由就和花姐對了個眼。

    中年太監領著她倆在殿門外站定,卻是并不曾進到殿內,只低頭沖殿內低聲稟報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此時那大殿上仍是一陣熱火朝天的說笑聲,只聽那殿內一個婦人正粗魯地罵著什么人:“球!老娘再不信他死了老婆就不會再娶了!”

    這大殿之上,居然還有個愛自稱“老娘”的……

    便是雷寅雙心癢癢地很想抬頭,卻因著之前的失儀,叫她心里生了顧忌,此時則是再不敢挑釁宮規了。

    她低垂著眼裝著乖順時,忽然就看到前方飄過來一角緋色衣裙。

    那衣裙停在她的正前方,隔著殿門前高高的門檻問著她:“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虎爺嗎?”

    雷寅雙終于沒能忍住,飛快一抬眼。就只見那殿門內站著一個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的青年婦人。那婦人梳著高高的八寶云髻,發間點綴著一套閃閃發亮的紅寶石頭面。那寬朗飽滿的額頭處,還懸著一粒拇指大小的水滴狀紅寶石,身上罩著件繡五彩蝶紋的緋色大袖衫——這華麗的衣飾,端的把此人襯得如神仙妃子般明艷照人。

    雷寅雙只匆匆瞥了那女子一眼,便趕緊垂下頭去。而她雖然自覺動作挺快,這一眼到底沒能逃過那女子的眼。女子哈哈笑道:“看了就看了,又裝著什么乖。”又回頭不知對什么人說道:“這裝著乖順的小模樣,看著倒真有點兒像逸哥兒呢。”

    雷寅雙不禁一陣詫異,又是一陣尷尬。她想了想,一咬牙,索性抬起頭來。

    “這才對嘛!”

    那隔著門檻面對著她的女子笑道,卻是把她和花姐一陣上下打量,然后回頭沖著身后笑道:“娘,我看這孩子也沒你說的那般機靈嘛,看著倒有點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