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我能不氣嗎!老太君那個護短的脾性你也不是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她不但不教訓你爹,還處處維護,現在好了吧,連咱們白家的祖宗都看不過去,一把火將祠堂都給燒了,這多不吉利!他們白家不在乎百年基業,我在乎什么?就隨他們去作吧,隨他們去!” 張氏說帶此處,早已經哽咽的泣不成聲。 白希暮被張氏哭的眼睛也有些泛紅。 他們家是怎么了!他現在不能繼承爵位,努力讀書考功名,可是他一個人努力,真的能夠扭轉白家的情況嗎?他一個名不見經不傳的小人物,這樣努力也不能阻擋大廈傾倒啊!就是白永春那個敗家的速度,也是他拍馬都趕不上的啊! 如此一想,白希暮都不僅悲從中來。 隱約之中,他能感覺到,白家的振興或許不只是在他的身上,而是在白希云和齊妙身上。 可是白希云被白永春開祠堂給趕走了…… 張氏抹了一把臉,吩咐婢女來打水伺候洗臉,就去了老太君出侍奉。 白希暮則是出了院子,想去看看外院的情況,誰知道剛到前廳,就見白永春笑瞇瞇的與苗氏話別。 白希暮躲在廊柱后頭,清楚的看到白永春臉上那個志得意滿的曖昧笑容。 以他對白永春的了解,就知道張氏所說的不假,他的確是和親家母搞在一處了!、 苗氏帶著婢女抱著妝奩離開了。 白希暮心頭火起,大步流星的到了近前,草草行禮:“父親。才剛走的那個是誰?”說話聲音大的正好讓走到院門前的苗氏聽見。 苗氏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復又快步離開。 白永春一陣尷尬,不過卻也不像見了張氏那般緊張,只是無所謂的笑著道:“那是齊氏的繼母苗氏。”說著轉身回屋。 白希暮怒道:”父親,我你既然知道她是二嫂的繼母,為什么還要和她……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寡廉鮮恥嗎?這傳開來你的名聲怎么辦?你有沒有考慮這個家,考慮過我和兩個meimei的未來?難道你只希望自己過的好,就不想管我們了嗎?” 一連串的質問,直將白永春說的臉上都燒熱起來。 可是他是如何也不肯認錯的。 白永春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扇在白希暮的臉上:“你這個笑出聲,你還敢教訓起你老子來了!我看你是翅膀長硬了, 還沒怎么樣就想撿高枝兒去飛,你這么找茬是做什么!做老子的做事,難道還需要你一個毛孩子去管!?” 白希暮就知道白永春就會動手打人。他能夠躲開,卻根本沒有躲。 他混亂的思緒和滿心的憋悶,都想借用白永春的這一巴掌來讓他清醒。他甚至找不到一句話來勸解白永春,對于白永春的歪理更加無言以對。 白永春惱羞成怒打了白希暮,這會兒卻有一些后悔。但是做老子的又怎么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以白永春只是別扭的哼了一聲就別開了眼。、 “爹。”白希暮嘆息著哽咽道:“我真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托生在白家。您就這樣鬧下去吧,就繼續玩下去吧。咱們家遲早會有分崩離析的一天。” “你!你這個混球!你難道還要詛咒你親爹!你就不怕祖宗怪罪遭天譴!” “天譴不是已經來了嗎!?祠堂都燒了啊!爹。你難道一點都不怕。一點都不想改嗎!” 白永春被說的渾身一個機靈,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會是天譴? 第二百九十六章 復診 白永春從前自然是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什么現世報、天譴之類的事兒。可是最近他實在是太倒霉了。似乎自從白希云成婚之后,他們白家的日子就沒有消停過。如今竟然連祠堂都給燒了,牌位都不剩下。若說這不是天譴,白永春自己都不能相信。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白永春的面容,在今日第一次變的這般沉重。 而白希暮看著父親這樣,竟找不到話來勸說了。 他覺得,白家要亡了。或早或晚,總之會滅在白永春的手里。 % 田莊中,齊妙與白希云睡了一夜的好覺。 次日清晨剛起身,玉蓮就近屋里來回話,笑道:“回大人,夫人,外頭的牛羊都被人給遣走了。” 齊妙正坐在妝奩前,對著銅鏡,由冰蓮服侍她梳頭,聞言禁不住笑道:“終于清靜了。是什么人做的?” “不清楚,只知道一大早那些人就動作了起來,急匆匆的將牛羊都趕走了,就連地上都給清掃的一干二凈,仿佛那些牛羊從來沒在附近出現過。” 齊妙從鏡子里看了正拿了漚子擦臉的白希云,笑道:“可見是昨兒個德王殿下的吩咐起了作用了。” “這也算他們還沒有蠢到一定程度。祠堂都失火了,哪里還有多余的經歷去做別的?“ 屋外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小六子見齊妙出來,忙將預備好的油紙傘遮在齊妙頭上,道:“多謝白夫人特意跑一趟,奴婢已經吩咐人給您預備了代步用的小轎子。” “多勞六內侍費心了。”齊妙笑著道謝,此處距離住處雖然不愿,可下了雪,她也擔心自己不留神摔倒了磕碰到了,到底是對孩子不好。就是道謝上了轎子。 小六子一路送了人出了遠門,這才折返回屋內。 仔細觀察三皇子的臉色,見人果真精神的多了,也不是剛才那個急赤白臉的模樣,當即放下心來,笑著與三皇子說起話來。 齊妙這廂回了院中,就見白希云正披著一件黑色棉斗篷,撐了傘要出來。管鈞焱在一旁正低聲說著什么。 見了小轎子進們來,二人都抬眸看向此處。 齊妙笑出來,先向抬轎子的小內侍道了謝,又吩咐玉蓮打賞了他們銀殼子。 “幾位公公辛苦了,這點兒銀子請幾位吃酒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