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
白永春心頭火起,冷冷的瞪張氏:“你這個臭娘們,真真是十幾年來如一日的倒胃口!少惡心我幾句你就能死?” 他們夫妻二人關系不和睦也不是一日兩日,可白永春這般口出惡言,且還是當著老太君對面兒可是頭一遭。 張氏聞言心頭怒火升騰,叉著腰便要還口。 老太君卻不耐煩自己兒子跟個才潑婦爭吵,率先岔開了話:“你回來的正好,你這做爹的,也不該總忙著外頭應酬的事,也該想想如何管教兒子。如今老二一家子走了,剩下個老大早已經養歪了,只余一個老三還是個有出息的可以支撐著門廳,不料想他卻是個連長幼都分不清的,自己攢了銀子錢先給meimei買首飾,也不知道先孝順她母親。” 老太君故意提起被“養歪了”的老大,以及不分長幼的老三,就是為了打張氏的臉。張氏既肯在她的面前說她兒子的不是,難道就不許她說張氏兒子的稍不是?何況張氏的確善妒,庶長子的確是養的不像個男人了。 張氏雖不算聰慧,可也不傻,聞言自然明白。便咬牙切齒的看向了白永春。 她再不敢多頂撞了,在丈夫與婆母面前,嫁人為婦的總是弱勢。 白永春卻是一下子抓住了話柄,怒道:“那兔崽子到底怎么怠慢了老太君?張氏,你整日里在家只顧著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正經事卻是一件不做,兒子你是怎么教的?!” “你還來問我?三字經里都說養不教父之過,你這個做爹的心思不在家里也不在兒子的身上,這會子還來埋怨我?!”張氏早就忍無可忍,看著這娘倆已經膩味到了幾點,她有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如何能夠受得了白永春的質問。 張氏話音方落,白永春還沒反應老太君就已經起的丟了茶盅。 “你這個潑婦!”茶盅直砸在張氏腳下,飛濺起的碎瓷炸了老高,嚇的張氏連連后退。 “母親,您……” “我讓你說話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老太君點指著張氏:“有你這樣不懂規矩的娘,還指望能教導出多么懂規矩的兒子,你在你的婆母跟前,在你夫婿面前都是怎么表現的?我看不論是白希云還是白希暮,兩個都是你給教導壞的!就那么一個中規中矩的老大,還是個木魚腦袋,見了人就跟避貓鼠似的,你說我們白家要你這樣的毒婦何用!” 張氏憋了一肚子的苦悶,險些就要與老太君吵起來。可是一想到還沒有相認的親生兒子,她若是一旦被感觸白家的門,想要與徳王相認就更不可能了。 思及此,張氏只能低下頭,咬牙忍著即將出口的惡言。 白永春見張氏低著頭不敢說話,心里大感爽快。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娘有法子!能治的住這個潑婦。 看來他和苗氏的事,倒是可以私下里和老太君商量一下,讓她給想個法子怎么悄然解決了才好,若是叫張氏這潑婦知道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樣來。 老太君見張氏不言語,心里也爽快了不少。見白永春似有疲憊之態,就道:“你也去歇著吧,張氏留下伺候我。” 這明擺著是叫兒媳婦立規矩。 張氏咬牙切齒的低著頭. 白永春則是笑嘻嘻的給老太君行了禮,就大步流星回了金香園. 且不說張氏如何立規矩,倒是白永春回了金香園,正看到李嬤嬤在打理紅木柜子,正巧看到了精致漂亮的錦緞盒子.白永春也不多問,就翻開了盒子,一看卻是一套水頭極好的玉雕的頭面. 白永春心里裝著的都是怎么去討好了苗氏,讓苗氏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就隨手一指頭面:“你給我將這個包起來,我有用。” 李嬤嬤詫異。 大老爺們兒家的要頭面做什么?可是李嬤嬤足夠聰明,不敢問,也不會問,就笑著應是,去尋了個漂亮的尺頭將錦盒包好了放在一邊,將其他的東西收起來。 白永春卻是一時都坐不住了,帶了盒子就快步離開了金香園,吩咐人備馬,直接快馬加鞭往榴花巷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出行 齊妙與白希云正在家里緊鑼密鼓的預備出行事宜。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徳王殿下已命人經來告知了行程,明日一早便要啟程了。作為隨御駕出行之人,白希云與齊妙原本就是陪襯,自己身邊自然不好帶著太多的人去,仔細天選過后,齊妙的婢女就只帶了玉蓮一人,而白希云身邊的隨從自然是由管鈞焱充當。 “三弟,這次是要委屈你了。”白希云很是無奈。奈何出門在外,在不能帶足夠人手的情況下,只能帶著精英人物,他是去給皇上做陪襯的,就無法保證管鈞焱在天潢貴胄面前的地位。 管鈞焱颯然一笑:“二哥說的這是什么話,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我兄弟之間用不著計較這些個。” 白希云頷首,就拍了拍管鈞焱的肩膀。 齊妙從屋內出來,手中抱著個包袱,里頭是一身新裁的冬衣:“三弟,這是給你的。” 管鈞焱接過包裹打開一瞧,便笑道:“不瞞二嫂,我倒是用不上這些的。”他內功深厚,一年四季都穿的單薄外袍也不見寒熱侵體。 齊妙卻是搖搖頭道:“此番還是穿著的好,這不過是一身夾襖,并非多厚實的,深秋出去保暖最是要緊,若你還是從前那身打扮,此番出去多少高手一旁都瞧著呢,見了反倒隱忍懷疑。” 思及此,齊妙又仔細的問:“還是三弟穿上這些會很熱?”她不懂練武的人,對“內功”之類的東西只停留在武俠小說上的認知,如果管鈞焱因為功夫而怕熱,那就不能強迫他非穿的和正常人一樣了。 “那倒是不會,就是很久沒這么穿過。”管鈞焱接過包袱道:“二嫂說的也對,那我就穿著這些。既然跟著二哥隨皇上出行,太招搖了也不好。” 齊妙便笑著點點頭。 管鈞焱帶著包裹出去。 白希云就拉著齊妙的手坐在臨窗的軟榻上,憂心忡忡的道:“這么出去你身子能吃的消嗎?若是不行,我還是去求皇上留你在京中吧,左右行圍不過月余也就回來了。我如今身體已好了許多,即便你不跟著去我也無大礙的,萬貴妃那里也有曲太醫盯著,必然無礙的。” “你又來了。”齊妙嗔他:“咱們不是一早就說定了的嗎,明兒就要啟程了,這會子你還來勸我。如今咱們也不在府里住,你若是不答應我一同出門,信不信你回家來時我失蹤給你看?” “你這丫頭……”白希云無奈的將人摟在懷中,下巴曾著她的額頭:“罷了,聽你的吧。”其實將齊妙獨自留在田莊里他也放心不下,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有著身孕,他們還有仇家,誰知回頭誰會再請一次山賊? 更何況他們自成婚至今一直形影不離,白希云又如何受得了相思之苦?只要一想到和她分開,他就已心情陰霾了。 齊妙靠在白希云懷中,心下暗自好笑。 這男人明明如此舍不得自己,還偏要糾結這等事,這兩天只要閑下來白希云就在眉頭糾結的做抉擇,真真是是有趣的很。 可是越是如此,越看得出他對她的疼惜。 齊妙便將臉在他肩頭貓兒似的蹭了蹭。 田莊之中緊鑼密鼓預備啟程之事時,白家也歡天喜地起來。原因無他,白家西北牧場的生意定了下來,對方已經付了定錢。 如此一來,白家雖被奪了爵位世襲的權力,白永春也沒了官身,卻能大賺一筆來貼補家里,往后若靠著白希暮走科考一途想來翻身也指日可待。 老太君歡喜不已,特地下令將關在祠堂的白希暮放了出來,吩咐廚子預備了豐盛的晚宴慶祝了一番。 晚宴上張氏悶悶的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