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
那探子道:“侯府里如今亂,說是安陸侯夫人在四姑娘和五姑娘那里搜回來兩套頭面,說是三爺送的,回頭查賬冊,又說根本就不曾給過三爺那么多銀子。后來老太君得知了,又說三爺分不清主次,有了好東西不先給祖母和母親,偏要給自己妹子,讓三爺去祠堂罰跪,將兩位姑娘也關了緊閉。” 這都叫什么事兒! 齊妙無語的很。就算已經離開安陸侯府,聽不見那些喧囂,只聽著這簡短的奏報都覺的侯府里必然烏煙瘴氣。 真真是聽著都嫌煩。 白希云頷首,又問:“出來這些事,安陸侯在做什么?” 探子道:“安陸侯一直不見回府。” “是么。”白希云食指輕輕敲著桌面,沉吟道:“既然如此,府里生意的事也都是老太君和安陸侯夫人做主了?” “是,這些日子據說是西北的牧場有什么大生意,老太君和安陸侯夫人整日里都喜氣洋洋的。” “很好,下去領賞吧。”白希云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便揮手打發人下去。 探子素來知道主子家出手闊綽,行了禮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齊妙便問,“西北的牧場生意,便是你說那個?” “是啊。”白希云笑著道:“大哥的手腳夠快的。如今一切部署妥當,這樣咱們隨駕行圍也能放心了。” 此時的白希云話音極為溫和,眼神中卻透出一種傲然的光華,仿若天地之間所有事都盡數在他的掌握之中。齊妙素來知道白希云是一個極有能力的男子,他足夠聰明,也因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之中而擁有足夠的意志力。遇事沉著冷靜能夠壓得住火氣,又能在最適當的時間做出最恰當的決定。現在的他,身子雖未完全康復,但通過靈血的滋養早已經脫胎換骨一般,舉手投足都透出一種不可一世的風華。運籌帷幄中的他,當真是讓人青睞不已。 齊妙便笑著道:“你安排的這樣縝密,早也該沒什么不放心了。” 白希云輕笑道:“也就你對我這般有信心吧。” 齊妙想著方才探子回的話,又道:“安陸侯不曾回家管正經事,人是去了何處?” 白希云其實隱約有一些猜測,可到底齊妙是個干干凈凈的女兒家,這些齷齪事眼不見為凈,躲都來不及,又怎么忍心讓她去聽這些? 便笑著道:“這些都不不必擔憂cao心,隨他們去吧。” 齊妙也著實是懶得理會白永春的事便笑著點了頭。 % 而此時的白永春剛離開榴花巷,肖想了幾日的身子終于弄到了手,嘗到了那軟綿身子的甜頭,真真歡喜不已,暗想齊大勇那個武夫,真真是沒個艷福的,這么好個女人竟也雙手往外推,沒的叫他撿去個大便宜。 白永春越想越是歡喜,只想著回頭從庫房里取點什么首飾寶石的來送苗氏,也算是給她盡心伺候的一個補償。 只是這件事卻不好張揚開來,須得仔細一些。 思及此,白永春就不敢大搖大擺的走榴花巷外頭的直奔侯府的大路了,而是轉彎走了小巷回府。 誰知道回了府里直奔金香園,卻不見張氏來迎。吃了口茶去老太君處,就見老太君和張氏都是神采奕奕滿眼放光的聊著生意上的事,根本不怎么理會他。好像他出去多久不回府都無關緊要。 白永春便想起小意迎合的苗氏。 越是對比,越是覺得苗氏溫柔迷人風情萬種,而張氏就像個從糞坑里掏出來的臭石頭,又臭又硬,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 白永春便冷哼了一聲。 聽到他著一聲哼,老太君和張氏才回了神。 老太君方才滿心滿眼里都是牧場上的大生意,只想著這件事涉及到白家的生死存亡,不敢讓張氏隨便插手,張氏打探細節的時候她都沒有細說,只說自己要全權辦理,展望未來之中就疏忽了兒子。 現在瞧著白永春面色不大好,眼泡還有些浮腫,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想起祠堂里關著的白希暮,就頗看不慣,沉下臉來訓斥道:“你還知道回來?” 張氏一聽老太君居然有心要訓斥白永春,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的好戲,心下大聲贊好,暗爽的抬起了下巴用輕蔑的表情去看白永春。 白永春憤然。 老太君訓斥也就罷了,張氏又算個什么東西,在他面前拿大! “老太君說的什么話,我不過是外頭有事兒絆住了腳。這不是一回來就趕著來給您請安么,您若是看著兒子不順眼,我走就是了。” 白永春撅著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老太君心里最疼兒子,雖然怒其不爭,到底看不了兒子跟他撒嬌,別看兒子已經這么大的年紀了,可是只要一跟她撒嬌,她就心臟都要軟化成一灘水了,無奈的道:“怎么著,你不想著家里還有個娘,娘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 一見老太君這個語氣,分明是雷聲大雨點小,白永春便笑了起來。 張氏聽了氣的面色一窒。 白永春這個德行,根本就是老太君給慣壞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討好 老太君將白永春拉到自己跟前,喜歡的拍拍他的手背。原本心中存著的一點不滿在白永春的撒嬌之下完全不見了。她是有兒萬事足。沒瞧見那些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就是高門大戶簪纓望族也都不例外。那些當娘的哪里有自己這么幸福,孫子都快有兒子了,她的兒子還與自己親近。 白永春便膩味在老太君身畔,眼瞧著老母眉開眼笑,根本就忘了剛才生氣的茬兒,心里終于松口氣。 張氏在一旁,看著五十歲的人了胡子拉碴還拉著老母親撒嬌的白永春,真真恨不得惡心的自剜雙目。她真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到了這種人家來!心想著娘家如今也有了生意做,就算他白家的牧場生意再發達,以后娘家不必如此攀附白家了,好歹她在老太君面前也能直起腰桿子來說話,況且還有當年換子一事一直是白家虧欠了她,心還多少覺得快慰了一些。就暫且將對老太君的不滿和對白永春的鄙夷收了起來。 老太君拉著白永春閑聊,旁若無人的詢問他夜不歸宿都去哪里了。 若是平日,白永春玩弄了什么花娘回到家里來是不會有所隱瞞的,反正張氏是正妻,做正妻就該有正妻的樣子,就不該吃醋要寬宏大度,否則就是犯了七出之罪,他有理由將她這個半老徐娘休回家去。 在苗氏的溫柔鄉里不過淺嘗,就已讓白永春樂不思蜀,加之苗氏與他們的關系,他這會子雖然心里早已經瞧著張氏就生厭,卻也不敢真正說出來。 “不過是在外頭吃醉了酒,就住在客棧了。”白永春不自覺的梗著脖子,為表現自己說的是真話。 “是么。”不等老太君開口,張氏已難以抑制的冷哼了一聲,道:“真是住在客棧了,你還這么緊張做什么?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你是什么樣的性子難道我會不知道?老太君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