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
“如果他們只想安生過日子,其實現在這樣已經可以知足,問題是他們這些享受過榮華富貴,眼高于頂的家伙是不會知足的,將來必然會有一天,安陸侯一家會在極度缺錢的時候,盯上一切可以據為己有的財富,如果我說那個生意是我做的,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他們必然會對外說,我拿著白家的本錢去做生意,然后據為己有云云,那種輿論可不是要比什么吃軟飯還要嚴重?” 齊妙聞言,不得不點頭,其實白希云說的對。那樣的情況甚至更難應付。 緊接著,白希云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的消息。 “妙兒,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齊妙仰頭看著他,笑著道:“什么事兒?莫不是你在外頭有了外室?” “胡說,怎么可能。”白希云道:“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就足夠了。要什么外室。” “那我死了呢?你難道不續弦?”齊妙大咧咧的問。 白希云卻面色一整,心底蔓延上恐慌。 他經歷過失去的痛苦,所以那種痛苦他永遠都不想再經受,若是齊妙真的有個萬一,他還不如跟著去了。 “我會跟你一起去,要續弦做什么!”白希云嚴厲的道:“以后不許胡說,叫你腹中的孩子聽了叫什么話。” 齊妙見白希云的臉色,就只得無奈的道:“孩子這么小,又聽不懂。不過你這個傻瓜,我自己是大夫,自然會好生保護自己還有你,你怕什么的。說吧,你才剛說的那件沒來得及告訴我的事情是什么?” 白希云已經在猜測,齊妙是不是因為初次有孕害怕生育之苦而擔心,見她這么說才放了心,一想她是大夫,對于人體的玄妙比他懂得的還多,想來不會如尋常婦人一樣害怕,便道: “其實這次大哥出去,是要幫我做兩件事。” “什么事情?” “第一,是要幫我對付白家和張家。我們定好了計策,但是我抽不開身,大哥自然要去執行。第二,是關于銀通票號所有權的事。” 第一件事齊妙可以理解,“你說銀通票號所有權,你不是東家么?” “我自然是幕后老板,所有的決策權都在我手中,但是當初我就考慮到一旦事情曝光,白家人必定會想著侵吞,所以我當時在官府的冊子里備案,留的是我心腹的資料。也就是說,銀通票號在官府落牌時是有個代表人的。” “你說的我明白。”就像現代開公司有個注冊人,也就是法人,可以有擁有決策權,但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法人擔著。 白希云囁嚅道:“其實,我是讓大哥去將這個所有人改成了你。從今往后你才是銀通票號的老板。我呢,就只是給你辦差的。” 齊妙瞠目結舌,杏眼圓瞪的看著白希云:“你,你開玩笑的吧。” “不是,是真的。我總是在想,我能有什么可以給你和孩子,連我自己都是你的了,還有什么能給的?想來想去,銀通票號是是我經營的心血,所以這些財產我也希望能夠給你。” “你,你……”齊妙已經找不到聲音,可是眼中卻有酸澀的淚水在聚集,這個傻瓜,為了對她好,真的是可以傾盡一切的。 “別哭,別哭,我這么做不是要讓你哭的啊。”白希云拇指憐惜的擦掉她的眼淚,輕輕地落吻在她的額頭,笑道:“所以呢,往后你是我的老板了,我呢,就真的是個吃軟飯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生意 齊妙雙臂摟著白希云窄瘦的腰身,依偎進他懷中,將眼角的濕潤擦拭在他的肩頭,“你這個壞人,如此大事怎么不與我商議呢?我什么都不懂,就只是個尋常的婦人罷了,你將這么大的財富都給了我,你就不怕我帶著銀子逃走,在外頭樣面首?” “別逗了,你這么關心我,會舍得離開我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白希云摟著她搖晃,玩笑道:“我雖然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可好歹也是玉樹臨風的吧。” “是是是,玉樹臨風的白大人。”齊妙被他的話逗笑,直起身來吸了吸鼻子,仰頭看著白希云道:“可先說好,我就只做個甩手掌柜,什么經營的事我一竅不通。你呢,現在就從銀通票號的老板變成了給我打工的,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的,你說什么我都愿意。”白希云摟著她的腰,認真的道:“只要你說的,我都愿意做。” 他們雖然新婚燕爾,好歹也是孩子都有了,相處了這么久的時間,齊妙竟然依舊會在白希云的溫柔攻勢下節節敗退,燒紅了臉垂頭,羞澀的推開他道:“還站在這里,咱們回去吧。” 白希云雙手張著,懷抱中空落落的,看著齊妙的背影卻覺得有趣,笑著道:“時辰尚早,要不咱們去一趟百草堂?也好讓大掌柜給你請個安。” 齊妙腳步一頓,隨即笑道:“也好啊,咱們也可以在外頭逛逛,添置一些衣裳鞋帽日常用品之類的。” “嗯。那咱們先去更衣。”白希云便拉著齊妙的手,二人往臥房走去。 在遠處跟著服侍的玉蓮、愛蓮幾人望著神仙眷侶似的兩人,都是羨慕又驕傲,自己的主子這樣,他們下人都跟著沾光。這些被白家人趕出來的沁園下人們其實根本都是心甘情愿離開白家那個烏煙瘴氣的鬼地方,離開了那些人他們的日子只會過的更自在更好。 二人回去換了出門的衣裳,就吩咐人備車,管鈞焱也穿了那身招牌的大紅外袍,跟著跳上了車轅。四婢女則上了另外一輛。輛車人說說笑笑的離開田莊,就往城里方向去。 而這個時間的安陸侯府,真真是前所未有的慘淡,老太君和張氏都病倒了,大夫來瞧過,都說是極怒攻心,老太君的情況稍微好些,張氏卻是比較嚴重。白希遠夫婦、白希暮、白希汐和白希瀾就帶著下人們輪流侍疾。 全家人中現在就只有白永春最閑,端著酒壺坐在金香園的前廳里自己灌酒。 他現在真真是悔不該當初,就不應該那么沖動的攆走了白希云。如果當日之事沒有發生,白希云和齊妙就不會走。這件事也不會傳開,皇上更不會下旨間接地奪走安陸侯的爵位。祖輩們從龍之功冒了多少風雨,生生死死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這么個好處,沒想到到了他這里給玩掉了。他想的很好,弄走那個小子,讓白希云在外面去自生自滅,清苦之下說不定還能踹踹落水狗。沒想到自己竟然打錯了算盤,自己踹不成落水狗,還害的白希暮也得不到爵位了。 現在老娘和媳婦都病了,兒女雖然不敢對他說不中聽的,但是他知道,背后的人哪里有不說他的? 他就是沒抓到那些說閑話的,否則非踢死他們。 他也不想出府去。出去了做什么?難道讓人看笑話嗎?看到他過的多狼狽嗎? 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安陸侯,現在混的官職沒了,能傳給兒子的爵位也沒有了。白永春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侯爺。”姚mama這時進了院子里,道:“侯爺,西北的牧場來了一位管事,說有要緊的事要求見老太君,可是這會子老太君病著……”家里的生意庶務都是老太君拿主意的,一下子倒下了定海神針,還不知道侯爺能不能挑得起大梁呢。 就連姚mama這會子都后悔自己為什么不跟著白希云走。當時的情況,其實找個理由就可以走。 白永春想了想道:“那就交給張氏去。少來煩我。” 姚mama聞言,因著與老太君的親密關系,當即就覺得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老太君到底是將好好的一個侯爺給寵壞了,竟然寵的連個樣子都沒有了。 難道家里的事情,他一個爺們不能頂門立戶,還要全部都指望著女人們嗎?難道家里的女人們不能做事了,他就不能代勞嗎?他就只管著自己吃吃喝喝在外頭章臺走馬的享受,什么都不管嗎? 姚mama做了多年的仆人,自然懂得怎么去忍耐主子的荒唐,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嘆息道:“回侯爺的話,夫人這會子也在發熱,恐怕見了不了管事的,還請侯爺定奪。” 白永春哼了一聲,隨意的丟開酒壺,道:“罷了,還是得我去,這群沒用的東西。” 姚mama語氣一窒,暗想最沒用的東西就是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