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本書由 (蘇子陌。)為你整理制作 【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 醫不可攀 作者:福祿丸子 文案: 莫瀾:程東,我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又沒法不愛我的樣子。 程東:誰說我還愛你? 禁欲系男醫生vs麻辣女律師破鏡重圓的故事。 內容標簽: 都市情緣 主角:程東,莫瀾 ┃ 配角:孟西城,唐小優 ┃ 其它:醫生律師破鏡重圓 ================= ☆、第1章 無人等候 莫瀾覺得今天腳上這雙新鞋不太合腳。 她喜歡贏一場官司就給自己買一雙新鞋。上個案子贏得漂亮,她買的鞋也特漂亮,鑲嵌水晶的細跟小羊皮,蒂凡尼藍,并不是那么奢華,卻又擋不住耀眼。 只是現在看來,有點不妙。 她從電梯里出來,走了兩步就不得不停下來揉腳踝。腳跟處那塊皮膚更是一碰就火辣辣的疼,大概已經磨破了。 前面不遠處就是胸外科,形形□□的病患、家屬和醫護人員從她身旁匆匆而過——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這點小小的疼痛,沒人會放在眼里。 為生計,或僅為求生,在醫院里生命的內核無非就這兩樣,簡單直白。 她今天是為生計來的。 要找的人不在,護士長對她還算客氣:“林主任不在辦公室,要不你改天再來?” 莫瀾笑道:“前天也是這么說的,所以我改今天來了啊!他今天也不進辦公室?” “不好說,要來也得下午了。” “那不要緊,我就在這兒等他來。您去忙,不用招呼我了。” 她說完就施施然在長椅上坐下,護士長欲言又止,終究沒再說什么,走開了。 雙腳終于得以解脫。莫瀾從包里翻出兩個創可貼貼在磨破了皮的腳后跟,然后摸出粉餅和唇膏補妝。 職場如戰場,戰場當然不會囿于那一米見方的辦公桌,而總是交織了彷徨、焦灼、興奮、算計,以及各式各樣的等待。 她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等待,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到了飯點就拿出買好的麥當勞套餐開始吃。 等人就怕錯過,她連午餐時間也不愿意拿來冒險。 坐她旁邊的一個小女孩從剛才就一直盯著她看,開始可能是因為好奇,這會兒肚子餓了,看到有人吃東西,眼神就不太一樣了。 六七歲的孩子,坐在醫院病房外無人照看,三餐不繼,大多就是至親生病住院,且病得不輕,沒人顧得上管她。 人情冷暖看得太多,很容易就磨掉人的同情心。莫瀾全當沒看到,慢慢啃完了手里的香芋派,又吃掉了一整盒麥樂雞塊和炸薯條,剩最后一個嫩雞漢堡的時候才慢條斯理地拆開包裝紙,掰下一半遞過去:“要不要?” 小女孩盯著漢堡使勁咽了咽口水,卻沒有立馬伸手去接,反倒是別開了眼。 有戒心和羞恥心不是壞事。莫瀾道:“你看到剛才那個護士跟我說話了嗎?他們都認識我,我不是壞人。肚子餓了就要吃東西,你不要我就吃了。” 小女孩這才重新看過來,卻喃喃說了一句:“我還沒洗手呢……” “沒關系,吃完再洗。” “可是……可是,你也還沒洗手呢!” 莫瀾愣了一下,哂笑道:“不干不凈,吃了沒病,懂嗎?你看這么多病房里都住滿了病人,可沒一個是吃漢堡不洗手住進來的!” 不領情就算了,還挑剔她的毛病。莫瀾收回手,在那半個漢堡上狠狠咬了一口,又自顧自地吃起來。 小女孩有點委屈,看了看她,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道:“……是程醫生說的,吃東西前一定要洗手。” 莫瀾下意識地問:“哪個程醫生?” 不該問的,她明明知道,這諾大的胸外科,只有一位姓程的醫生。 她只要仰頭就能看見,她身后這間病房的主診醫生一欄也寫著程東的名字。 于是在靜謐的嘆息中,有遙遠的往事迎面撞上來。以前每次她等不及要嘗他剛燒好的菜,都會被他拍開爪子:“去,洗手去!” 那個人,不管有沒有穿著白大褂,永遠都那么愛干凈。 小女孩最終還是接過她另外那半個漢堡,并且告訴她,程醫生值班的時候就在斜對面第二個房間休息。 那是醫生值班室。 她終于笑了笑:“我知道。” 午飯時間過后,林主任回來了,把辦公室門一關,仍然不理會莫瀾。 護士長肖若華有點抱歉地朝她笑笑:“今天有科室檢查,我看主任一時半會兒是沒空了,要不你找個地方邊休息邊等。” 莫瀾看向不遠處的那道門:“我能不能到值班室看看?” “可以啊,今天中午剛好沒人在。你跟我來。” 她們站在醫生值班室門口,莫瀾第一次真正感覺到節同時異,物是人非。 值班室的門從里面打開,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走出來的只是打掃衛生的保潔員。 肖若華看了看她:“進去吧,現在醫院的硬件條件可比過去好多了。” 的確是好多了,住院大樓里外都做了新的修葺,更氣派更寬敞了。值班室里不僅有床,還配備淋浴間,床和床之間有簾子,可以隔開相對私密的空間。 醫生們寫病歷、問診有另外的辦公區域,高級別的醫生有單獨的辦公室,值班室只是休息睡覺的地方。 程東經常一臺手術站五到八小時,下手術后困極了,會在公用的醫生值班室里睡一覺。 歲月更迭,但人的某些習慣還是很難改掉。 莫瀾看到矮柜上放著的馬克杯,在這個僅供醫生睡覺休息、幾乎沒有任何個人物品的房間里,桌上那一只杯子非常顯眼。 程東有輕微潔癖,不管到哪里都要帶自己的杯子喝水。他喜歡黑白菱格如棋盤的花紋,就像這個馬克杯一樣。 她看了杯子一眼,逼著自己調轉視線,終于還是忍不住問:“程東今天不在嗎?” 肖若華說:“大清早就上手術去了,還沒結束。他現在有單獨的辦公室了,不過還是喜歡睡這里。” 她撫著那只杯子沒再說話,肖若華也就不忍心再多說什么。 當年莫瀾跟程東結婚的時候,她也收到請柬,高高興興去參加了婚禮。見新娘子幾乎沒有娘家人,也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就幫她攔門、封利是,教她怎么點煙和應付鬧洞房才熱熱鬧鬧又不會被占便宜。然而誰能想到那時好得蜜里調油似的小兩口,這么快就分道揚鑣? 她這份無聲的體貼莫瀾心領了,朝她笑了笑:“肖姐,您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好。” 肖若華點頭,病區仿佛永遠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她不可能陪她在這里等。 “那你就在這里先等一會兒,主任有空了我就過來叫你。” 莫瀾點頭。 肖若華關上了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門從外面反鎖了。等莫瀾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出不去了。 她拉住把手使勁晃了晃,聽到門和鎖之間哐哐作響的聲音,心里的不安就像洪水一樣漫上來,堵得她呼吸都困難。 她這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幽閉恐懼癥,但當她被獨自禁錮在一個無法自由進出的空間時,真的有很多不好的回憶洶涌而至,那種感覺就好像把那些糟糕的事情又重新經歷了一遍,讓人本能地想要躲避和保護自己。 她其實是有脫下高跟鞋砸鎖的沖動的,但她不敢。肖護士長說今天有科室檢查,那八成是故意將她困在這兒的,如果她大張旗鼓地又砸又喊,那就算是出去了,也沒法好好跟林主任坐下來談正事兒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去想點別的事情,可醫院環境下非藍即白的色調,干凈得過分的房間和空氣里消□□水的味道像空洞似的吸噬了她的思緒。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只能看到角落矮柜上的那個馬克杯。 她把杯子緊緊抓在手里。杯子洗得很干凈,可上面好像還留有她熟悉的氣息。 程東當年用的杯子全是她送給他的,杯底都刻了他倆姓氏縮寫mc的字樣,算是她小小的惡趣味,但他好像從來都沒發現過。 她把這個杯子翻過來,杯底什么都沒有,看來她送的東西,他全都換過了。 沒有驚喜,卻還是讓她安下心來。 莫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醒來的時候還抱著那個馬克杯。 她抬頭看了看鐘,知道今天正事兒八成是辦不成了。剛坐起來,就聽到門口有人拿鑰匙開門,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把鞋子踢到床底,伸到床邊的腿也悄悄縮了回來。 門口傳來男人揚高的聲線:“我不吃了,你們先去吧!” 這個聲音清朗好聽卻略顯疲憊,因為在手術臺上大半天時間沒喝過一口水,還帶了一絲沙啞。 莫瀾的心臟咚咚跳得飛快,她有點害怕他一進門就會找杯子喝水,而他的杯子還在她手里。 還好,程東進門只脫掉了白大褂,換了一雙拖鞋。他貼身的衣服幾乎全部被汗水浸濕,后背尤其明顯,濕乎乎深色的一大塊。他毫不猶豫地把這件也脫下來,露出身上麥色的肌rou線條。 莫瀾這才明白他是打算沖涼。 這下就算門沒有反鎖,她也走不了了。 她跪坐在床上,從柜子的縫隙間看著程東精赤著上身走進淋浴房,里間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 洗澡對愛干凈的人來說是享受,但他向來都洗得很快,換好了干凈的衣服才出來。 矮柜上放著他的馬克杯,而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它明明還不在那里。 值班床在柜子后面,床邊還有簾子,他看不清里面的人,卻看到床邊淺藍色小羊皮的高跟鞋,又細又高的鞋跟足有六七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