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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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征臉色陰沉下來,只說:“余總,那我們先走。”說著對周津擺頭,讓他趕緊走。 周津也不客氣,更不管冷嘲熱諷,還真接過來李嫂給他的茶葉塞兜里往外走,走到門口還跟吳念打手勢,“咱們回頭電話聯系。” 余行鈞等人走了才放開吳念,胳膊肘撐在大腿上,兩手交叉,側著頭看了吳念好久。 吳念目光不閃不躲,坦坦蕩蕩。 余行鈞笑了一下,問她:“你真要離婚?” “我什么時候兒戲過?”吳念表情平淡地反問。 他閉上眼按了按眉心,抿著嘴不說話。 吳念低頭,語氣雖然很輕,但卻很決絕:“你別來這里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你這樣我也不痛快,你要是再來,我就去巨縣。” 余行鈞沉默著看她,一肚子地甜言蜜語都變成了苦水,道不出來又咽不下。 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站起來往門口走,步伐有些沉重,走出去正要關門地時候突然又開門跑出來。 沒等吳念扭過頭他就已經蹲在她腳邊,“我真知道錯了……我錯了,念念,我對不起你……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你給我一次機會……你起碼考慮看看,別急著離婚……” 吳念眼眶濕潤,盯著余行鈞連連搖頭,突然哈哈大笑出聲,臉上笑著眼里卻在流淚,她扯著他地衣領,狠狠地問:“你是不是個男人!你這么糾纏,我真看不起你!我真是眼瞎了嫁給你這個既沒有種又不要臉的男人!” 余行鈞從來沒見過她這一面,只覺得再也沒有臉面,nongnong地羞辱感讓他無處遁形,他站起來,捏住吳念的下巴,眼眶發紅,說出壓在心底的話:“我不是男人,我守著你就從來都不是男人……是個男人,怎么守著你總是矮半截,總是低聲下氣……我不該接你來,你在巨縣多好!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吧?我就該跟陳可青過下去!我現在才是鬼迷心竅了……” 吳念冷笑,“是啊,你的確應該和那個女人過下去,你們兒子都有了,你再折騰又折騰個什么勁兒呢,你走吧,趕緊走!” 余行鈞沖她吼起來:“老子有錢,現在有錢了!你現在住的,身上穿戴的,包括你吃喝,哪樣都是花得我的錢!你要是敢離婚,我一毛錢都不給你!你走還是我走?你現在就走!趕緊他媽的脫光滾出去!” 吳念掙開他的桎梏,臉色由白泛青,氣得一陣咳嗽,眼淚都被咳出來。 余行鈞看不下去,火氣立馬泄下來,想要扶她卻被她躲開。 這時候,李嫂聽不下去,從自己臥室走出來,扶住吳念說:“余總,話也不能說的那么難聽,你再有錢,那也是你們夫妻的……” 說著扶吳念坐下來,一下一下地幫她順氣兒。 他手足無措,站起來猛地灌了一口涼茶,看著她平靜了一會兒,語氣軟下來:“念念……念念你別生氣……我真是滾蛋……我氣急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我一進門瞧見你跟律師談離婚的事我就壓著火……你剛才那些話自然就把火激出來了……我什么女人也不要了,我以后就要你一個,你別生我的氣,我該打——” 他說著往自己嘴巴上使勁抽了一下,又拉著吳念地手說:“來,打幾巴掌解解氣,使勁打……讓它長長記性,看它下次還敢不敢說混賬話欺負你!” 吳念撇開頭,抽回來手不說話,咬著牙閉上眼,淚珠又默默掉下來,她心里萬般難受,打死她也做不來他這樣。 她記仇,不光記仇記性還好,氣頭上的話,她都會當真。 李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笑完見余行鈞尷尬,吳念臉色更加不好看,只好說:“我去切一盤水果,你們好好說話,千萬別再吵吵起來,余總,你脾氣不好自己得知道壓著點,念念可是剛出院。” 她說完就拿起來圍裙去廚房了,隱約還能聽見余行鈞在說話:“……不就是離婚嘛,你開心怎么都行,不還可以復婚呢嘛……這房子是我費盡心思買的,除了你誰都不配住,再說,我也舍不得給別人住,這以后就是你的……我攆你就走,你就不會攆我走?你說說話啊……” 李嫂嘆了口氣,心里想,真是冤家,也不知道誰欠誰的。 邊想邊洗蘋果,洗完仔細地削皮,然后切成一圈花放進盤里,端出來地時候吳念已經平靜,余行鈞不自在地送了送領帶,站起來說:“那你們吃吧,我公司還有事就走了……李嫂,別忘了讓她按時吃藥。” 李嫂點了點頭,拿起來余行鈞地外套遞給他,跟著他走到門口,用商量地語氣說:“念念想跟我回家過春節,余總您看……” 余行鈞第一反應是不同意,又不是沒有家,跟別人回家團圓是什么事。 李嫂又說:“余總要是覺得不妥當那還是直接對念念說吧,你們倆商量商量。” 余行鈞皺眉看她,怎么地啊,還對他耍心眼了? 他盯著李嫂看了幾秒,什么也沒說,啟動車子直接就走了。 余行鈞前腳到辦公室董助理后腳就追過來,把事情說完了他卻沒聽進心里,半天才問了一句無關緊要地話:“包送了嗎?什么態度?” 董助理笑了笑,“余總心不在焉啊。” “啊?”余行鈞坐下,“那你剛才說什么了?” “我說盈開工廠可以開工了,不過趕上春節了,是年前開還是年后開?” “有什么說法?” “開春是不是晚了點?” “那肯定是。” “那我讓他們趕緊找人,設備都在里頭呢,還得找專業人員盯著,普通包工程的包工頭安全防護意識太差。” 余行鈞點頭。 董天都說:“那行,那我找人去辦。” 他說完出去,余行鈞看了一個文件,有些坐不住,剛摸了一根煙還沒有點著死人手機就響了。 那邊語氣不善地說:“你來你家一趟,我在你家。” 余行鈞拿了嘴里的煙,皺眉說:“你在我家干嘛?又犯賤呢?” “我接我兒子!你說我該不該接?” “該。”余行鈞就事論事。 “那你給你媽說清楚,你媽不讓我接爍爍回去,你們家要是這樣,以后別想再見爍爍。” “老太太喜歡也是好事,不行就再住一天。” “你是不是打算不讓我見兒子了?你什么意思?兒子不光是你一個人的!” “我哪里有那個意思,跟著誰不一樣啊,只要兒子高興就行,你把電話給我媽,我問問什么情況。” 那邊窸窸窣窣,好半天才又有人接:“我哪是不讓她接啊,我說孩子睡午覺了,這兩天他不是咳嗽嘛,我就說讓她晚上來,也可以等兩天好了再接,畢竟她剛出差回來,哪有精力照看孩子,小孩子又嬌貴……哎呦,現在怎么這樣了,脾氣太火爆了,之前還挺好說話的。” 余行鈞笑了笑,語氣平常地說:“讓她接走吧,她現在害怕正防著我呢,以后除了孩子的事您也少搭理她。” 陳可青聽到,搶過去電話說:“我不僅防著你,我還跟你沒完,我就告訴你他以后姓什么都不可能姓余。” 余行鈞嘆了口氣,無所謂地說:“姓這東西就是個記號,不姓就不姓,可是他是我兒子這事你也能像姓氏這樣說改就改?這恐怕不行,身上流著我一半地血,除非你有辦法回爐再造。” 第50章 面子。 那句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話也不是純粹敷衍她,不過他更知道,陳可青是不會留下干了。不留下更好,留下了才是個問題。 到了晚上,余行鈞有個飯局,昨天秘書找他提了提,他當時是決定要去的,畢竟對方也是個大客戶,去了不僅可以拉攏拉攏,還顯得給面子。 可是現在他惦記著心里的事,就沒怎么有心情,坐在辦公室前思后想了一番,還是派了兩個部門經理替他。 余行鈞正準備走的時候就在電梯門口碰見董天都,手里提了兩條煙,余行鈞笑問:“去哪了?帶這么多煙做什么?” 董天都打開袋子亮給他看,“瞧瞧,還不錯吧?我一個朋友結婚,我幫他找了家酒店,老板看我的面子給他打個幾折,因為都是熟人給錢顯得生分,這次專門給我送了兩條煙表示感謝。” 余行鈞拿起來一條,正八經兒說:“我看看。”看了半天眉毛一挑,“見者有份啊。” 董天都做個一個痛心疾首地模樣,“就知道得這樣,拿去吧拿去吧,獎金上可得補貼我。” 余行鈞笑著說:“獎金找人事部要,我可沒錢。” 正說著電梯就來了,余行鈞沖他揮揮手上了電梯,董天都笑嘻嘻說:“余總沒錢誰還敢說自己有錢啊……唉,余總去哪啊?還有飯局呢……” 話還沒說完電梯門已經合上,董天都無可奈何地搖頭,提著塑料盒走了。 余行鈞一路開車到了天香公園,行到湖邊,遠遠就瞧見別墅黑燈瞎火,他有些狐疑。 進了大門,瞧見窗戶緊閉,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能睡這么早?余行鈞有些不安,下車往里頭走,站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都不見動靜,他心里念頭一閃,不由地冒了一身冷汗。 余行鈞著急忙慌地拿手機給李嫂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打通了,響了三四聲就被掛斷,他多了兩秒再打就成了關機。 余行鈞對著手機喘了口粗氣,越急越不接電話的時候最讓人上火,要不是手機待會可能還要用他肯定一把摔了。 別墅大門口外就有值班室,保安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有輪替。 余行鈞想到這里,趕緊快步往大門口走,走到值班室,看見一個值班地保安就問:“別墅里的人呢?” 這會兒天有點暗,余行鈞又逆光站在陰影處,對方站起來,把頭伸出窗外仔細一瞧,趕緊喊個一句“余總”,喊完忙不迭地開門出來,問:“余總,你是有什么事?” “別墅是不是沒人,人去哪了?” 保安摸著頭想了想,趕緊說:“我吃罷飯到這里就這么樣了,余太不怎么出門,就李嫂偶爾去菜市場買菜路過跟我說兩句,估計不是這會兒走的……余總等一下,我查一查是誰值班的時候走的。” 余行鈞跟著他進了保安室,臉色冷的能掉冰碴子,保安打電話地時候他不耐煩地捏著手機一下一下敲桌面,看樣子就像下一秒就要發作。 保安也被他不耐煩地樣子感染,胡亂地抹了一把額頭上地冷汗,提心吊膽地說:“余總,白天就兩個人值班,我剛才打給頭一個人,他說他值班地時候別墅就三個人出入,余總你、心里醫生和他朋友……看樣子應該是臨我換班那會兒走的,我剛才給第二個人打電話了,他說余太和李嫂提著行李走的,說是回老家過春節,春節后才回來……” 余行鈞手上停下動作,瞇了一下眼睛,盯著他問:“幾點的事兒?” “他只說距離他跟上個換班的沒幾分鐘地事,估摸著是下午一點來鐘。” 余行鈞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天黑走的,要是天黑走的那說明回老家過春節只是個幌子,因為天黑沒有到巨縣的公共汽車。過了中午走,那就可能真的去了巨縣。 余行鈞想到這里臉上表情好看了點,覺得保安雖然幫著看守別墅但是畢竟是公園保衛科地工作人員,人家辦事客客氣氣地他也得表示表示。 低頭瞧見煙灰缸地抽了半根還沒熄火地煙頭,想著應該是自己剛才進來,人家著急擱下的。 他想起來剛從董天都那里拿的煙,于是走到車里,從儲物地地方拿出來,回到保安室,笑說:“麻煩了。” 保安剛坐下又站起來,忙擺手說:“不用不用,余總真客氣了,這是舉手之勞地事兒,煙不能收。” 余行鈞直接放到桌子上,“嘗嘗吧,這煙不錯……”他說寫拿出來自己兜里地名片,“有筆嗎?借我用用。” 保安忙遞上筆,他邊寫邊說:“麻煩你以后多留意著點,等春節過后她回來了,什么時候出門什么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名片印的是我公司的號碼,后面手寫地是我私人號碼,總之能找到我……” 他把名片遞給保安,做出一副愁容,搖頭說:“沒辦法,我老婆身子骨不行,她一個人出門我擔心,今天就差點嚇破膽……以后還請你們千萬多留意……這條煙你收下和你同事抽,覺得不錯下次來我還帶。” 保安接了名片,往煙盒上掃了一眼,眼睛一亮,也就沒拒絕。 他雖然沒舍得抽過貴的但是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 …… 李嫂一聽吳念要回巨縣,臉上笑僵住,搖頭說:“不行不行,最起碼也得跟余總商量商量。” 吳念邊收拾衣服邊說:“他來了不就知道了?還用說什么……待會你對門衛提一句他就能猜出來我們去哪了。” 李嫂當然也想回去,可還是有疑慮,忍不住擔心她:“……你跟我回去了,那徐醫生那里還怎么給你治療?” 吳念自己也看得很明白,平靜地嘆息:“多一次不會治好,少一次也死不了。” 李嫂跟著嘆了一口氣,回屋收拾行李,畢竟到了小年,她雖然嘴上不說什么,其實也是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