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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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特點點頭下達命令,門外士兵將越臨烏宸烏陽三人羈押上殿前。 “跪下。” 大殿內坐滿了人,他們手持銀杯喝著果酒。 “是你們中的誰說拒絕迦太基的號召的?”勃極烈還未說話,在高臺的上的一個老人冰冷的聲音如同一條毒蛇,冷酷無情質問道。 “是我!” “阿爸?!”烏宸望向烏陽,臉慘白。 勃極烈用審視的目光掃過烏陽的臉龐,拍案而起,額頭青筋暴起,怒道:“你可知道違抗迦太基的后果?!” 烏陽暗中使力按住一旁的烏宸,他仰著頭說道:“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大人,你知道焱北城曾經只是一個部落,我們并不懂中州的規矩,我真誠的道歉,希望得到你們的原諒。” “哈哈哈,你說原諒?” “只有死者才能獲得迦太基的原諒。” 烏陽此時已經渾身臟亂不堪,他跪倒在地上,以頭觸地,那地上是泥土,還有紅色的血跡,越臨不敢再看烏陽此時的模樣,頭破血流,血水順著他的背脊留下。 “是我命令我烏宸和越臨拒絕你們的號召,都是我的錯,如果祈求沒有用,那么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這個責任。”男人的話語一字一句響起在這個空曠的大殿里,還有聲聲回響。 越臨和烏宸驚呼,“不!” 烏陽嚴厲的聲音響起道:“閉嘴!” “很有意思,我以為蠻人應該并不是……這樣才對。”和勃極烈在一起的一個老人饒有興趣地打量烏陽。 “烏陽是吧?你知道你的兒子曾經對我無禮,我很討厭他,我找不出一個理由放過他,不過如果你現在爬過來從我的褲襠下鉆過去,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勃極烈惡劣的聲音響起,他指了指自己的褲襠,冷冷笑著。 烏陽雙手緊握,直挺的背脊慢慢彎下。 “阿爸!不要聽他們的!”烏宸雙眼痛恨,憤怒的模樣像一只暴怒的野獸,他冰冷的目光“哈哈哈,過來,爬啊,你只要爬了,我就放了他!” 勃極烈哈哈大笑,他張狂咄咄逼人的模樣,刺痛越臨的心臟。 一聲聲嘲笑在這個響起。 烏宸目光凝視著勃極烈,一只手緊緊抓住烏陽的手,烏陽轉身,打掉烏宸抓住自己的手,說道:“你放手,我命令你!不然你就是不認我這個阿爸!” 烏宸一雙手握拳,雙目赤紅,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阿爸,趴在地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烏陽平靜的閉上雙眼,然后慢慢的爬行,他像沒有靈魂的傀儡。 勃極烈爆笑道:“你們看,他真的爬了!” “哈哈哈哈!” “該死的中州蠻人,蠻人,你們這些蠻人就應該乖乖聽話,否則就是這個下場!” “焱北城主,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父親從我的胯下爬過去,哈哈哈,來,來再爬一次!” 烏宸死死盯著這群大笑的人,認真,仔細,他要將在場每一個人的樣子,死死的記住!烙在記憶中! 他雙眸泛起猩紅血絲! “阿爸……” 渾渾噩噩地被提到地牢,一時之間越臨還沒能接受剛才發生的事實。 “阿爸……”漆黑的地牢內一聲輕輕的呼喚,沒能喚醒那個已經命不久矣的男人。 烏宸只能守著夜色,守在烏陽的身邊。 越臨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衣衫被打濕——大概是淚水。 伸出手握住烏宸的手掌,這是越臨此時唯一能做的,明天也許就要死了,誰知道呢? 翌日。 迦太基,凱古,大街—— 烏陽跪在高臺上,那劊子手舉著刀,烏宸卻能看出烏陽的口型再說——活下去。 手起刀落,就在那一場歡呼聲中,烏陽死了。沒有惋惜聲,只有一陣歡呼,一陣陌生人的歡呼。 勃極烈露出殘忍的笑,說道:“我突然改主意了,焱北城主,你知道,折磨一個人的方式不是折磨他本身,而是折磨他所珍視的人,你知道你剛才怨毒的神情就像受傷被逼上絕境的野獸。” “……” “把他給我綁上去。” 聽見勃極烈的命令,士兵麻利的將一旁的越臨綁到十字架上,一根人大拇指粗的鞭子被遞到勃極烈的手中,他歪歪頭,說道:“不知道這鞭子打在越臨巫的身上會不會把他打死?” “不如我們試試看,焱北城主。” 烏宸臉聲音都不能發出,他的嘴巴被一團黑漆漆的布堵住,雙眼赤紅。 夜,星光黯淡了。 白色大理石的地板上已經是血跡斑斑,被吊在半空中的越臨已經昏死過去。 “弄醒,繼續打。” 第159章 水很冷,昏迷中的人身體打顫,他緊咬著牙關,緊閉雙目,血液順著他的背脊滑落,那空氣中還靜謐著淡淡的血腥味。 越臨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渾身是血,穿越這么久,這樣被人吊打還是第一次,就算在匠人的時候也沒有被人這樣打過,最多看越臨不順眼的人會怒目瞪一下自己,然后看在石炻的份上,沒有人對他動手。 傷口火辣辣的疼,越臨皺著眉頭,痛苦的忍受。 大概就要死了? 越臨突然睜開眼睛,血已經將他的眼瞼覆蓋,烏宸的嗚咽聲近在耳旁。 突然門外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越臨背對著那大門,看不見來人,但是來人腳步匆匆,徒然之間,那人跑了起來。 “勃極烈!”這個聲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越臨不知道這個時候這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因為他覺得很,很難受。 好不容易突破重圍,說服杜克的巫禪手持寶劍,在看見越臨已經成了血人的模樣,揉揉滿布血絲的眼睛,說道:“勃極烈,你這是在做什么?你在處決焱北烏陽的時候,曾經說過不會在為難他們兩人,你現在是在做什么?” 一旁翦贊跟隨在巫禪的身后,還有一眾士兵急急忙忙跑進這座空曠的大殿,翦贊盯著已經沒有人形的越臨,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大手一會兒,幾個士兵劍拔弩張。 勃極烈打著哈切說道:“巫禪,你居然又膽子過來找我,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敢!”巫禪手持劍,他瞪著勃極烈說道:“你如果現在殺了我,我身后的貴族絕對不會再和你合作,你覺得就以你現在的軍隊還能鎮壓叛軍多久?” 翦贊冷冷的看著對方,聽到勃極烈的話,他立即拔出手中的長刀,仿佛隨時準備動手。 “巫禪,我現在做的事情也是為了迦太基,如果這兩個人不處理的話,其他中州城池會怎么看我們迦太基?無能?軟弱?那他們還會派兵給我們繼續鎮壓叛軍嗎?”勃極烈盯著巫禪,神色漸漸變冷,這擲地有聲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隨著血水的滴答聲。 巫禪哈哈大笑,盯著勃極烈,冷笑道:“現在你才承認自己已經不能壓住叛軍了嗎?那當初你是怎么做的?如果不是你的暴政迦太基更本不會有這樣一天!這些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勃極烈哂笑,他不發一言。 勃極烈不由嗤笑了一聲,逼迫中州人來參加戰斗時沒有辦法的事情,迦太基內戰必定會將迦太基打得亂七八糟,如果任由中州人休養生息,那么對于戰后的迦太基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危險,還有南面的蠻族游人,肩負迦太基衰敗的重任,勃極烈必須殺人立威,否則中州人不聽迦太基的話,迦太基更加危險。 “翦贊,把他放下來。”巫禪有些不忍心去看越臨現在血淋淋的模樣。 勃極烈冷冷哼了一聲。 “巫禪,你最好不要違抗元帥的命令,你以為你現在算是什么身份,不過是有杜克元老幫你,否則你現在還什么都不是!”一旁的昆特卻火急火燎地質問,一張只能算普通的臉上碧綠色的眸子轉了兩個圈,打量著巫禪,很快他發覺了不對——巫禪太過平靜,他似乎完全不擔心元老們的處罰。 大殿內,白色石柱之上,火盆劇烈的燃燒,八根柱子每一根都燃燒著熊熊烈火,空氣中還跳耀著火星子。 烏宸被人強壓跪在地上,從他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見越臨的血色輪廓,他仿佛就要死了,身體已經沒了起伏,烏宸轉過頭看向巫禪,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睛仿佛在求救。 巫禪能看出烏宸眼里的意思,他不著痕跡地點頭。 翦贊將越臨從十字架上放下來,越臨已經虛弱地幾乎看不見呼吸,見了這情況后,翦贊立即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摸在越臨的傷口上。 轟轟轟—— 門外趕來的士兵沖進古樸的大殿,翦贊渾頓時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將越臨攙扶著,越臨遞到巫禪的手中,只見巫禪一個公主抱,將越臨騰空,但是懷里的人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們走。” “焱北城主如果死了,你就不用妄圖我繼續和你合作!”巫禪毫不畏懼,他抱著越臨往外走,他當即留下一句話,一旁的士兵和翦贊立即尾隨著巫禪,跟在巫禪左右,離開。 昆特猶豫地望著巫禪離開的背影,轉頭問勃極烈道:“就這樣讓他走了?” “我能怎么樣?他今天敢來就說明他已經說服了杜克,現在我們雙方在合作,即便是這樣叛亂都已經難以鎮壓,如果巫禪決議不再合作,迦太基就真的完蛋了。” “把他丟到地牢去。”勃極烈擺手,他有些疲憊地說道。 三天后—— 身上的傷口開始結繭,越臨在太陽的呼喚下,緩緩地睜開自己的雙眸,傷口疼得難受,他臉色慘白,一旁的巫禪去露出一個微笑,說道:“醒了,吃點東西吧。” 越臨感受到溫暖的被窩,頭還有些迷糊,睜開眼睛看見巫禪一張俊美的臉,他立即驚訝地問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烏宸呢?!” “你放心吧,他現在沒事。”巫禪摸摸越臨的額頭,還發著高燒,見越臨醒來第一件事情是問烏宸,苦笑著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你現在還很虛弱,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擦藥,其他的事你別想太多。” 越臨咳嗽著望著巫禪,說道:“我怎么能不擔心,勃極烈,勃極烈會殺了他的!” “別擔心,有我在,現在沒人會殺他,也跟沒有人能殺你。”巫禪微微一笑,話音未落,門外翦贊腳步生風走進來,神色嚴肅說道:“大人,杜克大人要見你,可能是為了您救下越臨巫的事情,我們是現在就去,還是等會兒?” “哦。”巫禪挑眉看了翦贊一眼,不悅被人打擾,放下手中的碗,略略搖頭說道:“我晚點去見他。” 翦贊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是杜克大人,現在不去會不會不好?您在迦太基如果沒有杜克大人的支持……” “放心吧,杜克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不支持我。”巫禪自信滿滿地說道,當初如果不是杜克,自己恐怕早就死了,杜克讓人放走了自己和偉主還有巫香三人,只可惜當初杜克的勢力還沒有如今這般,如今如果沒有自己的支持和自己手中的軍隊,迦太基的防線只會比現在崩潰的更快! 巫禪有些好笑,沒想到雇傭軍團和奴隸軍團竟然能在戰場上那么勇猛,配上迦太基的武器,殺敵奮勇,比起那些常年沒有打過仗的士兵不知道強橫多少倍!現在迦太基還需要自己,只要需要自己,他們就不敢向自己動手。 越臨渾身顫抖,他望向巫禪問道:“因為救我?” 他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從兩人的對話中越臨可以猜測出大概是因為那天救下自己之后,巫禪的處境變得尷尬了。 經歷這幾個月的戰爭,越臨還是清楚知道巫禪現在在迦太基的地位,因為大貴族的決定被人迎接回來,因為手中異常勇猛的軍隊,在迦太基的地位變得徒然高了起來。 巫禪一笑,回答道:“別擔心,杜克元老是我這邊的人,他是我以前在迦太基的阿巫,是他帶我進入神殿的。他見我只是想和我說說話罷了。” 越臨微微點頭,一旁的翦贊面上神色略略有些不安,原來元老是巫禪大人的阿巫?他這才知道為什么杜克會選擇巫禪,眼神里寫滿的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翦贊,下去。”巫禪命令一聲,翦贊立即急急忙忙下去,不在出現在越臨和巫禪的面前。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