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昭王寵妻日常、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杏花雨、驕嬌之欲(重生)、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不良世子妃、當愛成癮、藥女淼淼、重生九七年、寵妃無度:暴君的藥引
“水蟻,你敢發誓嗎?!”左山冷嘲熱諷地站在一旁對焱燚巫吼道,隨機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哼。” 越臨看向焱燚巫全身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體,嗤笑了一聲。 聽見旁人的笑聲,低著頭的焱燚巫嘴角露出一個笑。 一個低沉沙啞的老者的聲音從一張干癟的嘴說出。 “我水蟻焱燚巫在此向祖神發誓,我水蟻沒有謀害過首領!如有假,請祖神降下最嚴厲的懲罰!”焱燚巫嘴巴一張一閉,說出一個一個的字,他的臉上虔誠如圣人。 祖神當然沒有落下懲罰,焱燚巫看向越臨,又看看烏陽,他審視著今天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人,像一只毒蛇。 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 越臨聽見焱燚巫的話,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 部落族人對祖神都是非常敬重的,所以那天本來焱燚部落的所有人都要求焱燚巫處理黑猛的時候,焱燚巫只說讓祖神保佑烏陽的話之后,就轉身離開,而部落的人則都下跪虔誠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等黑猛死了,焱燚巫一說是祖神的意志之后,所有焱燚部落的人都相信了,甚至僅僅因為黑猛的死,焱燚巫反而好像更加被神話了,他是可以和神溝通的巫。 如果不是越臨接好了烏宸的骨頭,治好了烏陽的腸子是不爭的事實,身后又有首領烏陽,烏宸,而且一個巫變成另一個部落的巫也不是沒有的事情,越臨現在可能并不會站在焱燚巫的面前。 這個焱燚巫竟然為了能夠活下去,向祖神發出這樣的違心的誓言!如果不是因為找到的這三個證人,還有yin羊藿,也許自己都會相信這個焱燚巫是真的沒有謀害烏陽了! “哼,我阿叔發誓了,烏陽首領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水巖冷笑了一聲,聽見水蟻的誓言顯然放下了一顆心,自己的親阿叔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謀害烏陽的事情一定都是黑猛一個人做的! 烏陽沒有想到水蟻竟然敢對著祖神發出這樣的誓言,烏陽微微嘆息了一口氣,水蟻誓言一發,部落的人心就動搖了。 “水蟻,你會受到祖神的懲罰,我會親眼見證那一天。”烏陽用不算太大的聲音在水蟻的耳邊說道,而站在周圍的人卻都恰好可以聽見烏陽的聲音。 越臨不得不佩服焱燚巫,果然是個老家伙,連原始人最崇敬的祖神都敢欺騙。 左山氣急,包括平時最冷靜的鹽洪此刻也不由怒氣沖天,額頭上青筋暴起。 “水蟻,你竟然欺騙祖神,你這個該死的老家伙!”左山指著焱燚巫,掄起膀子就向水蟻沖過去。 君山氏的族人,紛紛站出來擋住左山,三個大漢同時抱住左山,水蟻站在離左山不到一米的距離,指著左山地臉,“你想干嘛!” 火遠神色復雜的看向水蟻,又看向君山氏的族人,沉吟了一下,道:“水巖住手!放開左山。” “頭人!”水巖焦急地喊了一聲。 “烏陽,你決定怎么處理?現在巫也已經發誓了。”火遠不理會水巖的呼喊,轉過頭看向烏陽,問道。 烏陽低低的眉眼看向面前的水蟻,轉身說道,“你說呢?” 第29章 “既然巫已經發誓,但是這三個族人也發誓,我們不知道誰欺騙了我們,但是祖神知道,讓祖神決定他們的命運!現在就先暫時把他們關起來,讓人看守起來,你覺得如何?”火遠沉吟了一下,看向烏陽問道。 看看已經蠢蠢欲動的君山氏,但君山氏也都是焱燚族人,雖然現在自己也很想收拾水蟻,但是卻不能讓君山氏的人心寒。 “好,就把他們分開關在祖廟下面的囚室里。”烏陽無奈地搖搖頭,又看了看水蟻枯槁的身軀。 “首領,不可!”鹽洪焦急皺起眉頭,看向烏陽說道。 烏陽向鹽洪搖搖頭。 …… “首領,你怎么可以放了那個老東西,上次狩獵的情景你忘了嗎?如果不是黑猛肯定不會有那么多族人受傷!你怎么能答應火遠的提議!” “左山,你不懂!”烏陽無奈的搖搖頭,自己也想收拾水蟻,可是現在確實不是時候。 左山暴喝一聲,看向烏陽氣急,在地上直跺腳,說道:“我是我們幾個好兄弟里最笨的,我是不懂,但是我不服氣啊,我氣啊!” 炎狼也站在烏陽的面前,尊敬地對烏陽說道:“首領,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炎狼討厭水蟻,毋庸置疑。小時候的畫面即便在此時此刻依舊清晰可見,自己的阿爸在一次狩獵中受傷,焱燚巫為了先救君山氏傷勢更輕的人,以至于阿爸因為流血不止死亡,那畫面歷歷在目!都是因為焱燚巫的自私! 看向一旁的越臨,這個自己親自從匠人部落帶來的少年,他竟然是一個偉大的巫,不光可以給族人接上骨頭和腸子,最讓自己在意的更是那一句誓言。 “你們的病痛是我首要的顧念,我會尊重每一個傷者,我不容許讓年齡,疾病,殘疾,氏族,性別,地位或任何其他的偏見介于我和傷者之間。” 如果說以前自己是看上了少年的皮囊,那么現在自己是被少年的人格折服。 烏陽看向所有坐在自己面前激動不已的人,開口說道:“焱燚部落是由五個氏族組成的部落,水蟻就算再不好,他私心先醫治君山氏族的人,但是他做巫,這二十年,依舊醫治過不少焱燚部落的族人,有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如果今天我一意孤行殺了他,你覺得那些人會怎么做?!” “而且他已經向祖神發誓,部落有不少的人都已經相信了他的話……” “我不希望部落因為這件事情分裂,我寧愿將他困在囚室里一輩子,也不愿意因為一個水蟻讓整個部落陷入混亂。”烏陽無可奈何地向幾個人解釋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聽了烏陽的話,即便是頭腦不算聰明的左山也知道部落中的人大多都接受過水蟻的治療,就算是自己也多多少少讓水蟻療過傷。 烏宸沉著臉,顯然也沒想到水蟻竟然會對著祖神發誓賭咒。 夜間有些微涼,叢林的深處傳出一道道蟲鳴,焱燚族人都已經睡下,部落的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男人的側顏上,他有一雙漆黑看不見底的眸子,睫毛長長的在在月光的映照下發出柔和的光芒,月光印在他的臉龐上,他的眉頭深深的皺起,柔和的月光也不能讓男人放下心中煩惱的事情。 “烏宸!” 越臨連叫了烏宸好幾聲,男人才反應過來,看向越臨,指了指自己。 “越臨,有什么事?”烏宸低頭看向越臨,柔和的月光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側顏上,把人照的不像真人。 這男人這么看,真好看。 越臨仰著頭,對上男人的雙眸,對男人說道:“你到底怎么了,從首領哪里回來,你就心不在焉的?” 烏宸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總覺得不放心,他。” “你是說焱燚巫?”越臨歪了歪脖子說道, 男人點點頭,看向少年低垂的眼瞼,長長的睫毛就好像一把小扇子一樣,本來不好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嗯。” 越臨笑笑看向男人,眼睛在深深的夜空中散發出好看的光芒,夜空中的繁星此刻也印入那雙黑色的眸子:“放心!不用擔心,他掀不起風浪,他之所以現在沒被焱燚的族人完全拋棄就是因為他還有用,只要我證明他沒有用,那么部落的人就不會再看重他!” “你本來就很厲害,不用證明!” “烏宸,我必須體現我的作用,否則你和你阿爸在焱燚部落都會很尷尬,所以明天陪我去抓鳥吧!”越臨向前一邊走一邊說,隨后轉身看向身后的烏宸,露出一個笑。 烏宸不解地看向越臨,向部落證明自己的能力,這和抓鳥有什么關系? 男人疑惑的反問了一聲道:“鳥?” “對啊,就是那種有羽毛的鳥,老鷹野雞都可以,羽毛必須很硬,不能是軟毛的!”越臨想了想弓箭的制作,著重強調了一下鳥毛的硬度。 “好。”烏宸看向越臨一雙期待的眸子,雖然大型的猛禽不好捉,但是為了小東西,再怎么難抓自己也要抓到! …… 一顆小草失去了肢體的大半部分,它可憐兮兮地在地上搖曳,時不時被空氣中突然閃來的強風吹到,然后又站起來。 空中,幾只空中霸主白尾雕正圍繞著一只受傷將死的幼年豺,羽翼在空中遮天蔽日,張開的一雙翅膀就好像可以摧殘掉天空的太陽一樣。 比起地球上的雕,白尾雕更大更強壯,他們有著強大的臂力,成年的白尾雕甚至可以把一個成年人提到空中,就算在這附近生活了許久的焱燚人也很少打白尾雕的主意。 烏宸將越臨壓在身下躲在草堆里,“別說話,這三只白尾雕太大了,那只豺不夠他們任何一只吃,等下肯定會打起來。” “……” 這人好壞,怪不得剛才放過那只大的豺反而抓了這只小的,原來是為了讓聞著鮮血而來的白尾雕們自相殘殺! 越臨捂住嘴,輕輕笑了一聲。 “你好陰險!” “我這不是陰險,是計策,狩獵的時候必須要有計劃,隨便一只成年的白尾雕都可以把我們中的任意一個抓起來從天空丟下來!”烏宸拍拍越臨的頭,解釋道。 烏宸叮囑懷中的越臨道:“其實部落的人很少狩獵這些空中的霸主,畢竟我們只能在地上,不能上天,他們一旦上天,人根本就那他們沒辦法,你以后也要小心遠離這些白尾雕和其他的空中猛禽!” “那可未必!”越臨笑著看向烏宸,只要弓箭一做出來,就算是空中霸主也得給我做盤中餐! 烏宸按住越臨的腦袋,整個人都呈匍匐的樣子,小聲的在越臨的耳邊急切地說道:“埋頭!” 遠處三只空中的霸主相互撕斗,雖然是空中的霸主,能提起一個壯年的人類,可是任何一只成年的白尾雕也很難找到足夠的食物。 地上的任何一只猛獸都極其的巨大,比如溫馴的食草巨獸雕齒獸隨便一只就有九千公斤,任何一只白尾雕也可能去狩獵雕齒獸! 同理就算重量級輕一些的劍齒虎,草原狼,白尾雕也都不會去狩獵。不光因為巨獸龐大的體重,而且這些巨獸的獠牙也讓白尾雕害怕,狩獵他們很容易受傷,受傷的白尾雕,一旦不能飛翔,那就只有等死! 三只白尾雕在空中你來我往,最終其中稍弱的兩只白尾雕都扇著各自的大翅膀不甘心的離開了原地。 留在原地的白尾雕嘴巴明顯受了傷,但是此刻它的眼中全是眼前這只小豺,雖然小,但是再小也是rou,自己今天終于可以好好吃一頓午飯了。 白尾雕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頭開始享用一天得來不易的美食。 躲在草叢里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根木刺,突然站了起來,他開始短距離的沖刺,全身上下爆發性的肌rou此刻發出巨大的力量。 木刺破空帶著空氣中的風聲,速度極快,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白尾雕尖叫了一聲,用極其快的速度用一雙翅膀擋住自己的腦袋,刺耳的尖叫聲凄厲的沖破天空,木刺不光貫穿了這只白尾雕的一雙翅膀,也刺傷了它的一只腳。 白尾雕在地上不停的掙扎,想要脫開束縛,驚恐的尖叫掙扎了許久,最終它躺在了地上。 烏宸走在前面將越臨護在身后,“跟在我后面,這東西很聰明,有時候甚至會炸死。” “好。”越臨點點頭,跟著烏宸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向白尾雕走過去。 烏宸拿過越臨手中的另一把木刺,準備將木刺投擲到白尾雕的腦袋上! 越臨一把抓住烏宸的手,叫道:“等等!” 烏宸不解地看向越臨。 這只白尾雕的額頭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甚至傷到了眼睛的深處,顯然是在和別的鳥類猛禽打架的時留下的傷痕,引起越臨注意的卻是在它的眼角流出一滴淚。 “別殺它,我只需要它的雕翎。”越臨看向烏宸說道。 烏宸搖搖頭,看向越臨,凝重地說道:“越臨,失去羽毛的白尾雕不能再空中飛起來,一樣是死……” 看向白尾雕的一滴淚,越臨堅定地看向烏宸,道:“烏宸,你狩獵的東西可以養得起一只白尾雕吧?!我們等它好了,羽毛長出來再放它走吧!” “……我怕這東西記仇。”烏宸沉吟了一下,無可奈何地看向越臨。 “放心,等我做好了弓箭,就不用怕它報復了,真的。” 烏宸皺著眉頭,反問一聲:“弓箭?” “對,我要它的羽毛也是為了做弓箭!放心吧!有了弓箭遠距離射殺巨獸對于你來說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等明天做好了,讓你去試試!”越臨期待地看向烏宸,等著烏宸答應自己的請求。 已在躺在地上等死的刀疤臉白尾雕此刻內心是崩潰的,動作快點好嗎?不知道等死很煎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