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元赫赫稍稍放下心,匠人部落自己出生的地方,自己也不想部落里的人死在焱燚人的手中。 “哪……哪你們會怎么處理越臨?” 炎狐看著眼前這個受驚像兔子一樣的元赫赫,不光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卻還是焦急的關(guān)心越臨,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反問元赫赫一句說道:“你說呢?” “……”元赫赫嗚咽一聲,眼淚就順著閘門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你個大男人,哭什么哭,跟著走!” “男人就不能哭了?我哭怎么了,都要死了還不讓我哭一下嗎?!” “……”誰說要?dú)⒛懔耍?/br> 第27章 焱燚部落巫廟內(nèi),水蟻咳嗽了一聲,對著炎狼說道:“這個人來歷不明,他不是石熾,很有可能是匠人部落派到我們部落的jian細(xì),他說不定來焱燚部落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越臨冷然站在焱燚的面前,直視老人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也許自己早就死了很多次了,只可惜目光不能殺死人,越臨瞪了老人一眼。 巫,放在現(xiàn)代就是醫(yī)生,他們掌握著治療病人的方法技術(shù),而焱燚巫卻用他所掌握的知識殺人,越臨打心眼里看不上焱燚巫這個謀財害命的小人。 “首領(lǐng),我把匠人部落的人帶來了!”一個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缀p手被綁住的元赫赫,將元赫赫一把拉進(jìn)石廟內(nèi)。 炎狐來時聲勢浩大,部落許多人都走出小屋,看向燈火通明的巫廟,猜測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不然怎么會有怎么多戰(zhàn)士往巫廟走? 元赫赫滿身都是水,身上的獸皮也被瓢潑的大雨毫不留情的打濕。 “越臨……對不起,連累你了。”不知內(nèi)情的元赫赫不好意思的先向越臨道歉,看看這么多人,覺得焱燚部落肯定是發(fā)現(xiàn)越臨不是石熾,這是要開審判大會,是在討論要火燒越臨,還是將越臨砍成幾段分食吧…… 越臨看向元赫赫,低低地露出一個笑。 “來,你說說關(guān)于這個假‘石熾’你知道的事情。”烏陽笑了一聲,看向元赫赫,命令道。 元赫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說道:“他不是我們部落的石熾,石熾他在嫁過來之前就逃跑了,新首領(lǐng)沒辦法只好讓長得好看的越臨來頂替石熾,越臨是元蒙在湖邊撿回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此時烏宸站出來,就好像一切事情都親眼所見一般,接著說道:“沒錯,越臨就是被匠人部落撿到頂替石熾嫁給我的,但其實越臨是一個巫,他的部落被攻破,只有他一個人在部落戰(zhàn)士的保護(hù)下安全逃離,但是最終那是戰(zhàn)士也死在了路途上,他在湖邊昏迷就被元蒙帶回了匠人部落。” “但是匠人部落的人卻沒有發(fā)現(xiàn)越臨是一個擁有淵博知識的巫!把他送到了焱燚!越臨是神賜給焱燚的恩賜!焱燚之火,生生不息,燎原四方。”說完,烏宸還極會鼓動氣氛的高聲喊了一聲。 頓時巫廟內(nèi),響起一陣熱烈的呼喊聲。 “焱燚之火,生生不息,燎原四方!” “越臨巫!”眾人齊聲高呼。 一旁傻傻的元赫赫整個人都愣住了,怎么越臨突然變成巫了……還是一個比焱燚巫還厲害的巫?焱燚巫可是荒寂山脈最厲害的巫啊! “越臨,巫?”元赫赫不可置信地看向越臨,詫異的伸出被幫助的雙手,指著越臨自言自語的問道。 一旁的炎狐按下元赫赫地手,道:“你干嘛?怎么可以用手指著越臨巫?!小心我宰了你的手!” 元赫赫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腦袋轉(zhuǎn)不過彎來,元蒙阿哥從湖邊撿了一個巫回部落,還是個比焱燚巫還厲害的巫,可是首領(lǐng)把巫送給了焱燚部落……元赫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神經(jīng)錯亂。 焱燚巫冷笑了一聲,站起身子,走到越臨的面前,說道:“你們看看他,他哪里像一個巫?不過一個沒長大的小孩罷了!” 所有人都遲疑了一下,烏宸看見眾人的反應(yīng),只是輕輕一笑,說道:“年齡不能代表一切,巫,我的骨頭斷裂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我現(xiàn)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能昧著你的心說著不是奇跡,不是神奇的巫識嗎?” “或許你覺得你也能給人接骨?又或是接上斷掉的腸子?”烏宸冰冷的目光掃過焱燚巫的臉龐,就像刀一樣,看得焱燚巫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 焱燚巫盯著烏宸的目光,說道:“那你也不能隨便讓他進(jìn)入我們焱燚!” “焱燚巫,這話你就說錯了,我進(jìn)不進(jìn)焱燚不是烏宸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甚至不是首領(lǐng)說了算!而是焱燚部落的族人說了算,他們是不是需要我在他們骨頭斷裂的時候為他們接好骨頭,是不是需要我為他們醫(yī)治傷病接好腸子,是他們說了算,不是你!”越臨冷著臉,眼瞼看向焱燚巫,厭惡在臉上不佳任何的掩飾。 “你這個……”焱燚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你跟我說年齡?我的老師說過,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意思是說巫識懂得理解的先后不同,每個巫擅長的方向也不同。比如焱燚巫就很會利用毒蛇的毒液,不是嗎?”越臨看向水蟻不屑地說道。 焱燚巫氣得渾身直顫抖,看向越臨眼中深處全是恐懼。 他他都知道,他知道是我殺了黑猛,根本不是祖神……不,不,只要我不承認(rèn),誰也拿我沒辦法,我可是巫,誰都不敢殺我! “你不過是個外族之人不是焱燚部落的人,我們憑什么相信你!”焱燚巫最后的掙扎指著越臨質(zhì)問道。 眾人紛紛轉(zhuǎn)過頭看向越臨。 越臨被人們圍在中間,露出一個笑,說道:“我是一個失去部落的巫,我想要留在焱燚。我越臨在此發(fā)誓加入焱燚,作為焱燚人,若強(qiáng)敵當(dāng)前,當(dāng)無所畏懼,果敢忠義,無愧祖神!保護(hù)弱者,無怪天理!” 越臨看了一眼眾人的表情,接著說道:“作為巫,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會奉獻(xiàn)我的一生,我將給予你們應(yīng)有的崇敬和感恩,我會憑著我的良知和榮耀救死扶傷,不辭艱辛。” “你們的病痛是我首要的顧念,我會尊重每一個傷者,我不容許讓年齡,疾病,殘疾,氏族,性別,地位或任何其他的偏見介于我和傷者之間。我鄭重的以我的人格宣誓,你們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我與你們共存。” 所有人都震驚在越臨的誓言中。 “巫,贊!”幾個少年激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巫廟外密密麻麻的焱燚族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外,他們站在巨石形成的天然屏障下。 一些老人和殘疾的戰(zhàn)士眼眶通紅,含著淚花。 焱燚巫每次施救都先救治君山氏,多少人本來沒有受必死的傷,卻最后死于感染,多少人的手腳因為感染被生生斷掉? “巫,贊。” 焱燚族人紛紛跪在地上,他們是焱燚最普通的族人,此刻他們心中默念越臨的誓言。 “你們的病痛是我首要的顧念,我會尊重每一個傷者,我不容許讓年齡,疾病,殘疾,氏族,性別,地位或任何其他的偏見介于我和傷者之間。” “你們不要聽他亂說!他在欺騙你們!”焱燚巫瘋狂地大叫,整個人氣得快要瘋了,抓狂的張開大手走到門外對焱燚部落跪下的族人大聲怒斥喊道。 越臨走到門口,一把推開焱燚巫,對著跪在地上的焱燚人說道:“謝謝你們,我發(fā)誓盡我所能醫(yī)治任何一個焱燚人,勇敢的與戰(zhàn)士共上戰(zhàn)場,為手無寸鐵的族人戰(zhàn)斗,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焱燚人,以我作為巫的榮耀起誓,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越臨的聲音擲地有聲,透過空氣,傳到每一個焱燚族人的耳中。 “巫!贊!”浩大的聲音起轟轟的從人群中響起。 這才是我們想要的! 每一個焱燚族人此刻看向越臨,此刻發(fā)出出自內(nèi)心的崇敬。 “巫!贊!”巫廟里的每個首領(lǐng)紛紛跪下,口中齊刷刷地發(fā)出一聲由心而出的巫贊。 烏陽走到越臨的面前,右手放在胸口,“無論是高山變成平地,還是平地變成高山,焱燚榮耀與你同在,生生不息,焱燚之火,燎原四方。” 看向虔誠跪倒在地的焱燚族人,焱燚巫渾身氣得顫抖。 第28章 “歡迎你越臨,正式加入焱燚部落!”烏陽伸出雙手笑著,抱住越臨,卻突然覺得后背一冷,斜著眼睛看見烏宸盯著自己的視線,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松開抱住越臨的手。 越臨露出一個笑臉,看了一眼站在烏陽身后的烏宸,對著烏宸做了個鬼臉。 一旁焱燚巫用極其怨毒的神色看向越臨,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都是因為這個越臨!如果他死了,焱燚部落里誰還敢對自己不敬…… 就是因為多了這個越臨,他們才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他們才敢這樣!都是這個小賤人的錯,憑什么他擁有那么多高深的巫識,他憑什么得到焱燚人的尊重,我才是焱燚巫!我才是獨(dú)一無二的焱燚巫! 越臨感覺到來自旁邊的視線,轉(zhuǎn)身看向焱燚巫,緩緩走到焱燚巫的面前,在焱燚巫的耳邊小聲說道:“你以為殺了黑猛,你做的事情就天衣無縫了嗎?” 焱燚巫臉色大變,然互平下波動的情緒,看向越臨,說道:“你,你……” “首領(lǐng)。”越臨向烏陽頷首。 烏陽站出來,像一只巨獸,渾身散發(fā)出可怖的氣息,一步一步走到焱燚巫的面前,歷聲質(zhì)問水蟻道:“水蟻,背叛部落,謀害族人,我宣布對你施以火刑,你有什么可說的?” 焱燚巫驚慌地瞪大了眼睛,顫抖著雙手,口齒不清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反問了一聲,“你,你說什么……” “水蟻,上次烏宸受傷,你雖然做得隱秘,但是你最錯誤的一點(diǎn)就是過于小心,竟然會想到利用雕齒獸!”烏陽冷笑了一聲,看向焱燚巫,接著說道:“你以為我忍你這么久是為什么?就是為了找證據(jù),我知道你是巫,可是焱燚部落不需要一個背叛部落的巫!” “來人!”烏宸雙手擊掌,三個年紀(jì)不大的戰(zhàn)士被左峰帶領(lǐng)的眾人拖上來。 焱燚巫看見三人同時出現(xiàn)在高臺上,頓時慌了神。 越臨看向三人,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和焱燚巫的距離,這馬上就要撕逼了,自己還是趕緊保持距離,小心誤傷。 烏宸見越臨突然蹭到自己的身邊,盯著少年欣慰的露出一個笑,果然還是自己的小東西,和自己親近,順手還摸了一把越臨的屁股。 “……”越臨無聲得轉(zhuǎn)過頭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一旁烏陽盯著三個戰(zhàn)士,厲聲說道:“你們當(dāng)著焱燚祖神的面前,說說我們的好焱燚巫都讓你們做過什么!” 山鷹是三人中最冷靜的,他從三人中站出來,自從黑猛副首領(lǐng)死后,就知道會不妙。 第一次給雕齒獸投喂yin羊藿就是自己帶著另外兩人偷偷去的做的,第二次黑猛副首領(lǐng)動作實在太明顯,聽見烏陽首領(lǐng)急切的命令竟然還不有所動作,最終害得首領(lǐng)傷到肚子里的腸子,這種行為無異于告訴所有人他是故意的! “我當(dāng)著祖神的面,發(fā)誓我此刻所說的話,絕無欺騙。” …… 將烏宸受傷背后的真相說出來后,山鷹長長噓了一口氣,自己終于可以丟開背叛部落的愧疚,自己說出來了!指正虛偽的焱燚巫,這個為了自己地位想要?dú)⒑κ最I(lǐng)的焱燚巫!雖然自己也罪無可恕。 在場的人除了早就知道事情背后真相的烏陽一行人聽完山鷹的話后,都倒抽了一口氣,看向焱燚巫,不敢置信這個慈祥的老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你這是誣蔑!”焱燚巫抖著手,轉(zhuǎn)身看向君山氏的火遠(yuǎn),說道:“火遠(yuǎn)你難道不相信我?” 火遠(yuǎn)沉默了,焱燚巫畢竟是君山氏的人,雖然焱燚巫一直對其他氏族有偏見,但是對君山氏卻真的盡心盡力。對自己雖然不公平,為了把黑猛推上副首領(lǐng)的位置以前一直壓制自己,但是此刻自己到底是站出來保護(hù)焱燚巫還是…… 火遠(yuǎn)還沒有說話,站在火遠(yuǎn)旁邊的一個男人突然就站出來,將焱燚巫拉到君山氏的后面,納入保護(hù)圈。 “烏陽,焱燚巫是部落的巫,不能因為這幾個小兔崽子的話就判巫的罪,誰知道這幾個人是不是你們找來的欺騙我們大家的!”水巖冷然將自己的親阿叔水蟻?zhàn)o(hù)在身后,瞪著烏陽,嘴角揚(yáng)起一個夸張的弧度,帶有攻擊性地說道。 焱燚巫被侄兒水巖拉到身后,頓時安心不少,既然有人說話了,火遠(yuǎn)就算對自己有怨恨也絕對不會不管自己,否則他以后在君山氏也不要想好過!站在水巖的身后,焱燚巫微微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眼中怨毒的神色。 此刻焱燚巫就像一只毒蛇一樣,渾身散發(fā)出可怕的寒氣。 左山?jīng)_出來,用手指著水巖,暴怒大聲呵斥道:“水巖你他媽在說什么?!首領(lǐng)需要做這種事情?就算水蟻這個老不死東西是你的親阿叔,你也不能這樣!” “哼。”水巖抬起頭,用鼻子出氣輕輕哼了一聲。 “左山,回來。”烏陽看向激動的左山,向左山招招手,左山氣急但是見烏陽叫自己回去,也只好氣沖沖地大踏著步子走到烏陽的身邊。 烏陽迎著君山氏所有人的目光,向焱燚巫一步一步的走去,火遠(yuǎn)站在烏陽的面前,不退一步,只是皺起眉頭,低低叫了一聲:“烏陽。” “火遠(yuǎn)你讓開,我有話對水蟻說。”火遠(yuǎn)聞聲,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擋在烏陽面前的身體,一旁的水巖也不得不讓開一個空位給烏陽。 焱燚巫感受到來自己男人的壓力,心虛但是卻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抬頭看向男人,眼中竟然含著淚光! 烏陽低頭看向老人干癟的身體,和含著淚光的臉龐,不由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水蟻對自己兒子,對自己做的事情,烏陽連最后一絲不忍都全部舍棄掉了。 “既然你說我冤枉你,這幾個小家伙敢對著祖神發(fā)誓,水蟻,我問你,你敢嘛?”烏陽的聲音很大,很平穩(wěn),問道。 焱燚巫低著頭,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