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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饑餓年代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倆人說著話就進屋了,郭家兩口子又要出遠門去看病,于情于理田恬都是要送送的。東西倆屋的門都開著,但這年頭還講究避嫌二字,大姑娘輕易不會進兩口子的屋子,她就站在廚房里等劉巧鳳了。

    沒想到劉巧鳳說的這位高小子她還認識,就是當初撿她絲巾的那個男人,倆人也算打過交道,田恬禮貌性的沖他點點頭。

    倆人本就是萍水相逢,也就是見面點頭的情份,沒想到這個高小子竟然走了過來跟她說話。這人未語先笑,本就是一張笑面,更叫人如沐春風,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那天剛干完活回來,身上臟,還撿了你的東西,估計把你的紗巾弄臟了吧!想著要給你賠個不是,也不知道你是住兵團還是住咱們屯子,沒想到今天倒挺巧碰上了!正好我要送勇哥和嫂子去城里看病,順便買一條紗巾回來賠你。”

    田恬趕忙擺手說不用,這年頭一條紗巾可是稀罕物,親娘都不舍得給閨女買一條呢。人家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著撿了下東西,不管是臟了破了,也賴不到人家身上。

    “不用不用,掉地下也是臟,你也是好心幫忙的。再說洗洗就好了,根本不耽誤帶的。”

    “可是那么貴的東西。。。”這男人還是一臉糾結,不好意思抹不開面兒的樣子。

    這本來就是件芝麻大點小事,責任還不在人家,至多就是一盆水,洗干凈就完了。可好心幫忙的,反倒覺得過不去,田恬真心沒見過這么好心腸的人。說不必在意人家不聽,總不能就坡白拿人一條絲巾吧,她也不知道該咋說才合適了,也跟著不知所措起來。

    還是劉巧鳳最后說:“行了,我也聽明白了,這也不叫啥大事,我田妹子不是計較的人,高兄弟也不差事。但是紗巾洗洗確實還能用,高兄弟你也不用太在意!田妹子分到了你們小隊,這小身板兒你也看見了,以后下地的時候多幫把手,比啥都實在。”

    這個可以有!如此好提議,田恬都厚著臉皮忍不住的點頭。不是她嬌氣一點苦都吃不了,可多大的碗盛多些的飯,體力活這種東西,靠毅力真扛不住。以前單位組織去農家樂,圖意好玩兒就跟著下田體驗了一把,一腳踩進稀泥田里,不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拔不出腳來,更別提干活了。而且那時候她還穿著連身的膠皮水靠,在里玩了也就半個來點就涼的憋不住尿意了,現在啥措施都沒有,男女一樣都是挽著褲腿光腳進田,光是想想她大姨媽就已經開始跟她抱怨了。

    一起來的那幾個小青年兒,早上迎著朝陽意氣風發的,她現在就在院子里坐等他們晚上累成狗。

    “那肯定的!看嫂子面子上,我也得把妹子照顧好了!我們隊上負責送飯送水的馬桂花這幾天就要生了,回頭就讓田妹子頂上去,就中午送飯挑擔累點,平常就是在食堂幫著摘摘菜。就是工分少點,才給記半個工,之前馬桂花還幫著馬圈鏟鏟糞,這活也能一并給你,也是半個工,輕輕松松就趕上一個壯勞力的工分了。”

    “別,我就干中午送飯的那一份就行,半個工就半個工。馬圈那個活兒,我實在是干不了,我害怕大牲口,也害怕馬糞。。。”一等他說完,田恬就趕緊把鏟馬糞那個活給推了,鏟屎官啊!作為一個小潔癖,這不是要了親命么。不過人家好心幫忙,她卻不領情,說到最后她也挺不好意的。

    “那埋汰活,你個大姑娘不愿意干正常!那你就先幫隊里送飯,我再幫你留意著其他合適的,反正你們也有一份供應糧,半個工分也吃得飽。”

    重生至今,除了家里人,田恬一直被人孤立,突然碰見這么位熱心腸兒,把她心暖和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果然還是咱農民兄弟最實在!

    “嗯,高。。。大哥,謝謝,太謝謝你了!”人家幫了這么大個忙,真是救她于水火了!田恬想向他表達謝意,可是還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之前就聽巧鳳姐叫他高小子了,總不會叫這個名字吧?!而且就算真叫高小子,她也不好沖大恩人喊小子小子的吧。

    “我大名叫高原,我們這習慣管男孩兒叫小子,女孩兒叫老閨兒。有時候一個姓兒的倆孩子在一起玩兒,一喊張小子回家吃飯,倆孩子就都撒丫子往家里跑。”

    想到他說的場景,田恬沒忍住笑了,本來就是美女,一笑就更好看了,真不愧老爺子給她起的這個名字,甜甜甜。看到田恬笑,高原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笑彎了的烏黑雙眼,躲在長長的睫毛后面,正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高兄弟,你剛才說的鏟馬糞的那個活兒,田妹子干不了,我干唄!”劉巧鳳是有便宜就上,沒便宜制造便宜也要上的人!鏟馬糞那是啥活啊,早一趟晚一趟,個把小時都用不上,輕輕松松就掙半個工。當初為了爭這個活,好幾個老娘們兒都快要打破腦袋了,要不是馬桂花的公公就是村支書,這輕松的好活能落她頭上么。

    高原笑容不改,眼神卻暗了一下,笑著說:“嫂子你可別太拼了,工分攆著男人掙不說,還想干兩份!鏟馬糞起早貪黑的,你身體不要了?!”

    劉巧鳳感覺有門,更哭起窮來,說:“我不干行么!你哥是用沒有,我再不干家里這大的小的都得餓死。就說這次去城里看病吧,你哥她娘不信大夫非信那王九枝的,不止不支持我們去,還一個子兒都不掏,還鼓搗著不讓支書給我開介紹信。所以嫂子這回傾家蕩產了,也要給你哥看出個名堂讓她們看看!這家底都倒騰出去了,我指不上別人,不出力咋整啊!兄弟你幫幫嫂子,嫂子記你一輩子好!”

    高原依舊笑瞇瞇的,說:“嫂子看你這話說的,太外道了!想當初要不是大家伙,說不定沒長大我就餓死了,所以咱屯子不管誰家有困難,只要我能幫上忙的,肯定得替你使勁兒。”

    第10章

    家里有望多增加份收入,劉巧鳳心里這個樂啊,喘氣兒的功夫,腦子都過了好幾遍這活兒該怎么干。

    現在這樣的災害年,上面為了能多屯糧,給個個兵團農舍都下了死命令,掙幾保幾。下面地方被指派了任務的,就得分配到個人,這年頭農業又不發達,苗已經長出來了,機器開不進田地就得靠人擔水。

    劉巧鳳一個婦女,和一個壯年男勞力領一樣的工分,可見是能干。可是一個大男人上一天工回家都賴急,她卻還想再領一份工,要是不用睡覺能連軸轉還行。劉巧鳳自己也知道干不了,可她舍不得那半份工分,而且她心里有成算。想著這回男人要是去看好病了,回來剛好能替這份工,也不累還不耽誤養病。

    劉巧鳳想的美,對高原比親爹還熱情,好話不住口的往出倒。那話夸張的,連在一旁聽著的田恬都感覺不好意思,高原就那么笑瞇瞇的聽著。她說的夸張也不嫌棄,說的不對也不生氣,一副有涵養的好脾氣樣子,讓田恬對他有了不少的好印象。

    幾個人著急趕路,也沒在多說,車走之前,高原又對田恬說:“田同志,有什么要從城里捎帶的么?牙膏雪花膏香脂毛巾,咱們屯子里沒百貨商店,僅有的供銷社也啥貨沒有,要買東西都得進城。正好我們去,不然等隊里有車進城,不一定什么時候呢。”

    田恬一聽見這些生活用品眼睛都亮了,因為她家有帽子,家那頭的供銷社都不賣他們東西。現在她用著的那套潔具,還是去中央演出的時候得的獎勵!現在什么家用電器都沒有,洗個衣服全靠手,感覺手腳都有點發干,急需一盒香脂護護膚膚,但隨后又無奈的說:“算了,我沒有供應票。”

    “我有朋友每個月都有點不用票的指標,他沒門路,都是托我幫忙找銷路,你買東西那是幫他了,你也方便!”高原說。

    “真的!那你說的這些我都想要!他還有什么東西?”

    自己剛來那會兒就被斗,之后就夾著尾巴做人,沒想到離開家,反倒開始轉運了,處處遇貴人的趕腳。

    高原也沒一味的大包大攬,他解釋說道:“我朋友那就是每月對庫存的時候哪樣滯銷了,就員工每人分幾個指標當是福利,他家有病人條件不太好,每月的東西都托我賣。這回沒買齊不要緊,下月有啥我第一個告訴你。”

    “那謝謝高大哥!女生用得上的,高大哥就幫我留意吧,我去給你取錢!”馬上有香香用了,田恬心情特別好,笑顏如花的。真是的,在這種物資匱乏的年代,她好像眼皮也變淺了。

    高原叫住田恬,說:“錢不著急,等回來再說吧,大家托我買東西,都是回來后再算。”

    田恬剛來,也不知道村子里到底是什么情況,人家咋說咋是吧,再次表達謝意后,幾個人就上路了。

    郭家兩口子走了,孩子也出去玩了,屋里只有田恬自己,她忽然感覺特別自在!雖說自己住一間屋子,但是到底是寄宿別人家里,總感覺特別別扭,讓她特別想念田家那間超大的小姐閨房,哪怕最早自己那間一室半的小蝸居呢。

    一會兒想想剛剛別過幾天的家人,一會兒又想念以前便利的生活,正午陽光正好,田恬不知不覺的就又睡過去了。

    感覺剛瞇了會兒眼睛,就有人叫她,睜眼一看是愛國,見她醒了,往她懷里塞了個東西這孩子就跑了。拿起來一看是用屜布包的一塊干糧,純苞米面兒的,半個巴掌大小。別小看這塊粗面干糧,現在家家都是這樣的伙食,很多受災嚴重的地方,連一碗稀的都喝不上!看郭家這房子也算中等,郭勇的父母應該也挺能耐的,半癱瘓的兒子都能給說上媳婦。

    但是。。。這種粗糧田恬真心不愛吃,剛開始幾天還挺新鮮,架不住幾個月肚子里沒油水!現在要是給她一塊肥rou一個蘋果讓她選,她絕對看都不會看那顆只會冒水的植物!她想吃rou!

    唉,說多了都是淚,不想了。瞇了一小覺,又墊了肚子,就打算把路上穿的那套衣服洗一洗。要不怎么說環境最改變人呢,田恬之前是每天都要換衣服,不換衣服渾身哪都難受,現在好了,一路兩三天還被掛了一層的灰,也這么挺過來了。好在劉巧鳳是干凈人,昨晚弄了點水讓她在屋簡單的擦了下,正好現在也沒事,把衣服也洗出來。

    田恬蹲在水井邊,費勁兒的搓洗質地厚重的長衣長褲,想念著自己的那臺智能洗衣機,無比憂傷著。現在這衣服也不知道為啥都要做這么結實,比牛仔布還厚實耐洗,兩件衣服洗下來,也真是要人親命。把衣服掛上后,田恬夸張的挺挺腰捶了捶,就聽見有女人的笑聲。她回頭一找,是劉巧鳳家西面隔壁鄰居,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站的高出籬笆好多,正捂著嘴笑的前仰后合,她也不怕站不穩摔下去!按說人家笑跟她沒半毛錢關系,問題你別看著她笑cry啊!

    “哎呀喂大妹子你可真有意思,洗兩件衣服至于么,不知道還以為你剛蹚完兩晌地呢。”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前身,田恬都是橫草不拿豎草不動的。現在條件不允許,不得已又洗衣服又做飯,可又不耽誤你家時間,您這是cao心太平洋,管的也太寬了吧!

    “我哪有意思了!你說說我哪有意思了!”

    清委清算她,紅小兵斗她,一個所謂的成份問題,所有人好像都能捏咕捏咕她。她這剛來第二天,這個女人就攀木杖子上來嘲笑她,真是叔能忍嬸兒都不能忍了。

    “你看你這小同志,說話咋這沖呢,你這也太不團結群眾了,你們領導咋教你的!”

    這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說話也是又快又尖銳。也是,沒有個三兩三,哪敢和劉巧鳳做鄰居。

    “你想知道,問我們領導去!”田恬一甩長辮子,端著盆回屋了。

    這土房子都不咋隔音,進屋田恬還能聽見外面的動靜,那個女人狠狠的啐她,還吵吵什么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劉巧鳳一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田恬也就這戰斗力了,這陣子是在太壓抑了,痛快痛快嘴兒。真讓她和個農村婦女撕,分分鐘被ko的貨,不過她也想好了,回來會原封不動潤色增香的,把那位大媽的話告訴巧鳳姐的!哼哼!

    沒手機的日子,也就只有睡覺,田恬也不是啥心思細膩的人,日子已經這樣了,得過且過吧,想那么多費腦細胞容易餓的快,缺糧。

    她正打算再睡一覺呢,專門負責管理他們下鄉青年的青委干事張同志來找她了。

    “小田同志,剛到新環境,對組織上的安排可還滿意?生活上有什么不適應的么?”

    “沒有,沒有,都挺好的。”

    田恬屬于吃軟不吃硬的順毛驢,就算明知道張干事對其他人也是這樣,可只要稍溫柔點,她就吃這一套。

    “嗯,有困難及時跟組織上反應!咱們這你也看到了,村里人不懂什么成份不成份的,所以你在這就當是重新學習生活,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你年紀最小,組織上也會酌情特殊照顧的。”張干事繼續春風細雨。

    提到等級劃分,田恬就蔫了,在這上她吃了太大的虧了,但凡涉及到這個問題,她是輕易不敢說話的。

    張干事拍拍她的胳膊,多了也不好再講,又說:“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只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好好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就好了。

    另外,我聽說你不太和其他下鄉青年接觸,是不熟悉么?”

    張干事問的很婉轉,見田恬搖頭,她又問:“那是為什么呢?”

    “他們嫌我是走資派的狼崽子,我不想和罵我父母親人的人在一起!”這話說的有點裝可憐的嫌疑,可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不扮柔弱難道要充硬漢子啊!這年頭,什么都比不過團結的人民力量強,犯倔就整你,不服就斗你,直到你沒脾氣。

    按理說做領導的,同志有這種反修思想應該批評教導,父母親不如主席親。既然父母的行為違背了主席的思想,身為民主主義接班人的紅小兵,就該徹底和這樣□□的資本主義劃清界限。

    可偏偏張干事是那種三觀特別正的人,從小學習的就是孝順父母尊老愛幼,有些話她真是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出來,只好轉移話題說:“你們這一批的青年,都特別積極,這才是咱們有識青年該有的精神面貌!作為新時代的標兵,出身不能選擇,但人生是可以拼搏的,不要被安逸的生活擊垮了你的斗志。我希望你不要落于人后,要敢拼敢干,用你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贏得大家的尊重,擺脫你身上扣的大帽子。

    比如咱們兵團都有名的鐵姑娘王蘭英,當初也是落在后面拖隊伍的后腿,看她現在在大家的幫助下,都已經是咱們兵團的三八能手!所以人民的力量是不可戰勝的,你要團結周圍的同志,而不是因為幾句話就搞分裂,你是主席都贊揚過的同志,心胸要開闊一些!”

    第11章

    領導找你談話,不是要收拾你就是看中你,不管哪樣你都要端正態度。田恬非常虛心的接受了張干事的批評,并表了下決心,說:“堅決服從領導指示,團結同志,共同進步。”

    只要不是要她命,那一切都是小事,而且為了保命低頭,也不是什么磕磣事兒。田恬就這點好,認得清形式,抹得下臉面。

    張干事最喜歡田恬這種干凈斯文的小姑娘,她還這么乖巧,知道這孩子之前吃過苦,也就不再深說了。田恬像送神一樣把張干事送出門,就看剛才的那個女人在自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往這邊看,她趁張干事不注意,沖那個女人做了個鬼臉,看她一副心臟病發作的見鬼表情,感覺心情瞬間多云轉晴了。

    現在的人都不愛和干部打交道,所以別看剛才那個婦女喳喳的歡,張干事就從她眼皮子底下走過去,她也沒說敢叫住人家。

    等到人家走遠了,她才敢甩門罵街:“這村里一天天來的都是什么人!風氣都叫他們給搞壞了。。。吧啦吧啦。”

    也不怪她這么說,自從下鄉青年到農村,多少姑娘小伙都看不上家里給定下的親事,一門心思都想找個城里有文化的對象。她家的兒子之前相中了村里一個姑娘,兩家也有那么點意思,偏偏姑娘相中一個文縐縐戴眼鏡的下鄉青年了,八九不離十的親事也就黃攤子了。氣得他們全家人都大病一場,所以知道旁邊也住了個下鄉青年后,她掐半個眼珠兒看不上。

    田恬也不管她指桑罵槐,這些日子她難聽的話聽的還少么,這大媽的話除了露骨點,卻對她造成不了一點的威脅,也就是自己痛快痛快嘴罷了。

    田恬坐在院子里的小馬札上,托著腮想一會兒要怎么和一起來的那批人搭話,雖然確實是他們排擠她,可她也沒給過什么好臉色啊!如果最開始田恬能放低姿態,同是年輕人,說說笑笑沒準也就過去了。田恬以前獨自一個人生活時宅慣了,她是在網絡上做兼職翻譯的,家里有糧幾個月都可以不出門,鄰居們都是住了幾年都不認識。

    這些人對她有敵意,卻并不能對她造成什么危害,所以她就果斷傲嬌。完全沒有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心情不說,還把人給得罪個徹底,現在正犯愁該怎么圓回來呢。

    等到下工的時候,遠遠看到他們這幫人過來,一點沒有早晨雄糾糾氣昂昂的精氣神兒。映著落日,他們兩三個攙扶踉蹌著慢慢挪動,跟殘兵敗將似的。

    田恬忽然想到了,跑回屋里,拿了瓶藥油出來。當初離開家的時候爺爺奶奶給她裝上的,下鄉肯定是要干活,自家孩子多嬌氣自己知道,這些東西肯定用得上。

    等他們走到郭家門口,田恬叫住了他們!其中有一個跟田恬一個城市一起來的小妹紙,看見她就好像氣不打一處來一樣,這一路也是盡針對她,不是她挑事的話,田恬也不至于和他們把關系弄的這么僵。

    “呦,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么!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只會剝削人,別人努力勞動建設新國家,你卻偷jian耍滑。簡直就是國家的蛀蟲,枉費你還讀過那么些書,都不覺得愧對領導對你的教導,國家的培養么!”

    這一通小話上綱上線的,田恬要不是心大,都得找地縫鉆了,再說培養我的是我爹我娘好不好!不過今天她是來刷好感的,至于這位憤青,現在應該叫激進青年,趴著整地球,躺著干宇宙的選手,跟她們講不出道理來。

    “這是我從家里帶來的藥油,你們晚上睡前擦擦吧,不然明天起來會更難受。”田恬把藥油遞過去卻沒有人接,就因為她是資本主義家的嬌小姐,就被她們歸類到異類那一頭,敵人給的東西,誰敢要啊。

    不過都是一群半大姑娘小子,之前是階級敵人關系,就算惡言相向也覺得天經地義。今天回來之前,張干事找他們談了話,說是要團結同志,田恬長的漂亮又主動示好,一時真把他們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田恬把藥油塞到洪羽手里,她是上兩年的下鄉青年,負責帶她們這批新人。張干事也囑咐她了,要她一定要調節好同志之間的關系,化解矛盾。

    “那謝謝小田同志了,有了這個,大家能輕松不少了!聽張干事說你有點水土不服,現在身體怎么樣了?”

    “嗯!用家鄉帶來的土煮了點水,這會兒好多了,明天我也能跟你們一起去上工了!”喝了故鄉土不假,不過就是預防預防,水土不服真沒有,就是個偷懶的借口。

    現在人都比較單純,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她這個借口,原來小田同志不是勞動不積極,而是生病了啊!

    別管啥年代,美女就是吃香,這時候最不缺熱心人,大家已經開始七嘴八舌的關心她了。眼看著就成功打入敵人內部了,不過那個找事的妹紙王甘露,又蹦出來膈應人:“誰要她的破藥油!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我們不要上當受騙!大家不要忘了她的成份,資本家最狡猾,心里不定憋著什么壞呢,這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對她要時刻保持警惕!”

    呀!老田家是有人挖王家祖墳了咋的,這條瘋狗怎么就咬著她不放!可是倆人從離開家那天一起坐車才頭一次見面,就聽別人說一嘴她家人是走資派,這姑娘就開始了單方面對她撕x。

    “對,打倒吸食人民鮮血的走資派!”

    也有思想比較激進的,很容易受到煽動,喊著口號,還上來推搡田恬。田恬身后就是木籬笆墻,腰眼兒直接就撞木板上了,疼的她直接就跪地下了。暴力更容易讓激動的人群興奮,大家口號喊的更響了,洪羽一個人根本攔不住。

    這幫人也不像剛才那樣跟只斗敗的公雞一樣沒精打采的,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紅著眼睛要往上沖。田恬看著架勢,趕忙就護住了臉,可是等半天大家伙的拳腳也沒落到身上。

    高原這次能送郭勇兩口子去醫院,其中原因也不用多解釋了,他就是為了能和田恬說上話。郭勇的毛病不小,抽血化驗要等兩天,他在田恬面前好人當完了,也簡單幫忙辦了下手續,就借口生產隊著急用車先回來了。

    回隊里還了車,他繞著路從郭家門口路過,就算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田恬,可還是管不住腿想往這邊走,沒想到正好碰到這群人要打人。

    他忙跑兩步過來,直接把沖最前頭,還舉了個鎬把子的女人給推了出去!高原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長了一副壯實的身板兒,王甘露和田恬一樣都是南方妹紙嬌小玲瓏的,被這么一推,說是飛出去都不夸張。

    大家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蒙圈了,直到王甘露躺那兒哼哼,大家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過去扶她。至于剛才對田恬激憤的情緒,也都被差過去了,都轉移到高原身上了。

    “你誰啊!打女人!!把他綁了去大隊!這就是封建余孽,迫害我們婦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