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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魅王毒后在線閱讀 - 第189節(jié)

第189節(jié)

    桂香回神,行了一禮:“老爺。”不忘稍稍拉了拉衣襟,以露出自己最誘人的一面。

    可惜與月如的姿色相比,她實(shí)在是太平庸了,三老爺根本不拿睜眼瞧她,只淡淡地點(diǎn)了個頭便甩袖離開了。

    桂香憤恨地瞪了月如一眼!太嫉妒的緣故,她居然把尤氏的交代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她現(xiàn)在只想沖上去扇月如幾耳刮子,但月如豈容自己在她手里栽兩個跟頭?提著裙子便跑了!桂香罵罵咧咧地回了紫云軒,打開門,聽到尤氏問“是老爺嗎”,才猛地記起自己漏掉了什么事!

    “夫……夫人,是奴婢!”她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尤氏扭過頭一看,眸中掠過一絲失落:“是你啊。”望了望她身后,“老爺呢?”

    桂香當(dāng)然不能說自己忘記請了,思緒片刻,她決定把責(zé)任推到月如的頭上!她蹲下身,趴在床頭,神色肅然道:“奴婢原本是要請老爺過來的,誰料中途竟然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尤氏柳眉一蹙:“什么事?”

    桂香猴精作怪地說道:“月如勾引三老爺!”

    “什么?”尤氏花容失色,猛地拔高了音量,若非腰的確閃得她無法動彈,她就應(yīng)該從床上跳起來了,“此事當(dāng)真?”

    桂香的眼神閃了閃,拍著胸脯道:“千真萬確!奴婢瞧得清清楚楚,月如和三老爺從假山后一起出來的,月如的衣裳都是亂的,臉也紅撲撲的,那個樣子,一瞧就是被男人給疼愛過的!”

    “你……你沒騙我?”尤氏問。桂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喜歡夸大其詞,一丁點(diǎn)小事也能講得像天塌了似的。

    桂香嗔道:“夫人!奴婢可不敢拿種事撒謊!三爺知道,會殺了奴婢的!您若不信,回頭探探三爺?shù)目陲L(fēng)就是了,只一點(diǎn),求您憐惜一下奴婢,別將奴婢透露出去。”

    都敢讓她找老爺對質(zhì),看來桂香沒有撒謊。明明已經(jīng)與馬寧玥廝混不清了,轉(zhuǎn)頭又來勾引老爺!月如的胃口很大啊!尤氏握緊了拳頭,溫柔的面龐上籠了一層暗影:“老爺人呢?你怎么沒把老爺叫回來?”

    桂香的眼神又是一閃:“奴、奴婢這不是怕事關(guān)重大,所以先給您透個信兒嗎?您放心,奴婢看著老爺離開的,瞧方向,應(yīng)該是去了王爺?shù)脑鹤樱瑳]與月如繼續(xù)廝混!”

    卻說三老爺從假山后出來,徑自去了中山王的書房,兄弟二人就上族譜的事兒談?wù)摿嗽S久,最后,也談到了南疆戰(zhàn)事,走出書房后,三老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回到紫云軒,他先去探望了尤氏。他打算與尤氏提一提放過月如的事,如果尤氏不同意就算了,左不過是個丫鬟罷了。他當(dāng)時看著月如楚楚可憐的樣子,心潮澎湃,過后一想,卻漸漸冷靜了下來,不管怎么說,都存在被寧玥收買的隱患,還是……除掉的好。

    哪知,他還沒開口,尤氏先朝他發(fā)難了,自打他認(rèn)識尤氏以來,尤氏人前人后都是非常溫柔賢淑的,這一點(diǎn),從琴兒對尤氏的依賴就可以看出,然而此時的尤氏卻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獅子,渾身上下每一根毛都炸了起來:“老爺!您究竟是什么意思?您是嫌棄我了嗎?為什么要與月如攪在一塊兒?您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三老爺濃眉皺起,不喜這種被人質(zhì)問的感覺,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妻子,但妻子天生就該無條件的順服丈夫不是嗎?不然,何來夫?yàn)槠蘧V一說?

    “什么叫我與月如攪在一塊兒?你別胡說!”他與月如不過是偶然碰見,什么都沒干呢,尤氏卻說的好像二人生米煮成熟飯了似的。

    尤氏躺在床上,雙目定定地望著他道:“桂香都看見了,你跟月如躲在假山后……”

    躲?

    他又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必要躲在哪里?

    三老爺?shù)哪樕惶每戳耍骸澳悴灰狅L(fēng)就是雨!”

    尤氏被喝得一怔,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該這么質(zhì)問自己的丈夫,她年紀(jì)輕,壓不住場,又是繼室,沒生孩子,她應(yīng)該好好地抱緊這個男人的大腿,用溫柔鄉(xiāng)一輩子哄住他,可偏偏,自己的溫柔鄉(xiāng)不管用了,他迷上了一個丫鬟!這令她……無法忍受!

    “那你告訴我,你跟月如在假山后干什么?”

    “我干什么需要向你匯報(bào)?”中山王都不會用這種口吻與他說話,一個女人,怎么敢?

    尤氏被這種敷衍搪塞弄得著急上火,越發(fā)堅(jiān)定三老爺碰了月如,當(dāng)即眸光一涼,低叱道:“老爺你不要傻乎乎地被人給賣了還不知道!月如喜歡的人不是你,她接近你純粹是為了陷害你!她想挑撥你跟我的關(guān)系!你不知道,她究竟與多少人不清不楚……”

    “夠了,尤鳳蘭!”三老爺厲聲打斷了尤氏的話,雙目如炬地看向尤氏,那種恨不得燒著的眸光卻讓尤氏心頭一陣發(fā)寒,“尤鳳蘭,我記得月如是你的人吧?她老子娘都在你手里吧?你覺得她敢背叛你?別說月如今天什么都沒做,就算她真做了,我是她老爺,我寵幸一個丫鬟怎么就不可以了?聽了一個下人的讒言就胡亂誤會自己丈夫,還質(zhì)問得如此理直氣壯,尤鳳蘭,你真讓我大開眼界!”

    “老爺!”尤氏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對方發(fā)這么大的火,“老爺我都是為了你好!月如的心思絕不簡單,她跟馬寧玥才……”

    “尤鳳蘭!”三老爺最討厭別人一口一個為他好,實(shí)際上全都是自己的私心,“月如的事你不要管了!”

    “老爺!你什么意思?你要一直護(hù)著那個丫頭嗎?她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難道看不出她別有用心?”

    “我看你才是別有用心!”三老爺轉(zhuǎn)身就走。

    尤氏急得朝他伸出了手:“老爺!你不能護(hù)著她啊!你會后悔的!”

    三老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我偏護(hù)著她!看后悔的到底是誰!”

    原本,他都決定放棄月如了,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這一向是他做事的原則,可惜這回尤氏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他與月如明明什么都沒干,卻被尤氏誤會得那么不堪,尤氏還像訓(xùn)孩子似的訓(xùn)他,弄得她自己是長輩,她自己才懂道理,她自己才火眼金睛,別人都是傻子!

    這種女人,就是欠教訓(xùn)!

    他要保下月如,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這個家里真正的主人!

    看著三老爺決然離去的背影,尤氏的嘴巴都?xì)馔崃恕W约阂黄眯谋蝗水?dāng)了驢肝肺,還說月如是無辜的?看吧看吧,你都跟我發(fā)火了!

    紫云軒爆發(fā)了一次戰(zhàn)火,文芳院也是硝煙彌漫,只不過,不同于尤氏的大吵大鬧,王妃顯得十分平靜。中山王從回來便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書桌旁看書,看都沒看她一眼,連她親手遞過去的參湯也不喝。

    不喝就不喝,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妃抱著玄小櫻去洗澡了。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和玄小櫻咯咯咯咯的笑聲。

    中山王忍不住朝那邊看了一眼,盡管心中壓抑著怒火,聽到女兒笑聲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變得溫柔。

    很快,浴室門打開了,玄小櫻裹著一塊大棉布,頂著滿頭濕發(fā),噠噠噠噠地朝中山王跑了過來。

    “父王!”

    她撲進(jìn)了中山王懷里,滿臉都是水珠,眼睛亮晶晶的,盈著笑意。

    王妃看了二人一眼,然后不管玄小櫻了,自己拿了衣裳去里邊洗漱。

    望著合上的木門,中山王皺眉,微微嘆了口氣,隨后拿起裹在女兒身上的棉布,開始為女兒細(xì)細(xì)擦拭。他從沒這樣帶過孩子,女兒是第一個,或許上了年紀(jì),這些事做起來倒也非常地順手。

    “父王,你為什么跟母妃生氣?”玄小櫻高高舉起小胳膊,方便父王給她擦身子。

    中山王給她擦了身上的水珠:“父王沒跟你母妃生氣。”

    玄小櫻瞪圓烏黑發(fā)亮的眼睛,懵懂而認(rèn)真地說道:“那父王是在跟小櫻生氣嗎?”

    “當(dāng)然不是。”中山王寵溺地摸了摸女兒額頭。

    玄小櫻伸出小手,摸上了他眉宇間的川字,軟軟糯糯地道:“可是父王皺眉頭了,皺眉頭就是生氣,父王你生誰的氣?”

    “……”中山王失語,告訴她自己在生王妃的氣?氣她沒查明真相就給了老四媳婦委屈?今天得虧是司空流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不然,那頂帽子扣在老四媳婦頭上,老四得跟全家人翻臉。

    “父王。”見他不說話,玄小櫻扯了扯他袖子。

    中山王微微一笑:“父王沒生氣,父王是在想問題。”

    “哦?”玄小櫻眨巴了一下眸子,“想什么問題呢?”

    “想……要不要帶小櫻去哪里玩。”說著,將玄小櫻抱到了腿上。

    玄小櫻窩在他懷里,軟軟地問:“我想去找摘草莓,可不可以?”

    “摘草莓的季節(jié)已經(jīng)過了”中山王耐心地說。

    “那……摘桃子呢?”

    “桃子的毛太多了,弄到身上會癢。”

    “唔,那就棗子吧!”

    “棗子樹太高了,你爬不上去。”

    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講到后面懷里沒了聲音,中山王把熟睡的女兒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給女兒蓋好。

    王妃從浴室出來,看了一眼光著屁股的玄小櫻,從柜子里找了一條裙子給她穿上,自始至終沒為今天的事辯駁半句。

    屋子里陷入了詭異的趁機(jī),半晌,還是中山王開了口:“以后,不要對小胤和寧玥有偏見。”

    “偏見?”王妃淡淡地笑了一聲,“王爺說的偏見是指什么?從小到大,我偏見過他嗎?什么東西是我兒子有他沒有的?我兒子欺負(fù)他了,你跑來說我,他欺負(fù)我兒子了,你吭都不吭一聲!上次他把玄昭打成那樣,我找他麻煩了嗎?我訓(xùn)斥他一句了嗎?他大婚,我沒有好生cao持嗎?我哪一點(diǎn)對不起他,你給我說說看!”

    “你明白我指的不是這些……”

    王妃冷冷地說道:“難不成你希望我像疼煜兒那樣去疼他?抱歉,我做不到!我只要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丈夫跟自己表姐往來了七年!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大婚當(dāng)天,我丈夫沒來接我,我一個人坐著轎子去了玄家,堂都沒有拜!我成了整個北城的笑柄!我丈夫去哪里了呢?他跟我表姐準(zhǔn)備私奔,在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不是老王爺把你抓回來,你告訴我,你可還愿意娶我?”

    中山王被噎得失語。

    王妃慢悠悠地說道:“何況,我表姐早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了,產(chǎn)婆怎么說的?哦,說她不是頭胎。呵,也不知是第幾胎。”

    “郭玉!”中山王被戳中痛腳,氣得面色鐵青。

    王妃冷笑:“給你戴綠帽子的又不是我,你沖我發(fā)什么火?總算小胤長得還算像你,應(yīng)該是親生的,省得你去滴血認(rèn)親了。”

    “郭玉!”中山王氣壞了,甩袖離開了原地。

    寧玥拿著蘭貞的畫像回到王府,寫了一封信叫耿中直送出去,隨后,又問了冬梅府里的情況:“月如那邊怎么樣了?”

    “不清楚,她剛回來,一個人躲在房里誰也不見。”冬梅說道。

    “我三叔三嬸呢?”寧玥又問。

    “好像是吵了一架,具體吵什么奴婢沒打探到。”

    寧玥嗯了一聲:“繼續(xù)盯緊我三嬸的動靜。”

    “不用盯著三老爺?”冬梅困惑地眨了眨眼,比起三夫人,三老爺才是真正的難對付吧?況且,三老爺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啊!

    寧玥搖頭:“三叔能隨便被人盯梢,他就不是三叔了。”而且就目前而言,尤氏比三老爺危險,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尤氏一心認(rèn)定月如投奔了她,勢必不會放過月如,也不會放過她。她很想知道,尤氏接下來會怎么做。

    “對了,還有一件事。”冬梅道。

    “什么事?”

    “王爺跟王妃……好像也吵架了,奴婢剛剛瞧見王爺一連陰郁地去了書房。”說完,見寧玥一臉淡定,不由地道,“小姐你不驚訝嗎?咱們又沒算計(jì)王爺和王妃!”

    寧玥云淡風(fēng)輕道:“有什么好驚訝的?王妃聽信讒言,險些冤枉了我,王爺會生氣在所難免。正如你所說,我們又沒算計(jì)他們,吵幾天就好了,不必?fù)?dān)心什么。”

    主仆二人討論完三房的事,玄胤也處理完手頭的事回來了。

    寧玥有些累,躺在床上不想動彈,玄胤換了衣裳,在她身側(cè)躺下,屋子里放了很多冰塊,倒是不覺得熱,他將她整個人納入懷里,感受到她的柔軟與纖細(xì),稍稍放輕了力道。

    “今天的生意很好嗎?累成這樣。”他心疼地說。

    寧玥頂著烈日跑了大半個京城,人都快累虛脫了,但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寧玥點(diǎn)點(diǎn)頭,打了個呵欠:“是啊,今天的病人很多,天熱了,好多中暑的。”

    玄胤看她困得直打呵欠的樣子,親了親她鬢角:“你先睡一會兒吧,飯好了我叫你。”

    寧玥很快睡了過去,她睡著了都在皺眉,不知在煩心什么,玄胤一邊撫摸著眉心一邊嘆氣,難為她這么小就跟著他擔(dān)驚受怕,當(dāng)初那么快娶她,可不是為了讓她出狼窩入虎xue,早知道他什么都沒干就惹來一堆仇家,他或許會忍著,等把所有仇家都解決了再考慮二人的婚事。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過門了,再說這些已無任何意義,只能盡快解決干掉那些討厭的家伙。

    玄胤小心翼翼地拿開寧玥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輕手輕腳地下床,寫了一封信,讓影衛(wèi)帶去了雁門關(guān)。

    寧玥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還是沒醒,玄胤雖不忍心吵醒她,又怕她餓壞肚子,輕輕地吻了吻她唇瓣,道:“玥玥,玥玥快醒醒,要吃飯了,吃了飯?jiān)偎!?/br>
    寧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微微地笑了笑,雙手圈住他脖子:“什么時辰了?”

    玄胤被她依賴的小動作弄得心頭發(fā)軟,含住她唇瓣道:“差一刻亥時(晚八點(diǎn)四十五)。”

    “這么晚了。”他松開她唇瓣,她追過去吻住。

    玄胤沒料到她會這么主動,輕輕一笑,與她纏綿地吻了起來。一直到某人的肚子咕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他才好笑地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