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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明燈照空局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思凡……”莊子非抱著凌思凡,說,“我們在天上呢。”

    “嗯。”凌思凡其實不喜歡人在天上。他每天到處飛,然而還是不安,整個飛行過程都繃得緊緊的,總是覺得踩在地面上才安心。

    此刻,有莊子非,卻是有點不同。

    莊子非cao縱著降落傘,向左、向右,旋轉、擺幅,讓凌思凡體驗各種感覺。

    “思凡,”等降落到一定高度之后,莊子非緊緊抱住凌思凡,說,“我們倆的學校,是在那一邊的。”

    “……”凌思凡用力看,也沒找到學校。

    莊子非說:“你就注意那邊……隨著慢慢下降,你就會看到我們倆的學校了。”

    “……嗯。”

    學校……也不知為什么,原本上學那段時間在凌思凡的記憶中是相當模糊的,那時他沒有錢,生活極端狼狽,因此他也并不覺得那里有一絲一毫值得記住、留戀的東西,然而,自從和莊子非在一起了之后,那些他以為自己早就忘了的塵封了的記憶忽然間全翻涌到了頂層,他竟想起了教學樓的尖頂、走廊地面的顏色、樓梯扶手的形狀、墻壁上的名人名言、教室里的國旗、條幅,還有黑板上的值日名單,而且,一切全都鮮明如昨。在那樣的環(huán)境當中,莊子非坐在他身邊,很好脾氣地對他笑,不斷問他“你為什么不理我呢?”、“怎樣才能讓你理我?”

    身后的莊子非再次指著一個方向:“那邊就是你家,不是,是我們家。”他很大言不慚地將凌思凡家當成了自己家。

    凌思凡又睜大眼看,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莊子非又說道:“再低一點才看得見啦。”

    “哦。”

    “思凡……”

    “嗯?”

    “你回個頭。”

    “……”

    凌思凡努力地回頭,可是他的背部緊貼著莊子非那結實的前胸,只能勉強側過頭來,用他眼光的余光詢問莊子非想要做些什么。

    莊子非緊緊地摟住了凌思凡,嘴角綻出個笑,很用力地低頭,在凌思凡的臉頰上面重重地吻了一下。

    “……”凌思凡本來心跳就很快,這一下子,心臟簡直要從胸膛跳出,撲通撲通地彰顯著它特殊的存在感。

    真是的……在整個城市的上方親他的臉……

    “思凡,”親吻過之后,莊子非又說,“落地的時候你把雙腳抬起來。”

    “……?”為什么把雙腳抬起來?

    像是看出對方不懂,莊子非繼續(xù)解釋道:“我一個人落地就好……你也同時著地的話,我怕會挫傷你的腳,所以我來抱著你吧。”

    “……哦。”

    落著落著,視線內的東西愈發(fā)地清晰了。

    他找到了他的學校,看見了學校的cao場,家卻因為實在太小,依然沒辦法被找到。

    一切都是那樣靜謐——太陽正在升起,大地正在蘇醒,車船正在發(fā)動,他們正在相愛。

    莊子非不斷調整著位置。按照規(guī)定,他們需要降落在一片草地上。凌思凡心里有一點復雜,既因即將落地高興,又因視野再次狹隘而微微有一些失落。

    離地面還有大約十米左右的時候,莊子非同時拉緊了左邊和右邊兩根繩,而后便抱著凌思凡緩緩地落地了。因為速度很慢,莊子非直接站住了,否則應該迅速向一旁滾,滾的動作可以防止跳傘的人收到傷害,不然人有很大幾率會臉觸地。

    “呼……”重新回到地面,全身有些無力的凌思凡躺在草地上。

    莊子非壓在他身上,將凌思凡腦袋擺正,又是湊上留了個吻。

    凌思凡笑了下。

    莊子非問:“思凡……你開心么?”

    “嗯,”凌思凡說,“以前從沒有過,感覺蠻有意思。”如果身后不是子非的話,他大概并不會覺得有何樂趣,不如賺錢,可是現(xiàn)在,莊子非卻帶他到處嘗試,帶他體驗不一樣的經(jīng)歷。讓他明白,原來,世界還可以有另外一番樣貌。

    “那太好了……”莊子非將凌思凡拉起來,小心地幫他解裝備,“我還以為你不愛出門呢。”

    “是不愛出,工作太忙。”凌思凡說,“明天抱著聊天的時間必須要減少了。”之前每個周末,他每天都會拿出半天時間忙工作,但是如果周六需要出門……那就只能把工作都放在周日做了。

    “哦……”上周還要求減少次數(shù)的莊子非,此時卻是突然間有了一點怨念。

    “子非,”凌思凡問,“下個周末你安排了什么活動?”

    “下個周末不運動了。”莊子非說,“我那天看到有個劇團要來這邊演出,就直接買了兩張票。”

    “哦?是什么劇?”

    “是你最喜歡的,你以前說過的。”莊子非說,“是薩繆爾·貝克特最經(jīng)典劇目,《等待戈多》。”

    第56章 等待戈多(七)

    接下來的周六,莊子非果然帶著凌思凡去看了劇目。

    “思凡……”莊子非不太懂,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我雖然聽說過《等待戈多》,也知道大致的劇情……但具體到底是講什么的呀?”

    “嗯,”凌思凡向對方簡單解釋了下,“是薩繆爾·貝克特的一出經(jīng)典的荒誕劇。講述的是弗拉基米爾和愛斯特拉岡兩個人徒勞地等待戈多的到來,他們從頭至尾一直都在等待,可是直到劇終戈多也沒有來。愛斯特拉岡曾說要離開,而弗拉基米爾則告訴他必須繼續(xù)等待。他們?yōu)榱舜虬l(fā)掉時間,一直做著無聊的事,說著亂七八糟的話,一會兒抖抖帽子看一看,一會兒脫下靴子摸里面,看見顆樹就討論下上吊的事,或者來來回回左右亂走,總在重復昨天做的,試圖證明自己存在。除了等待戈多之外,一切全都顯得毫無目的,毫無意義。每天都有一個男孩告訴他們,戈多不會來了,讓他們明天再來等。最后,因為戈多總也不來,他們兩人決定離開,但誰也沒邁出步子,就那么繼續(xù)等待了。”

    莊子非說:“好……好奇怪……”

    “是很奇怪,”凌思凡說,“法語版49年完成52年發(fā)表,薩繆爾·貝克特很努力地尋找愿意演出該劇的劇院但卻找不到,一直到了53年才首演的,結果一炮而紅。”

    “……為啥?”莊子非完全不能夠理解。

    凌思凡笑了笑:“很多人看見了他自己的影子吧。”

    “什……什么影子……?”

    “嗯……”凌思凡想了想,說,“對這出荒誕劇,不同的人大概會有完全不同的理解吧,很多現(xiàn)代作品都是這樣,我所能看到的,是空虛和孤寂。”

    “思凡……”

    “他們都是無聊的人,世界讓其無事可做,戈多就是他們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而他們是永遠都不可能等得到的。”

    “……戈多到底是什么啊?”

    “不知道,”凌思凡說,“劇中人不知道,作者也不知道,觀眾更不知道。薩繆爾·貝克特曾經(jīng)說過:‘我要是知道,早就在戲里面說出來了。’有人認為是指上帝,god,有人認為是指死亡,還有人認為是某個真正的人,但劇作家從來沒有承認任何一種。”

    “哦……”

    ……

    他們提前二十分鐘進了劇院。

    莊子非所買的,是最好的位置。既然凌思凡喜歡看,那自然要搶最好的。

    凌思凡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竟然都坐滿了。有很多學生樣的人來看戲劇,基本和朋友或戀人一起過來。

    凌思凡聽見他旁邊的姑娘對她的朋友們說“我特別特別這部戲劇的”,心里微微笑了一下,心想真正喜歡這劇的人一定是獨自前來的,就像自己一樣……怪了,自己竟然也是有人陪著來的。

    凌思凡真的非常喜歡薩繆爾·貝克特的劇,自從看了《玩耍》那部怪誕的劇開始——那部戲中,里面所有角色甚至從來沒有承認過彼此的存在,整部劇的形式就是聚光燈分別照在不同人身上,他們輪番講話。而其后期作品更是偏向只有一個人或一個人都沒有的獨白,并且獨白還是第三人稱。在《不是我》那部戲劇中,說話的只是一張嘴而已,喋喋不休地向從不回應他的人們訴說著支離破碎的記憶。

    雖然,據(jù)說,薩繆爾·貝克特本人在羞怯的性格外也很愛與人談論藝術,但凌思凡總是覺得,作家一定是個懂得孤獨的人,因為那些內容簡直是孤獨者的自白書,《無法稱呼的人》那本小說里有一句話非常準確地表述了那種狀態(tài):“必須繼續(xù),無法繼續(xù),我將繼續(xù)。”

    ……

    到了預先時間之后,燈光變暗,演出便正式開始了。

    這是一個德國劇團,已多次演出了這部戲劇。

    在莊子非看來,內容不太有趣——那兩個人上躥下跳,不停切換談話主題,每一個都無疾而終,完全沒有任何劇情。因為思凡喜歡,莊子非真的很努力地看了,然而還是無法做到興致勃勃,他就只有在進行到“愛斯特拉岡說自己餓了,弗拉基米爾給了他一個胡蘿卜啃”那段對話時睜大了眼睛。

    等了很久,終于舞臺上出現(xiàn)了狄狄和戈戈之外的人——是波卓和幸運兒。幸運兒是奴隸,被波卓用鏈子牽著,馬上就要被賣掉了。

    “這叫什么幸運……之后應該有改變吧……”莊子非終于有了些期待,然而幸運兒卻只是說了一段念咒般的完全聽不懂的句子。

    第二幕中,這兩個人再次出現(xiàn),這次,卻是幸運兒牽著波卓了,很明顯地,波卓已經(jīng)瞎了,而幸運兒也殘疾了。

    “這更慘了……”莊子非想:“騙人……嗚嗚,騙人……”

    而一旁的凌思凡則很清楚,薩繆爾·貝克特本人說過:“他之所以幸運,是因為他沒有任何期望。”在這段關系中,幸運兒才是主導的,最后也沒拋棄波卓,而是陪伴著他。

    在觀看過程中,莊子非既希望早點結束,自己可以不用再聽奇奇怪怪的話,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既然思凡喜歡那么還是多演一些的好。

    哎……他想:還是……盡量多持續(xù)一些時間吧,越多越好……畢竟思凡應該是很開心的。

    忍……

    ——出乎莊子非的意料,第二幕剛結束,帷幕就緩緩拉下了。

    看著正謝幕的演員,莊子非一邊鼓掌一邊有點懵懵的。

    不過,再仔細琢磨下,他也就明白了——像這樣的等待,即使再有第三幕、第四幕、第五幕……甚至第一百幕,第一百零一幕,第一百零二幕,內容也全都會是一樣的,沒有任何改變,因為他們永遠也等不到戈多。

    觀眾陸續(xù)站起離開,莊子非也對他身邊的凌思凡說道:“思凡,走吧。”

    “……”凌思凡卻沒有說話。

    “……思凡?”

    “……”

    莊子非覺得很奇怪,連忙湊到正面去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真的嚇了莊子非一大跳:“思凡……你……你……你……你怎么哭了?!”

    見思凡哭,莊子非真的是慌了,他連忙用袖子給思凡抹眼淚:“怎、怎么了?”

    凌思凡卻定定地沒有動,任由莊子非在他臉上劃。

    莊子非問:“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凌思凡用紅著的雙眼看向了他面前的人,半晌之后輕輕說了一句:“子非,我等到了。”

    “嗯?什么?”莊子非也看著凌思凡的眼睛。

    “我等到了,”凌思凡的聲音依然有些飄渺,“他就是你。”

    戈多來了。

    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第57章 等待戈多(八)

    當被莊子非拉著走進家門后,凌思凡突然從莊子非的背后緊緊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