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好好想想，我們出來前想得不夠多，短時間內(nèi)回不去，很多事情都得好生交代。”方天林對此極為贊同。這次他的確思慮不夠周全，造成估算誤差這么大的原因，主要還是靖朝交通太過落后，又不像上輩子他所屬國家那么和平，兩相一疊加，可不就形成了眼下這種局面？

    沈家河點頭應(yīng)下，他有許多話要跟爹娘說，是得仔細斟酌。

    用過午飯，稍事休息后，方天林便帶領(lǐng)車隊前往之前他看好的住地——荒谷內(nèi)谷高地。山谷整體呈西高東低的趨勢，地勢平坦，高低起伏不大，考慮到出現(xiàn)內(nèi)澇的可能性，選擇相對高處非常有必要。

    一到地方，沈家河便按照之前跟方天林一起商定的方案吩咐下去，各個小隊立刻行動起來。

    如今方天林一行人最先需要解決的便是住房問題，西南地區(qū)雨水豐沛，眼下又是初秋時節(jié)，三五天便能見到一場雨，不把住宿給搞定，馬車上的貨物都沒地方卸。不僅如此，人也沒有安全感，誰愿意長期露宿荒郊野外？

    因著是谷地，容易引起山體滑坡，方天林特別強調(diào)，山上的樹木不能胡亂砍伐，砍一棵就得補上一棵，除非那個地方林木過于茂盛，間著伐不補上倒也無妨。

    經(jīng)過一個下午勞作，眾人緊急搭建起幾間茅草房，用來擋風(fēng)遮雨倒也夠了，真正的住房，則得等段時間，剛伐下來的樹木可沒法立即派上用場，除非不考慮使用壽命。

    方天林已經(jīng)盡量計劃周到，就連郎中都帶了一個，可也不能做到萬全，譬如男女比例，就嚴(yán)重失調(diào)。這是沒辦法的事，在來之前，他就知道此行不好走，要是帶的女性過多，能不能安全抵達都是個未知數(shù)。船隊載重就那么多，其中物資就要占去一大部分，余下那點空間，能帶的人不多。人數(shù)相對是固定的，女人帶多了，男人數(shù)量就得減少，這在初期明顯不劃算。

    勞累了一天，眾人早早睡下。

    “嗚——”

    方天林猛然驚起，待聽清楚是狼叫聲后，當(dāng)即披衣下馬車前往守夜小隊那里。

    “什么情況？”

    “是狼，根據(jù)嚎叫聲來看，離這邊不近，暫時不用擔(dān)心狼群會光顧這里。”

    方天林也清楚這點，他的耳力可比守夜人要強，沒道理其他人都辨別出來，他還一頭霧水：“這幾天你們警醒點，別大意了。”

    “是，老爺。”

    方天林轉(zhuǎn)了一圈，見眾人都堅守崗位，便重新鉆進馬車廂中。白天他帶人查看過整個山谷，并無兇猛野獸出沒，倒是不用太過擔(dān)心半夜遭野獸襲擊。

    看著睡得香甜的媳婦孩子，方天林臉上帶了一絲笑意。盡管耳邊不時響起來自大山深處的獸吼聲，他依然覺得這里比云州城更令他舒心。在這里，他聞到了久違的自由的味道，條件不好，他自己創(chuàng)造便是。

    方天林無意識抿了抿嘴，眼睛熠熠生輝，在黑夜中顯得格外醒目，再亮點，就能被人當(dāng)作夜行生物處置。這種不用受制于人的感覺真好，懷著這樣的想法，方天林沉沉入睡。

    第二日秋高氣爽，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方天林帶著一隊將住地附近仔細搜羅了一遍，收獲蛇若干條，山雞野兔之類更是達數(shù)十之多，野雞蛋也有不少。之后，他畫出一條隔離帶，著人將上面的野草都清除干凈，然后一把火，把位于隔離帶內(nèi)的野草燒了個精光。

    做完這些，眾人開始平整土地，碎石泥塊全都分類堆到一邊，木料也加緊處理，爭取在最短時間內(nèi)將房屋都建好。

    由于條件簡陋，所有房屋都是木屋和竹屋的結(jié)合體，類似于吊腳樓，底下只立幾根承重木柱，約兩米高，上面一層才真正用來住人。

    方天林采取統(tǒng)一規(guī)劃，同一排房屋規(guī)格相同，目前為止，總共設(shè)計有四種戶型，三室一廳，四室一廳，和五室一廳，再大就沒必要。剩下一種是聯(lián)排單居室，這個才最適合當(dāng)前的情況。

    方天林帶過來的人，有家室的不多，大多都是單身，住一間房就夠了，大了也是浪費。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第一間真正意義上的房屋落成。

    由于沒有鞭炮，只能以爆竹來慶祝。劈哩啪啦一陣響之后，方天林一家便登上樓梯。

    “爹爹，阿父，我們有新房住了！”三胞胎一個個都很興奮，話音剛落，人已經(jīng)沖到樓上。

    這跟他們以前任何時候住的房屋都不同，小家伙們瞧著格外新鮮，東摸摸西摸摸，好半天才安靜下來。

    目前不是講究的時候，方天林一家也只要了一間五室一廳的房屋，雖然比起在云州城的沈宅要小上許多，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卻拉近了。

    由于人手不足，三室以上的房子緊著現(xiàn)有家庭建造，數(shù)量湊夠之后，便停工，將力量全集中在聯(lián)排單間上。

    每一個單間四張床，一百多人，二三十間就能夠容下。

    這段時間，其他人還好，泥瓦匠和木匠那可真是忙得腳不沾地。泥瓦匠雖然不能出多少力，但房屋構(gòu)造可得靠他們，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行。有他們在一旁指揮監(jiān)督，出現(xiàn)豆腐渣工程的可能性被降到最低。

    眾人齊心協(xié)力之下，房屋建造進度很快。一間、兩間……陸續(xù)有人搬進新房，沒輪到的人那叫一個羨慕。

    一住進新房，方天林跟沈家河就各寫了一封信，三胞胎也來湊熱鬧，各自表達了對爺爺奶奶，叔伯兄弟的想念。

    方天林還特意制作了拇指大小一對信物，其中一件交由鴿子一號送達沈老爺子手上，若方天林他們沒能親自前去相接，就憑借能與之相合的另一塊信物接人。

    “天林，一號真能安全將信送到爹手上？”將一號放飛之后，沈家河開始患得患失。雖然短途他們曾經(jīng)試驗過，可隔著數(shù)千公里，這誰能保證中途不出一點意外？其他暫且不考慮，光一號找到地方，順利抵達云州城沈宅，那都是個極其艱巨的任務(wù)。更不用說風(fēng)吹雨打，其他猛禽的威脅，難以預(yù)料之處太多，也不怪沈家河心生焦慮。

    “一號飛行速度很快，最晚一個月后定能回返，要是到那時候還沒收到回信，那我們就放飛二號。我就不信我們這么點背，三只信鴿用完，都還不能將信送達。再說，爹娘那不是還有兩只信鴿？要是他們在約定時間外，遲遲收不到我們的消息，他們也會放出四號五號。一只兩只可能出意外，連續(xù)五只都出事的概率幾近于零。你就放寬心，對一號他們多點信心，它們什么情況，你我心中都有數(shù)，不是嗎？”方天林這可不是盲目自信。不說最厲害的一號，就連其他四只，一樣不可小覷。它們常年飲用空間水，身體素質(zhì)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它們很是機靈，迷失遇險的幾率大為減小，方天林對它們有信心。

    如此一通說下來，見沈家河情緒還是不高，方天林提議道：“璧兒他們很長時間都沒能放開手腳玩耍，我們帶他們?nèi)ズ呌瓮妫阌X得怎么樣？”

    果然，用孩子來轉(zhuǎn)移視線那是百試百靈，沈家河很快就從悵然中打起精神：“好，我去準(zhǔn)備一下。”

    谷中各間屋子陳設(shè)都很簡單，即便是沈家也不例外。他們住的房間，只有一張木床，再加一套桌椅，一個柜子，其他地方基本都還空著。這已經(jīng)是沈家的優(yōu)待了，其他人住的房子，很多都還只能打地鋪。

    對此，眾人倒是沒誰有怨言。沈家這般不搞特殊，已經(jīng)大出他們意料。放眼靖朝，哪家下人能跟主子生活差不多？就這點差異要還有誰抱怨，其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

    沈家河從房中翻出幾頂涼帽，又去庫管那要來一張漁網(wǎng)……一通忙活后，再不見絲毫惆悵。果然，人一忙起來，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

    湖泊離住地不遠，方天林他們乘坐馬車，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湖邊。

    荒谷氣候適宜，比起燕州港要好許多，起碼現(xiàn)在的溫度很適宜出行，不會太過炎熱。這估計是地形的原因，荒谷是山谷，自成氣候，比起同緯度大平原，更加宜居。

    湖岸常年無人光顧，大多地方都無法踏足。方天林他們沿著湖邊走了好長一段，才找到合適下湖的地方。現(xiàn)在眾人還沒有精力顧及這邊，他們連個最簡單的竹排都沒有，沈家河帶的漁網(wǎng)也就聊勝于無。

    方天林站在岸邊，隨意將漁網(wǎng)拋向湖中，之后他跟沈家河兩人一人拽住一邊，靜靜等候。

    “爹爹，還不能起網(wǎng)嗎？”三個孩子中，沈璋性子最急，饒是如此，也是等了起碼一炷香時間才開口詢問，這已經(jīng)勝過絕大多數(shù)同齡人。

    沈家河可沒有任何撈魚的經(jīng)驗，只能將視線轉(zhuǎn)向方天林。

    “……”四雙烏溜溜的眸子齊齊盯著自己，方天林都有些承受不住。他沒敢耽擱，直接說道，“再等等，這里是湖邊，魚不會很多，網(wǎng)又小，第一炮必須得打響。”

    “哦，這樣啊。”三胞胎都有些失望，就連沈家河也是如此。

    這倒不是他耐性不好，主要是這邊沒有樹木，得等護衛(wèi)砍木頭回來才能打樁，這么一直拽著漁網(wǎng)，手都酸了，要不是他力氣大，早就撐不住。

    方天林很快便察覺到這點，也就不再執(zhí)著于之前的念頭：“差不多了，我們一起使力，將漁網(wǎng)拉上來。”

    不待沈家河回話，三胞胎先跳了出來：“阿父，我們也要幫忙。”

    “好！”方天林沒有拒絕，將繩子末端遞給沈璜，“璜兒幫阿父，璧兒璋兒去幫你們爹爹。”

    方天林一發(fā)話，三兄弟立刻就位，五人喊著號子一起使力。

    之前保持漁網(wǎng)不被湖水帶走，方天林跟沈家河兩人還算輕松，現(xiàn)在這么一使勁，手上的阻力明顯加大。就算有孩子們幫忙，幾人也費了好大勁才將漁網(wǎng)一點一點往岸邊帶。

    “爹爹，快看，好大一條魚！”沈璧驚呼道。

    沈家河也覺詫異，不過一想這里渺無人煙，一年當(dāng)中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踏足此地，湖中有大魚倒也說得通。不過岸邊都有大魚活動，湖中魚蝦怕是不少，以后也不怕沒魚吃了，這對他們來說，倒是個十足十的好消息。

    想及此，沈家河嘴角微微揚起。

    誰不想生活舒適？海味就不奢求了，有山珍河鮮在，那日子也不會差。

    “來，大家再加把勁，跟著我喊的號子走。”方天林將眾人注意力重新收攏回來，“一、二，拉，再來一遍……”

    沈璜是所有人中力氣最小的，能幫上的忙不大，他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繩子拽動。沒拉幾下，一雙小手就被勒出幾道深淺不一的印痕。

    旁邊的護衛(wèi)見了，很想上去幫忙，但方天林他們沒發(fā)話，幾人也不好動作。這估計是主子們的游戲，他們參與，便失了樂趣。

    “好了！”將漁網(wǎng)拖上岸邊，方天林便丟掉繩索，上前查看。

    三胞胎也歡呼著跑到漁網(wǎng)邊上。

    漁網(wǎng)不大，只有兩三米長，方天林他們這次收獲卻著實不小，少說也有幾十斤。

    沈璋最皮，直接抱起一條尺許長的胖頭魚，顛顛跑到沈家河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得沈家河心都軟了，將到口的訓(xùn)斥給咽了回去。這小家伙又得意忘形了，這么大的魚，是正常六歲孩子能抱得動嗎？這可是活魚，力氣大得很，身上又滑溜溜的，還不滿五周歲的孩子光抓住它就很難，更別說這么輕松地抱在懷里。

    沈家河摸了摸沈璋的頭，將魚從他懷中接過來，放到擱在一旁的木桶上。算了，不說他了，孩子力氣大就算傳出去，也不會惹出事情，他高興就行。

    第114章

    方天林他們網(wǎng)上來的都是野生魚，不光生命力極為頑強，勁也很大，離開水之后，撲騰了好久，才逐漸失了力氣，饒是這般，依然還堅強地活著，尾巴不時拍打著地面。

    方天林跟沈家河沒有插手，今天他們就是陪兒子們出來玩，兩人背著手看著三個小家伙嘀嘀咕咕，猜測著他們會如何處理這些河鮮。

    “三弟，為何不讓我抱魚？”沈璋見魚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在網(wǎng)中掙扎，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沈璜嫌棄地瞥了一眼沈璋濕了一片的胸口，對于有這么個如此不在意形象的二哥，很有扶額的沖動。

    沈璋不是個遲鈍的人，他只是大多數(shù)時候都憑借本能在行動，見三弟遞過來那明顯帶著不贊同的小眼神，再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瞧了瞧胸前，嘴撇向一邊，有些不以為意地想到，挺好啊，很涼快。當(dāng)然，他也只是這么想想，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接下來幾天，他一定會受到三弟愛的教育，一直用溫柔的目光盯著他，直到盯得他頭皮發(fā)麻，乖乖跟著他一起學(xué)那些讓他極為頭疼的知識為止。

    至于大哥，那就更別指望了，這種小事他才不會管，不在一旁看他笑話就算他有良心，指望他拉他一把，那不可能。哎，兄弟愛呢？沈璋頓覺委屈了，努力壓低身體，將衣服擋住，可憐巴巴地望著沈璜。

    “二哥，剩下那些你來。”沈璜研究完魚蝦，便讓開位置。看著沈璋歡快地忙活著，將魚蝦全搬進木桶中，沈璜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他才不是那么不知變通之人，既然二哥已經(jīng)臟了衣衫，何不索性就讓他玩?zhèn)€痛快。其實他沒說的是，若他真有心阻止，早在第一時間就會出聲，哪里會事后再拿這說事？只是不知為何，沈璜就是這么做了，看二哥吃癟的樣子，很好玩呢！

    看來，沈家有惡趣味的不止方天林一個，小的幾個都快被他帶壞了。

    等將漁網(wǎng)全清理干凈后，去砍樹的護衛(wèi)正好回來。

    方天林他們往前移了一段，這次就不用人拉拽漁網(wǎng)，把漁網(wǎng)撒進湖里，再將繩子往木樁上一系，就沒他們什么事，只要等著就行。

    由于之前已經(jīng)下了一網(wǎng)，即便換了個地方，奈何兩地隔得很近，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畢竟魚蝦也沒那么傻不是？第二網(wǎng)收獲明顯比第一網(wǎng)要少一些，饒是如此，眾人依然感慨萬千。這種物產(chǎn)豐饒的湖泊，要是放在外頭，那肯定會成為眾多人爭搶的對象。現(xiàn)在倒好，便宜了他們，這還真是世事難料。

    方天林坐在回程的馬車上，透過窗戶瞧見周圍茫茫大山，突然明白林山縣縣衙官員為何會對他這么熱情。這樣的地方，也只有像他這樣另有打算的人才會入手。他比較好奇的是，縣衙怎么會有荒谷的記錄。據(jù)他所知，靖朝山地一般只包括外圍的山頭，再不然就是石山礦山之類，除此之外，深山老林中，那是誰想用就用，沒有哪個官員會閑著沒事干逮著人非要他們買地。

    內(nèi)里究竟方天林參不透，不過他也沒虧。荒谷在衙門里過了明路，那他就可以隨意使用，至少在初期用著會非常安心，他不用擔(dān)心哪一天有人過來跟他做鄰居。

    方天林能對匪徒屑小毫不猶豫地下手，對與他無冤無仇之人，呵呵，他還沒這么狠心。他不是劊子手，上輩子學(xué)的一切只對兇徒生效，讓他對遵紀(jì)守法的百姓伸出罪惡之手，他做不到。當(dāng)然，戰(zhàn)爭除外。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只有敵我之分，心太軟，那下場可以想見。

    荒谷面積不小，方天林買下來卻只花了千兩銀子，還附帶了附近幾座山頭。這塊地顯然不是按著農(nóng)田買賣，而是被定為山林，比山地還便宜，不說前三年不用上稅，就算過了這個期限，所交稅賦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方天林看中這里，除了地方合適之外，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中午，沈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頓，其他人也跟著沾了光，多少都吃上一些，尤其是魚湯，管夠。余下那些，則抹了淺淺一層鹽收起來，留待晚上再用。

    這段日子，大家都忙著建房子，空不出人手開墾荒地，現(xiàn)在房子快告一段落，農(nóng)田建設(shè)便提上日程。

    “天林，還沒弄好？”沈家河放下碗，撥了下燈芯，油燈瞬時亮了一些。

    “還差一點。”方天林揉了揉眉心，埋頭繼續(xù)。荒谷他要好好規(guī)劃，爭取一步到位，可不能像上輩子那樣，城市建設(shè)翻來覆去，剛修好的道路，沒過幾天，又得挖開，原因只是地下管線需要重新鋪設(shè)。這簡直是在揮霍納稅人的血汗錢，這樣的事情，他要盡力避免。

    沈家河也沒多說，拿起一旁的書，認真看起來。他現(xiàn)在還沒能力幫上太多忙，多學(xué)點東西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天林落下最后一筆，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活動一下筋骨，才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城市規(guī)劃太耗心神，簡直不是人干的活，要不是有乾元族傳承在那撐著，方天林可沒那個本事自己折騰這些。

    饒是如此，學(xué)習(xí)然后參照乾元族現(xiàn)有的城鎮(zhèn)建設(shè)圖紙，方天林依然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弄出這么一張圖紙來。

    沈家河放下書，拿過規(guī)劃圖認真研究起來，邊看邊說道：“湯都快沒熱乎氣了，你趕緊喝。”

    “你吃了？”

    “嗯，我不怎么餓，喝了一小碗。”

    兩人是夫夫，都這么熟悉了，自然用不著跟對方客氣。方天林明白這一點，也就沒有硬勸著沈家河再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