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慕容衡又點點頭,“喔,好,玉家的祖先們看到你,他們在天之靈也可以放心了。”話落,就看向慕容秋白,眼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慕容秋白輕咳一聲,對著玉樓春柔聲道,“小樓,我有事想要求你。” 一個求字,說的有些婉轉悠長。 玉樓春其實心里早已明白了幾分,淡定的問,“什么事?” “呵呵……是爺爺和魏爺爺,他們很想去……”慕容秋白后面的話還未說出來,忽然被慕容衡截了去,略帶些急切的道,“小樓,是我想去阿顏之前住過的鳳樓看看,可以嗎?” 聞言,玉樓春眸子閃了閃,剛剛,秋白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慕容秋白掃了扈庸一眼,心里明白了,笑了笑,沒再繼續,爺爺是不想小樓為難,也怕自己被駁了面子下不了臺,他已經從扈庸的臉上看懂,那個祠堂是進不去的。 扈庸面無表情的站著,雖未言語,可眼睛里卻無聲的傳遞出一個信息,玉家的祠堂只有成為玉家的人才可以進,當年慕容衡并沒有被小姐收房,即便是有情,也無可奈何。 遺憾有時候也未必不是另一種圓滿。 在場的人都是通透的,如何不明白? 玉樓春心里嘆息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的笑道,“當然可以,您和魏爺爺,向爺爺都是姑奶奶的故友,在情在理,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話落,對扈庸道,“扈爺爺,辛苦您一趟,帶三位老爺子去鳳樓看看吧。” 扈庸恭敬的應聲,“是,小姐!” 側了身子,又對這那三人道,“三位貴客請!” 三人神色都有些激動的出了門,扈庸又對著玉樓春行了一禮,才慢慢退了出去,關上門。 門一關上,魏大圣就呻吟一聲,沒什么形象的坐回椅子上,“艾瑪,可拘死我了,老爺子們在,我被壓制的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啊……” 向大少嗤他,“那是你口無遮攔!” 魏大圣表示不服了,“哎呀,我口無遮攔?那也總比你蠢蠢欲動好吧?剛剛若不是你家老爺子攔著,你就撲上去了吧?” 向大少羞惱的低吼,“特么的那是爺的女人,爺親近一些怎么了?”吼完,賭氣似的走過來,長臂大刺刺的就摟住了她的腰,“爺就親近,哼,她是爺的。” 魏大圣抽抽嘴角,“表弟弟,你能不這么幼稚么?” 向大少下意識的就要掏槍,“你再種說一遍?” 見狀,魏大圣忙再次在嘴上畫了一個叉,繼續裝死了。 向大少冷哼了一聲,看向玉樓春,神情有些委屈,“玉樓春,爺今天可算是憋屈死了,特么的想見自己的女人都不行,不是說只晚上不行么,怎么白天都……” 玉樓春紅著臉,低斥,“閉嘴!” 向大少還想再說什么,撇到還有幾個年長的在場,想到人家的身份,只好暫且忍住了。 玉樓春掙開他的手臂,先是對著蘇茂恒道,“蘇館長,謝謝您今天能來。” 蘇茂恒搖搖頭,“我們兩家的關系,說什么謝,我盼了幾十年啊,總算是看到先祖寫的御匾了,今生無憾了。” 蘇思遠看著她,“師妹,今天的喬遷堪稱壯舉了,你做的極好。” 玉樓春笑笑,“師兄過獎了。” 蘇思遠也勾起唇角,不過沒再說話。 玉樓春又越過他看向莊墨,“莊教授,今天也辛苦您了。” 莊墨擺擺手,“說什么辛苦,能親眼見證這樣的盛典,如蘇館長所說,今生無憾了。” 玉樓春最后看向蕭何身邊的人,那人已經不年輕了,可風度儀態卻有種讓人心折的魅力,他也正看著她,眼神溫軟而慈愛,克制著一抹激動。 她笑著,很自然的、親昵的喊了一聲,“舅舅!” 這一聲,讓那人瞬間熱淚盈眶,喉嚨發緊,半響,才顫著聲應道,“哎!” “舅舅!”玉樓春又感性的喊了一聲,在這世上,她又多了一個親人。 “哎!” ------題外話------ 么么噠,妹子們,最近這幾天都是一更哈,木禾單位要搬遷,每天都忙著收拾整理,碼字的時間很少,等到安頓好了,就可以安心碼字了。 第七十六章 玉家宴席 “舅舅!”玉樓春走近,輕輕的擁抱住,俏臉貼在那人的胸口,眸子里是遮掩不住的濡慕之情,聽說,母親和這個一母同胞的舅舅生的很像,她看到的第一眼,便有種莫名的親近感,比當初看到蕭何的感覺更強烈。 這就是血濃于水的神奇了吧? 蕭左年被她抱住的那一刻,身子都僵住了,好半響,雙臂才笨拙又憐惜的環住她,微微用力,眼里的熱烈滾落下來,“小樓,我的好孩子,舅舅對不住你……” “舅舅!”玉樓春鼻子也有些發酸。 “原諒舅舅,一直不知道你在京城,舅舅還以為你mama好不容易離開了京城,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再踏進這里一步的,舅舅真是太傻了,怎么就忘了你媽那剛烈的性子,還有你的身份,你是玉家的女兒啊,又怎么會隱世一輩子,舅舅若是早點想到,舅舅就可以早點找到你,也不會讓你受那么多苦……”蕭左年哽咽著,六十多歲的人了,此刻哭的像個孩子,愧疚的不能自已。 玉樓春抬起頭來,離開他的懷里,拿出手帕遞過去,“舅舅,您不要自責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您如何找我啊?父親是有意瞞著我們的,他有他的打算,您要是再這般,我也要傷心了……” 蕭左年擦著眼睛,聽到她這么說,忙道,“小樓別傷心,舅舅不說了!” “那舅舅也不許再哭了。” “好,好,舅舅不哭,舅舅這是高興激動的……” 蕭何笑著嘆息,“小樓啊,你是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見爸這般失態呢,他就是看見你太高興了,嗯,讓我這個親兒子都要吃味了!” 這時,站在邊上的向大少不爽的嗤到,“吃味的是爺好么?抱那么久……” 蕭何,“……” 蕭左年怔了一下,忽然咳嗽起來,“咳咳……” 裝死的魏大圣捂嘴悶笑。 其他人也是苦笑不得。 玉樓春暗暗瞪他,奈何向大少還振振有理,“怎么了?難道爺說的不對?哼,都沒主動熱情的抱過爺呢,在別人的懷里卻那么乖巧……” “閉嘴!” “哼!”向大少忽然把她拽進懷里,緊緊抱住,“閉嘴就閉嘴!爺更喜歡這樣!” “噗……”魏大圣終于忍到破功。 莊墨和蘇茂恒撇開眼,不忍直視。 蘇思遠眸子閃了閃,又淡淡的垂下。 慕容秋白要笑不笑的抱臂看著。 蕭何嘴角抽搐,扶額。 最受刺激的是蕭左年,表情有些懵,向大少的威名如雷貫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位少爺是如何冷酷,可眼前這個……怎么就不一樣了呢? 玉樓春羞惱的掙扎,奈何那位爺像是鐵了心,紋絲不動。 這般一鬧,傷懷的氣氛莫名的帶了喜感。 一直安靜的念北此刻走過來,含笑提醒,“小姐,快午時了,該請貴客們到安和堂用席了。” 聞言,玉樓春總算是解脫出來,向大少松開手,瞪了念北一眼,念北面色不變,安安靜靜的的站著,像是根本看不到某人眼里的敵意。 玉樓春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笑著招呼,“舅舅,蘇館長,莊教授,請吧。” “好,好……”尷尬的幾人忙走在了前面,他們也許年紀大了,已經融不進年輕人的世界了。 其他人跟在后面。 慕容秋白和向大少一左一右霸占著玉樓春的兩側。 念北在前面引路,神色平靜。 魏大圣和蕭何走在一起,低聲嘀咕,“那個安靜的美男子果然是勁敵啊,嘖嘖,看看人家那風范,唉,表弟弟比起來真是幼稚了不止一點半點。” 蕭何無語,“不是還有另一個嗎,秋白可是只小狐貍,心腹黑著呢。” 魏大圣搖頭,一點不樂觀,“秋白是有心計,可是他那心計……唉,未必會舍得用啊。” 蕭何不解了,“什么意思?” 魏大圣鄙視的白他一眼,“你忘了,秋白是誰的孫子了?是慕容老爺子的,慕容老爺子又是誰,那是當年差點和八小姐成婚的人,是玉家選中的正室,何為正室?正室除了端莊大氣,能撐起一個家,還需要什么,還需要把后院打理好啊,怎么打理后院?你以為是耍心計啊,那玉家能容得下?” 蕭何懵了,“那不然呢?電視上不是都這么演,一群女人各種爭寵撕逼……” 魏大圣呸了一聲,“那能一樣嗎?玉家幾百年什么時候出過那樣的事?玉家的門風嚴謹著呢,要和諧好不?怎么和諧,還不就是正室必須賢惠大度,懂得平衡之道,要是正室整日里就會耍心計,打壓妾室,那玉家還不亂了?” 蕭何恍然,“喔,我懂了,也就是說秋白想要當正室,就得大度能容唄。” 魏大圣點頭,“那是必須的。” “可秋白能做到嗎?” “做不到也得做,除非他不想當正室,你沒看到念北的舉止風范啊,那都是依著正室的標準來的,秋白能沒有壓力?再說還有慕容老爺子呢,他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正大光明的進玉家的門,你說,他能不寄希望于自己的孫子?平時耳提命面的能少的了?” “唉,這么一說,秋白也真是怪可憐的。” “可憐啥?能當玉家九小姐的正夫,多少人都搶不來的好事好不?今天這一出之后,玉家的九小姐,那身份地位比京城任何一家豪門小姐來都要尊貴,唉,若不是當初表弟弟捷足先登,我都想……” 蕭何警告他,“你不要命了,敢和向大少搶女人?” 魏大圣驚嚇的掃了眼前面的向大少,不敢再言了。 兩人身后,蘇思遠漫不經心的跟著,眼眸明明暗暗,無人知道那里面晃動著的是什么。 從安德堂到安和堂,大約十幾分鐘的路,沿路上景致風雅,一磚一瓦拙樸而大氣,處處彰顯著百年世家的風范和底蘊。 莊墨和蘇茂恒一直看得入迷,兩人都是對古物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如今身在其中,如何不激動? 蕭左年跟念北走的近些,低聲問了一句,“暖玉這些年過得可好?” 念北含笑道,“夫人很好。” 蕭左年感慨道,“過的好,我就安心了,這些年,我一直害怕,怕后悔當初幫她離開京城,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不對,萬一她過的不好,或是去找人的路上,有點什么閃失,我豈不是要悔死?” “您多慮了,夫人離開京城后,主子便讓人去接著了,夫人并沒有受苦。” 蕭左年訝異,“你是說,你家主子知道暖玉離開?他怎么會……” 念北笑著解釋,“主子雖然人在秦嶺,可京城的一舉一動,他老人家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對蕭家的關注,更上心些,夫人動了離開的念頭,主子便讓人在京城外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