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突然間,脖子上一暖。 葉生將圍巾取下來套她男人的脖子上,“看,套牢了。”說著還扯了扯圍巾的一端,她力氣用的并不大,沒想到卻把謝徵一下扯得朝她壓過來。 街角的燈光被風雪吹亂的不明了,只投出男人清瘦修長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一個狹小的墻角,她幾乎看不清謝徵吻她時是什么樣的表情,被他輕易地挑開唇瓣…… “汪!” “汪!汪!” “……”謝徵眉頭皺的很緊,狠狠地吮了口女人的唇,他不情愿地松開葉生,回頭‘瞪’了眼那傻狗。 壞人好事的傻狗也不叫了,和他對視,像是覺察到男人渾身散發(fā)著陰冷怒氣,蹬蹬地跑遠。 “撲哧……哈!”葉生被這一幕笑得不能自已,“沒想到你還能和狗交流的這么愉快,哈。” 謝徵冷呵了聲,大拇指撫在葉生的唇上,聲音透著些繾綣的溫情。“我倒是覺得,你這張嘴不說話的時候,我們能交流的更愉快。” “原來你是這樣的謝徵!”葉生抿了抿水光誘人的唇,抓著他的手繼續(xù)走著。 這天氣賣糖葫蘆的早就關(guān)門了,從第一條走完第三條,葉生累的走不動,找了個賣餛飩的店進去坐下。 “以前讀書那會兒我經(jīng)常來這兒,”葉生自個兒說著,見謝徵不入座,她抽出面巾紙擦了擦桌子,湊他耳邊小聲道,“很干凈的,你再不坐下老板就要把你趕出去了。” 謝徵倒不是嫌棄這不干凈,只是他眼睛看不清,不怎么喜歡在外面吃東西。 “老板,給我一碗超大份清湯餛飩。”她說完,就見老板瞅了瞅她身邊俊美的男人,葉生笑道,“他不愛吃這個,坐著等我。” 老板訕笑,了然地去準備。 后來,葉生真就一個人坐著在店里吃餛飩,等店里人三三兩兩走的差不多,老板去后面包餛飩后,葉生勺了一個,在嘴邊吹了吹。 “小心燙,快吃。” “……”謝徵確實不愛吃這個。 “張口,快,”葉生小聲催促,“都會老板就出來。” “……”男人張口剛想說什么,就被她喂了一個小餛飩。 “可好吃了對不對?”葉生自己也吃了個,“那會兒我和葉婉經(jīng)常在體育課的時候說生理期,然后跑來買一碗,吃完正好下課。” “嘖,”謝徵覺得味道還行,不討厭,“你這滿嘴跑火車就是從高中學的?” “才不是,我以前可是三好學生,理綜從未出過全校前十。”葉生得意地哼了聲,知道現(xiàn)在的謝徵對她一無所知,聊點過去的事塑造一個高大形象也是不錯的。 葉生摸著下巴想了想,當年都有哪些光輝事跡,“高二那年寫了一篇感人肺腑的青春傷感文章,在新概念發(fā)了后,被f大直接發(fā)了offer!” “哦?”謝徵手里葉生的資料可不是這么寫的,他若有所思地問,“那你上f大了么?” “我沒上大學,”女人喝了口湯,笑了笑并不覺得有什么,“上大學有什么好的,那時候忙著和你談戀愛呢。” “使勁兒扯吧你,”謝徵顯然沒有當真,低笑著打趣,“難怪沒一句真話,是個小文盲呵。” 葉生絲毫不在意,湊他臉上吧唧了口,“我喜歡你就是真的!” 一碗餛飩,最后謝徵吃了大半。葉生手伸進他衣服里面,隔著件衣服摸了摸他的肚子,舍不得將手拿出來了。 從店里出來已經(jīng)快八點了,謝徵已經(jīng)覺得有些冷了。牽著女人的手放進自己兜里,慢步陪她閑逛。 “你沒上大學,那在干什么?” “說了和你談戀愛啊。”葉生滿臉幸福的笑,“我們的故事應該寫一本小言,就叫《霸道市.長俏學生》。” “呵。”謝徵不禁莞爾,輕咳了聲,“那你說說,霸道市.長是怎么拐跑f大的高材生的。” 葉生腳下一停,半天沒再走一步。 她沒上大學確實是和謝徵在一起,卻不是談戀愛。 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七八年前的事被提起總是眨眼間,就跟午后喝著咖啡翻書,太過于自然而然,避無可避。 “騙你的也信?”她淡淡的說完這句,“我要說你是人.販子,你信不信?” 被這話給嗆到,謝徵呵了聲似笑非笑地回應,“謝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用得著去做那行?” “喏,你看你不信。”女人扯了扯唇角沒笑出來,發(fā)現(xiàn)男人的手有些冷后,她捧在掌心哈了口氣,“回去吧,不早了。” 作者有話要說: = =講道理,葉生真的沒說謊!下章瞎寫點以前的事情給你們玩,總感覺謝徵以前浪的飛起的背景,不是特備安全,所以一直不愿意寫= = = =講道理,今天面試到一半,突然被來了句‘ you introduce yourself in english’ = =當時就煞筆了,我來了段煞筆的介紹后才發(fā)現(xiàn),我笨啊,我應該說!!! ‘yes, i , but you speak in ese? now i will introduce myself, listen carefully,你好我是你荷仔荷大哥,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吧,畢業(yè)于xx大學,性別女愛好女……’ mdzz,我估計面試官想打死我,哈哈哈哈哈 ☆、015 那晚回去后謝徵就有些不正常了,睡得比以往都早,然后大半夜高燒不退,嚇得葉生汗?jié)窳怂拢徽聿桓液涎郏投自诖策呎疹欀?/br> 再往后幾天,南城的雪越下越大,本就是寒冷的季節(jié)沒什么事情大都不愿外出。葉生意識到,謝徵身體是真的不好,和記憶里的他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那個不講理的謝徵就算在零下好十幾度的天氣里都能穿著破襯衫竄來竄去,寒冬臘月里在屋里閑不住,一臉無所畏懼的張揚勁兒,起風了不會多穿件衣服,下雨了不會撐把傘,身體跟牛似的。 “mama。” 葉生剛從謝徵房里出來,就看見念安蹲在地上,小書包擱在腳邊,見她出來兒子眼睛都亮了。 疲憊的臉龐浮起些許笑意,她走過去,半蹲在兒子對面問道,“今天李叔叔接的你?” 念安從幼兒園回來好久了,聽人說謝徵睡著了就沒敲門打擾,“叔叔好了么?” 女人細致的眉頭松了些,將兒子抱在懷里。熊孩子就是天真的很,都三天沒退燒了,白天低燒,夜里發(fā)熱,哪會好的這么快。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她說啊。 “叔叔要休息幾天,他玩累了。” “唔,”念安失望地耷拉下小腦袋,想了會兒趴在葉生的肩膀上說,“叔叔要快點好起來,說好去看電影的。” 她從房里出來時沒有合上門,怕細微的關(guān)門聲吵到剛睡下的謝徵,這會兒自然沒有注意到門在不知不覺里開了。 男人睡衣底下隨意披著件大衣,姿態(tài)慵懶地靠在門框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掀起唇角。“行,叔答應你。” 葉生聞聲連忙站起來,詫異地望向他,“你怎么出來了?” “悶的很,陪我走走吧。” “不行。”從以前葉生臉皮被樓下阿黃叼走就能看出,在謝徵的事情上她不僅不要臉,還倔的很。 “回去躺著。”她抬手碰了碰男人的額頭,也不知道是燙還是不燙,起初還能感覺到他體溫燙的可怕,碰的多了除了心驚膽戰(zhàn),她已經(jīng)感覺不出來其他。到底是正常體溫還是在發(fā)燒,不知道。 “不燙了,”謝徵聲音還有些虛,沙沙的反倒是顯得格外溫柔。將額頭上的小手抓進掌心,他又重復了遍,“陪我走走吧。” “別鬧,”葉生拒絕,直將他往屋內(nèi)推,“都在下雪,冷死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謝徵到底是男人,給葉生說推就推豈不是太沒面子了。他沒動,還是倚在門邊若有所思道,“后屋那邊有一片花房,不冷的也沒風。” —— 繞過積雪覆蓋的鵝卵石小道,順著長廊一直往前,再穿過一個拱門才看見謝徵說的玻璃花房。 隔得遠都能望見房頂堆積著白雪,里面卻青蔥一片,綠葉繁花競相爭研,與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形成鮮明對比。 謝家底子殷實,是南城根深蒂固的世家。這老宅子據(jù)說是清朝留下來的,據(jù)說有上百年的歷史,不少人打這兒的主意想劃進當?shù)氐奈奈镞z產(chǎn),這一條街上不少透著點底蘊的宅子都被劃成了景點。謝老爺子不愿意,只說:行,我也覺得這宅子太老了,明天就讓人翻新整些西洋玩意兒。 “這花房就是那時候建的。”謝徵講完這花房的來歷,此刻正躺在二樓的藤椅里,身上搭著厚毯子,“爺爺自己倒是不常來。” 念安在樓下玩耍,一會兒看著玻璃墻外簌簌的雪花,一會兒看室內(nèi)的植被,覺得新鮮,一點兒都不冷。 滿室馥郁芬芳,花香縈繞。葉生在二樓看著好動的兒子,話卻是對身邊的男人說的。“花房挺好的,以前怎么不見你帶我來。” 謝徵輕笑了聲,沒回答。 “mama,這花可以吃嗎!” 葉生看兒子手指著的花,失笑搖頭,“不可以。” “可是小明說花可以吃的啊!” “是么?”葉生隨口回答,“小明肯定是蝴蝶精,吃花。” “……哦,”念安舔了舔嘴角,不舍得放過了嬌花,“明天我告訴老師。” 熊孩子在樓下可開心了,東看西瞧,遇到好看的有趣的才問葉生,其他時候都自己一個人玩。 事實上葉生全程也沒回答幾句,她聲音本就細,又軟又柔,很好聽。 “謝徵,三樓也養(yǎng)著花么?”她問。 許久沒得到回復,葉生回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男人拉著她的手卻躺在藤椅里睡著。 溫暖的光線柔和了他淡漠的臉,淡色的唇在夢里也抿成道直線,臉色還是礙眼的蒼白。葉生俯身將額頭貼在他的上,感受著他體溫或高或低。 男人胸口規(guī)律的起伏著,清淺的呼吸撲在她肌膚細致的毛孔里,融進她的血脈,跟著她跳動。 “mama——” 葉生站起來,朝樓下的兒子比劃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指了指謝徵。 念安年紀小,但也似懂非懂地不再說話。 暈黃的光線和如春的暖意讓人昏昏欲睡,葉生讓傭人取來畫板,她輕手輕腳地搬到二樓,支在離男人不遠的地方。 室內(nèi),伴隨著鉛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響,只留下花開聲。輕快地描刻男人的臉,線條凌厲,她唇邊綴著淺淺的笑意,連帶著男人的輪廓都分外柔和起來。 等謝徵醒來時,念安早就不在這兒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麻了,能感覺到有人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時候,這兒靜悄悄,他瞇著眼努力去看,也只能看出個模糊的輪廓,心上溫柔如水。 “救我。” 腿上的人像是受到驚嚇,身子陡然一抽,并未醒來。她夢中驚呼聲不大,所以謝徵沒能聽見。 “救我!”她又喊了聲,聲音依舊不大,但謝徵傾耳在側(cè),想聽清并不難。 “謝徵,”她茫然無措地抓住毯子,胳膊在顫抖,“救救我,謝徵!” 謝徵不知道她做了個什么夢,起身來輕輕地拍打葉生的后背, “只是個夢,別怕。” 這個夢魘沒持續(xù)多久,葉生醒來了,雙眼都是濕的。 “睡醒了。”平靜的陳述句語氣。 葉生有些失魂仿若沉浸在那個夢中不可自拔,許久后才嗯了聲。眼見男人對她伸出了手,她動作極是敏捷地從謝徵外套里勾出一張干凈的帕子,擦干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