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任姨娘見自己頂多能在這件事情里頭撈到些金銀,想了也想就也同意了,問顧金梟能給自己還有兄弟多少好處。 顧金梟告訴她,可以給她一間京城好地段的鋪子,她兄弟那里可以給一千兩黃金。 任姨娘一聽,覺得這個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于是就答應了去她兄弟的府上走一趟。 任明學見了任姨娘這個jiejie,聽她說了來意,倒也爽快,說他會替忠誠侯在太子跟前美言幾句,至于太子是否會見顧金梟,這他也做不了主,之所以他愿意這么做還是考慮到其姐的面子。畢竟他也想顧家的榮華富貴長久些,這樣一來,他的jiejie和外甥才會過得好,他也有顧家這樣一個好姻親。 任姨娘道:“侯爺說了,要是你能幫他跟太子搭上關系,他給你一千兩黃金。” 這個數目,老實說也挺大了,雖然自從傅以桓成為太子之后,任明學也收過這么大筆的金銀。 “行,姐,你回去等著吧,我會盡力促成此事的。” “那就好,那我就回去等你的信兒了。” 任明學在其姐回去后沒兩天,就去求見了傅以桓,然后委婉地說忠誠侯新得了一方好硯臺,想獻給他。 傅以桓一聽就也明白什么意思了,想必忠誠侯是害怕因為顧三選擇了薛云霖,得罪了自己,如今自己成為了太子,他害怕以后自己對顧家不利,所以想來搭上自己免禍。 “硯臺呢,你可以叫他送來,人就不必見了。畢竟他手握虎賁衛,又是本宮父皇的|寵|臣,要是他跟本宮走得太近,本宮的父皇是不會高興的。”傅以桓說完,繼續埋頭寫公文。 “是,殿下,微臣會把殿下的話說給忠誠侯聽。”任明學一躬身道,隨即卻步退出了東宮書房。 之后,任明學見了顧金梟把傅以桓說的話對他說了,顧金梟很聰明,立即向任明學表示了感謝。 因為傅以桓肯收他的東西,那就是說他接受了顧金梟投靠他,而且他的做法非常穩當,對大家都有好處。 緊接著他就把一方唐代的澄泥硯奉上,還有派人給任明學府上送了一千兩金子去,多謝他幫助自己在新太子跟前說話,搭上了太子。這下子,他不用擔心顧家因為傅以桓成為新儲君而倒霉了。以后逢年過節只要繼續給太子送禮,那么這個關系就算是保持了。 其實,傅以桓愿意接受顧金梟,也是因為顧金梟本身是手握京城最為精銳的虎賁衛的武將,不說他是否是當今皇帝的|寵|臣,單是他手上掌握的的軍隊,也會讓顧金梟非常有分量。若是將來京城里面有什么不測發生,顧金梟絕對是傅以桓可以仰仗的一股力量。另外,他雖然心中怨恨顧三選擇了薛云霖,可是到底她是傅以桓唯一愛過的女子,唯一為她傷心流過淚的女人,他的心中至今都無法忘記她,也就是說他還是愛著嘉宜。并且,在絕大多數人心里面,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傅以桓也是這么認為。在如此矛盾的心理下,他并沒有要整顧家來報復嘉宜的想法。 只是對于薛云霖所在的薛家,他卻是一定會下狠手整治的,這也是他為何選了夏次輔的次女作為太子妃的原因。 傅以桓認為,唯有夏次輔才是代替薛首輔最好的人選,而且,他也看到了在不久之前父皇要廢后,正是夏次輔支持了父皇,從而讓前皇后被廢。廢后事件,讓夏次輔得到了父皇的贊賞和信任,也正是因為薛首輔反對廢后,父皇對薛首輔也開始不滿起來,所以,將來自己只要再推一把岳丈夏次輔,薛首輔下臺那應該是不難的事情。讓薛首輔下臺,并且清算薛家,或者說查抄薛家,將薛家和薛云霖徹底打入塵埃,這是傅以桓心中一直想做的事情。 薛首輔一倒臺,跟薛首輔有關的官員不少,將他們清洗了,他這個太子的人才能夠補充到那些位子上,從而鞏固他的太子位。 傅以桓把這列為他三年內要做的事情。 當然他是不會出面來做這樣的事情,免得他父皇疑心,可他手中有的是人會幫他去做這樣的事情。 傅以桓選了夏次輔的次女為太子妃的消息傳到薛首輔耳朵里時,他的眉頭就緊緊鎖起來了。 他敏銳地感覺到傅以桓選擇夏次輔的次女成為太子妃絕不簡單,恐怕這是朝著自己,朝著薛家來的。 夏次輔在不久之前的廢后事件之中得到了皇帝的贊賞,最近也時常被皇帝招到跟前寫青詞,以前這種事情皇帝可是找他的,可現在,明顯皇帝找他的時候少了。 這說明什么? 皇帝大有讓夏次輔頂替自己這個|寵|臣的趨勢。 還有新太子傅以桓選擇了讓夏次輔的次女成為了太子妃,更是有推波助瀾之嫌疑。 當今皇帝和未來的儲君都如此一致的選擇了夏次輔成為他們的近臣,朝廷里面那些政敵怕是會蠢蠢欲動了…… 薛首輔十分憂慮,下朝后,回去就把長子和次子叫到書房里來說事兒,為何他沒有叫第三個兒子薛云衡,大概也是認為他沒有什么才干,叫他來,他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所以只叫了長子云沛和次子云峰到書房。 “你們都曉得了新太子選擇了夏次輔的次女為太子妃之事了么?”薛首輔等到兩個兒子坐下后便看向他們問。 兩個兒子都點點頭說知道了。 “那你們怎么想?”薛首輔繼續問。 薛云沛略一沉吟,就說出來了跟薛首輔想到的差不多的內容,一旁的薛云峰也點頭贊同。 “那……云沛,你可有什么好計策,可以避免咱們薛家遭禍?”薛首輔滿懷期望地看向長子問。 薛云沛皺眉想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父親,您有沒有覺著上一次導致皇帝最終廢掉太子的刺客刺殺皇帝之事十分蹊蹺,刺客竟然沒有被抓到,皇帝卻在心中認定是廢太子派人所為,廢太子也曾向皇帝賭咒發誓,他絕對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按照誰在這事情里面得到好處,誰就是行兇之人的論斷,賢妃成為皇后,潭王成為太子……” “你是說,新太子傅以桓和新皇后極有可能是幕后指使刺客刺殺皇帝之人?可仔細一想,覺得也不會是他們呀,你想一想,皇帝當時重傷,好不容易才被救活。要是當時皇帝就被刺死了,那廢太子可就是直接登基為帝了,如果真是賢妃和潭王指使刺客所為,那么他們不是失策了嗎?”薛首輔看向兒子遲疑問。 薛云沛冷笑,續道:“父親,我覺著這天下一定有劍法高超的刺客,可以將皇帝刺成重傷,卻不會死。若是輕輕一刺,恐怕皇帝也不會如此堅決地要廢掉太子了,這樣一來,賢妃和潭王豈能如愿上位?” “……”薛首輔倒吸一口涼氣,他低頭仔細思索一番,覺得長子說的話也非常有道理,看來賢妃和潭王上位,極有可能不是那么清白了。但是,要真是賢妃和潭王派刺客刺殺皇帝,導致了原先的太子傅以標被廢,那么他們兩母子絕對算得上是膽大了,敢冒如此大的風險,要是那刺客失手或者被擒,那他們不就完了嗎?除非他們派去的刺殺皇帝的刺客是死士,至死也不會泄露出他們半分。 ☆、第114章 “父親,即便我們知道新太子有可能是謀刺皇帝的幕后指使,可是連東廠和虎賁衛都無法抓住兇手,我們又能如何?”薛云峰在一邊皺著眉道。 他話里的意思,薛首輔很明白,也就是說次子并不認為長子說的這個話對薛家挽回局面有什么太大的用處 ,除非他們能夠抓住那刺殺皇帝的刺客,并讓他開口指證新太子是幕后指使,才有可能讓皇帝廢掉傅以桓的太子位,順便打擊夏次輔,徹底除掉薛家的威脅。不過,光是第一個條件,也就是抓住那個刺殺皇帝的刺客已經是難于登天了,更別說讓他指證新太子是幕后指使。所以,他們只能懷疑,卻毫無辦法對付傅以桓。 但是恰恰這是唯一的一個可以讓薛家繼續保住所擁有的榮華富貴的方法,在薛首輔決定保住自己的第四個兒子以及他的愛情之后。 這些年為官,薛首輔經歷的朝斗和波折不少,眼前的危局并沒有把他嚇倒。 薛云沛擰著眉,良久吐出來一句話:“刺客,既然可以刺皇帝,當然也可以刺太子。若是新太子真要發狠對付我們薛家,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總不能引頸待戮。” 此話一出,薛首輔和薛云峰齊齊一驚,繼而兩人低頭沉思。 薛云沛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如果新太子傅以桓非要跟薛家過不去,那么他們也可以有樣學樣,找到死士刺殺太子,只要太子一死,那么薛家面臨的危險就消除了。而皇后也只有一個傅以桓一個兒子,不管后面是由誰做太子,她并不能完全控制住對方。畢竟繼任的太子還有母妃,要是登基之后,就會成為跟皇后地位差不多的皇太后,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差別很大的。就像現在的皇帝對兩個皇太后,還是對自己親生的母后更加孝順,更好,另外一個不過是敷衍而已。 “大哥,你這一招可是相當兇險,一個弄不好,就會讓我們薛家被滿門抄斬,你……你真要這么做?”薛云峰非常擔心地看向薛云沛問。 在薛家,最近兩年以來,在大事上頭,薛首輔都是經常采納長子的意見,所以薛云衡才會這么問。 薛云沛咬著后槽牙說:“你以為父親被太子和夏次輔聯合整下臺,我們薛家就會好過?這些年來,父親在朝廷立威,可是沒少樹敵,只要我們父親一下臺,我相信薛家最終會家破人亡,因為我們的政敵不會放過我們,絕對會置我們于死地。另外,你以為刺殺新太子,我們就要親自出手嗎?你可別忘了,幽王和被廢的德王,現如今的德郡王,他們難道會不恨傅以桓最終登上了太子位。特別是幽王,恐怕從來沒有放棄過重新登上太子位。” “大哥是想用借刀殺人計?” “對,我們只要派出能言善辯的人去對幽王和德郡王說,是傅以桓派出的刺客刺殺皇帝,從而害了他們,自己登上了太子位。然后讓他們兩人同樣也派出刺客刺殺傅以桓就好。事情若是敗露,也牽連不到我們薛家身上,可若是事情成了,那我們薛家的一個大患就被鏟除了。” 薛首輔聽到這里大喜,看向長子贊道:“好!云沛,此事就照你說的去做,若是需要什么,為父當全力協助你!” 薛云峰沉默了一會兒,也看向薛云沛說他也全力支持他。 薛云沛握拳,眼眸微瞇,薄唇吐出一句:“好,那我們就來跟新太子好好斗一斗,看最終到底鹿死誰手!” 薛家父子計議已定,隨即各自分頭行事。 卻說薛云霖和嘉宜上了一艘開往揚州的大船之后,沿著運河南下。 越往南,越是山清水秀,滿目青翠,原本因為離開京城故土有些郁悶的兩人也漸漸心情開朗起來,兩人每日起來一起品茶賞景,又或者一起看書下棋,日子過得越來越輕松愜意。 一個多月之后,薛云霖和嘉宜等人終于到達了揚州。 揚州因為是薛首輔的老家,所以還是有不少薛氏族人在此,盡管他們算得上是薛云霖的遠親。 在臨來之前,薛首輔告訴薛云霖,讓他帶著妻子去了揚州之后,不必去驚動薛氏族人,而是要找個揚州城郊的鎮子隱居,等幾年風聲稍微不那么緊之后再露面,總之要低調,免得被新太子的爪牙知道了他們的落腳的地方,從而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所以,到了揚州之后,秦伯就將薛云霖和嘉宜安排到了城中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之中,他則是帶了人去揚州城郊踏看,為兩夫妻買宅子和田地。 不過七八日后,秦伯就辦妥了此事,在揚州南城郊外一個叫青柳鎮的地方為薛云霖和嘉宜買了一個三進的宅子,又在附近買下了二百畝的好田地。接著就是胡嬤嬤帶了柳兒和向菱去新宅子,跟其他的小廝一起收拾宅院,把宅子打掃干凈,再添置一些必備的生活物品。如此又三四日之后,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薛云霖和嘉宜就由跟前的人陪著遷入了位于青柳鎮的新宅子。 兩人住了最后一進的宅院,第二進是薛云霖的外書房和待客的地方。 第一進則是住著秦伯,還有跟著薛云霖和嘉宜到揚州的小廝和護院。 安置下來之后,胡嬤嬤出面去買了幾個會做飯洗衣的粗使丫鬟進來,安排她們平日灑掃做飯,至于嘉宜和薛云霖跟前伺候的就只有小柳兒和向菱兩個人。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才到揚州,所有買進宅子的人都還需要觀察一番,才能夠派她們到薛云霖和嘉宜跟前伺候。 有了新家,嘉宜第一個感覺就是她可以睡懶覺了,至少不用黎明即起,要趕著去向婆婆請安奉茶了。 還有就是現在宅子里的人少,也沒多少需要嘉宜去經管的,內院里面有胡嬤嬤把一切安排得好好的,外院有秦伯經管,那二百畝地怎樣雇傭當地農民耕種等事也是秦伯一并負責了。 如此一來,薛云霖和嘉宜兩夫妻可算是閑下來了,兩人一起晚睡晚起好幾日,休息夠了,后面竟然覺得無聊起來。 薛云霖就說:“我得出去逛一逛這鎮子,看一看能夠支起一個字畫攤子不,閑暇之余幫人寫一寫字,畫一個畫也可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嘉宜不太樂意他出去,就說:“弄那個也賺不了幾文錢,而且你可是堂堂當今狀元,字畫豈能跟一般的書生那樣賤賣。要我說,你真想做點兒事情,就去看一看鎮子上有沒有什么人家請教書先生的,你去教人子弟,把一肚子的好學問教給人,那樣還要有意思些。” 薛云霖一聽,倒也認為嘉宜說的話比較有道理,原本他曾經也想過有一日不做官了,就開辦一個學堂教書育人。現如今他隱姓埋名,學堂開不成了,去坐館給人當私塾先生還是可以的。他跟嘉宜兩個并不缺錢,他去教書也是讓自己的學問不至于荒廢了,還有就是打發空閑時間,這樣他就不會那么無聊了。至于他決定要研究一生的心學,在教書的閑暇之余也可以鉆研。 換了一件月白色的夏布長衫,薛云霖腰間掛著一個裝了幾十文錢和一兩多碎銀子的錢袋,他就出門了。 嘉宜把他送到二門上,打算叫薛云霖的小廝青墨跟著他一起去,薛云霖卻說不必了,哪有要去當私塾先生的人帶著小廝的。 “那就早去早回,別在街上流連。”嘉宜微微一笑道。 “好,娘子回去吧。”薛云霖朝著嘉宜揮一揮手,自顧自地去了。 等他一走,嘉宜到底不放心,還是叫了青墨和洗硯來,囑咐他們悄悄跟在丈夫身后,不要讓他發現了,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上前去幫忙,又或者回來報信兒。 “是,四少奶奶。”青墨和洗硯朝著嘉宜躬身一拱手應承了,隨即大步離去,去追剛出門兒的薛云霖了。 這里嘉宜回轉身,回到東屋去,在窗下的一張酸枝木的羅漢榻上坐了,讓小柳兒去把她的針線活兒拿來,她要做一做針線打發時間。 小柳兒去把嘉宜的針線笸籮拿了來,嘉宜從里頭拿出來了一只鞋,這是在到了揚州青柳鎮安家之后,嘉宜裁剪了,為薛云霖做的云頭布鞋。鞋面是深藍色,鞋底的針腳特別密。因為薛云霖辭了翰林院的差事,又隱性埋名,所以他現在不能再穿皂靴,只能穿一般人才能穿的布鞋了。 嘉宜一邊納著鞋底一邊跟在一邊坐在一張小杌子上的小柳兒絮叨:“哎,過了幾日不用請安的日子之后,我卻還有些懷念以前一大家子人湊一起的日子了,熱鬧。看來這太閑了也是不好,夏日天長,即便睡到日上三竿起來,也覺得一日好長,到天黑還有很久很久一樣。你看姑爺在家里坐了幾日之后,也是坐不住了,要出去走動。” 小柳兒也在納鞋底,她是要給嘉宜做鞋,說到了新家,她應該送兩雙新鞋子給嘉宜這個主子穿。 嘉宜沒攔住小柳兒,因為她知道小柳兒跟自己一樣也要做針線活兒打發時間。 此刻小柳兒聽了嘉宜的話就咯咯笑起來說:“要我說,姑爺和少奶奶都是勤快人才閑不住,其實呢,少奶奶要嫌棄這白日長,最好的就是快點兒跟姑爺生上兩三個孩兒,有了孩兒在跟前活蹦亂跳的跳著,要吃要喝,少奶奶就會覺得日子好過了。成日家忙得焦頭爛額,總會覺得一眨眼一日就過去了。” 嘉宜低頭一想,果然覺得小柳兒的話說得在理,遂抿著嘴兒一笑,說:“但愿能早些抱上一個,以前剛跟姑爺成親,總覺著年紀小,懷上孩子可不是好事情。可如今大了一歲了,又到了這清凈的青柳鎮安家,卻是盼望著能趕快有個孩子,抱著過些吵鬧的日子了。” 小柳兒遂建議:“要不少奶奶啥時候也去這揚州城里靈驗的廟里去拜拜送子觀音,讓她早些給少奶奶送一個白白胖胖的哥兒來?” ☆、第115章 嘉宜聽小柳兒這么一說,倒是動了心,想起來到了揚州之后為了避人耳目,竟然沒有去繁華的揚州城里去逛過。 還有就是她真還想去拜一拜送子觀音呢,不希求真能靈驗,畢竟她是無神論者,純粹她就想去逛一逛透一透氣。 “那等姑爺回來,我們挑個好日子一起去逛一逛,再讓胡嬤嬤打聽下城里那家廟里的菩薩靈驗,我去拜拜。”嘉宜笑著道。 “好!好!好!”小柳兒高興地拍手叫起來,“哎喲!” 嘉宜聽小柳兒忽然皺眉叫出聲,忙看過去,才明白她剛才只顧著高興,手里拿著鞋底子拍手,上頭的針一下子就扎了她的手,忙關心地問:“不要緊吧?” 小柳兒放下鞋底,拔了針,把手指頭放進嘴里吮了吮,含含糊糊地說:“不要緊,往常做針線活兒,沒少被針扎。” 嘉宜微微搖頭,說小柳兒這都多大的女孩兒了,還這樣說風就是雨,毛毛躁躁。 小柳兒嘟嘟嘴,不說什么,認了。 主仆兩人接下來又開始一邊說閑話,一邊繼續納鞋底,這中間向菱進來問晌午吃什么,嘉宜道:“隨便做些粥菜,天兒熱吃清淡些。晌午也不曉得姑爺回不回來,別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