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盆滿缽滿
幾家歡喜幾家愁。當馬嘯風等人慶祝著歸來的喜悅時,劉公公正躺在y縣人民醫院的骨科病房內哀嚎。 “江主任,我兒子沒事吧?”劉局長問詢著前來察看的骨科江主任。 “劉局長,ct看過了,您兒子情況還好。只是單純的受到外力而導致的骨折,沒有出現位移,也沒有導致胸腔內其他臟器的損傷。只需要保守治療,臥床休息,一般情況下半個月或一個月就可痊愈,您放心吧。”江主任給劉局長介紹了一下病情后就去其他病房查看了。 劉璟這點傷對于醫院來說真算不上什么,可對于劉母來說那可就是“疼在兒身,傷在母心”。自從前年兒子跟隨一些社會青年飚車受傷后,兒子在劉母心中便愈發金貴。雖然如醫生所說,這次兒子的傷遠比上次要輕,但仍讓劉母的心里翻江倒海,猶如刀割一般疼。 “劉達海,虧你每天人前人后威風八面,連個兒子你都護不住。我跟你說,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命。不行,這次你一定不要放過那個殺人兇手。”看著躺在病床上疼得哼哼唧唧的兒子,劉母抹了一把眼淚,把心里的一腔幽怨全部發泄在劉局長身上。 看著兒子,劉局長的心里也翻了個。吃了熊心豹子膽,老虎的屁股也敢摸?他也不去打聽打聽,在y縣,還沒有他劉達海不敢做的事。雖然他表面上不愿意得罪陳書記,可實際上,劉達海還真沒有把他太放在眼里。劉達海背后的關系那可比陳書記硬多了,每年光花在這上面的錢財說出來都令人乍舌。想不到兒子竟被人打傷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劉達海的面子可在y縣這一畝三分地上給丟盡了。 “王勇,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趁著老婆和兒子說閑話的工夫,劉局長把王勇從病房叫了出去。 “大哥,我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這都怪我。”王勇在劉局長面前向來都是低眉順眼,在他心中,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可偏偏劉公子就在自己的手中出了事,所以一接到李強的電話,他就讓李強第一時間安排人把劉公子送到人民醫院救治,而他也推開了手頭上的事趕到人民醫院。當然,這事他沒敢再瞞著劉局長,趕往醫院的路上就通知了劉局長。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說說看,誰那么不長眼,敢打我兒子?”劉局長怒了。就一個寶貝兒子,從小到大,他都沒舍得打過,想不到一下子被人打斷了三根肋骨,如果殺人不用償命,他絕對會將對方碎尸萬段。 王勇見無法隱瞞,就把劉公公與馬嘯風的過節告訴了劉局長,也把他和劉公公策劃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原本都是按著計劃走的,讓強子把馬嘯風一頓胖揍完事,哪想到劉公子要親力親為自己動手,而且不讓李強的人跟著,導致最后被反殺。今天他沒有親自去拳場,是因為劉局長安排他給局長背后的關系網辦事去了。事情剛辦好就接到李強的電話,說劉公子被打傷了。他那個氣呀,你說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虧得這李強跟他是過命的兄弟,要不然他真就要興師問罪了, “照你這么說,還是劉璟先理虧?而且你們還抓了他們?那他們人呢?”劉局長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到頭來還是自己這個兒子到處惹事生非,被人打傷也算是自作自受。而且還不能公開找馬嘯風算帳,不然就是不打自招。張治軍(張博他爸)本來就緊盯著自己不放,想方設法抓小辮,看來這事目前還真不能大張旗鼓的干涉。這樣一來不就是啞光吃黃蓮——有苦不能說了? “強子想著要那個馬小子上臺打一場拳,還給他簽了個協議,說是為了錢財自愿上臺的,本想借著別人的手好好教訓教訓他,沒想到那小子身手不錯,那場拳打贏了。因為有言在先,打輸打贏都放他們走,后來是徐天明作保把他們帶出去了。當然老徐那人您放心,沒有暴露位置。雖然沒能教訓那小子,但他那場拳為拳場賺了一百多萬。”王勇怕劉局長生氣,只好轉移一下話題。 “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只值那點錢?這頓打就白挨了?”老劉聽王勇說法更來火了。 “不不不,大哥,您誤會我意思了,要胳膊還是要腿?你說個章程,我這就親自去給辦了。” “要個屁呀!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上,他媽的張治軍巴不得我出點什么事,你可別再去捅婁子。現在就兩件事,第一,跟劉璟的同學交待,回學校里就說劉璟是自己摔傷的。第二,最近拳賽暫停,以防那小子報警。聽璟兒同學說那姓馬的跟張治軍兒子走得挺近,我怕張治軍會拿這事做文章,所以打擊報復這事暫時不要去做。讓璟兒同學回學校盯著點,看那小子有沒有什么動靜。”劉局長算是老謀深算,知道孰輕孰重。 “好的,我明白。”說著,王勇向遠處坐在椅子上的二太保和六太保招了招手,示意他倆過來。他們是跟李強的小弟一起把劉公公送到醫院的,王勇來了之后把他倆吼了一頓,說他倆沒保護好老大。他倆也冤呀,當時是劉璟非要自己一個人進去過打人的癮。后來王勇就讓他們在一邊等著去了。 “叔叔好,勇哥好。”一走到兩人跟前,二太保和六太保就不住的點頭哈腰。 “嗯,你們聽勇哥的安排。”說完,劉局長就進病房安撫妻子去了。 “行了,劉璟沒什么大礙,雖然肋骨斷了,但休養個把月就沒事。這事你們回學校就說是他自己摔傷的,別說是被姓馬的小子打傷的。記住了嗎?” “勇哥,我們記住了。” “好了,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們回去吧,記住啊,別說漏嘴了。還有回去了盯著點馬小子,看他有沒有亂說。有什么風吹草動,馬上告訴我。” 二太保和六太保齊聲說道“我們記住了勇哥,一有情況馬上通知你。”說完,兩個人就轉身離去。 而王勇在和劉局長打過招呼后也出了醫院,和李強那個小弟一起返回了拳場。他也必須要跟李強交待一下,把今天的拳賽辦完就暫停,待風聲過去再開始。當然他也不必親自過去,打個電話即可,但沒有自己親臨有說服力,劉璟受傷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在馬嘯風的叮囑下,眾人沒有告訴李曉雨曾經遇險的事。周一的時候,她倆過來找馬嘯風和張博,胡楊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上星期,劉璟同學逛街購物買了雙新鞋,走路的時候沒看見鞋帶散了,走著走著踩著鞋帶把自己絆倒,然后肋骨就摔折了。馬嘯風聽著好笑,也不知道是誰編的故事,不過倒也自圓其說。看來劉公公是打算自認倒霉了,如果此事能就此而止,那王海濤挨打的事就算跟他扯平,如果他以后繼續惹事,馬嘯風也不介意繼續讓他踩鞋帶。反正劉公公富有,多的是錢買新鞋。 沒有了這些插曲,生活又平靜了下來。馬嘯風又投入到緊張的學習生活當中,訓練、教拳、練習、排練,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李曉雨還是隔三差五就過來找他,現在她的學業還不是太忙,何況他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屬于不怎么努力也能考高分的那一類人,不過明年升到畢業班就沒這么閑了。馬嘯風屬于被動型,曉雨不找他,他不會主動找曉雨。即使心里喜歡曉雨,他也不會主動去做什么,因為李曉雨目前還小,就是牽手還是曉雨主動牽的他。有時候曉雨很生他的氣,可他的說法很是冠冕堂皇,說是怕早戀影響到李曉雨的學習。靠!姐們學習優異得很,還能被你影響到?只要你不惹姐生氣就算是為姐著想了。可馬嘯風哪里理解她心里那些小心思,一樣按部就班、四平八穩,他們之間的關系依然停留在相互喜歡的階段,并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在這這一點上小馬可就比不上王海濤了,聽說他和黃翊菲都接吻了,陳燕親眼所見。這還要歸功于上次受傷,在黃翊菲悉心照料下,王海濤很快康復,在這中間,兩人你儂我儂。終于在某天王海濤流氓附體,偷吻得手。開始兩人淺嘗則止,后來嘗到了甜頭,一發而不可收,纏綿繾綣,如癡如醉。壞事做多了,終會露馬腳。終于在某個放學的午后,兩人正在“犯罪”時,被突如其來的陳燕抓了個正著,這才東窗事發。 當然這些都算是學習之余的插曲。他們都還是學生,依然恪守著本分,并沒有太過出格。而且各自都在自己的專業里面跋涉前行,勇攀高峰。馬嘯風的太極拳社現在是家大業大,現在的學員已有近百人,李曉雨也是其中一員。她當然是為了多一點時間接近馬嘯風,而更多的學員都是被馬嘯風以一敵八的精彩故事所吸引而來的。每周三的傍晚,cao場上是一大片身著白色練功服的愛好者在馬嘯風的帶領下練拳,既練養生,也練攻防。學子們這才認識到,中國的傳統武術也是能夠近身實戰的。口口相傳,y縣一中太極拳社竟受邀參加過多場社區組織的活動,隱隱的,竟成為y縣一中的一張名片。 周末的時間,馬嘯風在張博等人的鼓動下,到y縣最為著名的酒吧一條街——勝利街跑起了場子。風雷樂隊的演出成了周末y縣的白領們趨之若騖的期待。看到了風雷樂隊的潛力,勝利街上最大的酒吧,“夜色”酒吧起了讓他們駐場的心思,讓“夜色”的周末變成風雷樂隊的專場演出。 “鄭總?您說的可是真的,讓我們周五、周六定點在您這兒演出?”張博作為隊長成為談判代表。他的對面坐著夜色酒吧的老板鄭永恒。 鄭永恒三十出頭的年紀,頭發梳得油光锃亮,膚色白凈,圓臉微胖,脖子上戴著條大金鏈子,聽說是一個拆二代。勝利街前身是勝利村,鄭老板是原勝利村書記之子,家里的田地房屋被征收后,他也成了暴發戶。當年這兒拆遷的時候,因嫌補償價格低,村民的工作不好做。而作為書記之子,鄭老板兩邊做了大量的溝通協調工作,王勇就是那時候和他認識并結交為朋友的。當年這兒能順利折遷確實多虧了鄭老板,當然他也獲得應得的好處,算得上是互惠互利。因為曾經的合作,他和王勇等人關系比較好,跟著他混了一段時間。后來,王勇傷人入獄,鄭老板就自己出來創業了。當年折遷,他家的房屋、院落、田地等折合人民幣近千萬之巨,而他只有一個已出嫁的jiejie,所以他的手頭是有一筆巨款作為啟動資金的。兜兜轉轉幾年,他做過各種生意,都沒有太大收獲。勝利街開街后,也許是故土難離,他又聯合了村里的幾名發小,盤下了勝利街上位置最好的一處門面,開起了這家酒吧。他原本以為新開這間酒吧生意也不會太好,可意想不到的是,開業后,酒吧街很快對外打響了名頭,生意竟然非常火爆,甚至還吸引了市里及周邊縣城人過來消費。酒吧街做出了名氣,夜色的生意那是首屈一指,自然鄭老板這個大股東也是賺得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