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嗯!”年若蘭沖著他笑了笑。 綠琴站在依蘭院的大門前見自家主子姍姍而回,臉上不由露出高興地笑臉,不過又見主子身邊沒有爺的影子,這露出的笑臉不免的又往回縮了縮。 “這是什么味道?”離著近了,綠琴的鼻子聞到了一絲絲不和諧的氣味。 年若蘭十分歡愉地告訴她:”正宗北京臭豆腐!” 綠琴:“……”這還是她那個高冷清雅,永遠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嗎? 用著滿頭的黑線,綠琴艱難地說道:“奴婢這就去準備大浴。” “嗯!去吧,去吧,對了,順便把于大夫留的那些個管腸胃的小藥丸兒拿出來。”年若蘭摸了摸自己白膩光滑的小下巴,依她對自家這副病弱身子的評價,還是立即吃上些小藥丸兒,好得也能亡羊補牢一些吧。 胤禛在李氏那里坐了好半晌,弘均確實病了,小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讓人見了心理十分不落忍,胤禛親自喂了他藥喝,李氏在旁邊看著,覺得心理暖融融地十分地感動。胤禛呆了半晌,覺得弘均穩定了些便想要離開,誰知道他一起身躺在床上的弘均就開始哭。 “爺在留會兒吧,均兒這是舍不得你走呢!” 胤禛低下頭看著三阿哥虛弱難受的樣子,到底又重新走了回去。 “弘均閉上眼睛,睡一覺,病就好了!”胤禛抬起輕輕拍了拍三阿哥的小小的背后。 這個一向冷硬的男人,大約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孩子時才會露出這樣柔軟的表情。 “主子?”綠琴看著年若蘭那纖細的,單薄的,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的背影,臉上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悄悄地靠過去,充滿擔憂輕輕叫了一聲。主子其實是很希望爺能夠來的吧,因為今日畢竟是主子的生辰啊! “嗯?什么事情啊?”年若蘭打盹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綠親霎時覺得心塞非常,瞧瞧,這滿臉的黃瓜片啊~~~說好的失望呢,說好的傷心呢?都是騙人的! 即使穩重溫柔如綠琴這一瞬間也忍不住在心里面瘋狂吐槽了起來。 “天晚了主子歇著吧!”綠琴滿腦袋黑線地說道。 年若蘭撐了個懶腰,淡淡地嗯了一聲。 半晌之后紅燭熄滅。 胤禛頂著漫天星光而來。 “爺————”蘇培盛轉過身,一顆腦袋垂的幾乎伸進地下的縫隙里。 依蘭院的大門從里面放上了門閂。 “奴才這就去叫門!”蘇培盛道。 “慢著。”胤禛的表情在黑夜里讓人有些看不清楚,但是蘇培盛畢竟伺候了他這么多年,他以自己的項上人頭發誓,爺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會有多美好的! “回書房!”片刻后,胤禛轉身,如此說道。 【如我是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書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與其城中。次敵乞已。還至本處。飯食乞。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叨叨咕咕地聲音已經在屋子里面持續了好長時間,年若蘭一甩手中的經書,覺得自己是頭疼欲裂。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記憶力也不錯,不過佛經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咬文嚼字了,最重要的是年若蘭本身完全不解其意。不過她還不敢不背,胤禛為人刻板釘是釘某時某,說了讓她半個月之內把佛經背下來就覺對不會再多寬裕她一天。 正頭疼欲裂的直想撓墻時,畫屏一臉怯怯地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后,只道:“主子,奴婢跟您說一事件啊!” “啥事?”年若蘭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于是畫屏就把胤禛昨兒晚上來了,卻吃了個閉門羹地事情給說了出來。年若蘭還不覺得怎么樣,一旁站著的綠琴可是露出大為懊惱地表情,似是覺得自家主子錯過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樣。 依蘭院的大門每到二更時,都是要上閂落鎖的。這是年若蘭自己定下的規矩。 “行!我知道了!”年若蘭點了點頭。 畫屏退下去后,年若蘭在綠琴擔憂的目光中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金剛經》、這一次,她的注意力明顯比剛才集中多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胤禛沒有踏進依蘭院一步。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年若蘭十分冷靜地問道。 琴棋書畫四個丫頭俱都圍在她得左右,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通紅紅一片。特別是綠琴她整個人幾乎快要少著了,連眼睛都幾乎不敢睜開了,此時聞得主子的問話,也只能顫顫巍巍地回道:“銀耳雪蓮梨花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主子,您真的,真的打算就這樣去啊?” 第22章 書房 “怎么可能就這樣去了!”年若蘭微微翻了個小白眼兒,艷紅的嘴角處露出個有些壞壞地笑容。然后在綠琴還未松口氣地時候,嘻笑著說道:“當然是先得裹著條披風再去啊!” 貝勒府。書房處。 蘇培盛一臉喜氣的走了進來,明黃色的燈光下胤禛正在看著手中的折子,蘇培盛輕聲叫道:“爺!” 胤禛沒抬頭,只輕輕地嗯了下。 “爺,年主子來了!” 胤禛聽了這話抬起了腦袋。 蘇培盛笑瞇瞇地說道:“年主子此刻就在外面呢!” “讓她進來吧!”胤禛淡淡地說道。 “嗻!” “年主兒,爺讓您進去!” “有勞蘇公公了。”年若蘭向著他笑了一下,而后對著站在自個身后的丫頭們道:“你們在外等著。” “一個時候后我若是還不出來,你就拿著套干凈的衣裳,明兒清晨過來接我!”年若蘭俯在綠琴耳邊說道。 綠琴滿臉通紅,看著一臉自信的主子,只能懦懦的應了聲:“是!” “蘭兒給爺請安了!”一進屋,繞過駕傲雪寒梅的屏風,年若蘭對著胤禛笑意盈盈地拜了下去。 胤禛也不抬眼,依然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中的折子上,只淡淡地說了句:“起來吧!” 年若蘭依言站起身,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出對方對自己愛搭不稀理的態度,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了胤禛身邊。霎時,一股子淡淡地幽香味便鉆進了胤禛的鼻尖處。 “爺先歇歇吧,看看您,眼睛都有血絲了!”年若蘭像是嬌蠻的小姑娘,硬是從胤禛手里把折子搶了過來。 這下子,胤禛也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身上了。 “胡鬧!”胤禛唬著臉,狠斥了一聲。 年若蘭卻沒皮沒臉的嘻嘻一笑,指了指自己拿進來的食盒子:“這是妾身親自煮的銀耳雪蓮梨花湯,最是潤肺醒神,爺嘗嘗看吧!” 只見此時的年若蘭整個身上裹了件銀白色的披風,一襲烏黑的秀發如瀑般披散而下,她似是剛剛沐過浴,頭發有些濕潤,潔白膩人的小臉也水潤潤,紅撲撲從胤禛的角度上,似乎連那些毛茸茸的細小汗毛們都可愛的一顫一顫的。 看著她臉上那副討好與怯怯的笑容,胤禛就是再心硬,此時也擺不出冷臉來。 年若蘭特別勤快的淘了碗羹湯,用著銀制的小勺輕輕攪了攪,還放在唇邊吹了下,這才遞給了胤禛。 “味道怎么樣?”眼看胤禛喝下,年若蘭知道對方肯定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唇角一掀,忙不迭的連聲追問道。 胤禛露出個不可置否的表情,不過好逮沒再說什么諷刺的話。 一小碗銀耳雪蓮梨花湯很快便被胤禛用完了。 東西沒了,男人立馬又開始擺出副公事公辦的嘴臉,隨手拿起了一本折子,無視之意甚是明顯。 年如蘭見裝冷冷一笑。只見她施施然地站起身,用著手背在身前煽了扇風,而后發出一聲令人無線瞎想的呻吟,嬌聲道:“這里好熱啊!” 說罷,便伸出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 胤禛抬頭隨意的望了她一眼,然而這一望便再也收不收視線了。 只見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完美無缺的女性胴。體。 別誤會,人家年若蘭其實是穿衣裳的,盡管這件衣裳穿起來的效果比不穿還要———— 整件衣裳是純黑色的冰蠶絲制成,一字裸肩,魚形的流暢線條,在胯骨處的側面完全分開,雪白的大腿在里面若隱若現,更叫過分的是年若蘭沒有穿鞋子,只在腳踝處纏繞著一條鉆石腳鏈。整個雪白的肩頭完全暴漏在空氣之中,那一條尊貴華美的水滴形鉆石項鏈在暈黃的燈光下閃爍出迷人的光芒。 在胤禛怔愣的目光下,年若蘭驕矜的笑了一笑,就在男人的面前,來回走了幾個貓步,年若蘭個子不高,但身材卻凹凸有至,特別是那只挺翹的臀部,在沒有貼身的沒有一絲縫隙的布料包裹下,似是連每一次臀峰的顫抖都清晰可見。 奇裝異服,傷風敗俗,不知廉恥,胤禛本想要狠狠訓斥她,然而自己的喉嚨卻不受控制的滑動了一下,更為過分的是,身下的孽根居然就這么被撩撥了起來。 胤禛的臉色有點不好。 “我是來檢查功課的!”年若蘭擺出副小兔紙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發覺出胤禛的異態,反而十分乖巧的把手中的《金剛經》呈給了胤禛:“按照爺的吩咐,妾身已經把經書完全背下來了呢!” 說罷,還很驕傲的挺了挺自己那已經露出半個圓球的酥胸。 胤禛移開了眼睛。 也不接那經書,只啞著聲音道:“那就背來聽聽!” 于是在午夜的書房中,穿著性感誘人猶如一條黑色美人魚兒的女子,開始一字一字的背起了佛家圣典《金剛經》。 她背的很流利,且一邊背還一邊慢慢地來回走著,雪白的大長隊在黑色冰綢的掩蓋下若有若現,極是勾人眼球,胤禛只覺得自己身上仿若著了火,那紅潤小嘴兒里吐出的經文,也完全無法熄滅這股欲望。 “啊————”正在背經書的年若蘭發出一陣特別嬌弱做作的呼聲,整個人跌在了胤禛身上,纖細的腰肢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握住,那力道都有些讓人發疼了。“爺,你好討厭,人家的經書還沒有背完呢!”年若蘭掬起自己的一縷頭發,在胤禛高挺的鼻尖上來回剮蹭著。 “妖精!”胤禛狠狠地把頭埋在了年若蘭雪白的肩頭上。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公子,你可千萬別被我這個小妖精給迷住了啊,否則的話————”年若蘭嬌媚一笑,溫軟的小手倏地向下一握,攥住了胤禛的那活兒。胤禛倒吸口冷氣,看著年若蘭的目光熾熱的幾乎把人燒著。 “這個小妖精會吸干你得陽氣,把你永生永世都困在她的身邊!”帶著十分危險的話語,卻徹底燃起了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胤禛冷冷一笑,大手一揮,霎時身前大桌上的筆墨紙硯和成摞的書本折子嘩啦啦的往下掉去。年若蘭只感到后背一涼,天旋地轉間已是被人放在了桌面上。 “想要迷住爺,那就得看你這妖精,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望著胤禛幾欲吃人的眼光,年若蘭妖嬈一笑,主動伸出手,把那顆半月亮門的腦袋狠狠壓了下來。 說那么多做什么,手底下見真章吧! 蘇培盛聽著屋子里面驟然響起來的動靜,臉上微微一愣,然后立馬轉過身子對著四周站著伺候的奴才們道。 “都站遠著些!”而后才對一旁站著的綠琴道:“琴姑娘,年主子許是一時半會出不來了,要不您到那邊的偏屋坐著等會兒?” 綠琴十分尷尬的對著蘇培盛笑了下。 次日清晨,年若蘭眼眶發黑,一臉被嚴重摧殘的疲憊樣,她是被人用軟轎送回的依蘭院。 綠琴覺得自家主子的膽子實在太大了,夜闖書房故意誘惑主子爺什么的,傳出去終究有礙自己的聲譽。 對于綠琴的擔憂,年若蘭卻并不覺得有什么,回了依蘭院迷迷糊糊地洗了個澡后就睡下了。 “那個不要臉的賤人!”李氏臉孔氣的發青,渾身都打著冷顫,顯然是憤怒之極。 “不要臉,下作,狐貍精,缺男人缺到饑渴難耐了,忍不住去勾引爺們了!這種下賤的事情,虧她也能做的出來,真是令人不恥!” 李氏氣的心火旺盛。 其實她會如此憤怒也是有著因由的。多年前,用著送夜宵的手段去書房“勾搭”爺們的事情其實她也做過,不過與年若蘭的成功不同的是,李氏是失敗了的,她不但沒有勾搭上胤禛,反而被其大大的責罰了一頓,烏拉那拉氏更是當著滿府邸人的面前,讓她狠狠做了回殺雞儆猴中的那只雞。也是自那起,胤禛的書房對于他的所有女人們來說就成了禁地,是約定俗成的不允許踏足了地方。 可是如今的年若蘭卻打破了這個規矩。 人家不但進去了,還在里面呆了一宿,第二天更是被一頂轎子送回去的,但凡是長個腦袋的,都會知道那一晚上里面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