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府邸里侍妾們的地位是最低的,身邊基本是只有一個丫頭在伺候,吳氏身邊這個也是個年紀較小的,看上去青青澀澀,不太知事的樣子,此時被壓了過來,已是嚇得抖如篩糠了。 張氏立即尖聲把自己剛才那遍話說了一遍。 小丫頭嚇得渾身直打擺子,卻一個勁兒的搖著頭,慌慌張張地表示自己并沒有做過張氏說的那些個事情。 就在這時,蘇培盛上得前來,把一個被手帕包裹住的東西遞到胤禛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爺,這是在吳氏房間的柜子里面翻出來的!” 胤禛寒著臉,打開一看,下一秒,勃然變色,只見他砰——地一聲把那東西狠狠摔在地上,指著底下的吳氏道:“你好大的膽子!” 屋子里的眾人都往那東西看去。 隨即通通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在地上躺著的是一個白段子扎的簡單小人,小人的腦袋,四肢都很俱全,而且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在這小人的背后用著赤色的朱砂大大的寫了李美華三個大字,而且嗎字上還有數(shù)跟深深扎進去的銀針。 此情此景,根本不必解釋,所有人明了,這東西究竟是做什么的。 第10章 亂棍打死 東西出來了,吳氏卻徹底傻眼了,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屋子里什么時候竟出現(xiàn)了這個。 “來人啊,把吳氏帶下去……”胤禛看著攤在地上的吳氏,眼神中充滿了暴戾:“給我亂棍打死!” 年若蘭心里霎時一沉,反射性的就想要張口,身邊的綠琴卻突然掐了她一下,年若蘭轉頭看,綠琴搖了搖頭腦袋,面上有淡淡地哀求。 也就是這個功夫,幾個奴婢已經如狼似虎的把攤在地上的吳氏往外拽去,吳氏回過神來,拼命的哭叫著,然而卻完全的無濟于事,很快的她就被拖了出去,聲音也在瞬間消失了。 “妾身給爺請罪,都是妾身不好,治府不嚴,才會生出這樣的事情,妾身實在愧顏!”烏蘭那拉氏跪在地上,低眉順眼,一番慚愧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胤禛的胸膛急速起伏了兩下,他素來厭惡咒魘等事,此時也是被氣的狠了。 便在這時,一直在里間給李氏瞧病的太醫(yī)出來了。 胤禛深吸口氣,問道:“李氏如何?” “回四爺?shù)脑?,李側福晉已吃下保胎藥,臣也施過止血針了,胎兒暫時無事,只是李側福晉畢竟大動了胎氣,必須要安心靜養(yǎng)!” 胤禛聞言陰冷的表情才算微微好轉了一些。 再次回到依蘭院時已經是接近三更了,然而年若蘭卻絲毫睡意都沒有,不知道為什么她得眼前總是浮現(xiàn)出吳氏被拖走時那絕望的樣子。 “主子,這是碗安神湯,趁熱喝了吧!” 這種湯藥里面一般都放了助眠的藥材。 喝了以后,基本上都能睡個好覺。 年若蘭接過藥碗,用著銀匙輕輕撥弄了兩下,嘆息道:“吳氏算是白死了!” “主子的意思是……”綠琴站在年若蘭的身后,輕輕為她捏揉著肩頸。 “吳氏素來膽小,怎么會有那個膽量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去推李氏?!?/br> “那么不是吳氏便是張氏了!”綠琴輕聲道:“可也沒有理由啊,張氏一向以李側福晉馬首是瞻,是她得心腹,怎么會突然想要害她呢?” 其實這一點,年若蘭自己也有一些想不通。 若說張氏故意去害李氏,可是她冒這么大的險,能得什么好處啊? “而且不管怎么說,那個詛咒娃娃都是從吳姨娘的房間里搜出來了的,所以……”綠琴搖了搖頭,想起吳姨娘那青春貌美的樣子,也十分可惜的嘆了口氣。 “張氏和吳氏就住在對面,她若是想要往吳氏屋子里塞點兒東西,卻也不難?!蹦耆籼m冷冷一笑。 琴棋書畫幾個,無論年若蘭去了哪兒,屋子里總會留一個看家,所以外人是萬萬不可能往她屋子里放什么東西的,但吳氏她們就不同,身邊只有一個丫頭伺候,一些洗衣打掃的事情有些時候還要自己做,抓她們的空子并不是多難的事情。 “奴婢知道主子心善,只是事已至此,您還是不要多想了?!本G琴輕聲勸道:“夜深了,您也早點睡吧!” 年若蘭淡淡地嗯了一聲,十分爽快地一口干掉了手里的安神湯。 一夜無夢。 李氏滑倒事件結束沒多久,在一日的請安中,四福晉突然對眾人放下一枚炸彈。 “四爺子嗣單薄,額娘十分憂心,所以指了個格格過來,咱們府里馬上又要多一個meimei了!”烏拉那拉氏用著輕快的語調,十分慈眉善目地說道。 年若蘭聽了卻微微挑了挑眉頭。烏拉那拉氏所謂的額娘,指的定然是宮里面的德妃娘娘,她是四阿哥的親生母親。 原本以為怎么還有兩年左右才會進新人的,沒想到這時候就有了。 不過話說話來,在這個時候被指過來的,想也不會是什么好出身,最大的可能是宮女子什么的。 果然只聽底下的張氏接口道:“敢問福晉,這位格格,姓什名何,是個什么出身?” 烏拉那拉氏道:“記得應是姓武,是娘娘身邊的人?!?/br> 那就是宮女了。 年若蘭淡淡地笑了一下。 阿哥的“格格”們,也算是上了玉蝶的妾室了,況且武氏又是德妃娘娘身邊伺候過的人,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武氏進門的時間就定在了一個月后。 胤禛進依蘭院內室的時候,看見門口放著個繡花墩子,畫屏坐在上面,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正在打瞌睡。 蘇培盛剛想要叫,胤禛卻擺了擺手,自行繞了過去。 蘇培盛十分機智的沒有跟過去。 進了內室,繞過一展粉釉的牡丹屏風,胤禛腳步霎時就頓住了。 只見在那不遠處的香榧床榻上,鋪著件碧綠盈盈地翡翠涼席,而在那翡翠涼席上,正有一美人兒,慵懶的睡的香甜。她長發(fā)披散,玲瓏如雪的肌膚上,卻只裹著幾塊巴掌大小的布片,那布片也不知是何物,看上去十分古怪但是卻又無比誘人,從胤禛站著的視角上,輕而易舉的便看到那因為緊緊包裹而更加顯的圓潤凸翹的玉臀,還有那隱隱約約露出一片陰影的神秘地帶,以及……胤禛的臉色有點僵硬,然而一雙眼睛卻像是膠水一樣,眨都不眨的往年若蘭身上黏。 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年若蘭發(fā)出一聲急促的悶哼,最私密的地方已是被重重地撞了進來。 “爺,哈……哈……”年若蘭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地喘息聲,一張臉蛋因為缺氧已是通紅一片,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憐:“你什么、什么時候來的啊?” 胤禛十分激動,正忙著耕耘呢,哪里有時間回答她的話、不過也不需要回答了,剩下的時間里,年若蘭除了呻吟外,便再也不能發(fā)出其他的動靜了。 兩個人都平息下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大黑天了。 年若蘭沐浴過后,腰酸腿軟地攤在胤禛身邊,垂著他的肩膀,撒嬌地說道:“爺都把蘭兒弄疼了!此時胤禛也只穿著件單薄的里衣,露出大片的胸膛,他一臉饜足的表情,笑著說道:“哪疼了,讓爺看看!” 四阿哥雖然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其實暗地里也是個會調戲人,會說葷段子的男人呢! 年若蘭臉色通紅,握著又嬌又軟的小拳頭,不痛不癢地垂了他肩膀一下。 胤禛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長臂一伸,把人摟了過來。兩人的唇舌不知不覺的又絞纏在了一起,一股股電流在兩唇之間流蕩不休,胤禛的嗓子里冒出一陣低沉的吼叫,好半晌兩人才分了開來,年若蘭小臉通紅,胸脯氣促起伏著,看著胤禛漸漸又開始危險起來的眼睛,嬌滴滴地說道:“不要了,人家受不住了!” 雄風太盛,所以不堪承受什么的,大約是個男人都愛聽。 胤禛也不例外。 兩人膩膩歪歪地纏了一會兒,直到綠琴小聲的在外面問了聲,是否要用膳時,年若蘭才紅著臉笑瞇瞇地從胤禛的懷里逃脫了出來。 天氣炎熱,晚飯吃的就是過水面條,鹵子有好幾種,豆角rou絲的、黃瓜木耳雞蛋的、蘑菇醬的、胤禛喜歡吃雞蛋醬,配著細蔥絲的而且年若蘭還知道胤禛喜歡往面里面加兩葉薄荷。用完了晚飯,胤禛看了會兒陳條,年若蘭則是在一旁翻著話本,然而翻著翻著就滾到了胤禛懷里。 很顯然,美人的吸引力比手里那干枯無聊的陳條有趣多了。 于是,四貝勒爺很沒有定力的扔掉陳條選擇了美人兒。 次日,年若蘭睜開眼睛,與往常一樣胤禛已不在身邊。 “綠琴……”年若蘭叫了一聲。 “主子?!痹缇驮谕饷媪⒅木G琴立刻滿臉笑意的掀開了猩紅的帳簾:“沐浴的大水已經備好了!” 還是你了解我~! 年若蘭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霎時,那湖水綠的絲綢被子從身上滑了下去,露出胸前那一大片絕美的風光,綠琴臉上一熱,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睛。 主子他們也太那個了……居然留下這么多的痕跡!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羞人了。 洗了晨浴后,年若蘭又用了些早膳,邊吃邊聽著畫屏給她八卦一些小道消息。 主要有兩個。 一個是李氏昨兒晚上不知道為什么又大發(fā)雷霆,狠狠處罰了張氏,很明顯張氏雖然把吳氏推出去做了替死鬼,但到底在李氏心里面留了個疑影兒,已經遠不如以前那么受信任了。 第二個則是那個快要進門的武格格,聽說福晉挺看重她,已經撥了個單獨的院子給她。 “福晉倒是抬舉她?!本G琴露出有些憂心的樣子。 “總歸是德娘娘身邊的人兒,到底要給幾分面子的?!蹦耆籼m淡淡地說道。 “只怕是來者不善啊?!?/br> 年若蘭呵呵一笑,大有深意地說道:“那可不一定,烈火烹油,別被燒焦了才好啊!” 時間就這樣滴滴答答的向前走去,武格格進門的日子終于到了,那一日,一定粉色小轎兒順著四貝勒府的邊角門而進,里面的武姓少女懷揣著一點緊張與無數(shù)的興奮,即將迎來自己全新的生活。 第11章 武格格 “府里怎么這樣吵?”胤禛停下腳步,本就陰沉沉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他的親弟弟十四阿哥,剛在宮門口跟他吵了一架,胤禛心里面堵的厲害,所以此時能夠心情好那就是怪事了。 身后的蘇培盛聞言立馬笑了一下,小聲道:“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兒是武格格進門的日子,福晉特意讓人擺了兩桌酒,給武格格道喜?!?/br> 胤禛明顯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武格格是生母德妃賜過來的,按理說,胤禛應該是要給幾分面子的,然而只要想到,剛才老十四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吼的那些話,胤禛就實在是不想去見這個武格格。 “爺?”蘇培盛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胤禛臉色變幻無窮,好半晌后,方才冷笑一聲,甩袖道:“去你年主那!” 對于胤禛的突然到來,年若蘭其實挺驚訝的,還以為他今日要去做他的新郎官呢,沒想到卻跑到自己這里來了。 當然,心理雖然是這么想著,但面上,年若蘭卻一點都沒有露,更是半點都沒提那個武氏。 胤禛是個不耐汗的人,一到夏天就要遭不少罪,偏偏他又是那種把扣子系在脖子下的男人。 年若蘭看著他發(fā)跡邊上的隱隱汗水,臉上立露出心疼的表情,口中急急忙忙地說道:“綠琴快奉茶,司棋再去取兩個冰山來、書女去把我給爺做的那件無袖背心找出來……” “快把衣裳脫了!”年若蘭墊起腳尖去勾胤禛的衣裳扣子:“早就跟爺說過了,這大夏天的,您少穿著一些,偏不聽,看看出了這么大汗,呀……還生了痱子……”年若蘭撅著嘴巴露出一臉不高興地樣子。 感受到年若蘭對自己急切的關心,胤禛那本來堵的厲害,悶的厲害的心里,微微松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