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jiejiemeimei這套的程序走遍了后,李氏挑了挑眉頭,率先發難:“年meimei最近身子骨如何啊,聽說你前段時間又病了,唉!不是jiejie說你,你這身子啊是得好好調養調養,就這么隔三差五的病著,你什么時候才能懷上孩子啊?” “呵呵,我什么時候能懷上孩子,那得看老天爺的意思,我自己倒是不怎么著急,畢竟這滿府里比我年長的沒懷上子嗣的jiejie們多的是!”年若蘭看著李氏似笑非笑地說道:“倒是李jiejie您,想必孕期一定辛苦的很吧,瞧瞧這臉色蠟黃蠟黃的,還有眼角,嘖嘖,怎么還出皺紋了呢?” 李氏一聽年若蘭這話,下意識的就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眼角。她這一胎從懷上起就不怎么安穩,李氏沒少被折騰,也因為這個她脾氣變得越發惡劣,不僅經常訓斥伺候的奴婢,便是住在她院子里的那幾個侍妾也變著花樣地被狠罰了幾回。 “年側福晉怕是看錯了,李側福晉明明就是容光煥發,青春正好,要不然怎么會這樣得貝勒爺的喜愛,依婢看啊,側福晉這一胎定也是個小阿哥,這種福氣啊,我們這些俗人是萬萬比不上的!”說話的是張氏,只見她一直站在李氏后頭,那副謙卑巴結的樣子跟她欺負吳氏時的尖酸刻薄也算是兩個極端了。 年若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的卻是不可置否的笑容,而就在這時,門口處卻有人高聲通報道:“爺到,福晉到——” 眾人隨即起身,對著這一前一后進來的夫妻齊齊拜道:“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胤禛抬了抬手,淡淡地嗯了一聲:“都起來吧!” 跪著的李氏在起來時,突然踉蹌一下,她身邊伺候的丫鬟霎時出手扶住了她。 胤禛眉頭一皺,臉上露出抹關切的表情:“這是怎么了?” “回爺的話,側福晉這胎兒懷的著實辛苦,經常會有頭暈,眩目的感覺。”扶著李氏的是她得大丫鬟那個叫紅綾的女子。 “要你多嘴!”李氏佯裝惱怒的輕斥了一句,而后雙目微轉,看向胤禛,用著柔情十足的語調道:“能為爺延綿子嗣是我的福氣,受些小罪,又值當什么!” 胤禛的視線在李氏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轉了一圈,而后稍微往前走了兩步,親手扶起了她:“爺知道,你這些日子辛苦了!” 李氏立刻紅了眼睛,破涕為笑道:“有爺這句話,對于妾身來說就什么都值當了!” 眼見李氏輕而易舉的獲得了全場的注目,胤禛身后的烏拉那拉氏臉上瞬間就有些不大好。 今日是她的壽辰,她才是主角,卻憑白被別人搶走風頭……烏拉那拉氏輕輕地看向李氏,在無人注意的時候,那雙向來溫柔慈藹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 少許,眾人各自落座,壽宴很快便開始了。 烏拉那拉氏當先端起酒杯,對著胤禛道:“今日是妾身的生辰,爺和眾位meimei都到場來賀,妾身心中著實高興,這一杯酒先敬爺!” 胤禛微一頷首,同樣端起酒杯,口中道:“這些年來府邸后院多虧福晉照料,你的好,爺心理面有數!” 烏拉那拉氏聞言,心中驟然一熱。 兩人喝完了這杯酒,接下來,年若蘭和李氏也依次敬了酒,不管內里面是什么想法,每個人的面上都不會帶出來,全是一副高高興興,喜喜悅悅的樣子,一時間這屋子里面可真是鶯聲燕語,繁花錦簇。 食過半晌,酒過三巡,宴席已接近尾聲。 今日是烏拉那拉氏的生辰于情于理胤禛都會留在她那邊的。 “恭送爺,恭送福晉!”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胤禛與烏拉那拉氏相攜離開。 年若蘭淡淡地看了眼那邊的李氏,見她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胤禛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嘲諷一笑。 “爺和福晉真是伉儷情深呢……綠琴,咱們也回吧!” “是!”綠琴扶了年若蘭的手,在李氏看過來的視線里,滿是自在的離開了。 不過與自己一樣都是個妾罷了,裝什么高貴!!!李氏心中暗恨。 “側福晉,您也累了一天了,婢妾伺候您回去。”張氏湊上來親親熱熱地挽住了李氏的胳膊。 “哼,咱們走!”李氏只覺得心理憋了一口氣,不由摳起手指,狠狠地在張氏的手背上擰了一下。 張氏身子驟然一抖,然而面上的笑容卻絲毫沒有變淡,仍舊是笑盈盈地,充滿了對李氏的謙卑。 “主子回來了!”臥房里,書女放下膝蓋上的針線笸籮,對著年若蘭行了一禮。 琴棋書畫,四個丫鬟。 綠琴個性穩重,細心,就像是年若蘭身邊的大總管,司棋最擅長算賬,掌著年若蘭的小庫房鑰匙,書女則是長于針線,畫屏年紀最小是個包打聽。 年若蘭嗯了一聲,眼神看向笸籮里面的東西,霎時一亮,十分高興地說道:“你做出來了啊!” 書女聽了這話臉色猛然一紅,不是別的,實在是主子讓她做的這個東西太過羞人了。 年若蘭兩手小心翼翼地扯著這只物件,來回翻看了兩下,不由高興地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樣式,阿書,你以后應該改名叫阿巧的!” 此時不光是書女,便是一旁立著的綠琴見了年若蘭手里的物件,臉色也紅的夠嗆,不由嗆嗆地說道:“主子,快放下吧,太,太羞人了!” “有什么羞人的,我跟你們說這東西對女人來說是極好的,不僅可以有效的防止胸部下垂,健美rufang,擁有迷人的乳溝,更重要的是她很輕薄,很涼快,夏天穿了也不熱!” 沒錯,年若蘭手里捏著的這件,只有兩個巴掌大小的布片與細鋼圈構成的東西,就是現代女人的美胸神器——胸罩了。 第9章 摔倒 兩個丫鬟可沒有她們主子的厚臉皮,沒看見書女做這個時,都是偷偷摸摸的挑著沒人的時候嘛! 年若蘭看著臉色通紅的兩個丫鬟們,有些惡劣的微微一笑,故意逗弄她們道:“以后讓阿書多做一些出來,讓你們幾個都帶上,保證個個都長著對美胸。” 這話實在太污了!兩個丫鬟面色通紅,齊聲嗔道:“主子!” 年若蘭眼神轉了轉剛想要說什么時,突然地,小得子在外面高聲叫道:“年主子,奴才有事稟報。” 年若蘭皺了皺眉頭,書女立刻手忙腳亂的把東西收拾好、“進來吧!”綠琴叫道。 小得子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年若蘭見他一副鬼祟的樣子,不由道:“出什么事了?” 小得子抬起頭,聲音里很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稟主子,李側福晉在回去的路上摔倒了!” “摔倒了?”年若蘭的雙眼里閃過抹nongnong地驚訝。 李氏可是正懷著身孕呢,這好端端的怎么會摔倒了。 “丹芷院那邊正亂著,福晉已經傳了太醫,李側福晉怕是摔得不輕啊!”小得子道。 “主子?”綠琴輕聲叫了一下。 年若蘭點了點頭:“走,去看看!” 年若蘭到的時候,整個丹芷院是燈火通明。滿屋子都跪滿了人,胤禛和烏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一個臉色陰子難看,一個柳眉輕蹙憂心忡忡。年若蘭見了禮后,輕聲問道:“福晉,妾身聽說李jiejie剛剛摔倒了,不知現下如何啊?” 烏拉那拉氏便道:“也算李meimei命大,摔倒的時候,她身邊的大丫鬟機靈,用自個身子墊了一下。要不然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年若蘭聽了這話,便明白了,李氏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沒掉。 是以此時也立即作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雙手合十念了兩聲阿彌陀佛。 “不過,這好端端的,李jiejie怎么會突然摔倒了呢?” 李氏可是生養過兩個孩子的,而且她又對自己的肚子寶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看也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 烏拉那拉氏聞言后嘆息一聲,眼神看向了底下跪著的眾人。 年若蘭順著她得視線掃過去,便發現眾人中,跪在最前頭的赫然是張氏還有吳氏兩個。 “說!”胤禛狠狠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青瓷盞被震到地上,咔嚓一聲碎成無數的瓷片。 年如蘭微微往后蹭了一小步,她怕扎了自個的腳丫子。 “李氏到底是怎么摔倒的!”胤禛臉色青黑一片,看著人的目光,都帶著股殺氣:“今日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爺繞不了你們!“爺饒命,爺饒命啊!”張氏,吳氏還有丹芷院的幾個丫頭嚇得連連磕頭。 “爺,爺,妾身,妾身知道側福晉是如何摔倒的!” 本來一臉驚慌模樣的張氏突然開口說道。 年若蘭聞言微微挑了下眉頭,聽張氏這話的意思,李氏似乎不是自然摔倒的啊! 果不是如此,只見張氏咽了咽口水,臉上有淚,用著破釜沉舟般的聲音扭過頭,看向了一旁跪著的吳氏,苦苦勸道:“meimei,事到如今,你就招了吧!” 吳氏大驚失色,一張俏麗的小臉霎時間白的似鬼,顫聲道:“張jiejie,你什么意思!” “meimei,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在側福晉身后狠狠推了她一把,所以側福晉才摔倒的!”張氏含著眼淚,哭哭啼啼地說道:“我知道,自打側福晉懷了孕后,脾氣一直不大好,你在她面前沒少挨罰,前日,李側福晉更是拿了竹挑子抽了你一頓,可是不管你心里面再怎么恨她,也不應該去害她肚子里的小阿哥啊!” “你、你、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眼看胤禛驟然望過來的陰冷眼神,吳氏已是被嚇得六神無主,大喊大叫道:“你說謊,你害我!爺,您別信她,我真的沒有去推側福晉,我是冤枉的啊!” 張氏此時突然閃電般伸出手來,一擼吳氏的胳膊,對著胤禛道:“爺您看看!” 只見吳氏的胳膊上橫七豎八的全都是青紫的血凜子,看起來真是凄慘駭人極了。 烏拉那拉氏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搖頭道:“李meimei也是,再怎么樣也不該……” 李氏喜歡拿別人出氣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也是因為張氏總是見縫插針的在李氏面前說吳氏的壞話,李氏偏聽偏信,對吳氏自然更是百般看不上眼了。 “吳氏?”胤禛瞇著眼睛,神情之中充滿了令人膽寒的陰冷。 “不,真的不是我!”吳氏連連搖頭,她指著張氏瘋狂地叫大道:“是你陷害我!” “吳meimei,我是為了你好,你要懸崖勒馬,向爺請罪,方能得到些寬恕啊!” “我根本就沒做!你,你們都說話啊,告訴爺,我根本就沒有推側福晉!“后面跪著的幾個丫鬟驚恐的相互看了看,帶著哭聲道:“啟稟貝勒爺,當時的天色很黑,奴婢們順著長廊往丹芷院那邊走去,誰想在長廊的轉角時,側福晉就摔倒了,當時站在側福晉左手邊的是紅綾jiejie,張姨娘和吳姨娘并排走在福晉后面,奴婢們站的位置更靠后,所以,所以也沒有看清到底是誰把側福晉推到的!” “既然吳氏和張氏都在李側福晉后頭走著,那這二人就都有嫌疑啊!”年若蘭妙目微轉,突然開口說道。 張氏露出驚訝的嘴臉,不可置信地呼道:“年側福晉這是什么意思,奴婢是李側福晉身邊的丫頭出身,側福晉對奴婢幾是再造之恩。奴婢對她也是忠心耿耿,維護李側福晉都來不及,怎么會去害她?” “哦?”年若蘭微微挑了下眉頭,不可置否地說道:“既如此,那你手背上的淤痕又是怎么來的啊?” 張氏身子一抖,下意識的就想要把自個的手縮回袖子里去。 眾人隨即望了過來,果然也在張氏的手背,看見了兩個非常明顯的青紫色的疙瘩,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摳鉆所出。 能這么做的,除了李氏想來也不會有別人了! “爺,福晉,請你們相信婢妾,婢妾真的是親眼看見吳氏趁人不備,去推的側福晉!” “既是趁人不備,怎么又能讓你清楚地看見?”年若蘭好笑地問道。 “對!我想起來了,當時在轉角的時候,你突然往前走了半步,正好擋在了我的前面,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側福晉才摔倒的,是你推的側福晉,現在怕暴漏所以才推我出來頂缸,你真是好狠的心腸啊!”吳氏瞪著眼睛,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張氏的樣子。 張氏往后微微仰了下身子,流淚道:“吳meimei你真的是倒打一耙啊,既如此,你做的那些個事情,我也就沒有必要為你隱瞞了!爺,福晉……”張氏嗚嗚道:“婢妾的丫頭,曾經親眼見到過吳氏的丫頭用混了馬尿的香灰,沿著房根底下撒著,一邊撒還一邊沖著側福晉正屋的方向吐著口水!” 此言一出,胤禛看向吳氏的目光越加冰寒了起來。 一旁的年若蘭卻有些霧煞煞的,又是馬尿,又是香灰的是個什么意思。最后還是綠琴在耳旁小聲道:“這是個詛咒人的法子,聽說只要這要做了,那個被怨恨的人,就會疾病纏身,霉運連連。” 年若蘭聽了這話,面上卻微微的沉了一下。 這種事情要是擱在現代來說,屁都不是,但是年若蘭卻知道,封建時代的世道其實是非常相信這些鬼神之事的,要不然民間也不會有什么惡五月的說法,而魘咒等事更是誰碰誰死。 “蘇培盛!”胤禛冷聲道。 “奴才在。” “去把伺候吳氏的丫頭帶過來,還有,搜屋子!” “嗻!” 蘇培盛辦事十分麻利,沒過三分鐘,吳氏的丫頭就被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