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師兄,我送你回去吧。”長寧也從礁石上起身。 慕臨淵身體晃了晃,長寧忙去扶他,送他回了洞府,又詢問要不要叫師傅,得到否定答案后,才有點不放心的離去。慕臨淵等長寧離開后,臉上溫和的笑容一斂,面無表情的看著剛牽過長寧的手,神色帶了幾分深思,良久之后他才繼續(xù)盤膝療傷。 等第二天長寧再去看慕臨淵時,他似乎傷勢好了不少,人都精神了不少,也開始指導(dǎo)長寧修煉,他修為雖不比上蒼鳳元君,但他耐心十足又心細(xì)如發(fā),身為大師兄又指導(dǎo)慣了小弟子,教導(dǎo)方氏反而更讓長寧接受,連陳師姐和桃?guī)熃阋膊粫r的問慕臨淵一些修煉上的困惑,慕臨淵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師兄事無巨細(xì)的教導(dǎo),讓長寧想起了大師姐,大師姐也曾教過自己,也不知道大師姐現(xiàn)在傷勢恢復(fù)的如何了。說來大師兄和大師姐還挺有默契的……一個受傷另一個也受傷了。聽師傅說他們兩人總是差不多時間突破、進(jìn)階、頓悟,這次又先后受傷,他們是不是平時特別好,才能這么有默契?真希望大師姐能早點出關(guān)。 有了慕臨淵的指導(dǎo),長寧又沉浸在修煉中,等蒼鳳元君派道兵來接兩人時,不僅長寧對修煉體會增加了,連陳師姐和桃?guī)熃愣奸_始閉關(guān)修煉了。 白雪一看長寧回來,就抱著她半天不放,要是師妹真出了什么問題,她干脆死了算了!還是長寧安慰了她半天,才讓她破涕為笑,“鶴兒,你磨劍峰的院落我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要去看看嗎?” 長寧說,“我今天就住過去吧?!比腴T典禮不參加就算了,連上課都卡著點過去,就有點過分了。 “那我送你過去?!卑籽┱f。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彼植皇切『⒆?,哪里需要到處都有人送。 白雪瞪著她,“你不會想做什么隱瞞身份的舉動吧?” “我為何要隱瞞身份?”長寧錯愕的反問,她又不是別派的臥底,隱瞞什么身份?有師傅弟子這個身份在,還能更得老師注意,據(jù)說今年新入門的弟子再創(chuàng)歷史新高,一共有五萬人,那么多人肯定糟心事不少,她有身份庇護(hù)肯定能安靜許多,這么好的有利她干嘛隱瞞?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送你?”白雪問。 “因為我不是小孩子了,就在門派里,坐個坐騎一盞茶時間就到了,送來送去不麻煩嗎?”長寧說。 眾人見她粉嫩嫩一團(tuán),卻一臉正經(jīng)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一個個都笑得前俯后仰,連墨瞳嘴角都微挑,蒼鳳失笑道:“那你自己去吧。”果然還是小孩子,只要小孩子才會認(rèn)為自己長大了。 “還是我來送師妹一程吧?!蹦脚R淵道,“這幾天人太多,師妹也不一定能召來靈禽?!?/br> 長寧抬頭望著大師兄,慕臨淵召來自己靈禽蒼鷹,善解人意的對長寧說:“放心,我一定不讓別人看到我的?!?/br> 大師兄都這么說了,長寧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慕臨淵待她上了蒼鷹,蒼鷹振翅高飛,不過半盞茶時間就到了磨劍峰,長寧還奇怪大師兄是怎么能讓別人看不見他的,莫非用隱身法,卻不想慕臨淵居然直接讓蒼鷹落在自己庭院中,“師妹,這是你的院落吧?” 長寧跳下蒼鷹,“是,師兄,你要進(jìn)來喝杯茶嗎?” 慕臨淵笑道,“不了,師妹你先去收拾下?!?/br> “好,大師兄慢走?!遍L寧屈身行禮,等慕臨淵離開,她也走入房間,正想收拾一下,卻聽外面有敲門聲,怎么現(xiàn)在就有人登門了?長寧疑惑的走出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名俊秀高挑的小少年,長寧一見這少年就歡喜的叫了一聲,“齊師兄!” ☆、第44章 取舍有道 “師妹?!贝蟀肽瓴灰姡R曜又長高了不少,眉目清朗,英氣勃勃,因何氏病情的好轉(zhuǎn),齊曜性子也開朗了不少,“我剛遠(yuǎn)遠(yuǎn)瞧見有靈禽落在你院中就猜你應(yīng)該到了。” “師兄進(jìn)來喝茶?!遍L寧側(cè)身讓齊曜進(jìn)來,“你是何時來的?” “我比師妹早了三天?!?/br> 齊曜隨著長寧入院,長寧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院中植滿了疏落的竹桐,比不上她那幾間樹屋,她也很滿足了,白師姐真心細(xì),居然給她找了這么一間合心意的院落!她領(lǐng)著齊曜去茶室,洗手后給他烹茶,“師兄住在何處?” “我住在對面?!饼R曜指著對面的一座山頭道,磨劍峰上是男女分開居住的,“師妹,你隔壁兩間院落中住的都是準(zhǔn)備將來拜入清虛宮名下女弟子,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她們?nèi)マk。” 齊曜是沈摶領(lǐng)回門派的,受了清虛宮一脈的大恩,尚未入門就被打上了清虛宮的烙印,他資質(zhì)好,修煉又刻苦,大半年時間就打通了數(shù)條經(jīng)脈,已經(jīng)一躍成為這一批中的領(lǐng)頭人了,這些準(zhǔn)備拜入清虛宮的道童都聽他的吩咐。 玄元老祖、希音道君這些長輩不愛收徒,秦以清和慕臨淵卻不像長輩這么收徒嚴(yán)格,兩人雖未有入門弟子,但記名弟子已有十來名,清虛宮同時還有不少投靠而來的修士。兩人又是一脈相承的護(hù)犢,將歸入他們一脈的小弟子們照顧的無微不至,清虛宮有兩人在,任何事都無須白雪她們cao心,她們只需要安心修煉玩耍即可。 這次大師兄、大師姐同時不在,下面的記名弟子輩分低,不敢擅自做主,大事都需要問過白雪和墨瞳才能處理,白雪和墨瞳難得當(dāng)了一回主事人,忙得兩人最近見人就想躲。兩人本就不管事,處事自然也不夠妥帖,慕臨淵之前雖一直在珠場療傷,可等傷勢恢復(fù)了些就開始通過傳訊符來處理這次收徒大典的各項事宜了,齊曜也是這時入了慕臨淵的眼,點了他做領(lǐng)隊。長寧雖也是這次的道童,可慕臨淵不認(rèn)為小師妹會有閑心管這些雜務(wù)。 “好?!边@件事長寧來磨劍峰前就得過白雪的吩咐了,她給齊曜倒了一杯茶水,“師兄,你是不是在沖擊小周天?”她發(fā)現(xiàn)大半年不見,齊曜功力增進(jìn)了不少。 “對,元君派人治好了我母親,白師叔又讓我去珠場靈脈修煉了大半年,讓我淬體洗髓,所以我修為才進(jìn)步這么快?!饼R曜說。 白雪性子爽利大方,見長寧時常跟齊曜有聯(lián)系,愛屋及烏,就也算了一個珠場讓齊曜去修煉。 長寧遲疑了下,“那師兄有沒有修煉過性功?”齊曜功力大增,但氣息卻有些不穩(wěn),雖沒什么大礙,但長久下去卻不利于他修行。 齊曜沉默一會道:“我也有修煉靜功,但總靜不下心來?!闭f起性功修行,齊曜眉間染上不易察覺的郁色,他也知道得道長生,性命雙修才是關(guān)鍵,可自己命功增進(jìn)極快,性功修行卻遲遲不入門。 “靜功修練入門很難,我當(dāng)年也是花了許久才能靜心,師兄不用太急?!遍L寧溫聲安慰,她從袖中取出一卷青翠的竹簡遞于齊曜,“這是太上養(yǎng)性錄,我?guī)缀跞杖照b讀,師兄也可以試著多誦讀幾遍。” 齊曜接過竹簡,這卷竹簡不過四寸,青翠通透,玲瓏可愛,顯然被人時時翻閱,溫潤如玉的觸感讓他這幾天煩躁的心莫名的平定了不少,“多謝師妹指點?!?/br> “指點不敢當(dāng),我只是有幸比師兄早走了一步。有些事過猶不及,你越想成功,越是做不來,師兄不如這幾天好好放松下,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說不定最后就水到渠成了。”長寧說。 齊曜若有所思的點頭,他低頭看著竹簡上的字跡,行氣自然貫串,望之如串串珍珠,他不由贊道:“師妹的字寫得真好。” 長寧一笑:“師兄過獎了,阿翁早說過我的字匠氣太重,失之靈氣?!遍L寧對祖父的評價很淡定,他都活了三百多年了,當(dāng)然字寫得好,她前世今生加起來也不過練了十來年字,她才不跟老妖怪比。 “那是沈真人以自己眼界來平定,他修為絕高,自然看不上我們微末之技。”齊曜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長寧燦爛一笑,提起阿翁她就開心。 “師妹這幾天是專心修煉,還是想熟悉下磨劍峰?此處景色倒是不錯?!饼R曜問。 “我想四處走走,師兄,是不是現(xiàn)在山上人很多?”長寧想想一個山峰住了五萬人就頭大,那么多人管理起來也是大問題。 “那些人都住在山下宿舍,除了習(xí)武外都不跟我們一起上課,畢竟他們要邁入先天后才能修煉法術(shù)?!饼R曜說,太上宗這次招收了五萬名弟子,但真正有靈根的不過三百余人,這些道童都可以馬上修煉五行真法,沒靈根的道童只能慢慢打熬身體。 “師兄,你學(xué)的是什么真法?”長寧問。 “我選擇是辛金真法?!饼R曜說,“師妹你呢?” 辛金真法是太上宗修行人最多的真法,引五金之氣入體,淬煉劍丸,平時將劍丸蘊(yùn)養(yǎng)在丹田,一旦迎敵就召出劍丸,化丸成劍,看似柔弱無質(zhì),實則鋒銳無比、見血封喉。自古世俗話本傳奇中,那些練丸成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的劍客,實則都是修煉類似真法的煉氣士。據(jù)長寧所知大師姐、大師兄以前修煉的都是辛金真法,大師姐在九宮閣里殺蛤妖于無形中的功夫就是劍氣,當(dāng)然這都是金丹期修士才有的手段,筑基期修士主要是錘煉劍丸。 “我修煉的乙木真法?!遍L寧對外都宣稱都自己修煉乙木真法,她也研究過乙木真法,如果說辛金真法是鋒銳的話,那么乙木渾厚,修煉乙木真法的修士真元要比同等級的修士高出一倍,很多個性沉穩(wěn),只愛待在門派修煉的修士都會選擇這篇真法。 “乙木質(zhì)柔,的確適合師妹修煉?!饼R曜雖跟長寧相處不多,也看出她性子溫和,平時不愛出門,就愛待在家中,完全符合乙木真法的特性。 “師兄,你可知我們平時是怎么上課的嗎?”長寧問。 齊曜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卷軸,“師妹,這上面是今年會教授的課業(yè),陣法只能選其一,法術(shù)可以學(xué)五種,余下的課程我們都可以學(xué)?!?/br> 長寧攤開卷軸,發(fā)現(xiàn)上面果然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課程,除了真法和法術(shù)外,還有很多關(guān)于道經(jīng)、丹藥、符咒……甚至還有琴棋書畫、儒釋等家的經(jīng)文講解,“這么多課程?難怪道童要學(xué)十年了?!币凰查g長寧都以為自己來上大學(xué)了,這不是大學(xué)選課嗎? “只要后天之前交給先生即可,師妹可以慢慢看?!饼R曜說,很多人現(xiàn)在都沒決定好選什么課程。 長寧掃了課表一遍,提筆勾了幾樣課程,真法和法術(shù)是必學(xué)的,劍術(shù)也是一定要的,道經(jīng)的講解不錯,釋家經(jīng)文也能學(xué),長寧很快就勾選好了自己所需的課程。 齊曜驚訝的問:“師妹,你就選這幾樣?不學(xué)煉丹和符箓嗎?我聽說學(xué)了符咒就能制作符器了。”齊曜考慮著要不要學(xué)多一門符箓。 長寧搖頭,“我們現(xiàn)在還在筑基階段,頂多只有兩百余年歲壽,認(rèn)真修煉早日成就金丹才是正理,煉丹、符箓這些都要花大工夫,它們不能讓我們成就金丹,學(xué)了又有何用?”那些靠服用延壽丹增加壽命的修士,一般都不可能成就金丹,即便能成功也是三品以下,長寧一心指望長生,當(dāng)然不愿意自己拖到兩百歲還修不成簡單。等她有了千年壽命,或許會考慮學(xué)一樣。她現(xiàn)在主要修煉鳳元力和劍法,其他基本都舍棄了,多學(xué)了也沒大用。再說等她修為上去了,用太素多寶訣什么樣的符器變幻不出來? 齊曜不想長寧會這么說,他回想起這段時間,他除了修煉真法外,似乎什么都想學(xué)……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為何老靜不了心了,他起身鄭重的給長寧行禮:“曜多謝師妹點醒?!?/br> 長寧坦然受了他這一禮,“師兄,我們修行得來不易,長生離我們還太遠(yuǎn),可金丹卻并非不能達(dá)成,早日成就金丹才是我們的目的,其他都可舍棄。”她在蒼鳳元君、秦以清、慕臨淵等人面前是懵懂嬌兒,那是因為他們眼界太高的緣故,在他們眼中即便長寧兩世為人,開了宿慧依然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娃娃,實則長寧的眼界修為已遠(yuǎn)超于同輩人,指點起齊曜頭頭是道。她一眼就看出齊曜初遇修真,被那么多課程迷暈了頭,什么都想學(xué),最后什么都學(xué)不好。 齊曜記在心中,他等兩人喝完了一壺茶,問長寧道:“師妹,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嗎?正好把課程都定下來?!?/br> “好啊?!遍L寧先換了一身道童裝束后才同齊曜外出。 太上宗的道童都身著紅色道袍,因大部分都是年輕童子,穿著紅衫顯得格外精神,大部分人身上還佩戴了一柄寶劍,各個神采飛揚(yáng),正是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揮斥方遒。兩人一路走來,許多人見了齊曜都笑著叫齊兄,齊曜一一還禮,趁著沒人時他對長寧尷尬道:“師妹,他們都是一起入門的師兄弟們?!?/br> 長寧笑道:“師兄人緣真好?!遍L寧并非內(nèi)向之人,跟友人間也有說不完的話,但向齊曜這么八面玲瓏她卻做不來。 兩人說話間就來到了內(nèi)務(wù)大殿,殿內(nèi)端坐著數(shù)十名筑基修士,不時的有道童前來選擇課程,除了三樣必學(xué)的,煉丹和符箓基本是必選的,有些人甚至兩門都選。那些筑基修士看到長寧和齊曜選擇的課程時還有些不信,“你們確定只學(xué)這些,定了今年就不能改了?!?/br> “是的,有勞師兄了。”長寧屈身行禮道。 那位筑基修士隨手在一塊竹簡上輕點一下,順勢遞給了長寧,想這樣的道童他們見得也不少,一心只想修煉,成就金丹。太上宗立派萬余年了,每十年招收一次弟子,按說應(yīng)該弟子極多,但實則迄今仍在門中修煉的弟子不過數(shù)萬人,大部分號稱是外門弟子,也不過只是在外替門派辦事的伙計,早已無心大道了。 長寧收好竹簡,這竹簡是用青靈竹制成,一片竹簡可以記錄萬余字,上面還刻了一個符箓,用于通過各處的禁制。她還挺喜歡用竹簡的,她總覺得玉簡是不可再生資源,而竹簡是可再生的,門派在可持續(xù)發(fā)展方面一向做的很不錯。 齊曜跟著長寧一起選好了課程,兩人正要離去,就聽身后叫道:“咦?齊師兄,你也來選課程嗎?” 兩人尋聲望去,就見一名白衣似雪的女童由眾人簇?fù)碇M(jìn)來,這名女童十一二歲的光景,粉妝玉琢、姣美可人,身上靈光閃動,顯然修為也不低。 ☆、第45章 宗門悠閑生活(一) “何師妹?!饼R曜對女童微微頷首,他偏頭對長寧道:“師妹,這位何師妹是九華宮凌霄真人的孫女?!?/br> 凌霄真人的孫女?莫非是何嫣然?長寧立刻想起這名少女的身份,沈摶修為不高,但輩分絕高,導(dǎo)致長寧的身份在太上宗內(nèi)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九華宮跟清虛宮一樣,都是太上宗五脈之一,這脈有陽神老祖坐鎮(zhèn),凌霄真人的身份跟沈摶類似,也是這位陽神老祖最小弟子。 長寧來磨劍峰前就被白雪叮囑過了,說何嫣然身份、修為、資質(zhì)都跟她相當(dāng),也是從小長輩嬌慣的,脾氣驕縱的很,白雪再三強(qiáng)調(diào)說清虛宮不比九華宮差,讓長寧不用忍耐這小丫頭。長寧聽得啼笑皆非,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師妹?!遍L寧作揖道,她不是小孩子,不可能因為白雪幾句話就認(rèn)定何嫣然是驕縱無禮之人。 何嫣然大方的打量著長寧,脆聲笑道:“小妹早就聽說沈師姐的大名了,奈何師姐一直在珠場閉關(guān)不得一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何嫣然聲音不大,但除了她也沒人會在大殿內(nèi)大聲喧嘩,因此殿內(nèi)大部分人都聽到了,望著長寧和何嫣然的目光微妙,用珠場靈液淬體是多少筑基修士夢寐以求的,可惜能奢侈到用靈液淬體的也就那些身份嬌貴的大少爺、大小姐了。 “我也久聞何師妹大名了。”長寧微笑,“何師妹是來選課的嗎?我同師兄就不打擾師妹了,待師妹空了我們再敘舊?!?/br> “我也沒什么好忙的。”何嫣然笑問,“不知沈師姐選了什么課程?” “我就揀自己喜歡的學(xué)了些?!遍L寧說。 “師姐就選自己喜歡的?別人怎么辦?你看不上這些法決,我們總要讓別人多學(xué)點法決吧。”何嫣然故作驚訝道。 長寧困惑的望向齊曜,她不是很理解這姑娘話里的意思,不過她對自己的敵意倒蠻清晰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各脈之爭?長寧暗暗搖頭,真是孩子。 齊曜道:“沈師妹不愛有人陪,我們無須跟著師妹選課?!饼R曜可不想師妹跟何嫣然一樣,進(jìn)出都有那么一堆人前簇后擁,徒惹人厭煩,太上洞天又沒危險。 何嫣然笑道:“沈師姐跟齊師兄關(guān)系真好,讓人羨慕。” 長寧也回以一笑:“何師妹也很天真,說話率性自然,不假雕飾,讓人可憐。”說話帶刺誰不會?她又不是她什么人,沒必要忍受這大小姐脾氣,“師兄,我們走吧?!?/br> 何嫣然不想長寧會直接譏諷回來,她身份嬌貴,年紀(jì)又小,即便說話不好聽,也沒人會這么當(dāng)面反擊自己,身份低于她的不敢,身份相當(dāng)?shù)哪昙o(jì)都比她大了不少,不跟她計較。故她一向自詡口齒伶俐,突然被人這么堵了這一回,一時都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yīng),下意識的望向自己那群跟班。 何嫣然的那些跟班一個個的低頭只恨不得自己不在,能被點為何嫣然伴讀的沒有傻子,沈長寧身份跟何嫣然比肩,兩人即使鬧的再翻天覆地,被長輩知道了也最多一笑置之,他們要是插手了,肯定沒好果子吃,修行不易,誰不愿意拿自己前途冒險。 長寧不想何嫣然戰(zhàn)斗力這么低,她還以為是第二個柳少玉,現(xiàn)在看來似乎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她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轉(zhuǎn)身往大殿外走去,一個小孩子罷了。 “你——”何嫣然眼眶微紅,手微抬,指尖靈光隱動。 齊曜一下子戒備起來,俊臉微沉,手按在腰間佩劍,只等何嫣然動手他就拔劍,長寧卻依然用背對何嫣然,全完不把何嫣然的挑釁放在心上。 大殿中幾名筑基修士眼見情況失控,連忙去通知管事,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匆匆趕來,一看何嫣然紅著眼眶,連忙笑道:“這不是何師叔祖嗎?侄孫見過師叔祖。”他上前給何嫣然恭敬的行禮。 何嫣然少年心性,最不喜歡別人把她當(dāng)孩子看,一眼老者當(dāng)她長輩尊敬,心中怒氣散了大半,她指著長寧道:“她欺負(fù)——”她正要告狀,卻發(fā)現(xiàn)長寧已經(jīng)不在大殿了,不由氣得直跺腳,“沈長寧,我跟你勢不兩立!”她算什么東西!不過一個撿回來的野孩子,憑什么跟她相提并論! 在場幾位老成的筑基弟子見狀直皺眉,九華宮也太寵孩子了,哪能把孩子寵的這么蠻不講理。 長寧出了大殿后好奇的問齊曜,“齊師兄,你是怎么認(rèn)識她的?” 齊曜對何嫣然也不熟悉,如實道:“她比師妹早來了一個月,跟大家關(guān)系處的都不錯,還時常指點大家修煉,還時常讓筑基修士帶大家出洞天做功德。我們一脈的道童都受過她不少好處,我來之前大家都叫她何師姐,后來——”他略一遲疑,“我遲遲不能入靜,也隨她去世俗做過功德?!?/br> “做功德?做什么功德?她還能帶大家做功德?”長寧稀罕的問,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功德還能帶人做的,陽神大能都做不到吧?而且就何嫣然那心性,還能做功德? 齊曜沉默了下,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做傻事了,“宗門屬國中百姓也比不差,時常有百姓來宗門求助,門中弟子可按自己能力選擇求助解決,還有就是屬國外有那么多妖孽,也可以用來斬妖除魔?!?/br> “原來如此?!遍L寧聞言也沒說什么。 倒是齊曜很虛心的求教,“師妹,我們這么做可是有何不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