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太素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文氏不解為何女兒生病要找林屋島的叔祖父,還是解釋道:“鈴兒以前雖也哭鬧,但沒這么厲害,哄哄也能睡著。直到三個月前,她非每次哭得累極才能睡去,當時我找了很多大夫,都沒什么用,就帶她去找福濟觀的主持玄塵道長,玄塵道長曾給鈴兒施過金針術,鈴兒也好了。可這幾天她又開始哭鬧不休了,我再去找玄塵道長,可觀里說道長出門了,觀內其他道長都不知道該怎么治。”

    林氏也道:“前段時間她都好了,真正重病是這幾天,等我們想到找老太爺,老太爺都出門了。”林氏是過來看鈴兒的,正巧遇上長寧和三娘。在長寧面前,她不好意思說,林屋島上的老太爺一向喜清靜,連家中老太爺都不敢輕易登門,他們哪敢因孩子生病就上島打擾沈摶清修。玄塵道長醫術高超,他沒說鈴兒得的是絕癥,大家都以為他都把鈴兒治好了,誰想到病情會復發?

    真是太不巧了,長寧很無奈,低頭輕拍小丫頭。

    “福濟觀會舉行大法事,玄塵道長會趕回來嗎?”沈三娘問。

    文氏搖頭,“觀里的道長也不知道,他們說道長走的很急,像是有什么急事。”

    “阿嫂,以后要是鈴兒還哭,你就派人來告訴我,我來哄她睡覺。”長寧輕聲對文氏說,也不讓乳母抱鈴兒,抱著孩子入內室躺好。

    “好,麻煩鶴兒了。”文氏不知長寧用什么法子哄睡了女兒,但女兒肯睡覺就好,她每天睡的覺比大人還少,還不到周歲的孩子怎么能休息這么少。

    長寧和文氏才退出內室,鈴兒眼皮就微微扇了扇,過了一會,她居然睜開了眼睛,哇哇大哭起來。長寧一愣,文氏見慣不慣,對長寧苦笑道:“她時常這樣,累極了才會睡,可睡的不踏實,一會就又醒了。”

    長寧不假思索,上前抱起小丫頭,鈴兒哽咽了幾聲,小手緊緊抓著長寧的衣襟,小臉埋在她懷里,眼睛卻閉上了,不一會又沉沉睡去。

    房里眾人皆直直的望著長寧,長寧不解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原以為自己能把鈴兒哄睡是因為真氣的緣故,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難道她身上有什么讓鈴兒能入睡的東西不成?長寧低頭看著身上的飾物,她一向喜歡各種漂亮的小掛件,身上戴了不少飾品,一時還真挑不出哪件對鈴兒有用。

    長寧摸到手腕上的珠鏈,心中微動,退下珠鏈套到了鈴兒腳上,“阿嫂,這條珠鏈先給鈴兒戴著,任何時候都不要拿下來,它能讓她病情暫時不惡化。”

    “鶴兒,這是什么珍珠?還有買嗎?它真能治鈴兒的病?”文氏現在只要聽到有可能就女兒的物品,她都會買回來。

    “這是海南玄珠,不能根治鈴兒的病,但能補充她流失的元氣。”長寧說,“鈴兒的病很怪,她似乎隨時隨地都在流失元氣,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她也自認書破萬卷,可還沒見過有人睡覺都能消耗元氣的,只有等阿翁回來了。

    這串珍珠是長寧戴著長大的,是一件法器,叫潤玉珠鏈,由十一粒刻了聚靈陣法的玄珠和一粒刻了春雨如酥陣法的玉珠串成。玄珠是海南靈貝產出的一種特殊珍珠,本身沒有靈氣,卻能自動吸收靈氣,有聚靈珠之稱。春雨如酥一種滋養身體的陣法,顧名思義就是讓靈氣如春雨般溫和滋養rou身,有輕微的洗髓伐毛作用。

    這珠鏈對幼兒格外有用,剛出生的孩子體內本就沒什么雜質,陣法不僅能滋養幼兒身體,還能幫幼兒保持干凈體質。不過玄珠聚集靈氣時間很慢,修士往往都是直接往玄珠里注入靈力,而不是等玄珠自動聚集靈氣。長寧引氣入體后,珠鏈對她就沒什么用了,她是從小戴慣了,一時沒舍得拿下來。正好用在鈴兒身上。

    “流失元氣?”文氏聞言臉色變得更白了,鈴兒的乳母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面露懼色。

    “阿嫂你怎么了?”長寧問。

    文氏對乳母使了一個眼色,乳母會意的讓所有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她親自站在門口守著。

    “鶴兒,你說鈴兒元氣流失,是不是有邪物作祟?”文氏等下人們都退下后遲疑的問。

    “應該不是,我沒覺得這里有邪物。阿嫂,你是不是見過鈴兒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長寧問,她之前也曾懷疑過是陰物作祟,但這里是沈家祖宅,阿翁親自看過風水,還擺了不少鎮邪之物,斷不可能有陰邪之物,除非那陰邪之物比阿翁還厲害,但這樣厲害的邪物,害一個還沒斷奶的小娃娃作甚?而且邪物吸取元氣是生存本能,要吸取就吸取全部生靈元氣,不大可能避開別人單找鈴兒。

    “倒不是鈴兒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我偶爾會在抱著鈴兒的時候,聽到很多奇怪的聲音。”文氏吞吞吐吐的說,要不是女兒的病實在沒法子了,她也不會這么說,畢竟時下大部分人都很忌諱這種事,旁人要是認為女兒是不祥之人就不好了。

    “奇怪的聲音?什么奇怪的聲音?”長寧問。

    文氏搖頭,“就一瞬間,那聲音很吵,我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我起初以為是幻覺,后來阿清也有,我才知道不是。”阿清就是鈴兒的乳母,她是文氏的心腹。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萍梓媛媛、飛戈 投的霸王票

    ☆、神仙廟會(上)

    文氏的話非但沒解開長寧的疑惑,反而讓她更困惑了,很吵的聲音?這是什么原因?“我想不出鈴兒的病因,但鈴兒肯定沒被陰邪之物附身,這里也很干凈。”長寧的話讓文氏松了一口氣,但長寧卻情愿鈴兒被陰邪之物附身,也不愿這樣完全摸不著頭腦,找不到病因怎么治病?

    “六娘,玄塵道長給鈴兒救治時,他沒說鈴兒的病因嗎?”林氏問。

    “道長沒說什么,只給我開了一張方子,說鈴兒先天不足,要我多加調養。”文氏說著,從妝匣底下取出一張方子。

    長寧單手抱著鈴兒,一手接過方子,玄塵道長的字很端正,兩張方子都是食療的方子,不是直接給鈴兒用的,一個是給乳母調養身體,一個居然是喂鴿子的鳥食,玄塵道長讓鈴兒一天吃一個鴿蛋。這比直接給鈴兒吃補藥好多了,這位道長果然醫術高超。

    文氏見長寧一直抱著女兒,很不好意思,“鶴兒,你要不把鈴兒放下來吧。”

    鈴兒不重,讓長寧抱一天都沒關系,但她不可能一直抱著鈴兒。長寧想了想,把鈴兒放在自己身側,替她調整了下睡姿,小丫頭小嘴微微張著,依然睡的很熟。長寧又把身上所有的飾物全部退下,裝在一個大荷包里,放在鈴兒身側,自己悄悄的往后退,退到離鈴兒三丈遠時,小丫頭皺起了沒毛的眉頭,嘴里也開始哼哼唧唧了,長寧快步上前,把她摟在懷里輕拍了幾下,她又安分了下來。

    “阿嫂,不如讓鈴兒這段時間跟我住?”長寧提議,看這樣子鈴兒似乎不能離她太遠,長寧若有所思,除了她生父母留給她三件寶物,她身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那三樣是阿翁再三吩咐她不能拿給別人看的。

    “鶴兒——”文氏又想哭了。

    “阿嫂,你還有身孕,別老是哭,對身體不好。你放心吧,等阿翁回來他一定會治好鈴兒的。”長寧安慰文氏。

    沈三娘也附和,“六嫂你放心,我跟鶴兒一定會好好照顧鈴兒的。”

    林氏作為母親的私心,不大愿意讓愛女親近鈴兒,畢竟還不清楚鈴兒的病因到底為何。她以前以為鈴兒只是體弱,卻不想她這病居然這么邪性。可看著悲傷欲絕的文氏,她又不忍心,“你們兩個自己都是孩子,怎么能照顧鈴兒。”林氏吩咐身邊的仆婦住在女兒繡樓中,萬一有什么事,人家也能及時發現。

    文氏明白林氏的意思,但又想鶴兒能治好鈴兒的病,她嘴張了張,欲言又止。

    長寧靈覺何等靈敏,一下察覺了林氏和文氏的心思,都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長寧心中暗嘆,她想爸媽了,想阿翁了。“阿嫂你放心吧,這里肯定沒有邪物。”

    長寧手一揚,一團紅光在她周圍滴溜溜轉著,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柄拇指大小的小劍,小劍通體紅彩晶瑩,長寧手一指,小劍驀地變成了一柄長劍,嗤嗤的在屋中轉了一圈,最后落在靠窗的書案上,大家這時才看清,這是一柄桃木劍,但劍氣凌厲,劍身散發著如煌煌大日的光芒,光芒似照入人心底,讓在場之人砰砰直跳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鶴兒——”沈三娘何曾見過這等奇景,簡直比話本小說還神奇。

    “這柄桃木劍是我師門的承傳寶劍,用萬年雷擊桃木制成,歷經數代祖師蘊養,劍下不知道斬過多少邪靈妖物,要是家中有邪氣,此劍一定會警示的。”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氏、文氏,以她的年紀說出來的話,估計她們也不會全信,就用最直觀的法器給她們安全感。這個世界各法顯圣,像沈家這等大戶人家,不說見過練氣士,也聽過練氣士的傳聞,所以長寧毫不在意的鎮出桃木劍。

    大家看著桃木劍,完全不懷疑長寧的話,唯有如此神器,才有此凜然正氣。林氏也終于肯定了自己猜測,林屋島那位老太爺決不是尋常人。

    “鶴兒,你是練氣士?”沈三娘等兩人帶著鈴兒回到繡樓時,終于按耐不住的問道。

    “我還不算練氣士,就是修煉了幾天罷了。”長寧說,她還在通脈期,只能算武學高手,不能算練氣士。

    “我以前曾聽人說有練氣士,一直想拜見這樣的奇人,卻不想自己meimei就是練氣士。”沈三娘這時看著長寧的目光就跟寶貝一樣,就差就上前摸了,她性子再溫柔也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天真。

    長寧很能體諒沈三娘的感情,她當初見阿翁也是這目光,她大方的伸出手,“摸吧,我還是人。”

    這舉動讓兩人都笑了,沈三娘也真拉住了她的手,“鶴兒,你的桃木劍是怎么變大變小的?”

    “這件桃木劍是法器,被我祭煉過了,所以能變大變小。”長寧手一伸,桃木劍就出現在她掌心了,她見沈三娘想摸又不敢摸,將桃木劍放入她掌心,“這是木劍,平時不會傷人的。”

    沈三娘摩挲著小劍,果然是雙面皆鈍的木劍,她只看了一會就還給長寧了,“鶴兒,桃木能鎮邪驅鬼,可如果遇上的不是鬼,是妖怪怎么辦?木劍能斬妖嗎?”

    長寧撲哧一笑,“阿姐,你這話跟我當初問的一模一樣。”阿翁給她這柄桃木劍時她也很奇怪,除了專門抓鬼的道士,誰會時不時遇鬼?難道還能用木劍對敵不成?結果被阿翁笑罵自己不識貨。

    “難道桃木劍還有別的妙用?”沈三娘問。

    “桃木是五木之精,正陽之物,尤其是立于山頂經過雷劈的桃木,體內更有一絲太陽真火,太陽真火最克陰氣。所謂純陰而無陽者為鬼,純陽而無陰者為仙,陰陽相雜者為人,除了仙人,世間生靈都有陰氣,所以桃木劍不僅僅只能傷害陰鬼。”長寧把祖父給自己說的話,全說給沈三娘聽了。

    “原來如此。”沈三娘不由摸了摸鈴兒枯黃的發絲,“難怪你說鈴兒身上沒有陰邪之物了,可她為何會這樣?”

    長寧苦笑,“我見識太淺,找不出病因。”她也跟著阿翁學了那么多年醫術,鈴兒也算她第一個病人,她不能大展醫術不說,連病因都找不到,看小丫頭那么痛苦,她也很郁悶。

    “那些大夫行醫多年也能看出病因來,想來鈴兒的病因很少見吧,等叔祖父或是玄塵道長回來就好了。”沈三娘安慰長寧。

    長寧微微一笑,“嗯,等他們回來就好。”

    姐妹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直到晚膳時分,兩人才相攜去正堂陪同長輩用膳。長寧的幾位伯父也回來了,她給長輩見禮后,眾人其樂融融的坐下用膳。沈家是世家,自然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沈三娘坐在長寧上側,見她飲□□簡,不過一碟水煮的青菜、一盞核桃露,不沾半點葷腥*,不由暗忖難怪有人說修行之道難于登天,光是要戒這口腹之欲,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

    晚膳后,長寧隨同幾位女性長輩在花園里散步,鈴兒經過一下午的休息,精神恢復了些,被乳母抱在懷里,大眼滴溜溜轉著,三娘拿了石榴花逗她,小丫頭開心的咯咯直笑,看的大家都欣慰的紅了眼眶。

    長寧白天用陣法靈氣滋養她身邊,晚上修煉時又讓她睡在自己身側,不過三天功夫,就把鈴兒虧損的大半元氣都補了回來,枯黃的頭發柔順了些,臉上也有了紅潤。喜得沈六和文氏連連道謝,沈六知道長寧來這里就是為了逛神仙廟會的,十三日一早就替兩人備好了馬車,送兩人去福濟觀附近的沈家茶樓。

    神仙廟會這三日,人流如織,大戶人家的女眷肯定不會跟尋常百姓走到一處,這不成體統,故廟會兩旁的茶樓早早的就有人定好了位置,讓女眷可以坐在茶樓上觀賞廟會上各種節目。本來長寧和沈三娘都不想去逛廟會了,畢竟鈴兒身體不好,帶她跑來跑去讓她再犯病怎么辦?

    可沈六和文氏自覺讓meimei照顧女兒已是情非得已,讓她再為女兒待在家中,兩人還有什么臉面當人兄嫂?反正兩人逛廟會也是待在茶樓上,不會累到女兒,林氏和文氏親自點了十來名精干的仆婦,讓她們片刻不離的守在三位小娘子身側。

    福濟觀的法事要十四日當日才開始,但十三號廟會已經開始,廟門前一團團聚集了不少賣藝之人,一群賣藝的幼童,有人將身體彎成各種不可思議的資質,也有人彎著腰、肚子上頂著一只只的瓷碗……

    下面圍觀的群眾喝彩聲不絕,沈三娘見慣了這些雜耍,也不覺得有什么稀罕,她可憐這些孩子小小年紀就吃苦受累,遣小廝去打賞。她回頭見長寧目不轉睛的看著一處賣盆栽的小攤,不由多看了幾眼,攤主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小攤上擺放著十來盆盆栽,有大有小,但也沒瞧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鶴兒,你在看什么?”

    “那幾個盆做的真不錯,都是用上等的紫砂泥做的。”長寧對裝盆栽的泥盆贊不絕口,吩咐青黛道:“你去把那些盆栽都買下,再問問那攤主,泥盆都是誰做的?家中可還有?”阿翁看到這些盆一定喜歡。

    沈三娘吃吃笑道:“別人是買櫝還珠,你這是買盆還樹?”

    “誰讓阿翁只會栽樹不會捏盆。”長寧嘆氣,“我每次跟阿翁去集市上玩,就見他買盆了,回到家把盆里小樹移出,換他自己喜歡的種上去。”說起盆栽,長寧又說起了她跟祖父上山找樹根,栽種盆栽的趣事。

    沈三娘聽得悠然神往,她長這么大都沒親自逛過集市,選泥盆上山尋樹根,栽種盆栽這些事,她怕是這輩子不會有機會親自動手了。不過她也知各人所遇所求皆不同,她在府城享盡富貴,而五妹卻常年在孤島清修,可見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

    作者有話要說:  葷腥是指雞鴨魚rou及氣味濃烈的菜蔬之類的食物,不單單只指rou類,所以女主說的不沾葷腥,就是指她素菜也只是水煮放基本的調料,不加其他香料。

    吃素不僅僅限于佛教,道教也有禁葷腥的人,因為道教講究清靜,吃了rou類和刺激性的蔬菜,就容易靜不下來了。

    ☆、神仙廟會(下)

    長寧和沈三娘對雜耍不上心,兩人低聲在包間里說笑,她們身側伺候的丫鬟仆婦卻看得目不轉睛。

    “啊!”一個小丫鬟指著一處驚呼道:“三姑娘、五姑娘,你們快看!有道長在施展仙法!”

    兩人尋聲望去,就見幾名道士上了福濟觀前的大木臺,這木臺是福濟觀為法事搭建的,尋常人不能上臺。這幾名道士上了木臺后,有人舞劍、有人打拳,劍法拳法虎虎生風,一看就是手下有真功夫的。其中一名青袍道士盤膝趺坐在蒲團上,身邊居然憑空轉著一柄桃木劍,木劍上下翻動,劍氣赫赫,煞有氣勢,看得人目不暇接。

    道士雙目微合,嘴一張一翕,似乎在念法決,雙手還掐了兩個指訣。道士御劍之法惹來了臺下眾人的連連叫好,對于普通民眾來說,道經深奧,遠不及這等直白的武藝惹人喜愛,故即便是矜持脫俗的出家人,也免不了在法會上各施手段,吸引信眾。

    沈三娘驚訝的回望長寧,她前幾日可是親眼見了長寧御劍之術。

    長寧試著將真元凝于雙瞳,果然在周圍人身上看到一圈蒙蒙的靈光,這靈瞳術不是祖父教她的,而是她從一本叫天子望氣術的道術書上看到的。沈摶書房的書很多,長寧可以隨意翻閱,但這些書都是沈摶精心篩選過的,不該讓孫女看到的,他早就收走了。長寧起初在祖父書房找到好幾本道術書時,欣喜之情可想而知,但等她看完那幾本道術書后,整個人就像臘月里被迎頭潑了一盆涼水,什么興奮之情都沒了。

    那些道術書書名取得神妙,什么撒豆成兵、剪紙化物,各個都是修行界極高明的法術,但實際教的跟那些法術完全搭不上邊,只是教人如何運用幻術,幻化出一個個兇靈惡鬼。這些幻化出來的兇靈惡鬼嚇嚇膽子小的普通人還行,遇上膽子大點的,一腳就能踩爛了,全是些用來賣藝的道術,長寧這才知道為什么祖父沒把這些道術書收走。

    她唯一比較感興趣的就是那本天子望氣術,里面教了可以讓人看氣的靈瞳術,據這本書說,這靈瞳術修煉需要天賦,第一次能看到靈氣的,就說明有天賦,第一次不成功的,就不要再試了。長寧不知道這書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她屬于有天賦的人,試了一次就成功,那段時間她興致勃勃連地上的螞蟻都看了,直到玩膩了才被她丟到一邊了。

    要不是這次看到道士御劍,她都快忘了這法術了。她運氣靈瞳術,失望的發現臺上的道士雖說看著一身氣血比常人旺盛許多,但頭頂不見靈光,想來只是尋常武人,為何那道士還能御劍?祭劍是要真元的,那道士真元比起尋常武人是雄厚了些,但遠沒到馭劍的程度。難道還有其他祭劍法門?

    長寧沒入筑基期就能御劍,是走了取巧之道,這柄桃木劍是師門承傳,經過歷代師祖祭煉,其上馭劍符箓不計其數,她只要祭煉那些符箓,就能煉化桃木劍。不然長寧想這般如臂指使的驅使桃木劍,起碼也要等筑基煉化數枚真種之后。這也是修行界中名門大派的真傳弟子受人羨慕的主要原因,底蘊越是深厚的門派,留給弟子的承傳就越豐厚。

    沈摶嘴上雖口口聲聲不許孫女投機取巧,讓她踏實修煉,其實哪里舍得真什么寶貝都不給,這柄桃木劍原一柄符器,但經過他師門歷代祖師蘊養淬煉,早已成為法器中的上品,或許再過幾百年就能邁入法寶之列。這些長寧都不知道,她連法寶、法器和符器都分不清,自然也不清楚她手上這柄桃木劍是何等寶貝。

    “他不同。”長寧說著只有兩人清楚的話,“他那柄桃木劍也很奇怪,有點像法器,又有點像普通木劍。”

    “這或許是祭劍之術吧?”沈三娘倒是想起了以前那人跟自己說起的奇聞異事,“我聽說武學門派中有一派專修寶劍祭煉之法,他們日夜對著寶劍運氣吐納,有天資橫溢者,修煉幾十年也能如練氣士般御劍。”沈三娘說著,面頰暈出微紅,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長寧聽得津津有味,難怪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她只在書房看書遠遠不夠,她正想細問三娘,卻不料臺上變故突起,也不知從哪里又飛來一柄蟠鋼劍,竟然一下子斬斷了那柄桃木劍,那御劍道士眼看自己溫養多年的桃木劍被頃刻砍斷,頓時面若金紙、生生吐了一口鮮血,臺下眾人嘩然。

    其他臺上的道士臉色疾變,團團圍住那位御劍道士,“不知何方高人指教?”為首一名打拳的道士沉聲說道。

    “高人不敢,就是看不慣你們用一柄爛木劍欺瞞大眾。”嘿嘿的冷笑聲響起,一群人越眾而出,為首的一名大漢身高足有七尺,站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極為醒目。這大漢相貌甚丑,一張瘦長的馬臉又黃又干,衣冠不整,連腰帶都沒束好,偏又穿了一身不搭調的華貴錦衣。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揚,那柄蟠鋼劍就落入他掌心,蟠鋼劍很長,在大漢手中就跟繡花針似得。

    那些道士看到這名錦衣大漢臉色大變,半晌沒說話。

    沈三娘看到這馬臉丑漢,臉色微沉,“鶴兒,這里無聊,不如我們去游湖吧?”

    長寧視自家桃木劍若珍寶,見這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斬斷了一柄桃木劍,人長得又這等粗陋,難免對這丑漢多了幾分不喜,聞言點頭應道:“好。”這丑漢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這里人這么多,到時候動起手來,難免會暴動,家里全是女眷,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長寧對林氏派人的仆婦吩咐了幾句,讓她派人盡量把這里人群疏散,省得一會發生擠踏事件。

    不過也是長寧多慮了,福濟觀的道士們涵養頗佳,被人打上門,也沒有跟馬臉丑漢當眾爭執,而是請他上臺一對一指教,一招一式,你來我往,臺下眾人看得不亦樂乎。

    長寧、沈三娘一行直接從茶樓后院的水碼頭登船,一路往笠澤湖駛去,鈴兒躺在小木床里睡的四仰八叉,她這段時間就是在補眠了。沈三娘看著開闊的湖景,鈴兒嬌憨的睡顏,不禁淺淺一笑,主動對長寧解釋,“那馬臉丑漢是一豪門走狗,仗勢欺人,無惡不作,我實在不耐煩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