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怪人
書迷正在閱讀:坑爹的以胖為美、凡星逐、崩壞世界的小sao年、重生之豪門小千金、一劍春秋、登基吧,少年、太素、心猿問道、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娛樂之閃耀冰山
在綿延的回廊中,只有鄭邪的腳步聲回蕩。 這條看不見盡頭的廊道和那石室模樣一般無二,就連石磚看起來也是同種材質。 每隔幾步,廊道上便懸掛有一盞幽綠色的油燈,不至于讓人看不清腳下。 鄭邪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饒有興致地瀏覽著墻面上的壁畫。 是的,壁畫。與其說是壁畫,倒不如說是浮雕更為貼切。古樸的磚墻上被人為地雕飾了復雜精美的浮雕,其中人物活靈活現,仿佛要從中躍出一般。 “這應該記載的是墓主的生平吧?” 鄭邪只是看了幾眼,就大概猜到了浮雕的主要內容。 浮雕的最開始,雕飾了濃厚的云彩,其上隱約有龍頭若隱若現,仿佛隱匿了一條真龍在云霧中。 而在云彩下方,則是一個面容溫婉的女子,懷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被一群身著簡樸服飾的人們環繞著,仿佛在慶賀這個嬰兒的誕生。 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個色調的石磚,鄭邪偏生卻是從中感受到了七彩之色。 “出生便有祥云,又有真龍之兆,如果沒有夸張的成分在里頭,這怕是生了個天神下凡.....” 鄭邪咋舌道。 繼續往前走,鄭邪便目睹了這個嬰兒的成長過程。 三歲能疾行如風,五歲可力舉千斤,七歲之時便令周遭異獸臣服。 鄭邪瞇著眼睛看著浮雕上的那個稚嫩少年,還有周圍雕刻的一群趴在地上低垂著頭顱的異獸,不由得自語道: “過分了吧......” 當看到這個嬰兒成長為一個英武的青年之時,鄭邪的內心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簡直是翻天覆海。 如果浮雕的記載屬實,那么鄭邪可能是見證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神人的誕生。 “沒有經過修煉,只是單純發育成熟就可以騰云駕霧,這還是人嗎?” 鄭邪看得一陣糾結,一方面不愿相信有人能有這般可怕的天賦,但是另一方面卻又希望這是一個真的傳奇。 “嗯?這是要去參軍打仗了么?” 鄭邪定了定神,看著浮雕上的青年披上了甲胄,一馬當先殺入了萬軍之中,那一刻的風姿,的確可稱得上天神下凡。 但是,他所面對的敵人卻是有些奇怪。 浮雕上的敵軍被濃云厚霧所籠罩,能看出的只有隱約的形狀,但是卻散發著一種讓人顫栗不已的恐怖氣息,那種來自洪荒般的恐懼,讓鄭邪只是看著石頭雕刻的圖畫都有些心頭駭然。 “他到底是在和什么東西征殺?” 鄭邪的心頭愈發凝重,不由自主地繼續看了下去。 一片空白。 鄭邪愣了愣,因為眼前的浮雕戛然而止,再沒有了下文。 “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啊?哪有雕一半不雕了的道理?這種工匠請拖出去斬首示眾好嗎?” 鄭邪心頭郁悶,忍不住嘀咕出聲。 “你要斬我的首?” 一道尖利的聲音從廊道前方的黑暗中傳來。 鄭邪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便催動了自身的氣血,轉過身子的同時后撤一步拉開距離,并擺出了戒備的姿態以應對來人。 從前方走來的,卻是一個身高僅到鄭邪腰部的怪人。 這怪人身材極為短小,面容卻是成熟滄桑,看起來極不協調,頗為怪異。 那怪人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走到鄭邪面前三丈處,然后再次發出了尖利的聲音: “你剛剛說要斬我的首?” 鄭邪一愣,隨后猛然意識到什么: “這浮雕是你的作品?!” 那怪人哼了一聲: “除了我,誰能有這般匠藝?” 鄭邪看了看身畔的浮雕,又看了看眼前這個矮小的怪人,實在是不能將二者聯系在一起。 盡管如此,為了挽回在對方眼中的形象,鄭邪還是假意再次出言確認道: “你是說,這幅將死物塑造成活物,以石料雕飾出神韻的浮雕是你的作品?” 聽了鄭邪這句話,這怪人似乎極為受用,頭都稍微仰起了幾分: “正是!” 隨后,這怪人散漫地踱步到浮雕邊,伸出干枯而細長的手指,緩慢地摩挲起了墻面: “雖然你這小子說話惹人生厭,但是看在你眼光還不錯的情況下,我倒也姑且可以為你解惑一番。” 嗯,交涉的藝術。 聽起來,眼前這個怪人的指責應該就是為來者介紹一些有關接下來的考驗的信息,如此看來,下一關的考驗應該離鄭邪不遠了。 “在自己的陵墓中設下重重考驗,看起來似乎不僅不介意他人打攪自己的安眠,還頗為歡迎一樣......” 想到這里,鄭邪忍不住吐槽了一下這個陵墓的主人。 然而,聽到鄭邪這句話,這個怪人卻是陰陰地笑了起來: “確實并不介意,因為我主正身并不在這陵寢之內,自然也就不在乎所謂安眠了。” 鄭邪心中一震,看向了面前的怪人: “不在?!” 這陵墓的主人,尸首竟不在這陵墓內?! 怪人笑得滲人: “很奇怪嗎?當年我主在地府鬧了個天翻地覆,誰也不知他去了何處,這陵墓雖稱為墓,卻也只是個空冢罷了。” 得,還是一個在地府鬧騰過的主。 鄭邪并不知這尸王墓的底細,也不知這尸王墓和大荒有關,完全就是憑借著直覺和運氣闖入此地,和那些被門派或宗族大能送入此地的天驕相比,信息上處于絕對的劣勢。 但是很奇怪的是,對于迷失域和尸王墓中的一些隱秘的探尋,鄭邪反倒比那些天驕了解到的更多。 這其中造化,當真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 原本只是從那羊頭石雕的口中旁敲側擊,又加上那壁畫,鄭邪都只是對這墓主的實力有一個模糊的推測,直到聽了這怪人的話,鄭邪才知曉這墓主到底是一個多么可怕的人物。 任何一個能在地府攪起風浪的存在,都是可以被記載進典籍的傳說。 可是,這般人物為何又會銷聲匿跡?又為何留下一個設下了重重考驗的陵墓? 鄭邪腦海中思緒如電光火石,很快便挑出了幾個主要的疑點。 首先是地府的異變,無數墳土變為空墓,倒是和這陵墓如出一轍。其次是迷失域的詭異,竟出現了人為制造的迷失之境,險些讓鄭邪迷失其中。 再然后,便是諸多大能匯聚。 先是八方閣的劉通,再是南苑城的老頭,這些大能者都是在如此偏遠的地點出現,不得不讓鄭邪心頭警惕。 平時一個大能都是鳳毛麟角,常年端坐于自家宗族或教派主地,而此時卻巧之又巧地在這東柏的一境偏隅出沒...... 事實上,鄭邪還真就沒有猜錯。 東柏的八位頂尖大能之所以都在這一隅聚集,甚至還有不屬于東柏這一州的其他大能,都是因為有人推算出了此次尸王墓的一樁因果。 整個尸王墓的造化爭奪,都可能因為這一樁因果而改變。 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能尋到那因果的蹤跡。 那怪人看鄭邪神色微變,也是笑得高深莫測: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但是不用急,一個個來,我都會為你一一解答。” 隨后,這怪人收回了撫摸墻面的手,語氣變得陰沉了許多: “首先,這浮雕所述,的確是我主的生平.......其中記載之事,并無半分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