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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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邱姑娘卻當眾問莊媗。 “你讀過四書嗎?” “不曾。但我照樣長大。” “你容貌美麗嗎?” “一般。但我心地良善。” “你溫柔體貼嗎?” “難說。我只體貼一人。” “你有母親疼愛嗎?” “沒有。但我有哥哥相伴。” “你是大家閨秀嗎?” “不是。但我舒心愜意。” “你會吟詩作畫嗎?” “不會。但我有一技之長。” “啊!” 忽然間,女眷那邊竟然叫了起來。 一只蜈蚣,有手掌那么大,竟然爬到了邱姑娘的脖頸處,緩緩地游移著。 眾姑娘一時間驚駭無比,紛紛逃散,尖叫的尖叫,哭泣的哭泣,只有莊媗和蘇若昀兩個人沒有動。 蘇若昀到底是蘇家的人,雖然害怕那蜈蚣,但到底保持著大家閨秀要有的風度。而莊媗,興致勃勃地看著那只蜈蚣在邱家姑娘的身上緩緩地游走著。 對,她興致勃勃,絲毫沒有任何害怕。我和扶蓁兩個人都親眼看見她在回答邱姑娘的問題的時候,手放入袖子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打開了瓶口,把一只蜈蚣放在了掌心,而后極其準確地往邱姑娘的方向一拋,那蜈蚣便爬到了邱姑娘的脖子上,便出現后面的事情。 她一臉愉悅地看著這一切,看那邱姑娘煞白的小臉兒,有些得意洋洋。 我也有些歡喜,因為我也不喜歡那邱姑娘。 那些女眷因為害怕著蜈蚣紛紛四出,離開了原有的座位。 好好的一場宴會被這么給莊媗攪合了。蘇晚從位置上起身,信步走到了莊媗的面前,看著莊媗,淡淡地開口道,“把蜈蚣收回去。” 莊媗看了他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邱小姐的身邊,伸出手放在她的脖頸上,“六馬快出來。” 這名字取的……六馬讓我瞬間想到扶蓁的二狗三貓和四羊。 莊媗取名和扶蓁簡直是絕配啊。 莊媗把她的蜈蚣收了回來之后,且見蘇晚冷淡地看著她,“我讓你不要再養,你竟然背著我偷偷的養。拿出來。” 莊媗猛地搖頭,“不要。” 蘇晚則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堅決地道:“給我。” “以前我把一犬二牛三鼠四虎五兔給你了,你都殺了它們。”莊媗堅決地道,“我好不容易把六馬養這么大,我不會它死。” 我看見扶蓁在聽到“一犬二牛三鼠四虎五兔”的時候嘴角抽了抽,尋思著道,“未薌,要不我也給你取個名字?” 我:“……” 蘇晚的態度堅決無比,伸出手,“給我。” ☆、喜歡(一) 蘇晚的態度很堅決,而在堅決的蘇晚面前,莊媗則顯得有些膽怯了。 她的眼里含著一包淚,要落不落,“為什么我喜歡什么東西,哥哥都要搶走?” 蘇晚的表情很冷淡,像是雪線之上化不開的積雪。許久之后,他才淡淡地道,“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莊媗緊緊地攥著那個裝著蜈蚣的小瓶子,倔強地道,“媗兒若不能嫁給自己歡喜的人,寧愿一生不嫁。” 蘇晚凝視著她。明明是孱弱的少年,偏生得清秀明媚。他淡淡地道,“嫁不嫁由你,把東西給我。” “你又要把它活埋了是不是!”莊媗直視著他的眼睛,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袖子,聲音里透著顫抖,“我喜歡的東西就那么一點,你為什么都不肯給我?” “若你自己私底下玩,我自是不管的。”蘇晚的手就那么直直地伸到她的面前,“但你竟然把它拿出來砸人,這又是幾個道理?” “難道我還要委屈著自己任人欺負嗎?”莊媗毫不猶豫地道,“再說,六馬不過嚇了它而已。” 蘇晚嘆了一口氣,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我在,自然不會讓你受了欺負去。” 莊媗眼睛里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就是哥哥總欺負著我。我說我有哥哥相伴,都是騙人的!”她拉著人蘇晚的袖子,哀哀地央求道,“哥哥,我不喜歡她,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蘇晚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袖子,“這不是你應該管的。把蜈蚣給我。” 莊媗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不給。” “若不給我,以后便別見我了。”蘇晚也不惱,只是冷冷地道。 莊媗氣得咬牙,把那瓶子狠狠地砸在了蘇晚的手心,“即便給了你,我也是不想見你的!你待我一點兒也不好!”她說完轉身就走,只留一個小小的背影給蘇晚。 蘇晚看著她的背影,緩緩地伸出手,似乎要拉住她。然而最終,他的手還是徒勞地放了下去。 蘇晚低不可聞地念出了兩個字,“媗兒。” 扶蓁忽然問我道,“未薌,我若是養了蜈蚣,你會怎么做?” 我托腮想了一想,“炸了吃?” 扶蓁:“……” 我覺得,莊媗是個有骨氣的孩子。 為什么怎么說呢?因為她說不見蘇晚,便真的不見蘇晚。當然了,蘇晚也沒有來見她。 我和扶蓁都能看出來,莊媗喜歡蘇晚。 府邸里的下人都說二小姐私自出府的事情本來就惹惱了蘇大人,后攪亂了宴會害得那邱家小姐下不來臺,更是令蘇大人惱火。于是,二小姐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蘇大人的寵愛。 府邸里的下人對莊媗也是更加地不恭敬了。 這天,莊媗正在房中睡覺。她是個嗜睡的丫頭,到了午時也不肯起。然而今天,卻有人破門而入,狠狠地揪起了床上還在睡夢中的姑娘。 一個美艷的夫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嬌俏的少女。 這個夫人我還是見過一兩次的,是蘇晚和蘇若昀的母親。而她身后跟著的姑娘,自然就是蘇若昀了。 蘇夫人看著被人揪起來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姑娘,唇角勾起一絲寒涼的笑容。任由仆人將她壓住跪在了地上,蘇夫人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手抬起了莊媗的下巴,冷冷地笑道,“這么丑,一點也不像你娘。 莊媗還沒有清醒過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蘇夫人又緩緩地道,“像你娘那樣的狐媚子,合該有報應,生出這么丑的女兒。”她說著,忽然一用力。一掌打在了莊媗的臉頰上。 莊媗被她打得臉頰一偏,不過也清醒了過來,捂住自己紅了的臉,“我都不知道我娘是誰,狐媚又如何?” 蘇若昀咬牙切齒地道,“你不要以為哥哥寵你你便這樣!也不想想哥哥多久沒有來看你了!哥哥可是要娶親的人,哪里顧得上你!” “就你,還癡心妄想嫁給晚兒。”蘇夫人冷笑著,指尖狠狠地劃過莊媗的臉頰。她的指套極其尖利,劃過的地方皮瞬間便破了,流出了血,再順著莊媗的臉龐滑下。 莊媗倒是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看著蘇夫人的眼睛,低低地失笑道,“夫人終于要出手了?” “是啊。”蘇夫人慢條斯理地道,“若不是害怕傷了我和晚兒的母子情分,本夫人早便出手了。她說著,忽然一揮手,厲聲道,“給我先狠狠地打!” 從她身后跑出了幾個小廝來,兩個人手里分別拿著一根長長地木棍,另外一個人按住了莊媗,木棍便這么狠狠地打在莊媗的身上。 似乎忍受不住那樣的痛楚,她叫出了聲。但是木棍依然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一下接著一下,絲毫沒有停頓。 那小小的姑娘被兩個大男人抓住,再被兩個男人打。她努力地蜷縮著身子,可是那痛楚怎么可能減少呢?我看見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掌心,指甲掐進了掌心里頭,滲出了血絲,她“嗚嗚”地叫著,像是一個被困住的小獸。 在第八棍落下的時候,我聽見這道極其清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因為焦急趕來而導致的喘息。 “住手!” 我回頭一看,是來不及加衣便趕來的蘇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作者有話說分成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小劇場之哥哥 莊媗“哥哥哥哥哥哥!” 別人家:“嗯,哥哥在,乖,怎么了?” 蘇晚頭也沒抬:“媗兒,你要下蛋?” 第二部分,灌毒雞湯(小天使們可以略略略哦) 我一向堅信,以何種方法得到,就會以何種方法失去。 有句話說,“情深不壽,慧必傷身”。 然而我偏偏喜歡情深與慧,所以,我盡量不會讓情深不壽與慧必傷身發生在我的人物身上。 不要說我虐哦,我已經想好了一個甜甜的小故事了。 第三部分。 昨天想說但是忘了來著。 那么今天,換一個問法。 看文的小jiejie還在嗎? ☆、喜歡(二) 那些壓著莊媗的人看見蘇晚之后,身形一頓,不敢再動彈了。而蘇晚沉著臉步履匆匆地走來,看都沒有看蘇夫人和蘇若昀一眼,便徑直走到了莊媗的面前。 他朝一人踹了一腳,兩個拿著棍子打莊媗的人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