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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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亭不假思索道:“只要能和母妃在一起,兒子什么苦都吃的。” 段玉枝摟著兒子,喜極而泣。 然而蔣氏和程氏都在一旁冷笑,程氏道:“瞧著吧,這么嬌貴的孩子哪里受的了這種清苦的日子?!沒有錦衣玉食,沒有奴仆差遣,我賭他熬不過五天。” 不出她所料,第一天,青菜豆腐白米飯;段玉枝說是為了祛除體毒,有益身體,明亭不甘不愿的吃了。第二天,又是青菜豆腐白米飯,明亭郁悶的扁著嘴。到了第三天,還是青菜豆腐白米飯,明亭受不了了,氣的一腳把飯盆踢走:“我不吃,我不要吃!這根本就是豬食,連喂狗狗都不要。”說完,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那素來美麗又大方的母妃竟然不顧形象的彎下腰去用手抓了地上的飯往嘴里塞。 他怔忡道:“母妃……” 段玉枝哽了哽道:“你不吃,就沒有了。他們不會(huì)多給的。相信母親,明天會(huì)好的,明天就會(huì)好的……再過兩天,就兩天。”她向他保證,“母妃已經(jīng)差人給你父皇送了口信,等父皇來看我們,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明亭咬咬牙,又多等了一天。 這期間,明亭去延禧宮的事,裕嬪自然不敢隱瞞,一一稟告了皇后,上官露道:“你不會(huì)這么容易就放棄了吧?” 裕嬪露出一個(gè)志得意滿的笑道:“那孩子是頂吃不起苦的,他會(huì)回來的,時(shí)間早晚而已。” “那到時(shí)候,不要讓他太輕易得逞。”上官露垂下眼眸,淡淡道,“不是咱們對(duì)孩子狠心,而是你不讓他記住這個(gè)教訓(xùn),他會(huì)以為你很好說話,以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日羽翼漸豐的時(shí)候,也就不記得你這個(gè)養(yǎng)娘了。” 裕嬪道:“是,娘娘說的在理,嬪妾知道該怎么做。”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五天,飯盆里突然多了一些rou糜,還有半只雞腿,明亭喜出望外,趕忙用手抓起雞腿就往嘴里塞,但是離嘴巴還差一些,就一些……段玉枝一把搶過那雞腿,摜在地上道:“有毒!她們?cè)趺磿?huì)那么好心給我們送吃的?一定是為了毒死你,斷送你將來的儲(chǔ)君之位。” 明亭‘哇’的一聲,望著地上臟了的雞腿,痛心的哭道:“我要雞腿,母親你為什么不讓我吃雞腿……嗚嗚嗚!” 段玉枝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不注意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她微微側(cè)頭,眼角余光瞥見角落里站了一個(gè)人,長身玉立,她大驚的后退一步,是皇帝! 李永邦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來的,事先并沒有讓人通報(bào),結(jié)果讓他看到這一幕,坦白說,自從了解了段玉枝的為人,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他并不覺得有多意外。 他用一種十分無奈又鄙薄的目光,望向段玉枝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懷揣著什么樣叵測的心思便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以己度人,真是可憐可笑。”他長出一口氣,指著地上的雞腿道,“皇后和裕嬪知道這孩子跑到了你這里,怕他受委屈,特地讓人加的菜,可惜,因?yàn)槟愕木壒剩⒆映圆坏诫u腿了。” 明亭餓了好幾天,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哪兒還有力氣翻江倒海?聞言,對(duì)著李永邦抽抽搭搭道:“父皇,兒臣知道錯(cuò)了,兒臣真的知道錯(cuò)了,你帶兒臣回去吧,兒臣會(huì)改的。” “胡說什么!”段玉枝喝道,一把將明亭拉到自己身后。 李永邦淡淡道:“說吧,叫朕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你不會(huì)以為朕是來看你的吧?!” 段玉枝凄惻的看著皇帝:“陛下,嬪妾只想問您一句話,這些年,您對(duì)嬪妾可曾有過一分真心嗎?” “沒有。”李永邦回答的干脆。 “為什么?”段玉枝追問,“是嬪妾哪里做的不好嗎?” “現(xiàn)在討論這些還有意義嗎?”李永邦不耐煩道,“你問我要真心?你又何嘗交付過真心?那日大殿上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制造’了偶遇,沒有人逼你承認(rèn)。” “盡管是這樣……”段玉枝急切道,“可臣妾對(duì)陛下的心是真的呀!” “真心也罷,不真心又怎樣,朕渾然不在意。”李永邦望著延禧宮的一樹梨花,淡淡道,“關(guān)鍵是你根本不是朕要的那個(gè)人。” 段玉枝狠狠一怔:“什么?” 李永邦道:“從始至終,你都搞錯(cuò)了一件事,你以為朕不喜皇后,所以皇后派你到朕的身邊來,是專程為了刺探朕的反應(yīng),朕的喜好,以期將來討得朕的歡心,是嗎?” 段玉枝啞然,她盡管沒說,但她自己知道,她就是這么想的。 “可你搞錯(cuò)了。”李永邦深深嘆了口氣,“是皇后不愛朕啊……我與她之間,是我愛她,而她不愛我。她送你過來,你的一言一行都是她教的,仿的也是她的好惡,她大抵是想讓我飲鴆止渴吧,好將她給忘了。” 段玉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陛下的意思,我一直都在做著別人的替身?你們兩個(gè),你和她,你們都在利用我?” 她猛的大叫起來:“我不過是一枚棋子?你們手中的棋子?” 延禧宮也是有棋盤的,就是比較破落了,段玉枝卻不管不顧的找出棋子來,一顆顆的朝李永邦身上丟去,“我不要做你們的棋子,我不要做你們的棋子!你們有什么話不說清楚,非要我夾在你們中間傻乎乎的替你們傳著暗語。” 李永邦冷冷道:“有利用價(jià)值,能做一枚棋子也是一種肯定。而你,連這最后的利用價(jià)值都放棄了。” 說話間,蔣氏和程氏紛紛趕來,在皇帝的腳下跪倒:“陛下,罪妾有話要說。” “有什么事嗎?”李永邦眉頭緊蹙。 程茜紅面不改色:“臣妾要出首貴人段氏。” “出首?” “是。”程茜紅篤定道,“陛下,段氏自從來了延禧宮沒有一日不咒罵皇后主子的,不但如此,還私下里做了小人,每天拿著鞋底抽小人,除此之外,小人的身上還扎滿了針。妾身等見她瘋瘋癲癲的,便去瞧過,那小人身上做了記號(hào),刻得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 “什么?”李永邦雙眼圓睜,指著段玉枝道,“你知不知道在宮中實(shí)行巫蠱之術(shù)是死罪!” “朕饒你一命,你竟還不依不休了,要知道,如果不是皇后替你求情,你連一個(gè)貴人的位份都保不住。” “沒有。”段玉枝惶恐道,“妾身真的沒有,她們?cè)┩魑遥牵俏医兴齻兝畲医齻儽銘押拊谛摹!?/br> 程茜紅比蔣瑤冷靜,也更善于說謊,當(dāng)即道:“陛下,妾身和蔣meimei自知犯了大錯(cuò),不奢求陛下的原諒,只想在延禧宮了此殘生了。此次出首,沒有要將功贖罪,請(qǐng)陛下收回成命的意思。也沒有刻意報(bào)復(fù)段氏的意思,只不過是在宮里呆了久了,即便是有私心,但總不至于黑心,更不會(huì)埋沒了良心。陛下不信的話可以問問看守延禧宮的侍衛(wèi),段氏是否日日咒罵皇后,一問便知。” 程氏說的篤定,蔣瑤也一臉慷慨赴死的樣子。皇帝便讓福祿和寶琛去問了幾個(gè)宮人和侍衛(wèi),得到的證詞都是一樣的,段玉枝時(shí)常咒罵皇后,內(nèi)容不堪入耳。 李永邦看著蔣氏呈上來的那個(gè)人偶,上面扎滿了密密麻麻的細(xì)針,恨聲道:“你放心,朕不會(huì)讓你死,朕的后宮沒多少人,只死了一個(gè)湘依人,你若死了,朕還得再納新人。對(duì)了,你不是瞧不起湘依人嗎?看不上她的出身,唾棄她的卑賤,但她人雖糊涂,心眼卻不壞,那么快就送你下去陪她,反倒是對(duì)她的不公了。朕就讓你連她都不如。朕會(huì)下旨追封她會(huì)湘嬪,而你——”李永邦一字一頓道,“貴人的位份都抬舉你了,你就在延禧宮里安心的當(dāng)你的才人吧。段、才、人!” 說完,氣的拂袖而去,也不去看地上的蔣氏和程氏,她們二人低眉垂目的,似乎真如她們說的那樣大公無私。 走的時(shí)候,福祿看了一眼明亭,明亭要跟上,段玉枝忙拉住明亭道:“你要去哪兒?你要去哪兒?說好留在這里陪母妃的呢,你放心,你父皇遲早會(huì)回心轉(zhuǎn)意的。” 明亭拼命掰開段玉枝拉牢他的雙手,對(duì)福祿喊道:“公公你帶我走啊,你帶我走啊,這里不是人呆的!福祿公公你救救我!” 段玉枝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指著程氏和蔣氏道:“你們背叛我——”又指著明亭離去的背影道,“你也背叛我,連我的親生骨rou都背叛我!” 她發(fā)了瘋一般的仰天狂笑。 程氏和蔣氏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道:“行了,這下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比誰高貴。省的在冷宮里還要低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