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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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知道。”上官露道,“就是順手。本宮說過,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你當初來找本宮,為的就是一個前程,如今本宮的永樂宮如同一座冷宮,你跟著我,豈不是自毀前程?又為何不走呢?之前的打算不是都白費了嗎?” 趙青雷輕聲道:“娘娘為卑職受的傷,卑職走不了。” “卑職當時思慮不夠周全,貿貿然去找娘娘,也就是想出一口氣。”趙青雷道,“卑職的meimei在世時,人人都來巴結,她人一死,親戚朋友頓作鳥獸散,這也就罷了。偏偏咱們與謙妃是一家人,豈能用的著我們的時候是一副嘴臉,轉過頭她得勢了又是另一副嘴臉!若不是卑職為娘娘辦事,肩上還掛著一個差事,卑職的meimei至今尸首還放在凈樂堂里。”趙青雷說到傷心處,難免有些激憤,之后冷靜下來,又諸多感慨,“就算貶為庶人,也是良家子,不是沒名沒姓的,怎么能就這樣放在宮里,都不能把尸首運回家鄉。卑職的耶娘去求謙妃,叫人羞辱了不算,還挨了一頓打。” “當時卑職就想,求誰,我都不去求她!” 永樂宮到了,宮人們見皇后是被背回來的,一起哄上前,上官露冠冕堂皇道:“有勞趙統領了。” 趙青雷抿了抿唇,低聲道:“卑職表字‘慕之’。” “慕之?”上官露重復了一遍,笑道:“好,趙慕之。” 隨后坐上宮人們安排的小藤椅,被抬到了榻邊,一起將她抬到了榻上,由女醫官靈樞負責替她捏揉腳筋,敷上草藥,再用麻布一圈一圈的裹好,吩咐皇后近期切勿妄動了。 上官露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外間,只見那菱花窗欞下還站著那道英挺的身影。 第96章 鎖金鈴 凝香回來時已近黃昏,上官露正抱著腿看一處發愣,凝香艱難的開口道:“陛下適才什么都瞧見了,怕是對娘娘您不利。” 歷代帝王都是如此,自己的女人可以不愛,可以不碰,但是別的人一樣不能愛,不能碰。 上官露哼笑一聲道:“還能有什么比眼下更不利的?”頓了頓,道:“也是,人走背運的時候,總有不期的巧合出現。” 凝香在肚皮里腹誹,這背運難道不是您自找的?她嘆了口氣,勸慰道:“娘娘,您別泄氣。” 上官露淡淡一笑:“凝香啊,姓趙的是不能再留在我身邊了,你替我把他安排到天機營里去吧。” 凝香大驚:“娘娘,天機營里大多都是無親無故的人,他趙青雷有家有口,這樣做合適嗎?” 上官露示意凝香看自己的腳,上面一直系著的紅繩不見了,上官露自嘲道:“總比留在我身邊合適吧?” 凝香一看,頓時氣壞了。 上官露從小在腳上系了一根紅繩,紅繩上掛了一只金鈴,那金鈴是她阿奶留給她的,是以她所到之處,都有一陣輕微的響鈴聲,脆脆的,以至于從前和李永邦剛成親那陣子,李永邦在書房看書的時候,上官露不管怎么躡手躡腳的進去想要偷偷的捂住他的眼睛,最后總是會被逮個正著。而今金鈴不翼而飛,很顯然是趙青雷趁著替她檢查傷口的時候順手摸走了。 試問一個大男人要一個女人身上的物件是為什么? 理由無非一個。 凝香心里閃過千百個念頭,首當其沖的就是,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天曉得會做出怎樣的文章,說是皇后暗地里贈予侍衛的亦無不可,那時候上官露還說的清? 凝香道:“娘娘,也不一定非要把他調到天機營去,殺了他豈不是更干凈利落。” 上官露抿唇道:“殺人容易,要一個忠心的人卻難。他總算不是個無用之人,我也正需要肯為了我死心塌地的人。”上官露長出一口氣道,“如果到時候他真的給我惹了麻煩,再殺也不遲。” 凝香忖了一下道‘是’,馬上著手去辦。 沒幾天,趙青雷就徹底的消失在上官露的視野里了。 只是走之前,似乎特地來跟她道過別,因為桌上無端端多了一張小箋,上面畫了一枝梅花,獨孤的開在墻角,紅的嘔心瀝血。 上官露幽幽道:“隨手涂鴉的東西也來換我的金鈴,還是我虧。” 同一時間,皇帝剛剛結束從子時開始的元旦開筆儀式。 紫檀長案上的金甌永固杯里,屠蘇酒燃燒后,大殿里彌漫著一股難言的青草香氣,皇帝書寫下新年的祈求祝愿:宏文三年元旦良辰,宜人新年,萬事如意;三陽啟泰,萬象更新。 福祿為李永邦換上御用的藥酒龜齡集,內含:熟地,生地,天門冬,當歸,rou蓯蓉,川牛膝,枸杞子,杜仲,補骨脂,鎖陽,青鹽等三十三味藥材。 李永邦細細抿了一口,福祿道:“陛下圣明,娘娘似乎是不滿之前趙統領的僭越之舉,把人給遣走了。” 李永邦嘴上說不在意,心里還是有些惴惴的,趙青雷一表人才,又天天呆在上官露身邊,難保他不動心。然而趙青雷是他金口玉言下令去保護上官露的,上官露不發話,他不想輕易調走他,因為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已經薄且脆,經不起一再的折騰了,他怕連表面上的一點虛偽和諧也被打破。不過上官露至今還肯為了他這樣做,意味著,不管怎么樣,上官露是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也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他不由發自內心的松了口氣。 福祿一臉的尷尬:“奴才慚愧,之前竟敢揣測皇后娘娘,奴才求陛下責罰。”說著,跪了下來。 “朕知道你都是為了朕。”皇帝淡淡道,“只是皇后一向是個懂事的,她不會給朕找麻煩,做出要朕為難的事。”細細想了一想,掩不住心頭的得意,“祿子啊,有一點你說的很對,作為皇后,她沒有失職的地方。”跟著輕輕一嘆,“她是個好女人,可惜朕沒有把握住。” 福祿垂眸應聲道‘是’,之后等皇帝飲完了酒,便隨同皇帝一起往太皇太后的宮里去。 轉眼到了大年初一。 許是宮里同時多添了麗嬪和純嬪這兩個有喜的,這一年的春節顯得尤為熱鬧。向來看不上麗嬪和純嬪的靜、昭二位突然一改以往的態度,對她們友好、客氣起來。 宴席上,麗嬪悄聲對純嬪道:“她們是害怕了,怕咱們兩個哪一個肚子爭氣迸出一個男孩兒來,到時候就輪到她們向咱們磕頭行禮啦。” 純嬪摸著起伏并不明顯的小肚子,道:“jiejie說起這個,我近日來總是憂心,想著生女兒可心,又怕女兒將來被送出去和親,生兒子……唉,面上瞧著是風光,可兄弟手足一多起來,難免起摩擦矛盾,受了委屈可怎么好。”說完,偷偷打量麗嬪的神色。 ‘和親’兩個字著實刺痛了麗嬪的心。 她不就是在家不受父王的待見,所以被送給了大覃的皇帝,也就是先帝嘛。 先帝又以她貌美正當妙齡為由轉贈給了自己的兒子,即李永邦。 她就像個貨物一樣,被倒騰來倒騰去的幾經轉手。 她若是生個女兒,保不齊也逃不出如此這般魔咒似的命運。 她懨懨道:“meimei多慮了。生兒生女這個事由不得咱們說了算,全看天爺。更何況物以稀為貴,兒子多了也不好,陛下跟前已經有兩個了,再來幾個,他只怕分不清誰是誰。” 人人嘴上都是這么說,心里卻全是卯足了勁要生兒子。 純嬪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口是心非,當即撇了撇嘴,不再言語了。 誰知三月的時候,儀妃誕下一女,小公主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長睫毛,酷肖李永邦,李永邦龍心大悅,當即賜名玉琦,封為莊惠公主。 儀妃覺得女兒挺好,李永邦很明顯是偏愛女孩兒,連帶著圣駕在長春宮的時間也多了起來,同樣是孩子,明恩還是個男孩兒呢!怎么沒有這待遇?!被他父皇抱在懷里歡天喜地的逗弄。所以儀妃瞅著孩子喝奶,撒尿,瞇眼笑,睜眼哭,一顆心全撲在女兒身上,這個時候誰讓她去爭什么,她都沒心思,女兒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