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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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畫中仙 陸碧君感受到他赤?裸*裸的視線,打從心底里惡心,直白道:“大王謬贊了,小女子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在各位大王面前獻(xiàn)丑了,還請各位大王海涵。” 李永邦手握酒杯,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碧君你哪里是普通的斟酒婢,太過妄自菲薄了。” 陸碧君聞言,臉上泛起一團(tuán)紅暈。 阿米爾汗疑惑道:“這位女子莫不是陛下的妃妾?” 李永邦煞有介事道:“陸小姐乃是工部尚書兼內(nèi)務(wù)大臣陸耀陸大人的孫女,也就是當(dāng)今太后的侄女,系出名門,絕非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且今次又入選了秀女,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座的一聽即刻心領(lǐng)神會,秀女就是皇帝用以充實后宮的,皇帝喜歡的話可以留著自己用,不喜歡的話可以賞賜給王公貴族。 阿米爾汗眼中頓時精光一閃,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天子,小王有個不情之請。小王來自蠻荒不化之地,按照我們那里的習(xí)俗,只要是遇到心儀的女子,就可以立即表白,無須像中原那樣,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頓了頓,狀似赧然道,“不瞞天子說,小王今日一見陸小姐,便傾心不已,又聞陸小姐琴技高超,余音繞梁,小王聽后實在是欲罷不能,只是陸小姐是天子的人,小王只得求告于天子,請?zhí)熳涌丛谛⊥跻黄嫘牡姆萆希扇诵⊥酢!?/br> 陸碧君聽后險些暈倒,什么?要她嫁給一個蠻子?從此遠(yuǎn)離京畿幾千里,住到窮鄉(xiāng)僻壤吃風(fēng)沙去。這根本是要她的命啊! 她真后悔剛才不該出這個風(fēng)頭。 抱著僥幸的心理,她偷偷地打量李永邦的神情,然而皇帝神色淡然,喜怒難辨,看不出個究竟來。 半晌,李永邦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贊賞道:“車師王快人快語,不愧為當(dāng)世的英雄豪杰。”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可急煞陸碧君和阿米爾汗兩個人了,陸碧君是怕李永邦答應(yīng),阿米爾汗是怕李永邦不答應(yīng)。 李永邦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截然不同,變幻莫測的神色,心想,要是上官露在這兒,回頭一定得樂得打滾…… 阿米爾汗身著半截虎皮,突然一個反手,把身上的衣服掀到后面去,露出粗壯的臂膀,和黝黑厚實的胸脯來,指著上面的傷疤,道:“承蒙天子看的起,小王不是一個口才伶俐的,亦不敢說自己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是這些傷疤,可都是真刀真槍留下來的功勛,天子若同意將陸小姐許配給小王,小王此生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李永邦幾乎要放聲笑出來,一個彪悍的武夫殺傷力本來就有限,要是這個武夫還具備好色的特點,那他的殺傷力還得再減半。 李永邦抿了一口酒,望著阿米爾汗道:“車師為大覃立下赫赫戰(zhàn)功,別說是一個秀女,就是公主,朕也沒有不答應(yīng)的。” “何況朕稱呼陸大人一聲‘舅舅’,陸依人自然可以稱得上是半個公主了,與車師王你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阿米爾汗一聽這事有著落,高興的直搓雙手,一邊還向陸碧君咧嘴一笑,拋了個媚眼。 陸碧君欲哭無淚,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噗通’一聲跪下來,含著淚道:“陛下,請陛下收回成命。” 柔蘭王‘哈’的一笑:“阿米爾汗,你看人家大覃的姑娘看不中你呢,這都怪你自己,人家明明是名門之后,尊貴如同公主,你卻喚人家斟酒婢,本王看你還是收了你的心思吧,回去好好和家里的女金剛下崽子唄!” 李永邦一拍桌子,對著陸碧君低叱道:“胡鬧,君無戲言。難道堂堂車師的大王還真配不上你嗎?” “就是啊!”阿米爾汗昂著頭問陸碧君,“你說,你說!本王哪里配不上你了?” 陸碧君嚇得嘴唇不住的哆嗦,當(dāng)下的場合由不得她說一個‘不’字,否則就是抗旨不尊,看來自己于后宮的諸多抱負(fù)都于這一夜化作泡影了,可是……可是父親和爺爺還有嬢嬢,不是都說陛下是很好拿捏的人嘛?怎么會這樣呢? 她‘嗬’的一聲苦笑,她可算是明白了,今天的這一切,也許從決定帶自己來秋狝那一刻起,皇帝就做好了要將她陸碧君送出去的準(zhǔn)備。 她不由的抬頭審視李永邦,皇帝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容易擺布? 只怕不見得吧?! 此時此刻,她只有盡量的為自身和家族爭取最大的利益,她低下頭來,勉力答道:“并非大王配不上小女子,而是小女子配不上大王。大王家中妻妾成群,小女子何德何能,竟能侍奉大王左右?!” 阿米爾汗叉腰道:“怎么配不上了?天子都說了,你身份高貴,形同公主。” 柔蘭王搖頭道:“阿米爾汗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就是身份高貴才不能輕易下嫁給你這種已經(jīng)有一堆女人的,你讓人家以什么身份自處呢?”說著,對李永邦諂媚道,“天子,小王說的是吧?” 李永邦不置可否,阿米爾汗于是向陸碧君拍著胸脯道:“陸小姐你放心,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本王那么喜歡你,把原來那些遣散了又如何!只要你答應(yīng),車師的王妃就是你。” 這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至少對陸碧君而言,是一種保證和承諾,可對其他人,就顯得十分無情了。 陸碧君心中不由一寒,估摸著這個阿米爾汗不是什么好人。草原的女人也形同貨物,想丟棄就丟棄。 李永邦很清楚陸家的德行的,他瞇著眼俯視高臺下的眾生,似笑非笑道:“不是形同公主,而是根本就是公主。” 旋即當(dāng)著諸人的面下旨,冊封陸碧君為安溪公主,和親車師,與車師王阿米爾汗為妻,以結(jié)兩國友好締約。 陸碧君當(dāng)夜回到營帳,不少人前來道喜,其中不乏與她一同為秀女的,名義上來看她,實際上都是來奚落她的,一口一個‘安溪公主’,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你安息吧,別白費(fèi)心思了! 陸碧君氣的哭了一整夜,隔天就差人送了封家書回京。 家書在圣旨抵達(dá)之前到了陸府,陸碧君的父親,也就是陸燕的親哥哥陸宗慶的手上。 陸碧君在信中哭訴了一番,把車師說的要多慘有多慘,把此行和親說的如同流放,令原本就患有咳疾肺病的陸宗慶當(dāng)場吐了口血,不省人事了。 陸耀心疼兒子,即刻進(jìn)宮,永壽宮知悉后,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淡淡道:“這是她的造化,父親待圣旨來了之后可得記著謝恩啊。” 陸耀訕訕道:“可是嫁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一別興許就是幾十年,說句難聽的,死了也不一定能葉落歸根啊!你是她的嬢嬢,你看看此事可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她在外頭終歸不如由你親自看著她好。” “算了吧。”陸燕冷冷道,“我可擔(dān)不起。她進(jìn)宮來,我給她安排了青云路她不走,偏說我埋沒了她,去投靠了皇后,與我對著干,哼!眼下這樣也好,封了公主是好事,父親當(dāng)初送她進(jìn)宮為的是什么?坦白說她能在宮里有什么作為還不知道,但家里出了個公主卻是實打?qū)嵉亩髻n,用碧君一個人,換來闔族的榮耀,父親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陸耀想想也是,雖然心里一百個不情愿,但也唯有強(qiáng)顏歡笑的接旨,畢竟就像陸燕說的那樣,倒霉的只是陸碧君一個人罷了,于陸家的男人來說,該升官的升官,該發(fā)財?shù)陌l(fā)財。既然和親達(dá)到了和進(jìn)宮為妃一樣的目的,陸耀當(dāng)然沒那么難受了。 其后,皇帝又在善和呆了十余日,把這次帶出來的秀女都以各種名目送了出去,一個不剩,想到宮里還剩下三十多個,踅摸著回京了以后可以賞給永定,還有宗室里的皇親國戚和一些有爵位在身的,這么一盤算,沒剩下幾個,再加上再過幾天就要回京,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 但是回了宮也未必見得著想見的人,這樣,又使得他不免略微惆悵,輕輕嘆了口氣,負(fù)手踱出營帳。 草原的日夜溫差很大,風(fēng)景卻是極好,站在高崗上向遠(yuǎn)處望去,天際像一張一望無垠的毯子,鋪成開去,沒有盡頭,星星掛在頭頂上,近的一伸手就能夠著。 一輪殘月如勾,彎彎的,由群星拱衛(wèi)著。 他不知哪兒來的興致,突然就發(fā)了瘋一樣的往回跑,弄得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 沖進(jìn)了營帳,他鋪開紙張、研墨、潤筆,專心致志的埋頭畫了起來,不多時,一個女人的面貌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