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獨寵嬌女、奈何公子太嫵媚、[綜]身為唐門弟子,陰陽師和審神者是什么鬼?、重生之紈绔小狼受、全身都是刺[星際]、[網(wǎng)王]致蘿莉、周琳的古代幸福日常、重生之嬌妻在上、撩漢這件小事[快穿]、將軍相親記
上官露‘嗯’了一聲,便不再看他。 凝香也開始埋頭為她按揉雙腳,舒展她的筋骨:“娘娘,好些了嗎?” “照我說,你要真想搭救他一把,和陛下說一聲就完事了,沒得對自己那么狠,奴婢看著也心疼,您怎么就下的去手呢!” 上官露淡淡道:“他不是喜歡看我跳舞嗎?從此就叫他看不著。” 凝香感慨道:“奴婢知道娘娘心里恨,娘娘受了那么多委屈,恨是自然。可為了報復(fù)陛下,娘娘不惜以傷害自身為代價,奴婢覺得劃不來。真的,娘娘,不如放下吧?奴婢一直以來勸娘娘和陛下和好不為別的,就是怕娘娘到頭來引火燒身。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奴婢打擊娘娘,就算娘娘您機關(guān)算盡,也沒可能做到全身而退,毫發(fā)無傷的。” 上官露道:“是,你是懂,可你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你便不能體會,你只是身為一個旁觀者,覺得我可憐。你以為我沒有想過放下嗎?然而哪有那么容易,世上的事若隨隨便便都可以拿起來就放下,便沒有那么多愛恨嗔癡了。有情皆苦,有緣皆孽,我是渡不過我自己的心結(jié)了,只有放手一搏,愿別人可別像我這般執(zhí)著吧。” 凝香再一次勸說無果,唯有強打起精神道:“看奴婢這張破嘴,什么引火燒身,奴婢自己掌嘴,娘娘您是鳳凰,鳳凰是浴火重生的。” 上官露知道她是安慰自己,扯了扯嘴角,勉強一笑。 第82章 應(yīng)讖言 勤政殿里,彩娥面對著墻角跪著,可憐兮兮。 福祿看著心里不落忍,攏著雙手道:“你主子也是的,病急了亂投醫(yī),讓你干這種事,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須知歷來宮女子自薦枕席,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就算帝王前腳肯要了你,貪個一時高興,回頭也一定認(rèn)定是一時糊涂,你呢,卻是回不去了,得須從宮里最低級的妃嬪做起,然而再被想起來不知是何年何月。我知道你忠心,你主子讓你做你沒有不答應(yīng)的,但你也該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你何苦來哉!” 彩娥哽咽道:“福祿公公,我知道您是好人,宮里的人都說您最肯幫人,也最有門路,您知道我的事情,我一點不奇怪,也不想瞞您。的確是主子是讓我這么干來著,您也許認(rèn)為她自私,可我是她的奴才,她就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得去,更何況,這次也不能全怨主子……”彩娥的聲音越來越低,囁嚅道,“因為我是自愿的。” 彩娥漲紅了臉不敢看福祿道:“我知道我是什么東西,宮女嘛,下等人,可下等人也有七情六欲,我喜歡陛下,我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但我是真的喜歡陛下,并不是一味的想要攀龍附鳳才答應(yīng)了主子的要求。”彩娥吐了口氣道,“我不但答應(yīng)了,我還很高興主子肯給機會讓我這么干。您肯定覺得我傻,可我有什么法子?我大部分時候我就在值房里無所事事,每天只有一時半會兒能見著陛下,一見著他我就覺得我的精氣神都來了,盡想討他歡心,這是本能,我克制不了,一見不到他我就想的腦仁都疼,一整天打不起精神。”彩娥說著說著又開始哭,哭了一會兒,止住道,“我也知道我犯賤,這么樣的送上門,不自愛,陛下唾棄我是應(yīng)該的。” 福祿輕咳一聲,彩娥見他良久沒有回應(yīng),忐忑的回過頭去,竟見到李永邦站在勤政殿的門檻那里,正抬腿要進來,她嚇得一個癱軟,險些昏過去。她今夜已冒犯了陛下,剛才那番話那么大膽,陛下不是全聽著了吧? 李永邦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只自顧自的進去,身上都是水,一路走,一路滴,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水痕。 福祿向她使了個眼色道:“你這個司帳怎么當(dāng)?shù)茫]見著陛下渾身濕透了嘛,趕緊張羅人替陛下洗漱啊……” “啊?”彩娥愣愣的張大了眼睛,加上圓圓的蘋果臉,愈加顯得無辜。 須臾回過神來后,偷偷覷了皇帝一眼,不敢貿(mào)然行動,直到小太監(jiān)們合力把浴盆送進了后面的澡間,李永邦站了起來,在福祿的一再催促下,彩娥才趕緊上前去,怯怯的替李永邦除去了濕噠噠的外衣。 男人精壯結(jié)實的胸膛露出來,彩娥的臉?biāo)⒁幌录t了。 福祿見狀,趕緊把一群太監(jiān)都趕了出去,看似嚴(yán)厲的吩咐她道:“你好好服侍陛下,否則明天就罰你在墻角跪一天!” 彩娥弱弱道了聲‘是’,不敢再胡思亂想,垂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伺候李永邦沐浴。 他閉著眼,沉在木桶里,如老僧入定般,若不是睫毛偶爾還會動一下,胸膛起伏著,幾乎以為是一尊雕像無疑。 卸掉了金冠,彩娥拿了櫛巾輕輕擦拭他的肩膀,又仔細(xì)的分開他濕的黏起來的頭發(fā)。 水汽蒸騰,四圍一片煙霧彌漫,李永邦緩緩的睜開眼道:“你剛才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 彩娥的手一抖,嚇得咬住下唇,半晌才‘嗯’了一聲,哆哆嗦嗦道:“回陛下,是真的。” “你說,喜歡一個人就想整天都看著她,一看見她精氣神都來了,盡想討她歡心,一看不見她就想的腦仁疼,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你,但就是克制不了,對嗎?是本能!” “是。” “你還說這樣送上門是犯賤,不自愛,活該被人唾棄,對嗎?” 彩娥難過的道‘是’,果然她剛才說的話陛下都一字不落的聽見了,現(xiàn)在還要來揭她的瘡疤,她頓時眼里熱淚滾滾,順著兩腮流了下來。 李永邦長嘆一聲道:“是啊。你一個姑娘都看的比我透徹,為什么要這么犯賤呢。” 彩娥猛的跪下來,痛哭道:“奴婢知道陛下瞧不上奴婢,但是陛下龍精虎猛,沒得白白虛度了光陰呀,還憋壞了身子,無論如何,就請陛下賞了奴婢吧。任何后果,奴婢自愿承擔(dān)。” 李永邦看著她無奈的一嘆:“完不成任務(wù),你主子會拿你怎么樣?” 彩娥不知道他說什么,但盡可能的博同情是沒錯的。 李永邦的手原本搭在木桶上,轉(zhuǎn)而搭在了彩娥的肩上:“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同病相憐。” 彩娥納悶不解,完全不懂陛下在說什么,但不要緊,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罷,她抬起頭,迷蒙的雙眼定定的看著他,一片氤氳水汽里,男人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翌日,從未央宮傳出消息,司帳上的彩娥被封為依人,闔宮皆驚,純嬪向裴令婉打聽此事,裴令婉只是搖頭。裕貴人和關(guān)婕妤也被蒙在鼓里,關(guān)婕妤道:“難怪陛下那么久不來后宮,敢情是在前頭藏了一個。”裕貴人道:“算了,陛下既下旨冊封了她,可見就是撂手了,再喜歡,她的福分也鐵定到此為止。”關(guān)婕妤卻還是一肚子氣,揚言以后見了她非要好好的整治那狐媚子不可。唯獨儀妃她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意料中事。”華妃亦不例外,似乎已經(jīng)看開了。 人沒多久就由福祿帶著親自送到了皇后那里,請皇后的旨,皇后本來打算一樣是太后的人,蘭林殿又那么大,彩娥和陸碧君住一起剛好。張德全也給彩娥道了喜,一并給她安排了三個丫頭,阿菡,幼蟬,苓子,都是尚儀局剛出來的,辦事麻利不用說,就是膽小,還沒服侍過人,認(rèn)生。 陸碧君嘴上是答應(yīng)了皇后,暗地里其實很不悅,彩娥是什么東西?那是服侍陸燕的賤婢,見著她還得喊她一聲‘小姐’‘小主’,才多久的功夫,就和她平起平坐?!誰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等彩娥她們到的時候,便故意把人攔在外頭,陸碧君的丫鬟指著彩娥,罵罵咧咧道:“哪里來的下賤婢子,好沒有眼色,不知道此處是我們小主住的地方?竟也敢亂闖!速速報上名來,是哪個宮的,叫你家主子來把你領(lǐng)去,省的跟個野狗似的亂竄,沒一點兒規(guī)矩。” 彩娥氣的渾身發(fā)抖,阿菡上前道:“姑姑您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們小主和你們小主是一樣的,都是依人。咱們小主是奉了皇后的旨意過來的,姑姑您怎么能隨便趕人走呢,還指桑罵槐的,到底是誰沒有規(guī)矩。” “跟我談規(guī)矩?”陸碧君在侍女的攙扶下從里屋慢悠悠踱出來,旋即一個侍女趕緊在門口擺了一張梅花交椅,陸碧君正對著大門坐下道:“這里我說了算,我可不認(rèn)得什么依人,我只知道,喲,這不是太后跟前的丫鬟嗎?什么時候竟冒充起主子來了?真論起來,既是太后的丫鬟,那便也是我的丫鬟,敢和我論輩分,論規(guī)矩?” 對門是披香殿,麗嬪和丫頭們逛完了園子在插花,聽見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實在看不下去,便走出來道:“今天陸meimei好興致啊,在宮門口調(diào)理人呢。” 陸碧君忙起身見禮,道:“嬪妾參見麗嬪娘娘。” 麗嬪‘嗤’的一聲,眼角瞥向別處道:“本宮哪里敢當(dāng),陸依人好大的口氣,這里是你做主,本宮不過是路過的,就看個熱鬧,可不敢多管閑事。” 陸碧君得意一笑,別說是她和太后一樣姓陸,就是憑她現(xiàn)在跟著皇后,宮里也沒誰敢給她上眼藥。然而她還沒得意多久,麗嬪便道:“但是論規(guī)矩,本宮在宮里呆的久了,不敢說十拿九穩(wěn),起碼跟著陛下和主子娘娘,那是絕對分的清到底誰才敢在這宮里稱呼自己為‘主子’,且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湘依人雖然和陸依人一樣同為依人,不過她身上有陛下的封號,真計較起來,陸依人還當(dāng)同她行禮才是,更何況她奉了皇后的旨意住進蘭林殿,敢問陸依人你適才大呼小叫教訓(xùn)的究竟是哪個下人?” 陸碧君面上一陣尷尬,麗嬪不等她回答,便冷哼一聲向彩娥道:“本宮一個人住披香殿說起來也很寂寞,湘依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就等本宮去向皇后稟明,你過來披香殿與本宮同住何如?” 彩娥福身道:“謝麗嬪娘娘,只是如此一來,便有勞麗嬪娘娘了。還是由嬪妾去回了皇后主子吧,陸依人說的也沒有錯,嬪妾是宮女子出身,估摸著陸依人還沒得了消息,所以才與嬪妾說道說道,叫麗嬪娘娘誤會了。” 陸碧君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仗的不單單是家里的勢,還在于彩娥這種卑躬屈膝的態(tài)度。 麗嬪落個自討沒趣,甕聲甕氣的道了聲‘隨你便’,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回了宮,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道:“樹大招風(fēng)死的快,這個姓陸的這么橫,誰也不放在眼里,本宮就看她到時候落得個什么收場。” 彩娥最后住進了鐘粹宮,俗話說,寧*頭不做鳳尾。彩娥就是這種人,她情愿去鐘粹宮那種繁雜人等多出入的地方呆著,也好過和陸碧君同住。鐘粹宮那里都是與她差不多位份的人,沒那么多比較,且宮女又多,她進進出出,遇上從前認(rèn)識的人,還能掙個臉面。省的和陸碧君同一屋檐下,她都不知該怎么面對她好。反正一定不自在,因為不管她今天是什么身份,哪怕她當(dāng)上嬪,當(dāng)上妃了,她看到陸碧君也還是打從心底里覺得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