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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胭脂斗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皇帝一把握住她的手,拉她到身邊坐下,溫和道:“你不必有什么顧慮,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好了,朕就是看你性子不遮不掩的才問。”

    不像儀嬪藏頭露尾的計算著,誣陷了瑩嬪,背后還論皇后的是非。

    瑩嬪頓時淚盈于睫,但只抽泣并不說話。

    李永邦耐心道:“有什么話你但說無妨,別哭,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你哭成這樣。”

    瑩嬪抿唇道:“臣妾還沒有哭呢,只是心里難受,不忍,臣妾不敢說,怕拂了皇上的興致。”說著,從李永邦的掌中抽出手來,到他跟前徐徐拜倒,伏地澀然道:“陛下,臣妾是個無知的婦人,若是說錯了,請陛下千萬不要見怪。”

    “臣妾……臣妾未進宮前沒見過燕貴太妃,對于宮中的事情知曉的不甚詳細,直到前兩日,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回來的路上撞見了貴太妃娘娘,才算是正式問了安。”頓了頓,不安道,“在臣妾心里……臣妾心里……”瑩嬪咬唇,“臣妾心里只有一個母后,臣妾彼時在王府,雖只有逢年過節的才見過先皇貴妃,但是先皇貴妃貴為陛下您的生母,生前并未封后,實乃一大憾事。臣妾知道母妃她并不在意這些虛名……”說到這里,哽咽著抹了把淚,“可是陛下,您登基了,追封生母實屬平常。母妃對臣妾很好,臣妾也希望她能進太廟,進奉先殿,享后人香火,令后世子孫景仰。”

    李永邦默默地看著她,看了她足有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走過去,親自將她攙扶起來,喉頭哽了一哽,道:“你沒做錯什么,也沒說錯什么。你如此體貼朕,是朕之幸。”

    “你很好,真的。”

    瑩嬪怔怔的看著皇帝道:“陛下您一晚上說了兩次我很好。”

    “那是因為你真的很好。”李永邦捧起她的臉,認真道。

    “朕自會追封生母,同時也會請貴太妃入永壽宮,還有……要冊封你……”

    瑩嬪故作驚訝狀,李永邦道:“本來妃位就少,朕和皇后打算要從你們幾個里頭挑揀,眼下朕心里頭有譜了,只是長輩們的事情得排在前頭,少不得委屈你一陣子。”

    瑩嬪趕忙道:“臣妾不委屈,臣妾的事都是小事,請陛下勞煩內侍局和禮部好好地督辦母后入太廟的事宜。不能委屈了母后。”

    李永邦欣慰的一笑。

    儀嬪對這一切還尚不自知,她正做著陛下給她晉位份的春秋大夢呢,直到闔宮都在說瑩嬪娘娘甚得陛下歡心,儀嬪才咂摸出一些不對勁來,悄悄的托福壽去跑一趟,到福祿那里打聽。福祿道:“陛下喝酒,咱們當奴才的沒人在的時候可以攔著點,可與娘娘在一塊兒,喝酒是助興的,奴才們怎么敢攔?但娘娘心里得有個數,知道什么時候不能再讓陛下喝了,儀嬪娘娘太好說話,竟由著陛下的性子來,結果陛下頭疼傳了太醫不算,那晚還到永樂宮朝皇后娘娘發了一頓酒瘋……唉,不過自從去了瑩嬪娘娘那里,瑩嬪娘娘調制的一手好香,陛下睡得安穩,身子骨也比以往健朗了。咱們當奴才的看在眼里也高興,活計也輕省。”

    一番話,輕輕巧巧的把自己給摘了個干凈,倒成了儀嬪的不是。

    儀嬪心里惶惶的,她押了這么重的注,不能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啊。但聽聞內侍局偕同禮部已經在奉旨督辦燕貴太妃晉升太后,挪居永壽宮的事宜,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只是眼巴巴的看著皇帝去過靜貴人的毓秀宮、昭貴人的昭仁宮和麗貴人的披香殿后又回到了瑩嬪的重華宮,一呆又是三日,連靈釉宮的金美人和關才人都有寵,卻還是沒有半點召見她的意思,儀嬪當真是慌神了,又不能找皇后娘娘去哭訴,誰讓她自作主張,導致皇后娘娘為了這件事一早便被太皇太后叫進了慈寧宮申斥了。

    皇后雖然向太皇太后辯稱燕貴太妃晉升為太后的事,她事前毫不知情。而實際上卻是,她一踏進慈寧宮,沒待太皇太后開口就跪下告罪道:“臣妾無能,求老祖宗責罰。”

    太皇太后氣的不輕,指著她的手略微顫抖:“你說的倒容易!一句‘無能’就推卸的一干二凈,責罰?你讓哀家怎么責罰?陛下擬旨的時候你在哪兒?他有這主意的時候你怎么不想法兒把它掐嘍!如今箭在弦上,再沒有可以轉圜的余地,你罪過大了去了!”

    “哀家本以為你能在后宮有一番作為,而今看來,哀家是瞎了眼了,你同姓陸的根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

    皇后俯首,以頭貼地:“臣妾有罪,不敢奢求太皇太后的寬宥。但是懇求老祖宗,可否聽臣妾一言?之后老祖宗怎么開發臣妾,臣妾都無有怨言。”

    太皇太后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說著,瞥了一眼手邊內侍局張德全送來的圖紙,那都是特地請如意館的畫師為新晉的太后所繪制的朝服和常服的花樣,粗略一看少說百八十件,件件巧奪天工,精致奢華。說是說等老祖宗示下,內侍局才開始動工。但她陸家早不把她這個太皇太后放在眼里,此時此刻,送這些東西到慈寧宮無非是有心來膈應她!

    太皇太后震怒,一掌拍在手邊的紫檀小桌上,打翻了上面的白玉鏤雕牡丹三耳花薰,道:“說!哀家倒要看看你這張利嘴怎樣巧舌如簧,顛倒是非,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皇后終于緩緩地抬起頭,眼里含了一汪淚,但倔強的沒有落下。

    太皇太后不由一怔,依稀間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蕊喬。

    皇后開口道:“老祖宗可能忘了數年前的事,但臣妾每日每夜、一時一刻都不敢忘。”說著,半抬起下巴,頭朝上微微仰起,把眼淚逼回去后深吸一口氣道:“儀嬪是不好,為了和瑩嬪爭一日之長短,討陛下的歡心就出了這樣的餿主意,臣妾知道了以后,心里不是不著急,可是轉念一想,她當上了太后總比以一個太妃的身份繼續留在陛下的后宮強,太皇太后可能覺得臣妾沒見識,但哪朝哪代都出過這樣的荒唐事?難不成真的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當一個活生生的武曌?和陛下珠胎暗結了,讓她改頭換面再充一次后宮?最后眼看著大覃由姓李的變成姓陸的?此乃其一。其二,儀嬪提了,陛下若以為不妥,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陛下準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儀嬪的提議再荒謬,都是順了陛下的意的。太皇太后也知道,陛下要做的事情,誰人攔的住?就說當年那個連翹,說白了不過是那人的一個替身,都鬧出這樣大的動靜。眼下這位可是正主兒,陛下心尖上的珍珠,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臣妾要是還貿貿然對著干,逆了龍鱗,豈非給自己找不痛快?這并不是說臣妾怕死,相反,臣妾這幾年……”上官露哽咽道,“臣妾這幾年是怎么熬過來的,只有臣妾自己知道。”

    上官露言辭懇切,句句都說在點子上。

    太皇太后聞言略有松動,禁不住輕輕一嘆:“那難道咱們以后就任由這個女人在后宮橫行無忌嚒?”

    上官露捏著袖口掖了一把眼淚道:“臣妾就是要她放肆,要她橫行無忌。”

    太皇太后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解,上官露繼續道:“臣妾在連翹這件事上吃了虧,知道硬碰硬這個方法行不通,既如此,咱們就換個方法來。皇上不是要供奉她為太后嗎?不是要抬舉陸家所有人嗎?那咱們一意都順著他。要知道,人一旦沾了權力就放不下了,胃口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好像燕貴太妃,本來只是先帝的昭容,先帝去了,她這一生眼看著要與光陰為伴,歲月蹉跎,偏生讓她一朝得勢,翻身成了燕貴太妃,而今燕貴太妃已不能滿足她,接著是太后,終有一日,連當太后也會感到不滿足。那時候,陛下還會放任她嗎?”

    “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瞇細著打量皇后。

    上官露抿了抿唇,如瀾湖一般靜深的美眸掀起一股巨浪,語氣中透著胸有成竹的篤定:“老祖宗,咱們*凡胎,要是一不小心被刺蟄了手,讓人來拔,哪怕是提前打招呼了,還是會覺得疼。可自己拔就不一樣了,心理有個準備,蚊子叮一口似的,壓根不覺得什么。”

    “你的意思是,陸燕這個人要皇帝自己親手去鏟除?”太皇太后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還有幾分贊許和激賞。

    “老祖宗圣明。”上官露的目光透著沉著和冷靜,以及孤注一擲,“眼下看起來她的確是占了上風。但起碼有個太后的頭銜掛在那兒,人要臉,樹要皮,臣妾不信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她還能自恃著長輩的身份把陛下往她的宮里引?!”

    “再者,也是最關鍵的,治病要從根本上起,不能治標不治本。連翹就是那表癥,看著是壓下去了,其實病癥還在那兒。所以咱們要治本就要連根拔起,可動手的是咱們,味道就不一樣了。陛下會怨恨咱們,臣妾倒是不忌諱他怨恨了,可是老祖宗想一下,陛下此生都會懷念她,沉湎在對她的思念里不可自拔,哪怕是天大的缺點也給磨成了優點,光記得她的好了。那時候,就會有第二個連翹,第三個連翹,沒完沒了。但倘若是陛下親自處置的,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痛定思痛的,拔了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沒人逼他,往后也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

    第32章 霧里花

    上官露話畢,室內良久的沉寂,無人說話,只有裊裊的焚香,從地上碎了得的爐子里飄出來。

    太皇太后閉著眼睛,撥弄著手上的佳楠佛珠。外間的內侍匆匆進來稟報說皇帝在外求見,太皇太后瞇起的眼睛漏開一條縫,人已經一個閃身進來了。太皇太后抄起桌邊的一只茄皮紫釉暗劃云龍紋的茶盞就朝皇后砸了過去:“瞧你做的好事!”皇帝二話沒說,一個箭步擋在皇后跟前,跪下道:“皇祖母!”可還是來不及,皇后被潑了一頭一臉的水,最要命的是,茶盞擊中了上官露的心口,她悶哼一聲,但脊梁骨依舊挺直,跪的一絲不茍。

    “皇祖母。”李永邦慌道,“皇祖母身子要緊,不作興生這樣大的氣,再說皇后也沒做錯什么事,何以勞動皇祖母大動肝火?”

    “她沒有做錯事?”太皇太后直指著皇后的腦門,“她身為中宮,不單單要令后宮風平浪靜,為陛下開枝散葉,更要時不時的勸誡陛下,可她哪一樣做到了?她最大的錯就是什么都沒做!這樣的皇后還要來干什么!”

    上官露垂下腦袋,幾不可聞的啜泣了一聲。

    李永邦自責道:“不關皇后的事,所有事情都因孫兒而起,皇后該說的該勸的都做了,是孫兒一意孤行。皇祖母要怪,就怪孫兒吧。”

    上官露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這回他倒還算仗義,知道把事兒往自己身上兜,否則她今天出不出得了慈寧宮難說!

    李永邦沉聲道:“皇祖母,孫兒有些話想說。”

    太皇太后揮手令一干人等退下,只留下芬箬。

    李永邦開口道:“皇祖母,孫兒知道您生什么氣,孫兒在擬旨的時候就想過會有什么后果,可是孫兒還是這樣做了,不為別的,就是想替父皇做點兒什么。”

    太皇太后張了張口,李永邦自顧自的繼續道:“芬箬姑姑,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事您最是清楚不過了。父皇與母親恩愛,簡直成了千古佳話了,因為恩愛,闔宮的其他人都成了擺設,就說莊貴太妃娘娘,從小待孫兒極好,孫兒想為她做點兒什么,但能做什么呢?總不能叫她去分薄了母親的寵愛,孫兒也有私心,故此心里一直很內疚,知道她無兒無女,得空了就去陪陪她,有好的東西先敬著她。如果可以,孫兒也愿意奉她為太后,可她什么都不要,父皇臨終前她一直侍奉在側,乃至父皇歸天了,她還要去替父皇守陵,孫兒真的想不出能為她做什么!還有瑜太妃……她一生見過父皇幾回?父皇與母親是恩愛,可父皇是個平常人也就罷了,偏生他是個帝王,他這樣間接誤了多少人?!更別提孫兒的母后了。我知道,在皇祖母眼里,母后她害人不淺,孫兒從小聽你們說她和端敬太后的事說了無數遍,但最終她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死的時候如何落魄與凄涼,只有孫兒親眼見到了。這不是一國之皇后應有的待遇啊。”李永邦說到動情處,略有些哽咽,“她死之前,瘦骨嶙峋,一雙眼睛整個凹陷進去,病的不成人形。她的要求不高,只想有人能陪她說說話。孫兒有時候偷溜過去,哪怕只和她說一句,她也能高興上一天。后來父皇知道了,下令孫兒不許接近她,她為此哭瞎了眼睛。那時候,乳母管著孫兒,宮女們也管著孫兒,她病的昏沉沉的,只念叨著孫兒的名字。孫兒心里難受的緊,偷偷的溜過去,送了她一支梅花,她到死的時候都拽在手里貼在胸口。她固然是可恨,卻也很是可憐的…….父皇用的著人的時候,把人頂在天上,大肆封賞,用不著了就幽禁起來,母后臨終時瘋瘋癲癲的,孫兒見了心底里其實很怕,但又同情她。”

    “可即便如此,舅舅進宮來也從不曾虧待過孫兒,只為著我名義上還是孝慎皇后的兒子,他是我舅舅。我不像父皇,見了人再沒有利用價值,就立刻劃清界限,舅舅對孫兒的好,不是一朝一夕的,是經年累月的。也許在京中許多達官貴人的眼里,舅舅就是一個招搖撞騙混日子的紈绔,只會買些花鳥來逗逗孫兒開心,但其他人呢?前倨后恭!孫兒未替父皇打理朝政之前,一個個的騎墻看風景,等父皇把許多事交到孫兒手上,每天多少精品的字畫和古玩不往孫兒的府邸里送?!所以孫兒才會如此肯定,就算今日登基的不是我,舅舅依舊會待我如往昔。至于燕jiejie……燕貴太妃也從沒在孫兒面前說過母親的半句不是,孫兒不能為陸家做什么,無非是在有生之年,讓他們風光一些,體面一些。特別是這些年舅舅他受盡了世人白眼,燕貴太妃更是活的像個宮女似的,跟前只有一個人服侍,大冬天的,問內侍們要個炭還要看人臉色。現如今一個太后的頭銜……又怎么樣呢,父皇不會活過來了,燕jiejie從今往后不過是后宮這個精致的籠子里被圈養的一只鳥罷了,孫兒能做的就是好衣好食的供著,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了。”

    “皇祖母。”李永邦難過的喚了一聲,“讓皇祖母不好受,孫兒心里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你也不是照樣做了!”太皇太后冷哼一聲,“事先明明知道我不會稱意,這會子又在這里過意不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