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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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露道了聲謝,輕輕推開那人的手,繼續(xù)磕頭。 文人士子紛紛搖頭,嘴上不說,心里卻默默地譴責(zé)李永邦的做法。 而在不遠(yuǎn)處的一座茶樓上,李永邦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身旁的侍衛(wèi)提醒道:“殿下,還是由屬下去把大妃帶走吧,這樣下去,恐怕于殿下的聲名不利。” “不必。”李永邦咬牙道,“她要跪就由得她去跪,不必理她。”說完,手中的玉杯被捏得粉碎,白瓷嵌入了他的掌心,滿手的血,卻仍是不解恨。 就這樣,上官露一連跪了三日,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有一些文人士子跟著他一起跪,第三天,越來越多的人蜂擁過來,什么人都有,販夫走卒,老人,女人……他們當(dāng)中,上官露不知道有多少是崔庭筠手下的人刀,但李永邦把崔庭筠掛在這里震懾人刀的用意顯然因?yàn)樯瞎俾兜某霈F(xiàn)而被破壞了。須知李永邦此生最痛恨的就是這些背地里陰險的勾當(dāng),崔庭筠的死是有泄憤報復(fù)的成分在內(nèi),更多的是為了敲山震虎。他希望天機(jī)營能夠在崔庭筠死后就此解散。然而上官露放下王妃的身份,屈尊降貴,不顧一切的來為崔庭筠鳴冤,使得在遠(yuǎn)處蟄伏的人刀,和甘愿冒著暴露危險的人刀都前所未有的齊心一致,他們自被訓(xùn)練起就知道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最后都是以死亡為收梢,也許是死在荒山野嶺,被狼狗叼走;也許是死在政敵手里,五馬分尸。但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世上還會有人為了一個人刀去吊唁,去收尸,去爭一口氣,那么哪怕他們死的是那樣沒有尊嚴(yán),他們也不會覺得自己是毫無價值的了…… 他們看到了上官露的悲慟和哀傷,她的行為把遠(yuǎn)的,近的,明的,暗的,潛伏的,觀望的人刀全都收攏到麾下。誠如崔庭筠之前說的那樣,皇帝有旨,一旦李永邦登基,天機(jī)營就歸上官露調(diào)遣,天機(jī)營的人刀本或不以為然,而今隨著崔庭筠的死,是實(shí)打?qū)嵉膶ι瞎俾缎膼傉\服,甘心聽其調(diào)配。 到了第三天,下起了一場大雨,上官露不吃不喝的跪著眼看快要挺不住了,崔庭筠的尸首也早已面目全非,上官露心中的悲憤到達(dá)頂點(diǎn),用盡全身的力氣仰天哭道:“先生一輩子先天下之憂而憂,此刻竟遭如此對待,天理不公,天道何在?!” 盡管暴雨如注,雷電交加,她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然后就發(fā)生了一件很奇異的事,一道閃電突然劈到了牌樓的木頭上,崔庭筠的尸首直直的從上面掉下來。 絕不能讓先生的身體再受到一丁點(diǎn)兒破壞了!——上官露這樣想著便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接,結(jié)果崔庭筠竟也天意般的砸到了上官露的身上,導(dǎo)致上官露當(dāng)場就昏了過去,但昏迷的上官露都死死的抱著崔庭筠的尸身,滿面淚痕的歪倒在地上。 最后,崔庭筠被當(dāng)?shù)氐奈娜耸孔觽円黄鸹I款下葬了,墳地選在京郊的一處荒涼之所。 至此,事情貌似告了一個段落,但李永邦的行徑著實(shí)寒了很多人的心,那一年,是進(jìn)京趕考人數(shù)最少的一年,考場空空,人頭伶仃可數(shù),殿試的時候矮子里拔長子都沒挑到有用的人才。 緊接著上官露也病了,延醫(yī)問藥許久都不見起色,纏綿病榻。太醫(yī)說是心內(nèi)郁結(jié),開的都是安神舒懷的藥,李永邦對此不聞不問,每天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在外也有風(fēng)流浪蕩的行徑。久而久之,那些侍妾們揣摩出他對上官露冷淡的心意,便一個都不敢去探望她了。 第23章 登基禮 有一次午歇之后,趙芳彤意外的發(fā)現(xiàn)李永邦醒來后獨(dú)自起身作畫,她便在一旁暗中偷窺,發(fā)現(xiàn)畫中女人的眉眼粗瞧著怎么和她的堂姐妹趙頌瑜有幾分相似呢? 她當(dāng)下心念一動,便找了個借口請自家的姐妹上門來,于是就有了之后橫行霸道的側(cè)妃趙氏。 上官露為了給予他方便,主動要求讓賢,搬出了王府,一人在外別居,王府自此由趙氏一力主持。 連翹,再加上趙氏,算起來,她上官露前前后后已害了李永邦兩個心愛的女人。 想到瀕死的趙氏,上官露緩緩地睜開眼,凝香跪在床邊落淚道:“謝天謝地,娘娘您可算是醒了,長省宮和未央宮那邊已是準(zhǔn)備的是*不離十了。” 上官露動了動手腳,感覺比方才好多了,又問:“眼下什么時候了?” 凝香道:“快到寅時了。” 上官露撇了撇嘴:“不公平,之前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卻只過去兩個時辰,可我一夢見先生,一眨眼的功夫就寅時了。” 凝香扶了她起來,吩咐侍女們一一入內(nèi),替她挽髻,上妝,面上貼花鈿,跟著玉圭谷,玉革帶,屬于皇后的規(guī)儀,一樣都不能少,最后只差戴上鳳冠,披上織金云龍紋的袆衣就完事了,孰料之前一直沉默著任由她們擺弄的上官露忽然開口,先是屏退了眾人,跟著讓凝香把那個女醫(yī)官請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醫(yī)官徐徐拜倒在地:“回娘娘的話,奴婢靈樞。” “靈樞。”上官露念道,“是個好名字,就是……你們那兒該不會還有個素問吧?” 靈樞抿唇道:“確實(shí)是有的,娘娘所料不差。” 上官露疲憊的略一展頤道:“宮里的人取名字也太馬虎了,《靈樞》《素問》都齊了,那肯定也少不了《九墟》,要是還有《內(nèi)經(jīng)》,那才滑稽呢。” “娘娘。”凝香在一旁低聲提醒她,“正經(jīng)。” 上官露撇了撇嘴:“我…..”驀地改口道,“本宮沒有不正經(jīng)啊,本宮只是覺得本宮這樣已經(jīng)很凄慘了,要是還自怨自艾,時不時的感傷泣淚,就算身體沒病,那也得先抑郁而死,不信你問她,是不是?”上官露抬了抬下巴指向靈樞。 靈樞本就很同情她,等見了她本人清醒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架子對上官露愈加多了幾分親近,柔聲道:“這位姑姑其實(shí)不必太過擔(dān)憂,娘娘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凡事心胸豁達(dá)尤其重要,心經(jīng)通了,身體慢慢鍛煉總能好起來。同樣,身體再好的人,長期精神壓抑,思慮過甚,最后也可能積勞成疾。” “聽到?jīng)]有?”上官露嘴角一勾,得意的朝凝香飛了一眼。 凝香無語。 上官露又道:“那靈樞姑娘進(jìn)宮有年頭了吧?瞧著不是生手。” “是。”靈樞道:“奴婢十六歲那年家鄉(xiāng)瘟疫,爹娘都在逃荒途中死了,奴婢只身一人進(jìn)宮,算一算,也有五個年頭了,一直在醫(yī)館那里聽差。” 上官露點(diǎn)點(diǎn)頭:“嗯,那照你之言,你應(yīng)當(dāng)是個孤兒,無牽無掛,可依本宮看,素問難道不是你的meimei嗎?” 靈樞聞言猛的一驚:“娘娘怎么…….?” 她們姐妹進(jìn)宮是為了一時溫飽,她這個jiejie當(dāng)時年齡夠了,meimei卻還太小,所幸瘟疫,饑荒,鬧得一團(tuán)亂,一齊上京的另一個女孩兒餓死了,meimei便冒名頂替,這事宮里沒人知道,只不過有時見她們生的相似,又同在醫(yī)館,便老拿她們開玩笑,干脆也照著醫(yī)書起了名字。 上官露繼續(xù)道:“你別怕,本宮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本宮只是想你替我辦一件事,你放心,這件事不會累及到你的身家性命,我知你有所保留怕的就是這個,可是在宮里行走,就像日升月落,你不是跟著本宮,就是跟著別人,別人那里本宮不敢說,本宮只能說在本宮這里,必不會虧待了你,最重要的是,本宮有信心可以一直不落下去,保你們大家伙的平安,就那么簡單。你可愿意幫我?” 靈樞咽了咽口水道:“娘娘見微知著,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竭盡全力。” “也沒什么。”上官露淡淡道,“就是想問你太醫(yī)院哪個大夫最貪財。” “貪財?”靈樞歪著腦袋想了想。 凝香提醒她道:“據(jù)我所知,太醫(yī)院的一個院使每月才三兩銀,左右院判均二兩二錢,吏目,醫(yī)士就更少了,大約只有一兩五錢,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太監(jiān),太醫(yī)院的大夫們肯定盼著主子們的賞賜,但再多的賞賜能多的過近身的丫鬟和太監(jiān)?想必不甘心的大有人在吧?可有這樣的人選嗎,靈樞姑娘。你仔細(xì)想想。” 靈樞腦中頓時跳出一個人選來,道:“哦!有的。太醫(yī)院有個叫劉琨的,為人十分斤斤計(jì)較。” “那就好。”上官露滿意的笑道,“靈樞姑娘,本宮問診用藥的事到時候就拜托你了,你什么都不用做,要是有人問起,你只須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就可以了,決計(jì)不會有什么事落到你頭上。” “那……敢問娘娘,您到底要奴婢為您做什么事?”靈樞不免憂心忡忡的。 上官露半真半假的道:“好好照顧我。” 靈樞一頭霧水,唯有懵懂的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待人沒了影,上官露才對凝香道:“你附耳過來。” 凝香湊過去,乍聽之下倒抽一口冷氣,為難道:“娘娘,這……” “按我的意思去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上官露寒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