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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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容長出一口氣,手撫在心口道:“我沒事,這次,是真的沒事了。” 她拿出字條放在燭火上,轉瞬便燒成了灰燼。 這個消息對有些人來說也許不值錢,可要說值錢,她保證,該知道的人一定還不知道。 這就是她的機會。 她細細的詢問了彩娥先前在外面淑蘭和福貴的動靜,彩娥將趙青雷和福貴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轉述給她聽。 燕昭容聽了冷笑道:“果然如此。” “趙氏是皇長子的側妃,趙青雷是他如今可以倚重的人。” 彩娥對其中的內情知之不詳,側著頭問:“娘娘說的是大殿下那位特別受寵的側妃?我也聽說過她,宮里的下人們說,正妃上官氏和大殿下夫妻情感不睦,大殿下尤其偏愛趙氏,走到哪里帶到哪里,過年的時候,沒有帶正妃進宮來請安,反而帶著她來,為著這個還給陛下訓斥了一頓。王府的人都當這個趙氏是當家主母。難怪適才趙統領說話是那個聲氣兒,敢情是料定了趙氏要當未來的皇后了!” “哼!”燕昭容不屑道,“就憑她?也配!” 彩娥愣愣的看著燕昭容,她家主子鮮少如此尖酸。 燕昭容道:“瞧著吧,不到那一天,誰都不知道正頭皇后到底是誰,不過她趙氏一個側妃想要在皇帝登基后越過正妃封后,除非她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否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娘娘……那我們……”彩娥細聲的詢問,她不知道這關她們什么事,她們要怎么辦!以前她和主子相依為命,說心連心也不為過,主子看著荷葉,她就能給主子端來蓮子羹消暑,而從這個夜晚起,她似乎感覺自己離主子越來越遠了。 燕昭容坐了一會兒道:“早些安置吧。明日還要早起,恐怕要頗費一番心神呢!” 彩娥應聲道是,服侍她睡下,自己鉆進了氈墊子睡在外間值夜。 燭火熄了之后,燕昭容輕聲道:“彩娥,你睡著了嗎?” 彩娥半坐起來,道:“沒有呢,娘娘有什么吩咐嗎?” 燕昭容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叫你一聲,這些年,你跟著我受苦了,他日我若是能扶搖直上,我一定讓你過好日子。” 彩娥咧嘴笑道:“有沒有好日子沒所謂,我只要有娘娘這句話,知道您心里裝著我,我就高興。” 燕昭容抿了抿唇,微笑的闔上眼,沒再說話。 翌日天蒙蒙亮,整個禁宮還籠罩在一片沉冗的霧靄里,看什么都只有一個輪廓,燕昭容便起來了,梳妝打扮的整齊往慈寧宮請安去。 皇太后沒有晏起的習慣,大清早的坐在窗臺前一邊用黑芝麻糊核桃露等熬得濃稠的養生粥,一邊等著張德全過來回話。 身旁陪著的是從前敦敬太后身邊得力的大姑姑芬箬。 宮里的人都知道,芬箬姑姑是個神話,敦敬太后還活著的時候,就是老太后跟前離不開的,敦敬太后死了,她居然還能到敦敬太后的老對手敦肅太后那里當值,委實是宮里不倒的紅人兒。 還有一個張德全,歷經了兩朝,兩宮太后無論誰掌權,張德全都是皇太后的眼睛和耳朵。所以宮里有句話,叫做流水的皇后,鐵打的大總管,說的就是他。 這一日,張德全還沒來,倒是燕昭容先到了,在宮外頭求見。 照理說是沒有不見的道理,但是大雪天特特前來不尋常,打發她回去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后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望著宮外圍著一圈的御林軍非不讓她進來就顯得愈加的不尋常了,太后微微蹙眉道:“芬箬,你說她來干什么?” 芬箬沉吟一下道:“奴婢也說不好。” 太后向她使了個眼色,幾個丫頭便打了簾子出去外頭領人,據說還和御林軍費了一番口舌。 燕昭容穿了一身品月色秋葵菊蝶紋織金緞棉襖,外頭罩一件絳紫色的大背心,莊重典雅,并不過分的俏麗,顯然是經過細心琢磨的。上前來畢恭畢敬的行禮道:“臣妾恭請母后身體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道:“外面刮得什么風?不好好地在蘭林殿呆著,到哀家這里來。” 太后不叫起,燕昭容就得一直跪著,但她臉上并無委屈為難之色,照舊跪的結實,輕聲細語道:“其實給母后請安本就是臣妾等應盡的本分,即便是天天來也沒什么不該,只是母后寬仁,心疼我們,這才免了我們大雪天的禮數。“ 太后乜了她一眼,道:“說吧,你來什么事,哀家和上官氏(敦敬太后)可不一樣,別在哀家跟前整那套虛的。” 燕昭容幽幽道:“臣妾不敢欺瞞母后,臣妾確實有一事為難,只因陛下出宮日久,宮里莊妃jiejie她們又都不在,便有一些閑言碎語流出來,臣妾目下是宮里位份最高的,她們便一個個的都跑來問臣妾,可臣妾年輕不經事,壓根不知如何處置,便只有來請母后的意思了。” 太后一聲冷笑:“流言?有意思,張德全近來沒和哀家說起什么流言,你倒是聽見流言了,可見燕昭容還是耳聰目明啊,那你和哀家說道說道,究竟是何等流言,能令你如此困擾,不惜巴巴的到我慈寧宮來走一趟。” 燕昭容輕咬著下唇,吞吞吐吐道:“母后……臣妾,臣妾不敢說。” “不說你來干什么?”太后不冷不熱道。 燕昭容知道自己再賣關子老太后就要發怒了,她突然身體前傾,匍匐在地,哽咽道:“太后明鑒,這話臣妾不當說,要是假的,那就成了臣妾在詛咒陛下了,但宮里都在傳,弄的人心惶惶,臣妾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嚇得沒了主張。”她頓了頓,微微抬頭,只看見太后的鳳眸瞇起來掃視過她的腦袋,她壯著膽子道:“太后難道不覺得禁軍出現的很奇怪嗎?” “適才臣妾要進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許。” 太后順著她的話道:“的確,這是為何?” 太后沉吟一下道:“照例……今日張德全也是時候過來了。”說完,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燕昭容道,“你知道?那你說給哀家聽聽。” “臣妾,臣妾也只是略有耳聞。”燕嬪吞了吞口水,驀地大聲道:“太后千萬要恕臣妾死罪,宮中傳言,陛下在行宮,陛下在行宮……龍馭賓天了。” “你說什么!”太后‘蹭’的起身,大手一拍,桌上的兩個茶盞‘哐當’一聲。 燕昭容哭道:“太后,沒人來對您來說這個,臣妾也知道這個時候應當要明哲保身,什么都不說,呆在自己宮里最安全。可…可……” 太后冷眼看她:“你既知道,那又為何要過來告訴哀家?” 燕昭容抬起一張梨花帶淚的臉,誠懇道:“母后,茲事體大啊!消息若是假的,那是何人散布,有何居心,應該要抓出來問罪!事實上,臣妾之前都管束過下邊的人,沒影兒的事就不許再渾說。然而眼下連禁軍都出動了,由不得臣妾繼續裝聾作啞,哪怕是假的,臣妾也要來母后您這里稟報一聲。只求母后您查清楚,給后宮眾人一個說法,也好平息這場風波,臣妾自是希望消息是假的,陛下能平安無事。屆時母后要問罪,臣妾認罰便是了,絕無怨言。” 太后‘嗯’了一聲后,喃喃道:“是啊,是有些奇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哀家被軟禁了呢!” 燕昭容急切道,“大殿下最是孝順,必不會的。不過是怕母后您知道了以后傷心過度,所以想先瞞著您,等時機成熟了再說。是臣妾自作主張,以為凡事應當先讓母后知道了才是。” “哦?”太后拖長了尾音,總算拿正眼瞧她,對她道:“起來吧,你也跪的夠久的了,芬箬你也是,怎么不提醒哀家。” 芬箬垂下頭道:“是,奴婢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