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春燕想著褚直素愛潔凈,忍不了污濁,先到后面染夏的屋子外面叫了一聲染夏,聽見染夏應了一聲就往小廚房里去了。 染夏雖然應了一聲,可躺在床上卻沒有起來,過了一會兒坐起來要下床,剛站起來就往地上摔去,幸好旁邊有個人手疾眼快地扶住她。 “我看你病這么重,是沒法過去伺候三爺了。”這個人是櫻雪。 大丫鬟是兩個人住一間,櫻雪雖然是預備做通房的,但沒開臉前還是個大丫鬟,她來的時候沒地方住了,就和染夏、安蘭擠在一間屋里,后來安蘭不在了,櫻雪就用了安蘭的床,和染夏一屋了。 染夏又試了試,兩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要不我去前頭跟春燕姐說一聲。”櫻雪道。 染夏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我怕去了過了病氣給三爺,你叫侍書跟你一塊過去,侍書跟我一樣都是從小服侍三爺的。” 櫻雪:“好。” 扶了染夏躺下:“那我還跟春燕說一聲,看看能不能請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櫻雪出了屋子,沒去叫侍書。也是趕巧,春燕去找秦冬兒還沒回來。她到外間一看空蕩蕩的沒一個人,自己端了盆溫水進去。 褚直開始沒有留意,人到邊兒了才發現不是染夏,而是櫻雪。 櫻雪開始想著是二娘,進屋見褚直坐著,床帳子還是放著的,猜著里頭二娘還沒起來,她雖然不在屋里候著,也知道二娘跟褚直一直沒有圓房,但看著情形,圓房了? 不過她素來會掩藏心思,帶著笑意放下水盆:“三爺今個兒起的早,我還以為是少奶奶叫人,染夏生病了,叫我過來替她。” 說著手浸在盆里,將浸濕的布巾擰掉水,兩手托著遞給褚直。 褚直見她雙手蔥白一樣,指甲上也沒有涂蔻丹,卻散發著珍珠一樣潤澤明亮的光芒。 褚直不由多看兩眼才接過去。一會兒褚直凈完面,櫻雪就端著水盆出去了。 秦冬兒跟著春燕進來,褚直已經換到書房了。秦冬兒進來磕了頭,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褚直了,也不知道褚直都在忙什么。褚直叫秦冬兒去打探一下大廚房有沒有鹿rou,沒有的話去花月樓看看。他現在還沒有發現秦冬兒有背叛他的跡象,卻也不太敢用秦冬兒,不過因為秦冬兒的父親秦瑞是府里的大管家,常跟在他父親身邊的,所以派秦冬兒去方便點,再說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 鹿rou味甘,溫,無毒。補虛贏,益氣力,強五臟,養血生容。 曾有名醫云:“鹿之一身皆益人,或煮或蒸,或脯,同酒食之良。大抵鹿乃仙獸,純陽多壽之物,能通督脈,又食良草,故其rou、角有益無損。” 冬天是進補鹿rou的好時間。 褚直覺得他別的地方可能弱些,沒什么法子讓顧二娘對他高看一眼,但偏偏有一點,他絕對可以抓住顧二娘——誰叫她是個吃貨。 這不,上次的魚湯就成功把她拐上了床。現在……想到早上的親吻,褚直呼吸有些不穩。鹿rou還有一個最大好處,壯陽。不管男人女人,吃了總會有些容易動情。 褚直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他跟二娘親嘴的時候,感覺二娘也不是無動于衷的。雖然他不能做禽/獸,卻可以適當的推她一把,讓兩個人水到渠成更快一些。 半個時辰后,秦冬兒回來了,但并沒有帶來好消息:“今個兒府里沒有鹿rou,花月樓還剩些昨天的,不新鮮了。” 雖然褚直沒說話,但秦冬兒覺得褚直不太高興,畢竟跟了褚直十多年,這份兒眼力還是有的。 “爺想吃鹿rou?”他記得褚直不怎么能吃鹿rou。 褚直不想跟他多說,隨意點了點頭。 秦冬兒道:“今天也不一定沒有,我剛去的時候聽我爹說國公爺去西山獵場狩獵去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獵到呢。” 褚直一聽眼睛亮了,褚陶別的不行,打獵倒是挺在行的,每次出去都得帶些獵物回來。 “那你去門口守著,他要回來了,你看見有鹿就討了來,要是沒有,別的什么稀罕野味也討了過來,就說我想吃。” 秦冬兒知道這對父子每次見面都要吵上一架,但國公爺也不曾苛待過褚直,討個獵物還是會給的,所以雖然有點怕褚陶,仍是去國公府大門口等著了。 二娘已經醒了,聽見書房有聲音,過一會兒見褚直進來就問他什么事。 褚直朝她微微一笑:“無事,底下人笨手笨腳的,我說了兩句。” 二娘心想就他挑剔,會春堂的下人也真是不好做。不過并不打算管這事兒,遂叫斂秋進來洗漱。 結果叫了兩遍才見斂秋滿頭大汗地進來,斂秋本來要抱怨的,進來就見褚直沖她微笑,嚇的只字不提。 “今天沒給奶奶請安,我怕老太太心里不高興,她昨天就喊我抹牌,今天估計會留我吃飯,我中午就不回來了,要不你也一塊過去?”二娘對著鏡子道。 褚直巴不得她趕快離開會春堂,等到晚上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到他的全鹿宴了:“跟一幫老太太抹牌有什么意思,我不去。” 二娘一想他是不喜歡跟人扎在一起,其實老太太請的那些人雖然都是些老太太,可沒一個簡單的,兒子們都身居要職。 “那我去了,你沒事兒別往外跑。” 雖然褚良現在床上躺著,但保不準有第二個褚良,不過二娘相信誰也沒膽子敢跑到會春堂來找晦氣。 褚直原想催她的,怕被她看出來,只淡淡應了一聲。 二娘簡單吃了早飯去老太太那兒不提,這邊褚直一直等著秦冬兒的消息,結果到了下午,秦冬兒回來說剛從他爹那兒知道褚陶今天留宿獵場,不回來了。 天寒地凍的,褚陶留宿獵場?再一問,果然帶著八姨娘和十姨娘去的。 褚直心情全無,自個兒慢慢走去了繡春堂。 剛到東廂房門口,就感覺一陣熱氣從屋里沖出來,原來老太太畏冷,已經叫人生了炭盆。 隔著一道簾子,里頭二娘的聲音傳了出來。 “糊了!” 旁邊不知哪位太太立即道:“你這丫頭,一下午都在糊糊糊,想把我們輸的褲子都不剩啊!” 二娘道:“朱奶奶,半個時辰前我不才給您點過炮嗎?您放心,您的銀子輸光了,我就把我的銀子分您一半,給您做條褲子穿。” 里頭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