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二娘忍住各種情緒,見不遠處有條木凳,對他說:“咱們去那邊坐坐。” 剛坐下,褚直還要再試一次。 二娘往他后面一看:“有人……” 褚直回頭看去,只有風吹樹動,一個人也沒有。 二娘指著前頭假山道:“這兒有人經過,被瞧見了就不好了。你看那假山上有朵紅花,我去摘了給你。” 褚直覺得她貼心無比,點頭道:“好,那你快去快回。” 二娘“嗯”了一聲,慢慢溜達過去。 褚直一個人坐在木凳上等著,一陣風吹來,原本覺得熱的他忽然覺得冷了起來,不過他也沒有抱緊胳膊縮著腦袋,仍是維持著坐姿等著二娘。 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有點沉,褚直回頭一看,褚良慢慢從樹叢里走了出來。 因為有二娘在,褚直這次不覺多走了一會兒,所以時間上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不過他倆也轉了回來,正走到上次二娘找到褚直的那個錦鯉池的另外一面,也是上次褚良挨打的地方。 褚良自從被人扇成豬頭后老實了一段時間,但始終沒有找到兇手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頭;后來他懷疑跟褚直有關,就在會春堂外面調戲了琉璃,沒想到褚直的一個丫鬟都比他臉大。連番刺激下,褚良幾乎是有空就徘徊在會春堂外面尋找機會。 褚良曾經偷聽過胡太醫跟羅氏的對話,胡太醫說褚直的身子最多熬不過三十;如果褚直死了,國公府就是羅氏的,褚良并不傻,府里等著被羅氏看中的庶子還有別人,他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須有所付出。 看到褚良,褚直微微皺了皺眉。其實這個褚良也沒有什么好下場,他到死一直都有大夫來給看病,而褚良卻是一頓暴打后,連大夫也沒請就死了。 “三哥,這兒坐著看風景呢?那邊有好些魚,弟弟帶您去看看。”褚良心里的邪惡從他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 但聽出來又能怎樣?他這個病秧子哥哥那么瘦弱,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只要他這么一抓,再往水里一推,一場大病是少不了的。 “你要倒霉了。”褚直面色不變,淡淡道。 他這時真的是清貴公子,一點煙火都不曾沾上,冷得跟雪海上的明月似的。 褚良一怔,莫名地感覺到脊背發涼,但四處寂靜無聲,他并沒有發現有人經過此地。 “三哥,你別怕。”他重新伸出了爪子,又嫉妒又恨道。褚直什么都用最好的,同是國公爺的兒子,待遇就是這么不公。 “你真的要倒霉了。”褚直收回了視線,不再看褚良,似乎多看一眼,都弄臟了他的眼睛。 “三……” 霹靂巴拉的暴打聲響起,褚直慶幸自己閉上了眼睛。 只有打人的聲音,并沒有嚎叫,因為二娘按照老習慣,先把褚良的下巴卸了。 褚良還是沒有看到人,因為二娘動作太快。 “你要不要打?”二娘一邊打一邊問褚直,不知道他閉什么眼,上次她還替他背了口鍋。 褚直本來不想看的,忽然來了興趣。 正巧二娘把褚良翻了過來,褚直就一腳踏中了褚良。 褚良抽搐的二娘都不忍心繼續打了……為什么褚直喜歡踩人那個地方? “走吧,別被人看見了。”二娘拉住褚直,好歹這位跟褚直一個爹,別打死了。 兩個人跑的太快,沒留意采的那朵紅花掉在褚良臉邊,在寒風中簌簌發抖,看起來真是凄涼無比。 第55章 倒霉的春燕 冬天說到就到,昨天還是艷陽高照,一晚上雨下來,冷的讓人不想出被窩了。 實際上這是二娘自己的感覺,對于其他人來說,冬天都來了至少半個月了——她身子好,血熱,并不感覺怎么冷,至今,也只是多穿了一件夾衫。 素絹女夾衫就放在拔步床床頭外側的桌子上,從床帳里伸出的卻是一只男人的手,摸到那夾衫后拖了進去,放在枕頭邊上,低聲道:“我先起了,天冷,你再睡一會兒。” 男人坐在水紅色錦被被頭上,仔細一看,這床上還有一床被子,卻是被扔在另外一頭的角落里,昏暗里孤零零地透著一股被拋棄了的幽怨,和這邊錦被里鋪著烏黑的頭發,呼吸均勻、散發著熱氣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娘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悔不該聽見雨聲一時心軟,讓這位大爺苦rou計得逞,以冷為由鉆進了她的被窩,雖然什么也沒做,但她寧愿做點什么,也不是被緊緊抱了一晚上,又親了一早上,弄得她熱的直想踢被子。 現在這位爺終于要走了,她正好補個覺。 聽到二娘模糊的回應,褚直轉過臉,見她整張臉被錦被圍著,不知道是被子的襯托,還是光線幽暗,還是她最近沒少糊珍珠粉的原因,他覺得她的臉白了不少,所以那張剛被他親過的嘴更是紅艷艷的……他不由彎下腰還想再親一次,可這一動,身體某個部分也跟著顫了一下。 褚直一下醒了,偷偷看了二娘一眼,好像睡過去了,這才挪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下了床,拿起衣裳出了拔步床,站在兩層床帳外面才松了口氣。低頭一看,身子硬邦邦地翹著,頂的褻褲都緊了,白色的軟綢好像還濕了一小塊。 幸虧沒讓二娘發現……否則他就成了禽/獸了。 褚直正在想著,門口忽然探進來春燕的腦袋。原來春燕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里面有動靜,以為二娘起了,不料看見褚直站在外邊,先是瞌睡醒了一半,再一看,總覺得哪里不對,上下一掃,立即發現了他下半身的褲子支得老高。 他那褻褲還是幾個大丫鬟做的,用的最軟的白絹,本身有點透,現在頂上又濕了點兒,若隱若現的更加碩大可怕,把個春燕唬得杏眼圓瞪,不過本能立時捂住了嘴。 春燕這三眼不過一息時間,褚直也沒想到會被人看見,反應過來他比春燕還臊,聽著春燕咚咚跑了,一張玉白的臉都有些發青的意味了。 意外收獲是,原來要等些時間才能平靜,現在倒是不需要等了。 褚直穿好衣裳走出去,見外面大床上妙菱和斂秋睡得橫七豎八的,只有春燕躲在被子里簌簌發抖,走過去拍醒了妙菱和斂秋:“春燕昨天說你們倆光吃不干活,現在起來圍著國公府跑十圈去。” 被陷害的春燕:…… 褚直見春燕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有些需要個人打水給他洗臉,但尷尬還在,對春燕道:“早上我想吃荷花餅和銀魚湯,你叫人做去,叫染夏過來伺候我洗臉,再把秦冬兒找來。” 春燕被妙菱和斂秋瞪了好幾眼也不敢吱聲,苦哈哈地穿上外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