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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榮寵共華年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書衡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忙道:“不會,不會。娘親要是生了弟弟meimei,我會好好的當個大jiejie,讓梨推棗呢!”

    “衡兒懂事。”袁夫人又把書衡摟在懷里又摸又親:“放心放心,娘才不要你讓。給你的一定還是頂頂好的。讓梨推棗這種事說一說聽一聽,偶爾做一兩回也就是了。可別真聽到心里去了。”

    書衡倒是覺得好笑,這教育方法還真實在。

    袁夫人看女兒小臉上的神情,擔心她不當回事,忙又諄諄訓誡。她怕的就是這女兒心地太軟,真成了個大圣人:“寬容也好,慈愛也罷,都是有原則有底限的。別的不說,你只說你祖父,老國公他可真是個仁心仁德的大好人,可你看看結果,長房提拔兄弟,倒提拔出一堆白眼狼,長房弱勢就不說了,你爹爹單是就因為身體不好才到鄉下避災的?尤其女孩,更是你不易。老夫人也真是個善人,可陪嫁丫頭都敢去爬床,若非你祖父在這方面克制守禮,敬護妻房,又有你姑母幫襯著,你爹爹又何止一個庶姐?”

    書衡聽的認真,暗思,自己這樣的身份,將來若真的嫁人了,相公也鐵定非富即貴。可這樣的王孫公子,大戶人家,大抵未成婚前就會有房里人了,婚后也少不了擺屋子的花花草草。難不成自己還真要當個所謂的主母開啟宅斗模式,去跟一幫小三小四小n撕逼不成?想想都覺得好沒意思。此時此刻,書衡真想像當初的袁夫人一樣,說一聲:“我當姑子去!”

    袁夫人瞧女兒是在思考,又覺得她孩童一模樣,嬌憨一團,哪里懂的了這些。便又摸摸她的臉笑道:“你可小呢,擔心什么,及笄也還得十年等。你呀,就只管好吃好喝好睡,把自己養的胖胖的。瞧瞧,最近費了太多心,這臉蛋也是變小了,若是進了宮被貴妃瞧見,娘娘豈不心疼?又該說我關著你了。”

    書衡揉揉臉蛋,忙忙稱是,保證為了娘親和貴妃多多長rou。

    ☆、第21章 喜有孕

    她的預言成了真,本月月底袁夫人被號出了喜脈,書衡喜得什么似的,差點放上兩掛鞭炮去慶祝,還是袁夫人拉住了她。夫人她終于美夢成真,看上去反而淡定多了,一點都不像書衡這種啥事沒經過似的,那鎮定淡然,“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姿態,讓書衡好不汗顏,也不知道是誰盼兒子都快把眼珠子盼出來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國公爺正在書房與同僚對弈。

    歲寒三友梨木小幾,暗青八團如意流蘇錦繡條袱,朱漆梨木棋盤,黑白琉璃棋子。銀鎏金青花纏枝雙耳鼎爐,暗紫煙紋裊裊升空。如意紋方凳,潤瓷蒼松小蓋盅。

    戶部董大人執著黑子,掂量盤中局勢,直覺得那手倒脫靴實在妙極,一時間左右受敵,不敢輕易落子。書房伺候的小廝聽了后院傳的話,喜得一蹦三尺高,顧忌著“下人不得擅入”的規矩,腳沒走進去,頭卻探了進去,歡呼雀躍:“公爺,夫人有喜了。”

    董大人聽了,笑呵呵起身恭賀,他知道定國公久婚無嗣,這個消息實在彌足珍貴,“恭喜恭喜,天賜麟兒,我來的好不如來的巧,今日先討杯喜酒。”

    國公爺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敲敲棋盤:“該你了。”

    董大人:---書 快 電 子書

    小廝納悶的摸摸頭,僵在門邊。

    董大人慚愧的敲額頭:瞧瞧人家這涵養,這底蘊!難怪圣人曾夸“不動如山,靜默如淵”。要是自己還指不定怎么樂呢。不知道是不是他走神的緣故,居中形勢陡然變化,一直溫溫吞吞稍占上風的袁國公忽然放開尺度,大開殺戒,董大人不消片刻開始額頭冒汗丟盔棄甲,掙扎了一會兒,棄子認輸。國公爺拍著他的肩膀很有風度的一笑:“今日有喜,那彩頭就不贏你的啦。”

    說罷,看著還在擦汗的戶部侍郎“秦中之地古來富庶,八百里秦川其實浪得虛名?怎會一次青黃不接便流民四起,大人掌管國家庫努,計量各地賦稅,竟一點未發現端倪?”戶部侍郎頓時僵硬了身體,額頭又開始沁出汗意。

    “公爺想也知曉,非不為也,是不能也。”末了,戶部侍郎從袖口里小心翼翼伸出兩根指頭。

    國公爺會意,拍拍他的肩膀:“時機到了。”董大人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袁國公隨即舉杯送客。眼看他急急離去,國公爺這才親自將棋盤收拾干凈,又凈了手,更了衣,這才不急不慢往榮華堂走。

    小廝進去收拾茶具:啊咧?這條袱上的流蘇怎么被扯掉了一根?

    榮華堂里,歡聲一片,幾個婆子丫鬟都在湊趣兒討彩,聽說國公爺來了紛紛退出,唯有一個鬢角花白的老太太還坐在這里.醬色老布襖子,皂色撒腳褲子,眼角紋路叢生,卻眸光晶亮,面龐紅潤,雙手粗大,精神矍鑠。她是國公爺的干娘宋婆婆,袁慕云由她撫育長大,受她照顧的時候比老夫人還多,所以感情頗深,再加上她向來忠懇醇厚,所以也深得袁夫人高看,很是有些體面.書衡見了她也是規規矩矩行禮問好的.

    國公和夫人素來待她不同,袁國公進了室內,見婆婆起立問好,忙請她坐了。視線順勢往袁夫人身上一落,抿嘴一笑,又先問婆婆家里莊子上諸事可好.袁夫人微微側臉垂首,倒有了幾分羞意:“婆婆剛到沒一會兒,才用了客飯。奶哥哥也送去歇息了。”

    宋婆婆秉性淳樸,并不以撫養了小主人的功勞自居,多次謝絕了袁國公要接她進京享福的邀請,如今還呆在京郊農莊上.時不時帶了時鮮的瓜果時蔬進京探望公爺和夫人.書衡也極為喜歡這位淳樸練達的鄉下老人,她很容易讓她想起農村的祖母。宋婆婆見問,便拉開了話匣子:“老天爺開了眼,風調雨順,不僅麥苗開的好花抽了穗子玉米收了滿倉,連剛下的桃子都有拳頭子大,我特特挑了頭一批趕鮮的送來,給公爺夫人和小姐都嘗嘗。日后有多少,可也比不上這貨尖子”緊接著又拍腿道:“瞧瞧路邊的饑民,我這老婆子覺得自己真該去菩薩面前燒高香.”

    一席說的大家都笑了。公爺便道:“咱們府里還收著一個小玉菩薩,就給婆婆請回去吧。老天拔地的,不必天天翻山進尼庵。”

    宋婆婆唱佛道謝不迭,又道:“公爺嘗嘗果子?清香甜脆,供在佛前也不會失禮。”

    公爺聽說,便要試試,袁夫人早命人湃了一部分在水晶缸里,當即便取了來,切塊裝碟,盛到面前。

    宋婆婆見到那金絲瑪瑙碟里切了紅白果丁擺出梅花形,旁邊還擱著小銀叉子,盛在紅木洋漆盤里被丫鬟端過來,便笑道:“這果子到了府里也變得尊貴了,倒有那金的銀的來配它。”袁夫人桃腮含春,杏眸熠熠,當即笑道:“因為是婆婆送的,所以特特拿金的銀的來配。婆婆不見剛才,衡兒雙手捧著啃,小臉吃的鼓鼓的,連吃兩個連晚飯都省了。只怕婆婆若多送幾次,她就直接跟著您家下去了。”

    書衡剛跟父親見過禮,又坐在小錦墩上啃桃子(她嫌小丁丁吃著不痛快),一聽見急忙抬頭:“不不,我晚上要吃的,喝蝦丸酸筍湯。”她臉上掛著汁水猶不自知,公爺很好脾氣的揉揉她的鬏鬏:“好好,都依你。”

    宋婆婆哈哈長笑:“小囡囡還是這么討喜,就跟那年畫上跑下來的一樣。我這次見她可是比上次又高了兩寸。”

    袁夫人面上得意嘴里卻沒好話:“那可不是?瞧瞧這嘴里吃的,腳上踩的,白天玩的,晚上睡的,便是換成金子,也足以打個二尺三的金人啦,她還不得給我好好長兩寸?”

    “了不得,了不得,”婆婆拍著膝蓋“夫人還是這么能說會道,倒像是這花蜜果蜜都擦到您嘴上去了。我以前養著哥兒的時候,就常念叨,也不知道是哪個有福氣的,能消受國公爺這般的人品才貌,又不知道是哪個沒福氣的,得忍受哥兒這刁鉆古怪的脾氣。瞧瞧,終究被夫人攤上了,真像是三生石上刻下來的。”

    袁夫人羞紅了臉,便是心里高興,嘴上也不能說了。書衡在一邊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吃蘋果。公爺嘗了一小片,果然汁水如蜜,果香撲鼻,便笑道:“還是舊日的味道。多虧婆婆想著。我一直記著要去莊下住幾日呢。”

    宋婆婆笑瞇了眼:“公爺若真又來,那感情好。你住幾天,我到比過年還高興呢。”她上上下下打量國公爺模樣:“倒比以前氣色更好了些,還是多虧了夫人管著,沒由著你成日夜的看書枯坐。我今日來的可巧呢,剛進了門房,就聽說夫人又傳了喜信了。”

    袁國公抿嘴瞅了眼夫人,笑道:“倒是虧了您的土方子。”袁夫人的臉刷的紅了。

    書衡在一邊聽了,更是想笑又不敢笑,蜜汁堵在嗓子里,好一頓嗆咳。國公爺很好心的幫她拍背,拿松鼠獻籽繡帕給她擦嘴巴,丟了帕子卻又很順手的拿走了她的蘋果,自己咬起來。書衡很無語的看著,老爹搶自己零食的事情已經發生不止一次了。

    “不敢,不敢,這是公爺夫人積德積福。”宋婆婆喜氣洋洋倒像是自己要添孫子了,她又開始細細叮囑袁夫人一切孕期注意事項:什么不能吃寒涼之物,螃蟹,柿子,海帶統統忌口,什么不能久坐久蹲,洗澡別在澡盆子里頭窩太久,統統分說了一個遍。袁夫人懷書衡的時候她念叨了一番,如今從頭到尾重新再來一番。夫人為了生兒子,早就成了這方面的專家,哪里用的著別人來科普,不過還是很認真的聽著,面上沒有顯出一絲不耐。

    末了,宋婆婆說道:“這一日,老婆子我可算盼到了,如今老胳膊老腿了,就不指望著幫您帶哥兒了,要是大閨女有興致,想去咱們鄉下玩玩,老婆子倒還可以養養。咱那地兒,別的沒有,成群的雞鴨鵝,多的是馬牛羊,幾畝桑樹幾頃麥田。這可是你們讀書人說的那什么田園風光靖節家呢。”老人家一個兒子考了秀才,曉得靖節是怎么回事。

    書衡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這么久,也不過是這房子出那房子進,這伯府里走,那侯府里來,一所宅子換另一所宅子,真成圈養了。“好好好,爹爹娘親,等暑天到了,我們去村里消夏吧。”

    袁夫人笑道:“天一熱你就沒精神,真的到了婆婆家,只怕天天窩在窯里頭,還不如人家那呆頭鵝精神。況且,別看現在應的好好的,六月份太陽一升高,你懶得出門,又縮府里,那婆婆可是白盼著了。”

    “那我們現在去?”書衡興致高昂,上京繁華擁擠,樓閣玲瓏連云起,連天空都割成了一塊一塊的,她倒真想去外面散散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袁夫人點她的額頭:“公府好吃好喝嬌養著,一聽說婆婆有果子就跟人家走了。眼下是端午節,四皇子要過生日了,你不得準備禮物進宮祝壽去?白費了貴妃姑姑那么疼你,連那大的日子都記不得了。”

    書衡這才從“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的侈想中醒過來,懊惱的拍頭:“該打該打,忘了吃rou也不能忘了這個呀。”

    宋婆婆到底上了年紀,又說了會話,便由人帶著去休息。

    “爹爹,我好不容易要有小弟弟了,你怎么一點都不樂?”書衡皺著小眉頭,背著手,一臉嚴肅的看著國公爺。

    “誰說我不樂了?”國公爺伸出指頭把她的眉心抹平:“小心臉長搐了。”

    袁國公是個奇人,嘴角常年兩分笑,不高一分,不低一分。有種文雅中帶著疏離的高貴。當初皇帝陛下被這種笑驚艷到,提拔他做了侍讀,侍讀不是好當的,皇帝高興了,要幫他背書寫作業,皇帝不高興了,還得幫他背書寫作業。皇帝要是不背書不寫作業,那他就要挨打。據說皇帝有次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硬是軸著不做功課,結果袁慕云被講經師傅打板子的時候,還是這樣笑,只笑得掌戒尺的老人家心里發毛,先發毛后起火,那板子硬是比平時還重三分,直打的皮破rou腫。

    事后,皇帝愧疚的問他:“疼不疼?”

    他笑問:“恕我欺君之罪?”

    “不恕!”

    “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

    “我能討賞嗎?”

    “能,你要什么?”

    啪!袁慕云伸出手把血手印摁在皇帝的龍袍上:“討陛下這件衣裳。”

    皇帝:

    陛下再上課的時候,前面是夫子威嚴刻板的老臉,左邊是那件胸口留血印的龍袍,右邊是二分微笑可為天人的袁慕云,這三樣東西一樣比一樣可怕,皇帝的功課竟然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我樂得很呢。”公爺把書衡交給紅袖帶出去,回頭看著夫人,面上帶笑,額頭微微貼近,茜紗窗上映出的影子恰似天鵝交頸。

    ☆、第22章 端午賀

    萬物蔥蘢,*相應,黃道吉日一日連著一日,紅白喜事也一樁連著一樁。安王府駕鶴了太妃,順王府王妃喜慶壽誕,寧遠侯府世子娶親,良國公府千金出嫁,待到所有事情料理清楚,端午節到了。袁夫人終于得了空,便遞了牌子攜書衡入宮朝拜。雖說后宮也進了好多次了,但袁夫人謹慎如故,絲毫不曾馬虎。她一大早便仔仔細細大妝,書衡無封號,就挑了最鮮艷喜慶的衣服,將她包裝成一個福娃。

    項上光燦燦黃澄澄,掛著貴妃親賜的福壽連綿長命鎖,烏鴉鴉的頭發梳出兩個童化鬟,用春紅宮綢緊緊的扎起來,一邊結上一朵金累絲珠蕊牡丹花,身穿錯金百蝶穿花真紅薄綢小襖,齊膝露出秋香色灑金團花羅裙,外面還罩著一件明紫色緙絲蓮云紋紗衫,看起來實在是很熱。

    書衡輕噓了口氣,扭扭被項圈壓得酸痛的脖子,抬起沉騰騰掛著珊瑚紅鐲子的小手遮著眼睛,望了望墻沿,赤紅的太陽早已掛在那里了。“春脖子短夏尾巴長,赤日炎炎掛空早啊”,書衡像模像樣的感嘆了一聲,口吻活似飽經滄桑的老者。袁夫人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淡定拆臺:“是宮墻太高。”

    袁夫人此次有孕,實在福大,別的孕婦嘔吐頭暈的妊娠反應她一個也無。不僅如此,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胃口和精神還都變好了,連往年的苦夏今年都沒有了。如今出了三月,身子穩妥,諸事照常。

    最近溫度升的快,她的額頭上也有了些許汗意。所幸母女兩人都是淡妝,粉只拭了薄薄的一層,因此沒有花臉的擔憂。袁夫人本是一品的誥命,她在宮門外換了馬車,宮門內換了軟轎,依然可以坐著肩輿直達殿外。而書衡年幼,按情來講可以與母同恩,而袁夫人瞧著爽利灑脫其實內心格外小心,絲毫不曾逾矩。書衡在襁褓中的時候抱著她來去,書衡會走之后,下了轎進內庭便堅持牽著她的手,用走的。書衡很欣賞袁夫人這種做派,不張揚不造作,小心駛得萬年船.她走得微微喘息的時候,卻一錯眼看到西宮墻腳下走來一架肩輿.

    那油青肩輿上面坐著一個明眸少女,眼見得書衡看過來,便“喲”了一聲,做出剛看到她的樣子,命肩輿停下,慢慢站起,只微微點頭,算是問好:“定國夫人,大小姐。”

    “文和縣主。”袁夫人見她神態倨傲,也不介意,只覺頗為可笑。如今的南安郡王并不得重用,又曾經喪期宴飲被大加斥責,如今盛寵一日不如一日,她倒在自己面前端著了。去年瞧她,還覺得挺可愛,不料一年多就長成了這個樣子。

    “大姑娘最近讀什么書?”

    這一問頗為突然,書衡也沒多想,實話實說:“才剛過了一遍五經。”

    文和縣主又微微點了下頭“我要去永安宮陪太后說話,就不耽誤了。”

    袁夫人嘴角含笑:“那自然耽誤不得,快請。”

    書衡瞧著那肩輿上驕傲的像孔雀一樣的女孩走遠,她摸摸鼻子:“我想起來了,上次去廣濟寺進香,她瞪我來著。”

    袁夫人樂了:“她瞪你?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沒有瞪回去?”

    書衡搖頭:“她在人群里遠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

    “這可奇了,莫名其妙招人怨,你這體質像你爹爹。”

    書衡郁悶的點頭:“她以為我沒有發現,其實我感覺到了。其實去年賀壽的時候,她還挺友好的,王妃也挺友好。不過現在人家是紅人,琴能高山流水,畫能吳帶當風,如今太后又喜歡,驕傲些也正常。”

    袁夫人鼻子里嗤笑一聲:“你且看她到了太后面前還傲不傲。她比你大三歲呢,如今是終于開了竅,你再練兩年,管保比她強多了。”在夫人眼里,自家閨女才是最棒的,文和她不過是得了年齡之便。

    怎么忽然就這樣了前年在郡王府見到她,那真紅小襖羅襦繡翹腿怪兔的女孩兒還在拍皮球,雖然驕矜了些也不失可愛,瞧書衡盯著她的衣裳,還得意的扯給她看。后來也沒有得罪過她,這是怎么了?書衡望著文和縣主的肩輿慢悠悠消失在拐角,心里莫名其妙。

    袁妃的昭仁宮伴在正宮永寧宮東側,書衡母女剛在殿外站定尚未通傳,便有一個小太監飛奔著來迎接:“娘娘等候多時了,夫人快請吧。”袁夫人先行謝過,這才拉著書衡升階進殿。

    書衡這位姑母身姿嫻雅,神清骨秀。因為身形頗顯柔弱,氣質反倒更顯超逸,眉眼間有著跟國公爺一樣的神韻,很有股林meimei的味道。不過這位林meimei卻沒有吟詩作賦,也沒有悼月葬花,更沒有清淚成行,恰恰相反,她喜歡人間煙火。

    此刻她的人便不在正殿,兩人一轉身的功夫,她就從后廂房出來了。那里是她昭仁宮設置的小廚房。宮門深深,歲月久長,一般宮妃都會選擇琴棋書畫歌舞繡戲來打發時間,既高雅又精致。袁妃卻獨樹一幟,選擇了與她清麗脫俗的外表極不相符的一項,做菜熬粥。她喜歡做,卻不熱衷吃,常拿來孝敬太后,或者直接賞賜給本殿宮人。書衡出生之后,就成了她的主要投食對象。這份偏愛不僅僅因為書衡是定國府頭一個孩子,她的頭一個侄女,還是因為她看到書衡就會想起早夭的小公主,滿腔的愛意都轉移了過來。

    煙柳色細紋羅衫,飛點銀粉暗光,月白湘裙,細繡碧波菡萏,家常髻子,白玉菱花雙合扁方,淡眉微施螺子黛,薄唇輕點朱丹砂,耳邊小小巧巧一對碧玉耳墜,鐲環戒指全未妝起,兩只春蔥般的柔荑上還帶著水跡。

    袁夫人一望便笑,拉著書衡行了禮便道:“貴妃姑奶奶這是又洗手作羹湯了?瞧瞧這手,明明被油煙熏著還能保養這么好,難道就是天生麗質?”

    昭仁宮早已被這位柔弱的主子整治的鐵桶一般,走進了殿門,可就輕松多了。

    “妹子又打趣我。”袁妃忙忙的叫免,又沒好氣的拿眼角瞅過來,像羞惱又像撒嬌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一邊早有宮女捧了錦帕為她拭手。“我一早就預備著呢,專等兩位過來。陛下為著過端午,大宴臣工,晚上開席,那時候這娘娘那誥命的,反而吃不到東西,今天中午我們先自己樂!”因瞧到兩人腮上紅云眉尖汗粒,便忙道:“瞧著大裝大套的,快把衣服換了吧,這么熱的天。”又把書衡拉到身邊用帕子擦了額角,柔聲叮囑“你可不能脫,小孩子家熱身子脫衣服最容易傷風了。”

    早有宮女搬了凳子捧了盆子過來伺候,袁夫人一邊卸去釵環凈手更衣一邊笑道:“貴妃且稍等片刻,我今兒讓你品鑒一下我的手藝。您要早知會一聲兒啊,我就帶著剛下的西芹剛捉的鵪鶉過來了。這會兒,少不得吃你的用你的。”她姑嫂二人雖有君臣之分,卻是情分極深,言笑無忌。

    “哪里敢勞動你這雙身子。”貴妃親自攜了袁夫人的手在灑金簾后鋪了蓉簟的里炕上坐了,又拿了杏黃色彩鳳牡丹錦靠枕給她靠:“最近可覺得如何了?想吃酸的吃辣的?”

    “好的很。不覺得暈,也不覺得困。吃得下,也睡的好。”袁夫人說起腹中胎兒更是容光煥發,故意道:“不想酸的也不想辣的,倒想甜的。貴妃前個兒賞的玫瑰松子瓤蜂糕,甜甜糯糯又有嚼勁。我愛的不得不了。”

    “是的呢。娘親是分了我一塊,其他的都自己吃了。”書衡嘟著嘴巴裝可憐。

    袁夫人笑著拉她耳朵:“那里面有滋養的東西,原不是給小孩子吃的,我隨后又送了玫瑰餡餅給你,還是四舅母信上說的滇地秘方,這你倒不記得了。”

    書衡圈著臉蛋羞自己:“記得,記得,娘親給的好處都記得。”

    貴妃對這著玉團似的臉蛋細細摩挲了一番:“妞妞真是越來越俊俏了,也越來越懂事了,真是讓人疼的不得了。”書衡攔著貴妃的胳膊撒嬌:“那娘娘可要抓緊時間疼衡兒,只怕小弟弟出生了,就不會疼我了。”

    “怎么會,姑母永遠最疼衡兒。”她把書衡的小胖身子攔進懷里,看著袁夫人:“總算是有了,如今也不瞞著弟妹,你與慕云成婚,沒有八年也有七年了,我這心里一直揪著呢。以前一直不敢講,也是慕云叮囑我的,不讓你有壓力。得到喜信那天,我可是自己喝掉了一瓶梨花白。”

    袁夫人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感動。又想想自己每次進宮袁妃總是溫柔言笑,卻從不問嗣子之事。公爺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料不到還有如此體貼用心,她內心百感交集,半晌才道:“我真是三生有幸,當了袁家的媳婦。”

    書衡在一邊做了個鬼臉:“我也三生有幸當袁家的閨女。”

    哎呀呀,她不該表現出自己聽懂了。結果羞惱的貴妃和袁夫人一起出手撓她,揉搓的她連躲帶笑滾進了鳳床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