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榮寵共華年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咳咳。”四奶奶咳嗽了一聲,終于找到了發(fā)話緣由,陪笑道:“到底是國公和夫人教養(yǎng)出的大小姐,這么小小的年紀(jì),又體面又大度,又懂事又乖巧。”她老也看出來了,只怕多捧捧這個小姑娘才能融合袁夫人臉上的寒霜。“怪道國公和夫人眼珠子一樣疼著,這鳳凰女誰見了不喜歡?這也是夫人仁慈寬和,才有了這么大段的福氣。”

    袁夫人的面色果然緩和了一點,四奶奶又笑了笑,面上帶了點慚色,朝著袁夫人挨了挨:“是我們家媳婦不好,讓夫人看了笑話,也讓大姑娘受了驚,我這就讓她來賠不是。”說罷,面容一整,慚色盡收,眸中厲色一閃:“蓮二媳婦!你還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過來奉茶!”又一揮手止住了杉哥兒:“你不要吭聲!”四奶奶這話說的也有文章,她只說奉茶,卻不講奉給誰。奉給袁夫人?她畢竟沒有被沖撞到,若真受禮反而顯得得理不饒人。給書衡?哪有長輩給晚輩奉茶的理?況且杉哥兒還在這呢。其實這句話也就是說說而已,遞個臺階罷了,接下來就看袁夫人愿不愿意下。

    果然,那蓮二媳婦糊里糊涂間被被喝了一聲,瞧瞧這個看看這個,唯唯諾諾一步一趨的走上前來。她磨磨蹭蹭終于挪到了跟前,卻發(fā)現(xiàn)袁夫人唇邊掛著一絲冷笑,不動聲色的盯著她。她原本以為四奶奶開了口,袁夫人就會見好就收了,誰知這位人物竟然口也不開。眾人這會兒心里也開始跟蓮二媳婦一樣沒譜,瞧著樣子,袁夫人竟然不愿意罷休?難不成她真要讓妯娌給自己磕頭?或者讓嫂子給侄女磕頭?認(rèn)識到這一點,臉皮向來很厚的蓮二嫂子終于覺得羞憤難忍,淚珠子都快落出來了。她顫顫的執(zhí)起了茶壺,手抖的好幾次把水倒到茶杯外頭,端起來的時候還把拇指不小心蘸進(jìn)去了。書衡看看她再看看不動如山的袁夫人,心里也有點沒底了,真要受個頭?她怕折壽!

    書衡偎著袁夫人坐著,蓮二嫂子站在了兩人中間,舉著一杯茶,她看看袁夫人又看看書衡,終于死了心,一咬牙一閉眼就要跪下去,書衡身子一避話到舌尖,袁夫人卻手臂一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瞧二嫂子嚇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都是說說笑笑,你竟然當(dāng)真了。呵呵呵呵。來來來,衡兒,給二嫂壓壓驚。”書衡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笑嘻嘻的接過了二嫂子茶,一轉(zhuǎn)手又湊到了她嘴邊:“二嫂子,你受驚了。衡兒敬您。”

    情況變化太快,蓮二嫂一下子反應(yīng)不來,看著書衡母女的笑臉機(jī)械的飲下了這杯茶。室內(nèi)這才又笑聲響起,有贊袁夫人寬宏的,有佯怨袁夫人嚇唬人的,有稱四奶奶公正的,有道書衡懂事的,一時間云霄雨霽,彩徹區(qū)明。眾人壓抑久了有意無意的朗聲笑出來,室內(nèi)頓時和樂融融。

    四奶奶趁人不備擦去了額角一滴冷汗,再看看這個侄媳婦,內(nèi)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懼。而書衡則在偷偷捉摸,要不是蓮二嫂把指頭戳進(jìn)去了袁夫人會喝這賠禮茶嗎?會嗎?不會嗎?然后一轉(zhuǎn)眼就看到袁夫人杯子一歪茶水盡數(shù)折盡了漱盂里。額果然無論如何都不會喝的吧。

    ☆、第13章 管閑事

    一回到家,袁夫人就吩咐準(zhǔn)備茶飯,倒不是因為大宴吃不飽小宴吃不好的常理,而是因為她根本一口都沒吃。她原本只揀了一只柳葉餃在碟子里做樣子,其他人的讓菜,只口頭應(yīng)謝,其他時間就是在嗑瓜子,或者拈著一塊杏仁棗心團(tuán)子一小口嗑下十分之一,或者讓酒添茶,或者品評小戲,敷衍的滴水不漏。書衡是小孩,不用偽裝,她說自己早吃點心吃飽了,也不會有人多心。

    因為還有一個時辰才到晚飯時刻,廚房先送來的是一具攢心梅紅漆食盒盛著的小吃食。小丫頭把四層小隔屜一道道揭開了給袁夫人看視。松瓤奶油卷甜膩膩的,這會兒吃了等會難下飯,袁夫人把它從書衡面前移開,玉露雙方酥?太干了,上火,袁夫人又把它移開。rou末五香千絲?好是好,可惜是冷制的,辣料重小孩腸胃受不了。書衡在吃上不敢跟母親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一道道美食從眼前飄過。

    “夫人只管用罷,小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書衡的李mama打簾子進(jìn)來回話,“大姑娘的我早預(yù)備下了,雪花蛋,一直用熱水渥著呢。”這雪花蛋有些名堂.要把蛋清和溫熟的豬油用文火細(xì)細(xì)的煮,不斷的攪拌讓它入味,煮成那白白的豆腐腦的樣子才算好。上面還碎碎的撒了一層火腿末,既不會混淆了蛋味,又可以讓口感豐富,更重要的是小孩吃又好消化又營養(yǎng)。她一揭開蓋子,香氣就撲面而來。袁夫人接過一看,果然潔白晶瑩,誘人垂涎,笑道:“mama果然老練,事事妥帖,我原本還擔(dān)憂今日沒給小廚房交待,準(zhǔn)備不上了呢。”

    國公府人丁稀少,又沒有公婆伺候,妾室添亂,袁夫人的日子很是清閑,因此書衡每日的食譜菜單都由她參考著老人們的意見親自擬定。何況有公爺這個成功的范例,袁夫人向來自信滿滿認(rèn)為自己極擅長養(yǎng)人。

    她聽李mama想的周到,當(dāng)即把一碟子火腿酥皮餅和一碟子茯苓粉蒸糕賞給了李mama。自己用了碗碧梗米紅豆粥,挑了幾顆三鮮餛飩和荷塘鴛鴦燒麥吃過又讓小丫頭把剩下的攢了整盤拿去宵夜.另外吩咐菊香拿了一瓶木犀花露,一包上好的三七粉,一套凝脂膏,想了一想,又添上一個如意荷包,裝成禮盒,讓人給老四房送去,指名的送給月姑娘。

    書衡正捧著小碗吃雞蛋,她豎著耳朵一聽,便意識到袁夫人不獨獨幫她把謝禮送了,而且內(nèi)心也松動了。書衡三兩下扒完了蛋羹,蹭到袁夫人跟前:“娘親真要收月jiejie做干閨女啊?”袁夫人拿帕子拭干凈她的唇角:“你為什么這樣想?”書衡道:“娘親好端端又添了如意荷包,如意如意,難道不是要如她的心意嗎?”

    袁夫人嗤的笑出來,捏捏她的小團(tuán)子:“就你機(jī)靈。”余下的話卻不跟她講了。一直到晚間公爺回府,書衡才知道了首尾。這副身子畢竟年幼,早上起的早了些,午間又沒有歇覺,傍晚頭就沉沉的,簡單喝了碎rou五菌羹就倒頭躺下。袁夫人擔(dān)心她晚上會餓,沒有讓她睡東暖廂,而是直接放進(jìn)了撒花翠幕后面的紫檀櫥里,讓蜜糖在一邊陪著。蜜糖是書衡的丫鬟里面最受寵的一個,只因書衡喜歡她的憨直天然呆,但袁夫人卻不放心,又讓紅袖放張榻在那里伴著。

    其實紅袖得知堂屋發(fā)生什么后,內(nèi)心很是惶恐。若是那竹簽子戳到眼睛了怎么辦?正常情況下她應(yīng)該在前面引路,提前去打起簾子。雖然是小姐讓她去送鳥籠,但她畢竟是奉了袁夫人的命令來照管。況且怎么就傻愣愣的,截個婆子把東西送去不就行了非要自己跑一趟?紅袖后悔不迭,今日小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一條命都不夠賠的。她膽顫心驚了一天,袁夫人卻只字不提,直到晚間袁夫人又讓她看著小姐,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實她不知道袁夫人內(nèi)心也經(jīng)過了一番糾結(jié)的。今日雖是虛驚卻也讓人后怕,萬一碰到眼睛那到哪里哭去?那個三姨奶奶家的良偉就是小時候?qū)懽謺r離燭臺近了些,丫鬟又躲懶沒有及時剪燈,結(jié)果燭花一爆,好巧不巧濺到了眼睛里,到現(xiàn)在都只用一只眼能用,好好一個人這就算廢了,所以災(zāi)難總是忽然閃現(xiàn),防微杜漸都防不過來。

    袁夫人想要處置紅袖,目的卻還是為著警醒書衡!這個閨女聰穎是沒話說,但有些時候卻十分不讓人省心。就比方說,自打她會走路,就千方百計甩掉身邊的丫鬟婆子,有人看著圍著,她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丟了魂似的,兩眼放空,木偶泥塑一般,沒有人看著倒是蹦蹦跳跳掐花撲蝶撈蝦米自己玩的不亦樂乎。袁夫人不忍心拘著閨女又不放心她單槍匹馬,因此大小丫鬟做賊一樣尾隨在大小姐身后也成了定國公府一項奇景。紅袖手腳輕靈忠誠可靠倒是常來做這種工作。今天懲罰了她就當(dāng)殺雞儆猴,讓書衡知道自己圖快活自作聰明可是會連累下人的。鞭笞跟班警戒主子,這個法子古來有之并且屢試不爽。

    可袁夫人看看女兒酣然恬淡的睡顏,又想想她今日在老四房的表現(xiàn),終究打消了這個念頭。到底年幼,萬一留下心理陰影怎么辦?況且記性又好腦筋又靈,若是女兒從此之后都不快活那更不是她想看到的。思前想后,嘆了一聲,終究還是放棄了殺雞儆猴的念頭。紅袖現(xiàn)在還記在她名下,不過經(jīng)常指派給書衡使喚,是有些體面的大丫頭,做了這么久的事誰都難保會有一點小失誤,稍微提點一句便罷了。因此往日都是一個眼色的事,今日就多叮囑了一句“小心些。”紅袖是個聰明乖覺的,這三個字足夠了。

    其實向來精明的袁夫人何嘗不會想到最好的法子其實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90紅臉。她假意惱怒已極,重罰紅袖,書衡這種性格勢必會來求情,她再推諉警告一番,借勢開恩。這樣紅袖既會加倍小心,又會額外記著書衡的恩,可謂兩全。只不顧嘛,這個念頭一冒頭就被袁夫人掐斷了她可不想讓女兒覺得自己是個兇惡的狼外婆。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袁夫人為書衡也是用透了腦仁。

    而書衡卻不知道袁夫人心里這些彎彎繞,在她看看來這事不值一提完全不必往心里去。因此,袁夫人命婆子們徹查府中各門各處竹簾窗簾燈墜子的時候,她枕著雙蓮?fù)男∷幷恚酥涘\輕棉芙蓉被睡的正香。直到天光暗淡月兔初升,紅綃帳外燈影幢幢,她才悠然轉(zhuǎn)醒。隔著一道木板兩道紗帳,國公夫婦的輕聲細(xì)語清晰可聞。

    “榴大嫂子兒子不成器,一心指望著靠女兒出頭,家世簡薄的她看不上,真正的豪門大戶她又配不起,書月一拖就拖到現(xiàn)在,眼看就十八了。現(xiàn)在急了,巴巴托到我這里來。”袁夫人自己雖是十八歲成的親,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好運乃是上天下地的頭一份。別人求不來。

    袁國公剛剛進(jìn)門坐定,吃著茶色沏得剛剛好的楓露茶。書月是他四叔的頭一個孫女,老四房里他的頭一個侄女,當(dāng)初還去賀過彩禮看過小孩,所以對這姑娘有些印象,聞言笑道:“那女孩子雖然沒什么遠(yuǎn)播的美名才名,但做的一手好針線又調(diào)的一手好湯水,性子又很是靦腆溫順,大嫂子這是認(rèn)定她奇貨可居了?”

    “那倒也算不上,”袁夫人也笑了:“只是靠著女兒發(fā)財?shù)男乃继罅诵痔甭读诵髴羧思铱床簧纤淖雠伞K赣H不過是翰林院里填份子的,兄弟又是馬大哈,多好的姑娘也沒人提點了。續(xù)弦的四老太太也不管長房和二房。”袁夫人很是嫌棄老四房的人,提起的時候都不愿再以叔公叔嫂相稱。

    “這可是怪了,他們自家事來自家愁,自己作福自己受,又與我們何干。”袁國公生性敏銳,立即意識到夫人要伸手。雖說那是他嫡親的叔叔,但早年一些遭際讓他對這所謂族中同脈看的很淡。聽袁夫人的聲口,她倒是有心拉扯書月,怎么剛受了氣惱還幫腔?國公爺可不信自家夫人改了脾氣。她的原則向來是你讓我難開笑顏,我就讓你飯粒難咽。能讓夫人氣短的東西不過兩樣,一樣是兒子一樣是美名,想也知道為著哪個。

    心思一轉(zhuǎn),公爺便又笑道:“倒不知那榴大嫂子又做了件什么事,讓夫人滿懷不爽之下還能仗義相助。”“她能做什么出挑事,是書月那丫頭自己爭氣,我瞧她仁善懂禮,又著實可憐,就想著扶她一扶。況且,”袁夫人瞧著年輕的定國公,眸中閃過一絲憐惜:“公爺在這京中還有多少親人?對這些值得撥拉的盡些力,對自己也未嘗不是好事。”

    袁家這一宗統(tǒng)共四房人,二房三房統(tǒng)統(tǒng)撕破了臉,雖說現(xiàn)在老三房已經(jīng)在上流站不住腳,老二房更是被逐出了京城,再無法成為威脅,但宗室內(nèi)斗終究是親者痛仇者快。對國公府而言,雖說是去除腐rou毒瘤,但終究傷元氣。公爺自己沒有兄弟照應(yīng),唯有一個jiejie,卻又伴駕深宮,輕易不得見面,可謂是形單影只。老四房雖說連架子都快保不住了,但那么多子息里還有幾個出挑的,幫他們一把也是為自己添助力。

    所以說啊,人口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袁夫人低頭看看自己肚子,眉宇間一絲黯然一閃而逝。

    袁國公自然也想的通這個理,斂眉半晌,低低嘆了口氣:“家門不幸。”他對老四房的態(tài)度向來是不遠(yuǎn)不近不親不犯,你別插手我的家事,我也不管你那閑事,咱們關(guān)起門來各過各。他們的一些作為雖說沒造成什么事端,卻難免其心可誅。因此袁國公身在事中,對這幫所謂親族反而比嫁過來的袁夫人更冷酷。“大嫂子想說哪一家?”

    “公爺可還記得我那姬家表弟?”袁國公略微抿了口茶,似乎是要壓下心底煩躁,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皺了眉:“姬良偉?”頓時更加煩躁!無他,袁夫人待字閨中的時候,可是差點給這個不成器的表弟當(dāng)了媳婦.

    “那姬良偉到底是怎么回事,幾次三番都看上我們袁家的人。”國公爺貌似憤慨。

    這袁家人里面自然包括當(dāng)初的衛(wèi)家五姑娘,如今的國公夫人。袁夫人聽得明白看得仔細(xì),還忙里偷閑嬌羞了一下。

    ☆、第14章 管閑事

    姬家嚴(yán)格算來還與皇室攀親帶故,當(dāng)今老祖宗乃是貨真價實的縣主,雖說烈火烹油的煊赫時代已經(jīng)過去,但也是數(shù)的上的高門。

    袁夫人輕輕捏著丈夫的肩膀“先不說輩分的問題,那姬姓表弟可有一只眼是不能用的,雖說外表上瞧不出來,但終究可惜。況且若性子好些人踏實也罷了,但聽說他眼壞之后,性子變得乖戾暴燥,在他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膽顫心驚,動輒便要挨打受罵,甚至于有個姬妾被活活折麼死了。老人又都可憐他,驕縱著不愿管,如今他二十四了仍未成家,房里人倒有了一堆。這怎么是良配?”

    “大嫂子就是這點見識,眼熱那高門富貴,倒把女兒一輩子搭進(jìn)去了。偏偏我那姨媽眼光又高,又一門心思寵兒子,愈是他不成器,愈是覺得不能在親事上虧待他,定要找個模樣俊俏的名門淑女。別人不嫌她兒子她就該磕頭了,她還嫌書月面皮不白細(xì)眉眼不水靈呢。”袁夫人邊講邊搖頭:再者“月侄女那種性子,花肚柳腸的,遇上這種相公婆婆她怎么應(yīng)付的來?”

    袁國公靠在紅漆小炕桌邊,隨手摘了夫人的玉簪撥弄掐絲琺瑯盒里的香粉,不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至少表面上是很認(rèn)真的在聽。

    “要我說,此事管不得!莫說此事并不恰當(dāng),便是個萬里挑一的好親事,那大嫂子也還罷了,大

    堂哥性子卻麻纏,真要由我們插手促成,只怕也還有源源后患。”

    袁夫人自己講了開端,自己講了發(fā)展,自己又下了結(jié)論。袁國公倒也不急,等她慢悠悠講下去。重點在后面。

    “雖然如此,但書月卻是個好閨女。”

    轉(zhuǎn)折來了。袁國公心道:我倒不必多講了。那姬家早晚要倒霉。有個總能跟自己不謀而合的夫人就是省力。

    “其實榴大嫂子還有一門可選,只是她嫌面子上不好看。”

    公爺支起身體給夫人添上一杯茶,請她說下去。

    夫人謝了公爺?shù)牟琛熬┏囚敯嗑值恼崎T人,晉商沈家。”“咦?”“沒錯,就是我衛(wèi)家大jiejie嫁的沈家”袁夫人笑了。國公爺略一尋思,立即知道袁夫人要說的是哪個,遂笑道:“要認(rèn)真分說起來,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大嫂子心比天高,未必肯如此。”

    袁夫人立即道:“公爺不必?fù)?dān)心,只有您也覺得好,其他的自有我去辦。”公爺顯然對夫人做事很放心。緊接著道了聲有勞.隨后便是傳紅棗靈芝茶的聲音,室內(nèi)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書衡聽這陣子八卦,情知書月終身有靠,心里不自主松了口氣。

    她又昏沉沉欲要睡去,便感覺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邊。袁國公看看酣然睡去的愛女,笑生唇畔,小心翼翼的把她纏在脖頸下的頭發(fā)拿出來放在腮旁,又細(xì)細(xì)的囑咐了紅袖幾句才離開。書衡覺得心里暖暖的。袁國公只要人在府中,晚上必定和袁夫人一起查寢,而在她年幼的時候,冬日里,必定會先把手在銀錯絲琺瑯碳盒子上捂熱再抱她。這種溫柔細(xì)心的美男子,書衡最無法抗拒了.

    明月高升,如水光華灑滿屋頂鴛鴦瓦。更鼓遠(yuǎn)響,清越音色穿過夜間薄薄霧。書衡使勁往被子底

    下鉆了鉆,有點睡不著了。無他,方寸之隔,國公夫人正忙著給她造小弟弟書衡心也都肝也顫,臉紅成了猴子屁股,哎呀呀你閨女我老大不小了,趕緊給我分房睡吧。好容易外面有婆子捧水進(jìn)出,國公夫人又說笑一會兒,才雙雙入夢,留下書衡想入非非,腦補(bǔ)過度,失眠到天明。

    次日一早,袁夫人神采奕奕桃腮含春,書衡昏頭漲腦沒精打采。袁夫人還打趣她每逢出門困三天,命蜜糖陪著她到天心園里溜溜彎回精神,吃過了午飯再補(bǔ)覺。她命人喂了貓兒狗兒,先剪了兩支新荷插剛得的邢窯觀音送子白玉瓶,又站在屋檐下看了一會兒燕子。一邊把谷粒灑在花池沿子上,一邊笑著數(shù):“一,二,三,四。哎呀,一共四只雛兒,兩大四小共六只,難怪呢,一天到晚喳喳嘰嘰,過的倒比我們還熱鬧。”

    “它們再熱鬧也要飛南邊去了。而我們這國公府里卻會越來越熱鬧。”一邊的丫鬟婆子都湊趣。袁夫人服了忠義伯娘家送來的豐顏承子丸,心情大好,跟她們說笑了幾句,又進(jìn)屋把書衡的哆啦a夢小肚兜繡起來。

    榴大嫂子也是個乖人。昨個兒袁夫人剛拋了個橄欖枝,今天她就帶著書月過來謝恩了。書月姐穿了柳綠比甲,湖青馬面裙,頭上除了鬢角的豆綠紗花,還戴了昨日尚插在她母親頭上的那對含苞待放碧玉簪。這簪子果然是少女款,不得說月堂姐這樣一打扮很是清新婉約,比昨日增色不少。袁夫人從頭到腳細(xì)細(xì)的打量了她一番,微微點了點頭。

    榴大嫂子先是請了安,又忙不迭的拉書月給袁夫人磕頭。袁夫人連忙攔住了,笑道:“快別!瞧這模樣多乖巧,讓人一看就心里舒服。”她把書月拉到面前來,先看看手皮兒又看看眼睛,笑道:“又熬夜做伙計了?”書月被看得羞的什么似的,見問,老老實實的回答:“祖父的腿到了陰雨天就痛,因為老人們看了天色都說今年會有連陰雨,所以我就趕制了幾幅護(hù)膝。”這是個老實孩子,向來有一答一。榴大嫂子在一邊狂使眼色,她就是無法開口。袁夫人看見了也只當(dāng)沒看見,順?biāo)浦鄣膯枺骸斑€忙了什么?”

    榴大嫂子立即笑道:“你這孩子,你不是還繡了個荷包嗎說是專程送給夫人的。”

    “夫人見笑了。”書月面上染霞,從袖子里摸了一個小荷包出來,恭恭敬敬的呈給袁夫人。這荷包品紅緞子松花鎖邊,繡著兩只黃鸝鳴翠柳,旁邊還有一句詩“最是一年春好處。”上邊系著雙色絡(luò)帶下邊垂著同色流蘇。

    袁夫人也不多說,只點頭稱贊:“果然是一雙巧手。小小年紀(jì)就有這么老道的針線功夫。就這么瞧著,嬸子有件事少不得要麻煩你了。”

    書月還未回答,榴大嫂子已搶著獻(xiàn)好:“不麻煩不麻煩,夫人瞧得上,是她的福氣。”袁夫人也不客套,直接把小簸籮拿過來,遞給書月:“這是書衡的,我繡了好一陣子了,脖子酸的慌,姑娘來幫幾針。”書月點頭應(yīng)是,便接了過來,并不多話,倒是榴大嫂子伸長脖子湊過來看,咋舌道:“到底是府上氣派,瞧瞧,這小孩子穿的東西都這么鮮亮。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又簇新又明麗,綠色跟水一樣,都要滴出來了。眼瞧著都覺清爽。”

    袁夫人也笑了,看著有些無奈:“瞧著清爽就沒錯了。這料子有個名號叫“茵露羅”,就是說它又輕軟又爽快,就跟草葉子上的露珠似的。熱天穿著不生汗。都是書衡那丫頭,小小年紀(jì)偏還不安生,怕熱怕的要命,晚上睡覺什么都不肯穿,放冰又怕她著涼。這料子是宮里娘娘特意賞賜給她的。全國也不過得幾匹,一般人哪里穿的到這個。我這忙著做了,倒是預(yù)備過三伏呢。”

    榴大嫂子被這寵小孩的作派驚得睜大了眼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阿彌陀佛念出一聲佛號。

    袁夫人命兩個小丫頭捧了茶盤點心隨書月到左次間去,又打發(fā)紅袖接了書衡也送過去。書月的手那么巧,多看看說不定自家閨女就學(xué)到了呢?袁夫人設(shè)想的很美好。把該支開的人打開,該打發(fā)的人打發(fā)了。袁夫人看了眼榴大嫂子這才進(jìn)入正題。而這一位早已等的迫不及待了。誰知袁夫人卻是眉頭一皺,長嘆一聲,講了個故事出來。

    “哎,都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yuǎn)榮華富貴?可偏是有的人眼又尖心又狠,有了點家私就把眼睛安在腦門上,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袁夫人語重心長老神在在。榴大嫂子莫名其妙,又不好插嘴,只得嗯嗯附和兩聲作罷。

    “上個月有個叫村姥姥,好像是姓馬還是姓牛的,因為到了每年這個時候,秋糧未熟夏麥已盡,連著幾頓野菜水蘿卜吃的大人臉上發(fā)綠,小孫子更是受不住連連瀉肚子。她這才慌著神,騎驢淌河的,求告到了京城里來。”榴大嫂子這才轉(zhuǎn)過來點神:“難不成她在這京城里還有什么大富大貴的親戚不成?”

    “可不是?原來啊這姥姥夫家姓姬,早年老祖宗出息,跟姬府連了宗.誰知他們家后來竟沒有再出一個人才,連著敗了兩輩人之后衰落下來,仍然到京郊村里住著了。”

    “這姥姥就是來跟姬府打秋風(fēng)的.”

    “可不?誰料這姬府守著潑天的富貴卻忘了老輩慈悲憐下的德行,對這姥姥見都不見,只說她是哪里來的撒野的叫花子,二兩銀子從門縫里扔出來打發(fā)了。”袁夫人一邊說一邊不露痕跡的觀察榴大嫂子的神色,裝模作樣的感嘆:“這大家大院人口過百上千,又有什么事事瞞得了人的?不惟如此,便是那姬老太君親親的侄子侄女,孫女外孫們都難得從府里討了好去。老人家對媳婦們嚴(yán)防死守,動輒查庫房,生怕那家私讓人搬了家去。大家表面上不說,背地里誰不笑?不愧是姓姬的,真?zhèn)€是鐵雞,一毛不拔!”

    榴大嫂子雖則將信將疑,但臉色已有些變了。她知道自己兩個兒子靠不住,相公更不必說,一門心思都指望書月嫁個好人家以后也好拉扯自己一把。但若是這么個情況,書月以后不還得被死死的管起來?自己啥好處都別想弄到,白折進(jìn)去一個閨女。

    “哎。我那三姨母上次回伯府省親,我看到她身上穿了一條赭紅灑金裙,那料子還是早些年的陪嫁。閑談的時候,聽她說老主母管家極嚴(yán)。這姬府的媳婦回家一次,頭上插的手上戴的都得登記徹底咯,回去之后還得對賬,生怕落下什么來。我看那三姨母表面瞧著風(fēng)光,其實也難做什么主。所以說啊,女人還是得嫁的好,說親的時候暈了眼,可就剩下半輩子苦活活受著了。”

    榴大嫂子原本就被剛爆出來姬家□□弄的魂不守舍,這話更是說到她心坎里,當(dāng)下連連點頭:“夫人說的正是這個理。我這一輩子雖說沒什么大出息也沒見什么大世面,可也得過且過了。只可憐我那書月到現(xiàn)在終身也沒有著落。她爹爹不管女兒,太爺奶奶更指望不上,就我一個婦道人家到處抓撓。不怕夫人笑話,我雖有兩個兒可卻只有這個女兒中用些。書月的為人夫人也是知道的,只盼著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提攜提攜。”說著便滾下淚來。袁夫人連忙給她遞帕子,心知這事算成了一半。

    ☆、第15章 管閑事

    袁夫人的大姐,也就是當(dāng)初衛(wèi)家大小姐如今的岳家三少夫人。她雖是庶出,但品貌俱全人又溫和大方,在閨中時便博的上上下下一片歡心,連袁夫人都認(rèn)她是個好姐妹.沈家這門親事,衛(wèi)家老太太也沒有虧待她。雖說不是嫡長子,但也是嫡子,雖說不是達(dá)官顯宦,但也是豪商巨賈,家大業(yè)大財厚寶多。公公婆婆對這個伯爵府出身的大小姐又頗為看重,如今兒女俱全,生活很是順心。袁夫人要說的便是她的大侄子,岳家的嫡長孫。

    老牌貴族和新富大戶心里是有些互相看不起的。前者認(rèn)為后者不過是沒底蘊的暴發(fā)戶,只富不貴。后者認(rèn)為前者只不過是徒有門面瞎講究的窮酸。既富且貴,貴而又富的畢竟是少數(shù)。因此豪門巨賈聯(lián)姻雖說并非上上之選,但大家也都默認(rèn)并悄悄流行著,畢竟各取所需適者生存才是王道。書衡很幸運,定國公府生產(chǎn)總值可能并不太靠前,但人均平均一下絕對名列前茅,不必?fù)?dān)心會成為聯(lián)姻的犧牲品。

    因此,一般人家娶親,會看女孩子的家世,品貌,德才,而像岳家這樣的商家更會看重對方親族的官身。尤其沈家,他們這兩年正積極走皇商的路。可書月的親族榴大嫂子面色很苦。

    “那岳家祖上也是讀書人,后來屢試不第才投身商旅,卻依然對子孫管束甚嚴(yán),詩書不輟,別的不說,嫡系子孫也都是囊螢映雪過來的。”袁夫人道:“所以雖是商賈之家卻非一般輕薄勢力之徒。”

    榴大嫂子勉強(qiáng)笑道“夫人果然是美意。可這般人家想要結(jié)親便求的是仕族官宦。我們家的男人有哪個是出息的?他們便是隨便哪個混的出頭了,我也不必如此作難。況且岳家的嫡長孫啥都好,就是,就是”袁夫人涼涼的嘆了一口氣:“就是運氣不好。他一十八歲正式訂了一次婚,結(jié)果新媳婦還沒過門就沒了。二十歲又說親,新娘子剛過門一年多,沒能熬過生產(chǎn)大關(guān),大小都沒保住。等到二十三歲又成婚,結(jié)果前年京城天花成災(zāi),這媳婦竟也沒能幸免。大家都說他命太硬,克夫克子,現(xiàn)在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了。”

    榴大嫂子吶吶的說不出話。

    “沈家畢竟是沈家,難道能讓嫡長孫當(dāng)鰥夫?老太太可是說了,得找個不那么金貴的小姐壓一壓,所以身家差一點到?jīng)]什么了。大嫂子要是舍不下姬府少奶奶那個虛名,覺得給人做填房不好聽,情愿讓女兒進(jìn)那外甜內(nèi)苦的火坑。我也沒話說。”袁夫人的神情有些不耐:“你又要女兒風(fēng)光,又要對方家世好,不說殷實的鄉(xiāng)紳便是小官小戶你都不會考慮。書月的性格,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忒過溫柔和順了些,大嫂子,你知道,在這大戶人家討日子是容易的你難道舍得書月被那狗眼看人低的欺負(fù)了去進(jìn)了沈家,還有我衛(wèi)家大姐照看著。要知道,便是這沈守禮,他第一任夫人也是寧遠(yuǎn)侯府的千金,雖然是庶的。”

    榴大嫂子略帶些愧色,心中已有意動,若是沈家真的不好過,忠義伯府又怎么會把大小姐嫁過去?只是心中總有顧慮

    袁夫人瞧得清楚,便笑道“至于那克婦的命會傷到書月,我倒覺得可能不大。古往今來,得女兒癆的,臨盆成災(zāi)的女人多的是。況且那年天花泛濫死了多少人嫂子也知道,連皇宮里都折了一個皇子。依我看,這沈家嫡長孫就是運氣太背了,剛好啥禍趕上。至于命里克婦克子更是笑話,我們國公爺早年還被人批了無兒無女此生絕后的命呢,如今大妞妞也活蹦亂跳長這么大。市井流言當(dāng)不得真。”

    榴大嫂子默默點頭。

    其實還有倆用意,一則三姨奶奶向來自視甚高,薄這個嫌那個,若是書月真的棄了姬家選沈家,絕對能惡心到她。二則書月進(jìn)了岳家,做了嫡長孫媳,不用說肯定對大姨母有些助力。不曉得榴大嫂子怎么想的,非要讓書月高嫁,可是一般二般的豪門又嫁不進(jìn)去。書衡在心里默默念叨。至少在書衡看來,書月其實還有許多選項可挑,窮途末路的賈巧姐都有板兒可以嫁,書月姐顯然要好的多,可以不嫁豪門顯貴,小富可可的,清閑省心的殷實人家多的是,完全不至于給人當(dāng)續(xù)弦去。況且就書月姐現(xiàn)在這種每天熬夜做針線的生活,嫁給這樣的人家都算是好日子了。鳥棲于林不過一枝,鼴鼠飲河不過滿腹,人生享受多少大概都有定數(shù),非要抓摸來折騰去,貪欲那么重有什么意思呢?

    這話若是讓榴大嫂子知道了,定然會笑她飽漢不知餓漢饑。金玉嬌養(yǎng)的女孩子只管說的輕松,哪里知道生活的不易。

    左次間里,書衡正趴在桌子上看著書月給她繡哆啦a夢。仔細(xì)看去書月生的很不錯,白凈的鵝蛋臉,煙眉秀唇,可能因為熬夜做活的緣故,眼睛多少有點近視,瞧著人的時候,眼睛習(xí)慣性的微瞇,總像在笑,這讓她原本不算水靈的眼睛帶出些讓人憐惜的迷茫柔弱。雖然不屬于第一眼就讓人驚艷的美人,但卻經(jīng)得起看,而且越看越有韻味。

    書衡把山楂砂糖球放在嘴巴里,拿帕子擦了手,拿起美人捶交給蜜糖示意她捶背:“月jiejie,你肩膀酸不酸?”

    “還好,才這會兒功夫不覺得累。”書月忙站起身從蜜糖手里接過來:“不敢勞煩。”

    書衡笑著又命人用紅蓮墨葉福碗盛了鳳梨汁給她:“jiejie歇歇吧。我娘親繡不了一會兒就說指頭痛呢。”

    書月接了果汁誠心謝過,方道:“夫人事多,原本也不必勞心做這些事,這可都是為了大姑娘呢。”

    書衡早聽說過,自己娘親在閨中時候,可是橫針不拿豎線不動的,倒不是學(xué)不會,而是壓根沒那個忍耐勁。忠義伯府老太太就常感慨:這五丫頭嫁了人生了孩子,性子可是變的好多了。不過書衡可不是專程來跟她學(xué)針線的,她有自己的問題要問。揮揮手,讓身邊下人都退下,書衡愈發(fā)挨近了書月:“jiejie,你想要個什么樣的姐夫?”

    這個問題太直接,書月手一抖,差點把福碗扔出去,她紅著臉捏書衡的腮幫:“妞妞,你說的什么話。”

    書衡握住她放在自己腮幫的手不松開:“jiejie,我是認(rèn)真的,我娘親和你娘親在商量你的婚事呢。我是個小孩子,你有什么話,告訴我了也不當(dāng)緊,我?guī)湍闳フf。這是你一輩子事呀,你就敢盲嫁?”

    這話從一個娃娃嘴里說出來,顯然很怪異,但書月看著書衡的眼睛,卻不自覺的舒了口氣,又想想這小堂妹素來行事竟比成人還有注意,紅著臉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畢竟她也需要傾訴。

    “大姑娘,我說給你,你也只管當(dāng)故事聽聽啊。”

    書衡趕忙點頭。

    “我不知道到底何種男子才算佳偶,但卻知道以前幾個都是不好的。我們府里,老太爺是尊神,只受拜祭,萬事不管。老太太一味裝聾作啞,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開口。所以,我們孫輩的事一律都是父母cao心,到時候給上面報一聲就是。我那蓮二嫂一心想把我說給她娘家侄,為的也不過是還算有些家底的長房以后也能多照顧二房,且不說那侄子到底如何,單是平日里看著蓮二嫂的為人行事,我就覺得他們家風(fēng)不正,堅決不依。為這個二嬸子沒少在背后磨我的牙。”

    書衡心想,這家子人真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