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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是撩動,是愛情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原鷺搖頭:“算了,早上出了個采訪估計要加班整理錄音和稿件,還是不去了,你去吧?!?/br>
    喬正岐那邊空了一會電話,好像在和學(xué)生討論什么劑量,原鷺就說:“你忙吧,都兩天沒回家了,晚上去完晚宴還回來么?”

    喬正岐聽見電話里她周圍不時有汽車的鳴笛聲,問:“你在馬路邊上?”

    原鷺被戳到痛點,咬牙說:“是啊,馬上要到路口了?!?/br>
    “注意安全,別分心,我先掛了?!?/br>
    原鷺踢踢腳邊的石子:“嗯?!?/br>
    ********

    五月的陽光曬在臉上有了幾分灼燒感,原鷺在路口等出租車,臉沒多久就被曬紅了。

    一輛車風(fēng)馳電掣般從她面前疾馳而過,呼嘯著卷起了她的頭發(fā),發(fā)絲糊在臉上看不清面前的景物。

    車子沒多久又倒了回來,車窗緩緩降下。

    原鷺斜著眼去瞥駕駛座上的人。

    “上車?!?/br>
    原鷺瞟了眼路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給他個面子,不然白違規(guī)了,這倒一下就去了兩百大洋。

    俞維屋解開安全帶起身去開副駕的門,原鷺可沒那個心情坐他旁邊,大手一揮拉開后座的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俞維屋哭笑不得地說:“也就你敢在我面前耍這樣的脾氣?!?/br>
    原鷺皺皺鼻子,愛答不理地說:“我可沒非要坐你的車回去,這路口多的是出租車。”

    俞維屋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你確定?”

    她在路口等了十來分鐘都打不上車,他在拐彎處停了十來分鐘看她在太陽底下沿著馬路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段路。

    原鷺不搭腔,轉(zhuǎn)說:“麻煩俞總送我到電視臺附近的超市門口。”

    俞維屋打著方向盤:“抱歉?!?/br>
    原鷺嘴硬:“沒事兒,你不來我也可以打車回去,您日理萬機的,扔下一個大活人不算事兒?!?/br>
    俞維屋:“為我的‘自以為是’向你道歉?!?/br>
    原鷺的身體頓了頓,牙齒咬著下唇,摩挲了很久,才說:“嗯?!?/br>
    俞維屋笑了:“不過我認為新的八點檔確實很適合你,我可以給你最大限度在節(jié)目里說你自己想說的話,那些你要的真相只要不觸及某些底線,你也可以自己去摸索。”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

    他是商人,前面鋪墊了那么久,買媒體、買熱搜、顧水軍,為的就是把她捧上他想讓她在的那個位置,前功盡棄的虧本買賣,他從來沒做過。

    原鷺看著窗外,降了點車窗下來,太陽灼烤馬路的溫度被風(fēng)卷進了車內(nèi),也卷走了她的思緒。

    雖然知道他是在引誘她,但原鷺的動心卻不止一點點。

    五月很快就會過去,六月就是畢業(yè)的季節(jié)。按照原本的人生計劃,她應(yīng)該在電視臺里混上三五年,然后攢上一筆足夠去其他城市安穩(wěn)落腳的積蓄,開始她擺脫束縛的全新人生,但現(xiàn)在,劇本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愛情、工作、信念……這些原本遙遠模糊的藍本,經(jīng)歷了短短幾個月居然已經(jīng)初具雛形。

    她好像從一個牢籠里出來,又奮不顧身地跳入了另一個牢籠。

    還差一點,差那么一點最后的推力,她才能大步往前,永無回頭。

    ☆、第六十章

    原鷺回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在外面和俞維屋吃過了午飯,中午辦公室午休,拿盧還在聯(lián)系著幾個微博大v,策劃掛號黃牛的新聞事件走向。

    原鷺回來跟他打了聲招呼,拿盧把錄音筆給她,原鷺拿了錄音筆就開始整理錄音。

    把錄音整理成文字版,又形成嚴(yán)密的邏輯寫完稿子,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

    拿盧伸了個懶腰,把辦公椅滑到她身邊,問:“去吃什么不?我那差不多了?!?/br>
    原鷺把文檔保存好,站起來扭了扭脖子,松快松快肩膀,說:“走,下館子去?!?/br>
    拿盧笑嘻嘻地說:“剛在群里下面八樓有個八卦炸開鍋了,你肯定想聽?!?/br>
    原鷺一邊轉(zhuǎn)動脖子筋骨,一邊說:“當(dāng)初誰把那群八卦弄八樓去的?神契合?!?/br>
    拿盧撓撓頭,覺得好像很有道理。

    “唉,我還沒說什么八卦呢,你不聽?。扛陕镒摺?/br>
    原鷺回身:“去廁所?!?/br>
    上完洗手間原鷺用冷水澆了把臉,對著電腦幾乎快一天,眼睛都要充血了,好在報道寫了出來,也發(fā)給編輯過審了。

    她回辦公室的時候拿盧已經(jīng)穿好了外套,辦公桌上的電腦也已經(jīng)關(guān)了。

    原鷺把掛在椅子上的外套穿好,也關(guān)了電腦,順便快速地收拾了下案臺,說:“好了,走吧?!?/br>
    拿盧習(xí)慣性地勾上原鷺的肩,笑得不懷好意。

    原鷺斜著眼上上下下白他:“笑得這么jian詐,有事兒?”

    拿盧跟猴子挑虱子似的撥了一下原鷺的頭發(fā),笑得有點曖昧:“八樓今晚有人去交通局一個副局的生日晚宴了,你猜出了場什么大戲?”

    原鷺心里咯噔了一下,說的應(yīng)該是林姿。

    “嘿嘿,人三十做大生日在四季設(shè)宴,結(jié)果硬是給另外某個局長搞成了求婚宴,現(xiàn)場多熱鬧啊,旁邊凈是起哄著讓交通局的那個答應(yīng),誰知被求婚的那位主兒當(dāng)場臉就綠了,生日蛋糕都沒切就撇下這么大的場子走了?!?/br>
    原鷺點點頭,林姿是那樣的人,冷艷的帶刺玫瑰,她不愿意做的事無須顧慮誰,想做便做。想摘花的人自己沒注意這朵玫瑰身上的利刺,被扎到手了,出了洋相,怪誰?

    “這事兒到這還沒完呢,下面有大招,晚上回家你有好戲看。”拿盧笑得有些惻惻的曖昧。

    原鷺的耳朵動了動,眼珠轉(zhuǎn)了一圈,把拿盧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問:“關(guān)我什么事?”

    拿盧悶笑一聲:“八樓的那誰不去晚宴了么,本來是以受邀記者的身份去的,交通局想和咱們臺搞好關(guān)系,臺里就派了幾個人去,結(jié)果正主兒半道離場,八樓的想打招呼沒打成,憋著尿二樓的洗手間又滿了,就上三樓去了,結(jié)果撞見正主兒還沒走在三樓過道的陽臺上呢?!?/br>
    拿盧走在原鷺的前面,按下電梯下行鍵,“你猜誰跟她在一塊兒?”

    他這副表情,這樣曖昧的嘴臉,原鷺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出是喬正岐。

    “我哥?”

    拿盧的眼睛亮了亮:“嘿嘿,你還挺機靈的。”

    原鷺抱胸,抽了抽嘴角,挑著眉問:“然后呢?”

    電梯門開了,里面有人,拿盧從十一樓憋到了一樓,一出了電梯就拉著原鷺說:“哎喲我去,總算明白為啥你們女人這么愛八卦了,這有事兒堵在嘴邊不說出來可真難受?!?/br>
    原鷺隔著外套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快說?!?/br>
    拿盧齜牙咧嘴道:“我說我說,別掐……交通局那位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啊,正抱著你哥哭呢。”

    原鷺撇了撇嘴:“又不是什么大事兒,誰哭了還不許找個肩膀靠靠啊?!?/br>
    拿盧白她一眼:“單蠢,正主兒是誰你知道不?外號‘黑寡婦’的林姿!這么多年傳過她什么緋聞沒有?年紀(jì)這么輕就坐上了那個位置,背后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以為她有點風(fēng)吹草動外面還能太太平平?”

    原鷺咬了下嘴唇:“誰沒點脆弱的時候,還有,憑什么叫人黑寡婦???人今年也才三十,長得又比玫瑰嬌艷,人丈夫意外死了,非固定因素的死亡是她能控制的么?”

    拿盧用探究的眼睛瞟她:“不對啊我說,原鷺,你這是一直為林姿開解,還是為你哥開解?。俊?/br>
    原鷺咬著舌頭不說話了,她心里有點兒悶堵,說這些話其實是在開解自己。

    拿盧繼續(xù)說:“不排除八卦夸大的嫌疑,但吻上了總錯不了吧。八樓的在三樓洗手間碰上了林姿,林姿哭得傷心,八樓的躲格子間里沒敢出來,怕撞上了尷尬。等林姿走了,出來再路過走廊陽臺,兩人在陽臺吻上了……唉我說你走這么快干什么……”

    出了電視臺大樓,夜間的冷風(fēng)打在臉上,讓原鷺清醒了不少。

    晝夜的溫差真大,原鷺抱緊外套,仰頭看了看天,早上那么烈的太陽,晚上的風(fēng)居然能感受出幾絲冬天的味道。

    “你說這金童玉女的好事近,全c城的精華靈氣兒都到你家去了,你該高興,這不有這么個能干又漂亮的嫂子,說出去都有面兒嘛……”

    原鷺冷冷地看了一眼拿盧,拿盧瞬間噤聲,實在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

    “走,去酒吧喝酒去?!?/br>
    “?。坎幌吗^子了?”

    “走不走?”

    “毛病,你別說是被我和鄭哥帶壞的啊,我們倆喝酒買醉可從不叫上你?!?/br>
    原鷺在路燈下轉(zhuǎn)過臉來,淡淡的看著他,拿盧嚇了一跳,原鷺這眼神都能趕上漠河臘月的極寒低溫了。

    兩人摸著進了酒吧,在酒吧門口拿盧還不確定地問了句:“你確定要進去?”

    她現(xiàn)在這架勢看樣子不干倒二十瓶不罷休,把拿盧瞅的心里有點毛毛的。

    “要不我給我媳婦兒打個電話?再叫個女的陪你喝,我跟你喝萬一我也倒了就沒人送你了。”

    原鷺點點頭。

    **********

    第一口酒精下肚:苦澀、灼燒、*……

    原鷺盯著手里在幽暗燈光下閃爍著光的酒杯,晃了晃,有點呆。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比上帝還要厲害,從第一次和林姿見面,原鷺就有一種直覺,林姿看喬正岐的眼神不一樣,那種久旱逢甘霖,伯牙遇子期的碰撞火花,她在林姿隱忍的眼里看過。

    原鷺悶了第二口酒,呵出來的酒氣嗆住了鼻子,熏得眼睛都有點兒發(fā)燙……

    拿盧口中的金童玉女,或許別人眼中冷艷干練如林姿、優(yōu)秀英才如喬正岐,這樣的一對兒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設(shè)的。

    而她呢,說白了離開了喬家,似乎真的什么也不是,連工作都是喬父喬母幫忙安排好的。

    五月下旬,喬正岐讓她和他一起去耶路撒冷,原鷺后來才想起某篇去年的報道,那是喬正岐拿了沃爾夫化學(xué)獎的新聞,去耶路撒冷想必是受邀去參加頒獎典禮。

    沃爾夫化學(xué)獎,一個僅次于諾貝爾化學(xué)獎的化學(xué)界第二高獎項,他即將站在世界之巔、人生之巔,而她……依舊什么也不是。

    她是如此卑微,他是那么遙遠。

    第三口酒,除了苦澀外,還有一點不知滋味的失落。

    她捏著酒杯,包著指骨的關(guān)節(jié)皮膚透著蒼白。

    為了他去做更好的自己,可是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沒辦法像他一樣那么出色,沒辦法徹底和他并肩一起。

    會不會同行的路上因為彼此間的差距越來越大,而逐漸分道揚鑣?會不會因為到了那種時候就算很想嘗試?yán)^續(xù)在一起,最后卻由于彼此的世界不在一個頻道上而互相痛苦折磨……

    如果注定要經(jīng)歷這種痛,還不如現(xiàn)在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