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原鷺露出為難的神色:“我不想要,也不想把人弄生分了,況且幾個姑姑待我都很好。” 鄧含嘆氣:“你這孩子怎么凈說傻話,你奶奶向著你你還不領好?你奶奶要是沒了,這戒指輪到誰手上都沒有你合適。趁你奶奶還在的時候給大伙做個見證,上回你奶奶把戒指給你不是只有你大姑姑和小姑姑在么?你二姑姑不認,說你奶奶沒說過這個話,到時候撕開來不是更難看?” 原鷺悶著不說話,鄧含聽見屋里有人在叫她,拍了拍原鷺的肩:“你明天來沒戴上,你奶奶得親自當著大家的面問你,你看著辦。” 作者有話要說: 7哥也是網紅一枚呢~哈哈,這會兒7哥有點南大校草蒲熠星的影子,每回一站到底開播,我和我媽兩個人就星星眼地守在電視前等蒲熠星出場~就愛那種風輕云淡掐得對手一點兒火星都沒有的高冷,嘿嘿,有點小賤。 tat,寫這章的時候我滿腦子都在想大學食堂的雞蛋西葫蘆餡兒餃子,還是大半夜寫的,簡直折磨tat。 ☆、第三十八章 喬海陽和鄧含兩個人晚上住在了老房子里,萬一喬老太太有什么不測也好應變。 喬正岐載著原鷺回家,喬正岐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臉,問:“什么事愁眉苦臉的?” 原鷺拍掉了他的手,心煩的說:“死定了。” 喬正岐挑挑眉,不置可否地說:“到底什么事兒?” 原鷺咬著牙,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張嘴欲言又止:“奶奶今晚把我叫進去單獨說話了。” 喬正岐:“那會我也在,知道。” 原鷺哀哀地說:“你知道奶奶跟我說什么了嗎?” 喬正岐烏黑的眼睛在不斷閃爍變換的路燈下忽明忽暗:“嫁妝?” 老太太下午已經把家里能分的都分了,只有在談及原鷺的時候把她單獨叫了進去。 原鷺半垂著腦袋,目光落在車窗外面:“奶奶之前給了我一枚戒指,她讓我戴上。” “就這事?” 當然不止,晚上老太太拉著她說了很多,越說她越羞愧,到最后實在禁不住了才哭出了聲。 原來老太太什么都知道,她和喬正岐的關系,老太太一直看默默在眼里,只不過沒有明說罷了。 她拉著原鷺的手說:“戒指給了你,你也算替奶奶把喬家的代給接了下去。” 原鷺沒聽明白她話里的話,等稍稍回過神來發現這句話不對勁,老太太就接著說:“你是個好孩子,苦過,更加懂得珍惜現在的來之不易。一點兒也不像喬正岐那個混賬,以后他要是欺負你了,奶奶在地下看著,一雙眼睛盯著他,你別放不開手腳,這一個家呀,還是要有個女人管著才成樣子。” 原鷺垂著頭坐在她的床邊身體僵了很久,一直沒有接話。 老太太咧嘴笑著,沖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她什么都懂,“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拿主張,能見著這不著家的浪子有回頭的這一天,奶奶這輩子也就沒什么牽掛的了。你別忌著他也姓喬就端著他,他那些外在的名頭都是虛的,還不是我和你爺爺把他從個猴兒崽一樣大小拉扯大的?” 原鷺有很多句想說的話,卻都卡在了喉嚨里,最后只是很羞愧地問:“奶奶您什么時候瞧出來的?” 老太太皺了皺鼻子,拿樣子笑話她:“年三十晚上可沒少露馬腳,那小子一直打電話,眼睛倒時不時往你身上瞟,年夜飯上又破天荒似的給你夾菜,真當奶奶老花糊涂了?奶奶沒瞎,他露個小指頭蓋兒我都知道是他十指里的哪一個,有旋兒沒旋兒。” 老太太嘆了口氣:“唉,我們家小子這回是真上心了。你病了住院那陣兒他比誰來得都勤,平常我住著見他這么勤來沒有?原鷺,你生來就是要做我們喬家人的。” 原鷺怔了怔,老太太從來沒有這樣喊過她的全名…… 這一刻的她像是被疏離、被遺棄的那一個。 老太太瞧著她臉色驟白,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別不愛聽,以后你的路還很長很長,你要和他在一起,往后還有更多不好聽的話你要忍著受著。” 原鷺忍淚點點頭,眼睛里有些氤氳的霧氣,聲音像是被捏著,問:“奶奶你不要我了?” 老太太微笑著說:“你是奶奶的心頭rou,奶奶多想要一個孫女兒啊,你媽和你姑她們生的都是臭烘烘的小子,一個個乳臭未干的時候凈煩我和你爺爺,一點也不像你這么乖巧討人喜歡,奶奶怎么會不要你?” 原鷺吸了吸鼻子:“那您怪我么?” 老太太笑得更大聲了:“怪你?怪你什么?這世道本來就對女人不公平,這種你情我愿的事難道是女方硬逼著男人就范的?按照正岐那小子的性子,和他爺爺一樣,面上冷冷淡淡,肚子里可沒少壞水。他爺爺當初追我那會愣是把我給嚇哭了,大冬天的扛著把槍帶我去打獵,割了個鹿頭提到我面前問我要不要當他對象,表情臭的就跟我欠了他一身債似的。” 原鷺破涕為笑:“這事兒您說過,后來您被爺爺的黑臉嚇得抽抽搭搭的,哭著點了頭,爺爺還把袖子借給您擦眼淚。” 老太太努了努嘴,神情里的嬌態讓她臉上的皺紋都仿佛不見似的:“可不得答應么?周圍的林子空蕩蕩的連個人影兒都沒摸著,他帶著我騎了那么久的馬,連到哪個山頭都不知道了,我要是不答應,萬一我不就范惹急了他,他一槍崩了我怎么辦?荒郊野嶺的。正岐從小就和他爺爺一個模樣兒,最壞就是他們這種人,咱們什么時候被套了進去都不知道。” 原鷺頓時猛一陣點頭,老太太這是過來人,她在喬正岐那里吃的悶虧總算有一個人能感同身受了。 老太太見她點頭如搗蒜就知道這事兒準是喬正岐挑的頭,這孫子是越發出息了,那么多好姑娘不找,非得對著自個兒meimei下手,老太太心里的譜兒總算擺明白了,對原鷺最后的那點戒備也放了下來,交代說:“你媽開明,你爸是個死腦筋,隨你爺爺。往后你要是委屈了找你媽,你爸不頂用的。況且你是你媽領進喬家的,她心里愛你比任何人都多,就連對自個親兒子都沒對你好。” 鄧含一直視她為己出,她一直很感激。 “你媽……唉,有些事你以后都會知道的,他們當奶奶糊涂,你信不信奶奶其實是最耳聰目明的那個?” 原鷺敬重老太太,她身上有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大戶當家主母的氣魄,這樣的人聰明了一輩子,老了能糊涂到哪里去? 原鷺說:“我信,我最信的人就是奶奶。” 老太太笑了笑,說:“你幫奶奶搔搔額前的頭發,奶奶抬不起胳膊。” 原鷺聽言從椅子上站起,彎下身仔細地搔弄著老太太額前銀白的頭發絲,把它們刮到一邊去。 老太太突然很大力地握住原鷺的手腕,原鷺整個人被向下拉扯,老太太見她的半邊身子向自己壓下來,咬著牙掙扎著抬起脖子對準她的耳朵說了一句很輕很輕的話。 原鷺聽了先是一愣,然后開始笑,從起初的微笑,然后唇邊的弧度一點點加深,到最后露齒燦笑。 這是老太太和她之間的秘密,此生再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 今晚她和喬老太太談話的具體內容,她不會讓喬正岐知道,她只是悠悠地告訴他:“奶奶知道了我們的事。” 喬正岐滿不在乎地說:“是么,老太太怎么說?” 原鷺對著他那張面癱臉實在乏味,本來想嚇一嚇他,結果人根本不當回事,“奶奶什么態度你看不出來?” 喬正岐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她要是不滿意,咱們能從正月里逍遙到現在?” 原鷺怔了怔,原來喬正岐一早就知道老太太瞧出來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瞞著老太太,她那眼神比誰都好使,擱誰身上停留三秒鐘就能把一個人給看穿了,老太太看著慈眉善目的,其實私下里道行高著呢。咱們這些小妖在她眼里都是蝦兵蟹將,一點風吹草動哪里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原鷺干瞪眼:“所以你年三十晚上打電話一直往我身上瞧,還故意在年夜飯上給我夾菜?” 喬正岐把眼睛直視前方,明顯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原鷺氣得恨不得掐他一把,要不是他在開車她不敢讓他分心,她非得拳打腳踢一番。 她罵:“你知不知道今晚奶奶跟我說她知道我們的事的時候我有多怕?手抖得只能藏在口袋里根本不敢拿出來。我怕最親近的人知道我是這樣的人會不要我。” 喬正岐很嚴肅地看著她說:“這樣的人?哪樣?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難堪讓你抬不起頭做人了?” 原鷺被他的話堵得語塞,他在生氣,她也氣。是他把她一步步推到人前,現在還反過來質問她。 車里靜寂了很久…… “對不起。”原鷺先低頭示弱。 喬正岐猛然踩住剎車,把車開到路邊的停車帶。 他熄了火,雙手垂在方向盤上,不看她,問:“為什么說對不起?” 原鷺:“因為不想把問題留過夜再解決。” 然后她聽見了喬正岐的呼吸聲明顯加重,他原本垂著雙手開始緊緊握著方向盤,握得指骨在皮rou之下清晰可見。 他更生氣了。 原鷺知道自己在玩火*,但是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出自己的憤怒,如果今晚喬老太太是以反對的態度來跟她進行這場對話,她不知道明天她是不是還有臉面在喬家出現。本來她以為是老太太自己看出來的,沒想到其實是喬正岐故意讓老太太疑心。 其實也算不上故意,他原本就不想隱瞞,大概也不屑偷偷摸摸。 “我要下車。”原鷺解了安全帶,想去外面灌灌冷風冷卻一下自己發熱的腦子。 喬正岐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 他不解開中控的鎖她下不了車,于是她自己親自動手把上半身湊過去,去摁中控鎖的按鍵。 原鷺剛把身體橫過他面前,他就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肩膀。 “放開。”原鷺冷冷地說。 喬正岐沒有理會,反而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桎梏得更加緊密。他從她的脖子后面吻著她,唇慢慢在她身上游移,從脖子到臉頰,一直吻到她的唇。 他咬著她的唇,狠狠地咬,沒有一絲的柔情,直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在二人的唇齒間彌漫開來。 “你瘋了?”原鷺奮力把他推開,唇痛的連說話都不利索。 喬正岐伸出拇指擦了擦她嘴邊的血跡,歪著唇角冷笑:“有時候恨不得把你拆骨入腹將你茹毛飲血,喝點你的血才能解氣。” 原鷺:“你讓我下車,我必須得去買點周黑鴨或者絕味的鴨脖,再這么下去我非得被你咬得血盡人亡不可。” 喬正岐笑笑,柔聲問:“疼么?” 原鷺白了他一眼,問:“你說呢?” 她齜牙咧嘴地對著后視鏡看自己唇上的傷口,他湊過來把頭擱在她的鎖骨上,嗅了嗅她身上獨有的氣息,呢喃著說:“我不好,要不你咬回來?” 原鷺看著鏡子里耍無賴的他,氣笑著說:“我才不跟你一起屬狗。” 喬正岐蹭了蹭她的下巴,“那我補償下你。” 話剛完一個溫柔的吻就印了上來,原鷺一開始還掙扎,后來發現他是很用心地在撩她,她漸漸的忘了疼,抱著他的后腦勺開始了回應。 他把她壓在車窗上,用一個吻詮釋抵死纏綿。 他的手開始向下游移,原鷺情難自拔地撥弄著他的頭發,指縫間繞著他的青絲。 電話在響,車窗外有不停游織的行人和飛馳的車輛,一切的嘈雜都變成了最好的催情聲樂。 “電話……”原鷺用殘存的理智去摸索包里在鼓噪的電話。 “不要管……”他用惡魔一般的罪惡聲音引誘著她去犯罪。 迷離之間指尖觸碰到了金屬的冰涼觸感,原鷺整個人癱軟得不像話,連舉起手機的力氣也沒有。 她無意識地胡亂按著屏幕,被電話里傳來的隱約哭聲徹底拉回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