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你的戲在哪里取景?”他問。 “前幾場好像是在上海的高校里。” 他還沒吃幾口就收了筷子,抽紙巾擦嘴,“要不要我陪你練練戲?” 她一怔,“可你的頭......” “沒關系,不疼。”席灝轉身拿過茶幾上的劇本翻了翻,坐回她身邊指著第一場戲說道:“走路跌進男主的懷里,你有想好的姿勢嗎?” 說實話,她只看過小說還沒翻過劇本,在她的印象里好像開頭不是這樣的啊。 席灝自然知道她的疑問:“電影和小說是不一樣的,一個壓縮一個延展,情節會調整。但你需要掌握小說里女二的感覺。” “女二是那種心機婊啊,我得練練我的眼神。”她湊近劇本看了幾眼,找了找感覺,抬眸一個心狠手辣的眼神射向他,卻萬萬沒有預料到抬眸的時候和他的臉只差了那么幾厘米,兩個人靠得那么近,底下拉面的香味陣陣飄來,熱氣蒸紅了她的雙頰。 盛蒲夏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我的...眼神可怕嗎?” 他忍住笑意,淡漠著神色輕嗯了一聲。 哪里可怕,濕漉漉的雙眸就像小松鼠。 蒲夏把頭縮了回去,吃完了剩下的拉面打了個飽嗝坐在沙發上開始研究劇本。這是青春校園電影,她的第一場戲就是在開運動會的cao場上被人擠然后跌進了男主的懷抱里,來個一見鐘情。 席灝坐在沙發最右邊,姿態舒展,在手機上滑來滑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戳了戳他的大腿,問道:“席哥,你看這樣行嗎?我被人擠然后試圖往后退一個轉身撞進了男主的懷抱里。” 他放下手機,薄唇輕啟:“試一下。” 她站在離他只有兩步之遙外,背對著。假裝周圍有很多人在擠她,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然后轉身。 在她轉身的那一剎,席灝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如小鳥般撞進了他的胸懷,抬眸,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笑著,如風如云般隱淡。 他沒松手,依舊摟著她的腰肢做出中肯的評價:“我覺得這個場景挺好的。” “我...我也覺得挺好的。”她怎么又結巴了,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說臺詞?” “啊?哦,對對。”她干咳了兩聲醞釀好情緒重新看向他,靦腆狀:“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了你。” “沒事。小心點。”席灝放開了她。按照電影的鏡頭此刻應該男主離去,女二望著他的背影發愣。 “席哥,怎么樣,那種小女生的嬌羞我有嗎?” “挺不錯的。” 盛蒲夏得到了贊揚心里美滋滋的,又研究起了劇本。其實女二后面黑化了,是個招人厭的角色,如果她真的讓人討厭了,那么就說明她演得成功了。 翻到后面她不由的低呼一聲,“怎么還有吻戲?” 席灝微微挑眉,“你可以嗎?” “我......”她一想到自己是要做演員的,心一定:“我當然可以。” 他側過頭正面對著她,“那好,現在吻我。” ☆、第十三章 “啊?” “嗯?” 一陣沉寂之后,席灝又重復了一遍:“吻我。”他姿態愜意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目光不閃也不躲,靜待著她主動出擊。 盛蒲夏握緊了手中的劇本,喉嚨像是本什么卡住了,好不容易才擠出來了一句話:“席哥...你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他淡若清風的樣子還真不像是開玩笑的。可她怎么下得了去這個嘴。 席灝身子向她側了側,“連我都不敢吻,陌生人你該怎么辦?” 盛蒲夏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心一狠,扔掉了手里的劇本,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憋了一口氣就親了上去,濕濡的唇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她動也不敢動,死死閉著眼睛。 席灝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無奈,右手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離開。 盛蒲夏一驚趕忙縮到了沙發角落里,安撫那顆咚咚咚的小心臟。尼瑪,緊張死了,比高考還緊張。 席灝低頭笑了兩聲。這就是醉酒和清醒的差別嗎,喝醉的時候明明回應的那么熱情。 “蒲夏,這可不是吻。” “怎么不是了,我看電視劇里的男女都這樣的。” “至少得帶點感情。” “我剛剛很有感情啊。” “強詞奪理。”席灝拉過她,附身吻住了她,舌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直攻深處與之纏繞,唇瓣含住了她小舌頭不斷吸允,不放過一絲可以品嘗的機會。 她像是被十字架釘住的吸血鬼,無法動彈。這是他的溫度,這是他的氣息,感官的刺激和無法自控的唇舌讓她渾身戰栗。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倒不是欲仙|欲死,而是實在缺氧,卻又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席灝微微睜眼,見她面頰緋紅,她的身子幾乎已經癱軟在他懷里。他松開了她的唇,適當的收了手。 盛蒲夏挨在他胸口呼哧呼哧的大喘氣,腦子空白一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吻來得有些突然和尷尬。 席灝摟著她,安靜的氛圍里只有她的呼吸聲。他的下顎抵在她的眉眼處,磁性的嗓音如流水般傾瀉:“蒲夏,這才叫吻。” 這話別有深意的很。 “嗯......那啥,謝謝指導。”她推開他,咳嗽了兩聲緊著步伐沖進了臥室,關門聲還有點大。 他看了一眼臥室方向拿起手機撥了季寒的電話。 “蒲夏說我這是因工受傷,需要賠償,你把錢轉我賬號上。” “擦,你又坑我。” “呵,趁我心情還不錯抓緊點時間匯過來吧。”他的食指滑過溫熱的唇瓣,似笑非笑。 “我了個去。行行行,你這大爺我真是得罪不起。” 隔天是周末,席灝因傷休假,與其說是休假倒不如說他是想留在家里陪著她。他搬了張木質藤椅在陽臺上看書,沏了一壺茶。茶香縈繞四周。 盛蒲夏睡了個懶覺,想到昨晚的吻她再也不敢和席灝對戲了。她洗漱完畢在簡單的吃了個早餐窩在沙發看電視,瞄了他幾眼。 陽光倦怠,他戴著細邊眼鏡十分安靜,額頭上的紗布卻十分醒目。 都說受傷的人要好好補補,盛蒲夏關了電視拿了錢包打算出去。 “席哥,我出去買點菜。” 席灝抬眸看向她,買菜?她什么時候會做菜了?他合上書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會就回來,你好好休息。”她腳下跟了生了風火輪似的一溜煙就跑了。 大毛跳上了席灝的大腿,轉了個圈躺了下來,他盯著門口的方向笑了笑,摸著大毛rourou的腦袋。 他手機震動,是手機銀行的短信提示,季寒給他匯了兩萬塊。他動了動手指又把這兩萬塊匯到了盛蒲夏的□□中。 不出半個小時她回來了,騎著那輛風燭殘年的電瓶車。他站在陽臺上親眼看著她從外頭行駛進來。 盛蒲夏買了點蔬菜和一只鴿子,聽說鴿子湯很補。 席灝本想搭把手卻被她嚴詞拒絕。 “我可以的。” 他微笑,沒再說什么,繼續看他的書,偶爾抬眸看她幾眼。 她穿著小熊維尼的圍裙站在櫥柜前洗東西的樣子還有模有樣的,嘩啦啦的水流聲充斥了整個小套間。 突然,只聽哐當一聲,緊隨而來的還有盛蒲夏驚慌失措的一聲叫。 席灝扔了書快步走過去,地上的菜刀就躺在她腳邊,差一點就砍到她的腳。他撿起菜刀,看著案板上的鴿子說道:“還是我來吧。” 蒲夏嘆了口氣,她自知自己天生愚笨,賢妻良母她大概永遠都做不來,但憑做飯這一點她就已經輸了。 席灝把鴿子里里外外沖洗了一遍,切去了屁股,在鴿子肚里塞上生姜,合著小半鍋水扔進了鍋里里開始煮。他翻了翻馬夾袋,開始處理蔬菜,節骨分明的手握著菜刀略顯嫻熟的切著土豆絲。 “席哥,你刀功很好誒!”她站在一側不由的發出真心實意的贊嘆。 他的墨瞳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彩,唇畔微揚,“想學嗎?” 她點頭。 席灝把刀遞給她,站在她身后雙手從后環繞致前,大手穩穩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他的臉側在她耳旁,嗓音清涼溫和:“左手食指中指壓著土豆,切的時候慢點,別切到手。像這樣,不要太厚也不要薄。切了幾片之后再疊在一起,切絲比較容易。” 盛蒲夏右邊頸脖癢癢的,她和他靠得那么近,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密感,席灝又把她手抓得那么緊。昨天那個吻還歷歷在目。 “席哥,還是你切吧,我切的都一粗一細的。”她逃了出去,帶著緋紅的臉頰。 她拿了逗貓逗大毛,大毛懶散的躺在偶爾勾一勾爪子,席灝穿戴著她的小熊維尼的圍裙慢條斯理的做飯。她蹲在陽臺上時不時看他幾眼。 其實,席灝真的很帥氣,無論從長相還是實力,各方面都是那么帥氣,和她這樣結婚會不會委屈他了?等他找到了喜歡的女孩子她一定會放手成全的。 盛蒲夏這樣想著想著心頭卻涌上一絲不情愿。大毛突然喵的一聲從地上彈開了,怒視著她。 剛剛一沒注意,逗貓棒都戳到大毛肚子上了。 “大胖子,還敢瞪我!” “喵!” “大胖子!” “喵喵!” 大毛雖然是只英短,是寵物貓,但是它是只被人遺棄的英短,大約是席灝剛大學畢業的那個暑假,他撿到它的時候它窩在垃圾堆里奄奄一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席灝會突然要養貓咪,這世界被遺棄的貓咪千千萬,他把大毛捧在手心里疼,沒多久就養成了小rou球。雖然因此老是招來大黑的嫉妒。 盛蒲夏玩了一會躺在沙發上開始看劇本背臺詞,門鈴響起。 “我來。”席灝擦了擦手去開了門,是快遞,他簽收好捧著這個箱子關了門,問道:“你買了什么?” “嗯?我沒買東西啊。你拆開看看。” 席灝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拆開了箱子,他一愣。 盛蒲夏湊近一看也同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