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沈月蘿傻傻的笑,“你很厲害,養鳥有點大才小用,要不你跟我進城吧,我給你安排其他工作。” 原本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可誰能想到,竟讓蘇提變臉。 “你怎么能說馴養畢方鳥是小事,你可知道若是將它們養好了,能有多么不可相像的作用?告訴你,這世上的飛禽,已經沒有能跟畢方鳥抗衡的,除了地上的蛇,樹林里的毒蜂,它們簡直就是無敵!” 沈月蘿使勁眨了眨眼睛,又使勁咽了口唾沫,“那個……能不能讓我帶一只,你看他這么小,隨便藏在哪,都不會叫人發現,帶著多方便啊!” 蘇提一臉的不舍,可是又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只能說:“那你自己挑,不能勉強它們,如果它們愿意跟你走,你才能帶走。” 蘇提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是故意那么說,讓她知難而退。 ☆、第118章 惹人心疼 沈月蘿不管他怎么想,徑直走到第一個籠子前。 結果那只畢方鳥,看都沒看她一眼,那小眼神,好像對她不屑極了。 沈月蘿也學它的樣子,撇撇嘴,“哼!小樣,還敢蔑視我!” 一路走過每個籠子,每只畢方鳥反應居然都是一樣的了。 還真應了蘇提的猜想,沈月蘿感嘆,原來小景也是獨一無二的。 離開曲家時,曲氏急急忙忙的端了個瓦罐,追上沈月蘿,交給她。 “妮兒,這是娘燉的雞湯,上面的油都撇干凈了,你拿回去,送給王爺!” “送給他干嘛,”沈月蘿打開蓋子,頓時香氣撲鼻,可把她饞的要死。 曲氏佯怒拍了下她的腦袋,“你要想吃,娘回頭再給你燉,這可是專門燉給王爺的,里面加了幾味中藥,藥不多,能補身子,對他的傷有好處。” “娘,您怎么知道他受傷了?”沈月蘿蓋上瓦罐蓋子,問她。 她這一問,倒把曲氏問的納悶了,“王爺受傷的事,你咋不知道呢,他們回去沒說嗎?” 沈月蘿茫然的搖搖頭。想到龍璟說,受傷是因為她,后來又說不是,弄的她以為龍璟是逗著她玩。 曲氏嘆了口氣,“還不是昨兒村里在重修堤壩,你鄭叔也在,所以我才去送飯,哪里曉得碰上意外,總之,要不是龍璟推了娘一把,替娘受傷,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娘了,我以為你知道呢,剛才就沒問,你們不是住隔壁嗎?他受傷你咋能絲亮不知情呢,你這孩子,也真是的!” “我……”面對曲氏的責怪,沈月蘿倒也沒話可說。 難道真是她小肚雞腸,把龍璟往壞處想了? 坐上馬車,剛離開村子沒多遠,一道花白身影,便從路邊竄了上來,直接竄進馬車里。 秋香嚇了一跳,“呀,它……它怎么上來了?” 小景乖巧的趴在沈月蘿身邊,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腳面,顯然它是舍不得沈月蘿離開。 “小景,不是我不帶你進城,只是進了城之后,你就不能時常進山了,到時會把你悶壞的,”沈月蘿撫著它的腦袋,把它揉的舒服了,小景便一動不動的閉著眼享受。 秋香雙手按在胸口,害怕的縮在角落,“主子,你在跟它說話?它是野物,怎么能聽懂你說了什么?” 沈月蘿戳了戳小景的圓腦袋,笑著道:“它是野獸,可它也很聰明,你以后在它跟前說話得注意,當心它記仇,日后報復你!” “不是吧?難道它成精了?”秋香一副見鬼的表情。 這時,小景忽然抬頭,用一雙豹眼,似警告的看了眼秋香。 “哇,天哪天哪,它真聽懂了!”一路上,秋香就在不斷的驚嘆中,跟小景相處了一路。 等到馬車進了永安城時,她已經不怕小景了,大約是把它當成狗,這樣比較容易接受些。 進了永安城,沈月蘿瞅著自己懷里抱著的雞湯。 這雞湯不能總抱著,她得送給龍璟。 可是回了宅子,卻得知龍璟不在,去了議事府衙。 沈月蘿沒法子,只有讓根生趕著馬車,又追去了議事府衙。 府衙的人都認得沈月蘿,她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去,也沒人敢攔著。 她走在前面,秋香帶著小景走在后面。 突然來了一只花豹,這可把議事府衙的人嚇的不輕。 一個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生怕跑慢一步,就得被野豹當成食物,填了肚子。 小景卻優哉游哉的,走的極慢,好像還在欣賞周圍的風景。 不得不說,有了小景在身后跟著,沈月蘿的氣場,都得升好幾個層次。 豈是威風二字,可形容的。 遠遠的,看見小春候在前廳外,等著主子在里面議事。 “小春,你過來,”秋香快步走過去,將他拉到一邊。 “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去鄉下了嗎?”小春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沈月蘿看了眼昏暗的廳堂,“你家主子,我早上走的時候,他還在躺著,怎么我回來了,他就坐在這兒議事,他身上的傷都好了?” 小春愁眉苦臉的道:“哪能呢,王爺受了傷,也不肯好好的留在宅子里養傷,非要到府衙來看看,小的攔不住,只有陪著他一起來了,沈姑娘,您來的正好,快去勸主子休息一會吧,再這么坐下去,傷口肯定要裂開!” 秋香聽的心驚rou跳,“王爺怎能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萬一感染了可怎么辦!” 沈月蘿心知他們說的都是實情,尤其是現在的氣溫,傷口如果沾上汗液,不發炎成怪呢! “你們在外面等著,我進去瞧瞧!” 沈月蘿將瓦罐,塞給小春抱著。 稍稍理了下自己的頭發跟衣服,伸手一摸,發間的簪子,還是一樣插著。 別看她嘴上不說,心里對這支簪子,可是喜歡的緊,除了睡覺的時候,其他時間都不舍得摘下。 夜里,她對著燈光,仔細看過這支簪子,發現上面刻著很小的一個‘蘿’字。 按說買來的時候,不可能是店家主動刻上的,要么是龍璟物特意吩咐的。 要么,還有可能是龍璟親手刻上去的。 這個想法只是她的猜測,沒什么依據,但是直覺告訴她,**不離十。 她今兒穿著一襲乳 她今兒穿著一襲乳白色的長裙,上面繡著暗色小花。 裙擺處,更是鋪散著,一圈綠色翠竹。 發型也是秋香幫她梳的,很簡單也很常見的樣式。 但對于不怎么打扮的沈月蘿來說,無疑是精心裝扮。 當她邁進廳堂時,兩邊各坐著幾個人官員,加起來至少有十幾人。 因為她的進入,眾人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全都轉過臉來看她。 各人看她的眼神不同,想法也不同。 龍璟坐在首位,臉色跟唇色都很白,坐在太師椅上,腰身也不如以往硬朗,微微佝僂著。 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撐在椅子把手上,試圖減輕點痛苦。 這些在場的官員里,也有一兩個不認識她的。 就比如王莽手底下的一位副將,看見沈月蘿穿的并不好,除了眉宇間高傲的神采之外,還真找不到什么亮點,便以為她是婢女。 于是粗氣嚷嚷道:“你來的正好,再去泡一壺茶來,說了這么久,王爺跟各位大人們都渴的不行!” 吩咐完了,卻見站在廳中的女子統一動不動。 那副將奇怪又憤怒了,“咦?你是哪里來的小丫頭,聽不懂人話嗎?叫你去使勁茶,你傻站著干什么?” 坐在他旁邊,另一年輕副將,戲笑道:“怕是這小丫頭,也被我們王爺的絕代風姿迷的魂不守舍,你這會說什么,她定然都聽不見!” 此言一出,其他不知情的人,也跟著一起哄笑。 王莽自然知道沈月蘿是誰,陳羽也知道,不過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出面呵斥自己的部下。 因為他們也想看看,這位即將成為永安王妃的女子,還有什么值得他們尊敬的能耐。 當然了,他們之所以這么想,也并非故意刁難。 沈月蘿這段時日,奔波在抗災的路上,她所做的事,他們這些人全都心知肚明。 所以呢!惡意沒有,純屬他們的習慣而已。 龍璟握拳放在嘴邊,悶聲咳了兩下。似是在提醒沈月蘿,不必理會。 然而,沈月蘿可不這么想,她需要立威,需要讓龍璟身邊的這些人,再不敢輕視她。 “這位官爺,我想你錯了,我聽的懂人話,可你說的卻不是人話,”沈月蘿微笑著,雙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步走過去。 安義臉色一變,肯定是怒了,“小丫頭,你敢罵本官說的不是人話?我看你是找死!” 龍震天養的武官,都是脾氣暴躁的貨。跟龍璟養的官員,完全不同。 只見安義雙掌猛的拍在椅子扶手上,整個人騰空而起,一手握起爪,就要朝沈月蘿的脖子掐上去。 武者,本性都是莽夫。 刺激不得,一旦激怒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以武力降服,而不是靜下思考,自己是否有優勢,對方是否有劣勢。 沈月蘿身子一側,很輕松就避開他的爪子。 她是閃開了,安義撲了個空,要不是擁有多年實戰經驗,非得臉朝下,摔趴在地上不可。 還沒等他站穩呢,一道花白的身影,就從外面竄了進來,徑直朝安義撲了過去。 來勢洶洶,把一屋子都驚住了。 “小景,過來,”沈月蘿負手站著,朝小景招了招手。 小景此刻正站在安義的肚子上,警告的對他齜牙,隨即一個跳躍,跑回沈月蘿身邊站著。 廳中這一變故過后,除了龍璟之外,所有人都面露驚恐。 看沈月蘿的眼神,跟看妖怪似的。 最后,還是王莽率先反應過來,輕咳了聲,喚醒呆滯中的眾人,“沈姑娘,真乃奇人異士,連野豹都能馴服,下官佩服!” 陳羽也趕緊打哈哈,“那是,沈姑娘豈是普通人,即將成為我們永安的女主人,當然有兩把刷子,安義,以后切莫亂說話,以免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