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顧媽笑道,“mama在姥姥家,過兩天回去行嗎?”顧媽有十天假期,去年過年又沒回去娘家,所以才趁著假期回去看看,還是老公提議的。 “媽,我有事想跟你說。”顧衾聲音有些哽咽,顧衾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哭,她繼承了顧衾的身體,繼承了她的記憶,也繼承了她的感情。事情一開始,她就聽信了顧爸的話,沒有把換腎的事情跟任何人說,是不是當初跟顧媽說了,她也不會死在手術臺上。 顧媽名叫程殷香,聽見女兒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程殷香也有些急了,“衾衾,你怎么了?別嚇mama,快跟mama說話。” “媽,我沒事,等你回來再說好嗎?我現在住在……”顧衾把地址說了一遍。 程殷香知道女兒肯定是遇見什么事情了,“衾衾別急,mama現在就回去啊,有什么事都等著mama。” 顧衾交代道,“媽,不要給爸打電話,不要讓爸知道我住這里。” 程殷香臉都白了,她一直知道顧源江重男輕女,對小女兒自幼都不關心,所以她對小女兒才更加關愛,聽了這話,知道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可能跟顧源江有關,越發著急,匆匆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打算立刻啟程回岱山市。 娘家在南省,和岱山市隔著一個省,坐火車都要十個小時才到,程殷香根本等不及了,立刻起身趕往飛機場,打算坐飛機回去,這時候飛機票價貴,平時她也是舍不得了,如今女兒還不知道什么情況,自然要趕快回去了。 程母道,“殷香啊,真要這么快趕回去?你二哥知道你回來,特意請了幾天假,明天就要回來了,你不見見你二哥在走?” 程殷香頓了下,過了會才道,“算了,以后還有時間,媽,衾衾出事了,我必須今天趕回去。” 程母慌道,“衾衾怎么了?那孩子打小內向,有什么事都不跟你說,現在打電話找你,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讓你二哥去岱山看你和衾衾。” 程殷香立刻趁最快的一班航班回了岱山市,又做了兩個小時的出租才來到了女兒說的位置,那是距離他們租房不遠處的一條巷子里。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顧衾在這幾個小時里也做了不少事情,李玲霞給她煮了一大碗面,她全都吃光了,然后問了李玲霞有沒有相機,趙崇斌立刻回房拿了個相機過來,好奇問道,“衾meimei,你拿相機干什么?” 自從知道顧衾的名字后,趙崇斌就改口了,喊她衾meimei,顧衾糾正了兩次,他還是這么喊,顧衾也懶得多多了。 “相機我有用,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趙崇斌出來后,顧衾用照相給傷口拍了幾張照片,自然是露臉的,然后出門去打印照片。原本李玲霞和趙崇斌說要她去復印,顧衾堅持自己去。 附近就有照相館,顧衾去洗了照片出來,看見上頭清晰的模樣,顧衾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照片,滿眼驚奇。這時代可真是讓人震驚,車子能在地上跑,飛機能在天上飛,還有記憶中神奇的網絡,都足以讓她驚嘆。 ☆、第 6 章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夏天的時候天黑的晚,現在天色都還有些亮。顧衾睡了一覺,吃了東西,身上有了些力氣,況且她方才試著溝通天地元氣,這時代經濟科技大進步,有些東西卻倒退了,天地元氣少了不少,不過若是一般的深山老林的話,應該比城市中的元氣多上許多。 眼下她也不可能跑去深山老林中修煉,她用了天眼之后吸收天地元氣便不會有礙。原身因不懂如何溝通天地元氣,所以傷的都是身上的精氣,這才導致身子不好,每次天眼過后就要好幾月才能恢復。 這時代的特色讓顧衾驚嘆,此刻有空也舍不得先回旅社了,在附近轉了會兒。 路過一個小攤位的時候,顧衾停了下來,詫異的看了攤位一眼。 這攤位就擺在路邊,上面什么東西都有,各種小玉件,還有鐵器,銅錢,玉鐲,古舊的碗,花瓶什么的。記憶中,這應該算是古玩攤位,不過岱山有專門的古玩街,這攤子怎么擺在這條巷子里? 記憶中的古玩攤子就是古董一類的玩意,古董也就是以前朝代留下的物品。顧衾本就是幾千年前的人,當然能夠一眼就看出這攤子上一件真品都沒有,古玩這些東西,若是前朝留下的,經歷百年,千年的時間,上面會留下各類的天地元氣或者陰氣。 顧衾能夠用天眼看見元氣,陰氣,自然能夠看出這攤位上的都是假的,唯有一件東西,那是個小銅人,只有拇指大小,上面還有不少烏漆墨黑的臟東西,這小銅人就躺在攤位的角落上,要不是她方才用天眼看了下,一定會錯過了。 這小銅人顯然是經過天氣元氣的孕養,它并不是古代器物,應該就是最近百年才被制造出來的,但是它被天地元氣孕養,如今已成了一件法器。 法器和古董雖然都帶了天地元氣,可那又是不一樣的,能夠成為法器,必須是特定一些物件,比如這種小銅人,或者玉器之類的東西。古董的范圍就廣闊多了,古代器具,書畫都行。法器也分為佛教法器和玄學法器,其實本質上沒什么區別,佛教法器像是木魚,缽,杖,金剛鈴,金剛杵,之類的,佛教會用到的一些器具,因被有修為的人長時間戴在身邊,這才成為了法器。 另外就是風水法器,比如葫蘆,玉葫蘆,銅葫蘆之類,還有麒麟,貔貅,文昌塔,八卦平光鏡,龍龜,銅錢之類,布置風水局所需它們,布置真正的風水局必須用到這些法器。 法器可是攻擊法器,也有護身法器,這小銅人就屬于護身法器。除此之外,所有的法器都是有品階的,從高到低,天階法器,地階法器,玄階法器,黃階法器。這幾種法器又分為上品法器,中品法器跟下品法器。這小銅人就屬于黃階里的下品法器。 這世道多是一些黃階和玄階法器,地階跟天階很少,顧衾在前世也不過是見過地階法器。 法器除了有修為的人佩戴形成,還可以找一元氣濃郁之處設陣法將其孕養在其地。同樣的,法器除了這種被元氣孕養的,還可被陰氣孕養。這類被陰氣孕養出來的法器多是一些墓里的陪葬品,如匕首,刀或者劍之類的,普通人和修為太低的人都降不住這類法器的。 當然了,普通人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法器,也不會相信這個,顧衾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小銅人,“老板,這個怎么賣的?” 老板是個三四十的男人,胡子拉渣的,聽見有人問價,看了一眼那小銅人,“這個啊,一口價,兩千,這可是我從一戶深山老林的人家收來的,人家說了,這是唐朝祖傳下來的,小姑娘,兩千可不貴的,我跟你……” “八十五塊賣嗎?”顧衾不等老板說完就報了價格,她身上統共就八十五塊錢了。而且記憶中,這類的東西通常報的價格都虛的很。 老板呆了下,“姑娘,你這價格也壓的太低了點吧?” 顧衾起身,“那算了,我不要了。”她身上就八十五塊錢,這人不同意自己就買不到了。 “哎哎……”看顧衾真的要走,老板急了,“你這小姑娘,好歹給加點價吧,要不兩百好了?” “我身上只有八十五塊。”顧衾轉身要走。 “算了算了,給你好了。”老板嘆了口氣,“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厲害,我都快虧死了,不過我今天心情好,跟小姑娘你有緣,就賣給你了。” 顧衾給了錢拿了小銅人就走了,一句話都沒多說,她身上的確只剩下八十五塊錢了。 剛回到旅社門口,李玲霞就道,“衾衾啊,我看方才你在那攤子上買東西了?我可跟你說啊,他攤子上都是假東西,你可別上當了,想要撿漏就去古玩街,岱山市有古玩街的,這人以前就是在古玩街上擺攤子,不過他信用不好,東西作假,人家不讓他在那里擺了,你不會被他給騙了吧?” 顧衾是知道古玩是什么的,不過古玩現在撿漏難多了,不是九幾年的時候,那時候古董多,古玩還不怎么興起。 顧衾把小銅人掏出給給李玲霞看了一眼,“李姨別擔心,看它挺喜歡的就買下來了,就幾十塊錢,不貴的。” “那就行,下次可別在他那里買東西了。” 顧衾回了房休息,到了八點多的時候顧媽給她打了電話,顧衾出去接了顧媽進來,李玲霞有些不清楚顧衾的情況,看年紀挺小的,怎么不回家要在外頭待著,又看見顧衾mama也來了,心里更加疑惑,不過沒多問,把房間讓給了兩母女。 “衾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程殷香焦急道,“電話里你也不肯說,我擔心的很。” 顧衾沒瞞著,把事情說了一遍,顧源江讓她捐腎,然后去了公證處簽了文件,送去手術室,醒來發現正在做開胸手術,說罷還把衣服解開一些,傷口露出來給程殷香看了看。 從一開始說到捐腎的時候程殷香就在發抖,聽到后面麻藥無用醒來再做開胸手術,再到瞧見女兒身上的傷口,她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顧衾沒打擾,程殷香哭過后,擦了淚,她的手還有些發抖,卻緊緊的握住了女兒的手,“我衾衾別怕,mama給你做主啊,都怪mama,要是mama在對你多一點關心,就不會這樣了。” “媽,不怪你。”顧衾的聲音也有些低沉,“是我不好,我不該這么軟弱的,我不想捐腎,更加不想捐心臟的。” “衾衾,mama不會就這么放過他們的。”正說著,顧衾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顧衾掏出來看了一眼,還是顧源江,他今天下午已經打了二十多個電話,短信也發了十幾條,都是問她在哪里,為什么不守信用,對方還等著她的腎源在。 程殷香結果手機看了一眼,見是他的來電,正打算接通,顧衾急忙低聲說了句,“媽,打開錄音。” 程殷香立刻知道女兒的用意了,開了錄音這才接通,里面傳來顧源江氣急敗壞的聲音,“衾衾,你在哪里?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別人還等著你的腎在,你這是想讓別人眼睜睜的等死?” 程殷香氣的身子發抖,“顧源江,你……你這王八蛋,你怎么忍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捐腎?那是捐腎嗎?捐腎怎么捐到心科手術室去了,你說,你是不是生意失敗,所以想拿衾衾的心臟去賣,你到底想把衾衾的心臟賣給誰!”這是顧衾記憶中,顧媽第一次罵人。 “你……怎么是你,衾衾了?”顧源江道,“你……你瞎說什么,誰要賣衾衾的心臟了!我就是讓她捐個腎去!” 程殷香氣道,“你怎么不去捐!顧源江,你不要太過分了。”接下來不管程殷香怎么說,顧源江都不肯說自己是打算賣顧衾的心臟,程殷香哭的傷心,“這些年,我跟著你什么都不求,你家人是怎么對我的,我什么話都不說。你自私慣了,從來都是只想著你自己,出來做生意,你賺了什么錢?都是我拿工資補貼的,結果你生意失敗,想要拿衾衾的命去換,顧源江,你不是人,我要跟你離婚!” 顧源江冷笑,“好,離婚,誰怕誰,我可是跟你說了,我這次水泥被泡了,損失了上百萬的貨,你要是離婚,這債務就平分!” “好,離就離!”離了婚,衾衾才能不被顧家欺負,五十萬又怎么樣,她總能還清的。 掛了電話,程殷香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默默的哭泣,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這些年,顧家對衾衾的輕視,對她的輕視,她都承受著,可到頭來,這顧源江可真是狠心,就這么想把衾衾給賣了。 等程殷香哭夠了,就跟顧衾商量了下,兩母女打算去租個房子。程殷香是一家公司的會計,除了工資外,平時還有一些外快,所以每個月也差不多有八九千的工資了,租個房,其余的錢兩母女生活花銷一些,在還還賬,也是勉強夠用。 程殷香是真的不想跟顧源江過下去了,這次他為了生意能把女兒的心臟賣了,就算沒成功,以后也難保他會不會再犯,這種事情有一次就足夠,她不會再讓衾衾有第二次被賣掉的機會的。 第二天一早,程殷香就打算帶顧衾離開,她知道顧衾身上沒錢,去給旅店老板結賬了,沒想到旅店老板堅決不要她的錢,說要不是多虧了衾衾,她家孩子就沒命了。 李玲霞把事情說了一邊,程殷香以為是衾衾又看見了什么這才救了那孩子一命的,她是知道衾衾有時候能夠看見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這事情也就他們家三個人知道,從來沒敢跟外人說過。 既然這樣,程殷香也就沒在堅持給錢了,打算帶顧衾離開,李玲霞道,“衾衾,你等等啊。”說著匆匆回房,很快就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紅包,“阿姨給你包了個紅包,你拿著吧,不拿著阿姨心里過意不去啊,就是別嫌少。” 顧衾沒拒絕,接了過來,程殷香不愿意收,李玲霞道,“大姐,你就讓孩子收著吧,不然我心里真過意不去。” 最后程殷香沒堅持,讓顧衾收下了,走的時候趙崇斌給顧衾報了一串號碼,“衾meimei,這是我的電話,你存著,以后有啥事哥罩著你。” 顧衾看了他一眼,“你血光之災雖然化了,不過以后還是注意下,別逞強斗狠,要是可以,多做點善事,萬事皆有因果,善惡必有緣由。你大災雖化去,但日后若不注意,再積攢太多的因,還是會結惡果。” 趙崇斌楞了下,“衾meimei,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懂?” 顧衾說道,“一個人這一生所遇見的事情并不是天注定,很多時候都會改變,皆由你一念之間。你此生雖沒干大惡之事,但遭遇這種大災,定有因,不是今生的因就是前世的因,你或許不信,但我的意思就是,日后除非你多做善事改變因,結下好果,不然這種災還是會發生在你身上。” 說罷,顧衾不在多言,拉著已經傻掉的程殷香出去了。 李玲霞和趙崇斌對望一眼,兩人打了個寒顫,要是一般的算命先生這般說,兩人早就把人趕了出去,可顧衾不同,她救過趙崇斌一命,剛才說的話也更像是一種警示。 ☆、第 7 章 出了旅社,程殷香帶顧衾去吃了早飯,程殷香到底有些沒忍住,問了女兒剛才是怎么回事,以前要不是她的疏忽,女兒也不會被顧源江害成這樣,所以現在稍有異常,她就有些擔心。 顧衾想了想,正色道,“媽,趙崇斌額骨左右不對稱,乃是貧賤之相,鼻上有黑痣,一生不順,下巴主晚運,他是方角的下巴,性子剛毅果斷,有些盲目,也就是沖動,人不壞,但是他下巴骨過尖,這都表示他晚年過的不太順暢。當然了,這都是表面的,光從面相來看也不能表明什么,恩,我的意思是,他要是能夠多做善事,日后命運也會改變,面相也會隨之變化,一個人的一念之間,足夠改變許多事情。” 程殷香聽的稀里糊涂的,不過更加吃驚了,“衾衾,我是想問,你怎么會這個?” 顧衾沉默了下,她不習慣說謊,但是有些時候,謊言卻是迫不得已,“我自己看書研究的。” “你這孩子,也不怕把自己看成一個小神棍了。”程殷香不相信這些東西,也沒責怪女兒,女兒現在的話比以前多多了,能開朗一些就好,她愛學什么就隨她意了。 顧衾有些話沒說太全,一般時候風水術師往往會勸人行善的主要原因是,若是被救之人能夠行善,往往這善念所帶來的福報也會積攢一些在他們身上。 顧衾身上沒包,把李玲霞包的紅包塞在了顧mama的包中,兩人吃了飯就打算去律師所咨詢一下離婚事宜。顧媽跟著顧源江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就連婚房也是顧源江父母的,他們來到岱山市也一直都是租房,顧源江這人有些心高氣傲,想賺大錢,不肯安安穩穩上班,一直鼓搗生意,大多都是虧損的多,這個家全靠程殷香撐著。 這次顧源江做的水泥生意,說是能賺錢,跑去跟所有的親戚朋友東借一點西借一點湊夠了百來萬,一開始還好,水泥賣的還算不錯,但是沒想到庫房突然就塌了,水泥全部被泡了,想去找庫房老板也不可能,人家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庫房出現任何問題都不負責,所以顧源江要償還這一百萬的債務,還想借錢在做水泥生意。 去找了律師,律師也說了,這債務要是離婚肯定是要平攤的,顧媽也早就想開了,只要能跟顧源江離婚了,怎么都成。 顧源江正好打電話過來,問了她們在哪里,程殷香說了地址,不到一個小時,顧源江就帶著顧嘉來了,顧源江看著顧衾,臉都青了,上前就訓斥了起來,“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事情你變卦了,人家那孩子還等著你的腎在。” 顧衾抬頭看他,“要不你也去做個配型,我們是父女,我的可以配上,你的說不定也能,你朋友的孩子,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是心疼他,不茹自己去捐個腎?為什么非逮著我去?” “顧源江,你夠了!”程殷香忍不住上前推了顧源江一把,“衾衾是你女兒,不是你拿去賣錢的工具!” 顧嘉也道,“爸,你真是讓人失望。” 顧源江瞪著顧衾不說話,程殷香道,“趕緊讓律師把離婚協議寫好,簽了字我們就去把婚離了。” “正好,我也早就不想和你過下去了。”顧源江冷笑一聲,從身上把所有的欠條都拿了出來,讓律師列了協議出來,兩個孩子都在場,也都大了,都有選擇跟誰的權利,顧衾道,“我跟mama。” 顧源江看著顧嘉,“那嘉嘉就跟我好了。” 顧嘉沉默,程殷香看著他,“嘉嘉,你愿意跟誰?” “我……”顧嘉抬頭,看看顧源江又看看程殷香和顧嘉,“我跟mama和meimei。”這樣的父親讓他接受不了。 “嘉嘉你!”顧源江沒想到兒子最后選擇的不是他。 顧嘉看他,“我選擇mama和meimei。” 顧源江臉色發青,“隨便你了,我看你跟著她們能得到什么,不能給你最新的游戲機,最新的手機,看看你能堅持幾天!” 最后兩個孩子都選擇跟了程殷香,律師很快按照欠條寫好了離婚協議,兩人根本沒有財產可分,兩個孩子又跟了女方,欠下的債一共九十八萬多,因為撫養孩子都需要錢,所以協議上寫的是女方分擔四十五萬的債務,男方分擔五十三萬債務。 顧源江沒說話,看來是同意了,兩人在協議上簽字,又過去了民政局領了離婚證,兩人的婚姻關系正式結束。 走的時候,顧源江又問了顧嘉,顧嘉堅持跟程殷香,顧源江這才臉色發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