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從此他就找到花錢的樂趣了! 美容師練就了一身對付客戶的專業本領:對著年輕小姑娘就說“美容可以瘦身!可以讓皮膚變好!”,對貴婦說:“美容能延緩皺紋產生”,對趙蘭山這種土大款就說:“美容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改變氣質,改變身體素質,讓你的身體自然排毒,更加健康長壽。” 趙蘭山對著鏡子看自己剛保養過的糙臉蛋,覺得是嫩了不少。 然后美容師就溫聲柔語的把剛做完全身保養只裹著一件浴袍的趙蘭山推去做洗牙、修發、修眉、修胡子、修汗毛——連x毛都修了,然后再去泡腳,最后蒸桑拿。 最后香噴噴的趙蘭山出來后辦了一張年卡,交了五十萬年費。 第二次來,美容師推薦他去進行個人形象設計,設計師也是一位有著留學經歷的博學的二十多歲美女。設計師替他挑了幾十套衣服,一套套不厭其煩的替他搭配好,并教他怎么走路,怎么坐下,怎么抽煙,怎么喝酒。怎么有氣質有風度有派頭怎么來。他走路的時候,美女挽著他的手;他坐下時,美女倚在他身邊;他抽煙、喝酒、飲茶,美女跪坐在他身旁全程服務到家。 方域聽了不停點頭,“嗯,是不錯,聽起來委吸引人。” 趙蘭山白了他一眼,“我知道這些妹子都是為了賺我的錢,不過我也不是傻子啊!沒見著好兒,我怎么會一直去啊?” 這個好處就是,趙蘭山發現自己變得受歡迎了。 這個受歡迎是廣義范圍里的,不是指他的員工、他的客戶、他的朋友,也不是單指女人,而是泛指他遇上的男女老少,所有的人都對他更友善了。 這讓趙蘭山感受到了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方域嗯了一聲。 當然,更重要的就是身邊的女性都開始夸獎他了。 “你知道小胡吧?從來見我都沒個好臉!那天,就是我第一天去美容后隔了兩天見她,你知道吧?知道她對我說什么?”趙蘭山期待的看著方域。 方域善良的問他:“說什么?” “她說,”趙蘭山學著胡于微的表情聲調,斜斜一挑眉,從眼皮下往上特有神韻的一翻:“終于把臉洗干凈了?” 方域噴笑。 “還有我們公司的小姑娘,都多少年了,見到我就躲,我敢對誰多看幾眼都以為我要潛規則她們!”最讓趙蘭山生氣的是,她們的表現分明就是不愿意被潛規則! 他這么有錢!這么有錢!這么有錢!(重復三遍) 竟然只有魏曼文那樣的女人纏上來! 趙蘭山心里是有委屈的…… “等我洗干凈,理了頭,穿了設計師給配的衣服進公司后,她們竟然主動上來跟我打招呼!”這顯然讓趙蘭山受到了驚嚇,這么長時間了還是很震撼,他捏著嗓子顫微微細細叫道:“方總早。” 方域沒忍住,跺了他一腳:“惡心!滾!” 趙蘭山被跺翻也不生氣,爬起來繼續說:“我就覺得,這錢花的還是挺值的。” 當有越來越多的人(特別是女性)對他充滿善意之后——就算在地鐵上他讓個座,都有旁邊的溫柔賢惠女子對他送出微笑。以前別說讓座,他還扶過垃圾筒呢!結果卻被人認為是他把垃圾筒踢翻的!!天理何在? 他開始開壕車,開始全身名牌,開始在微博中曬出機票、各國飛機餐、酒店頂層套房…… 以前他的微博里只有公司的信息。但開始曬出這些東西后,吸引來的不止是喊他爸爸的小年輕,還有客戶,說對他的公司有信心。 趙蘭山不懂了,把自己的微博翻了個遍。他以前的微博曬過公司大樓,曬過廠區,曬過庫房,可根本沒什么人在意;現在曬一曬“錢”,怎么就讓客戶有信心了?信心何來?你們不對公司廠房庫存有信心,對我的衣服、車和機票有什么信心啊? 不是他不懂,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公司的分析師說,以前他是在經營公司的品牌,現在他正在把自己變成品牌。 “方總,這就是趨勢。”分析師是個一臉青春痘,瘦得胸無二兩rou跟小雞仔似的三十多歲的“男孩”,趙蘭山以前都看不上他!要不是他確實本職工作做得不壞的話。 但傷心的是,在公司里分析師的粉比他多。 明明他比分析師有錢多了!而且分析師每個月的錢全花在自己身上了,卡債欠了一堆!為什么這種人會有那么多小女生追? 趙蘭山悲憤的想,這個世界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但現在他……還不算有人追,但有女人對他笑了,笑得比以前多!這就夠趙蘭山高興的了。 分析師一挺小胸脯:“我為自己代言!”然后苦口婆心,“趙總,你要有這個意識。現在這樣就很好嘛,繼續保持,繼續努力。”說罷拍拍趙蘭山寬厚的肩膀。 趙蘭山霸道總裁冷酷臉說:“我扣了他這個月的全勤獎。” “公報私仇可不是經營一個公司的正確做法。”方域說。 “他把前臺的兩個小姑娘都搞懷孕了。” “……辭退了嗎?”方域也冷酷臉說。 “嗯。”趙蘭山點頭。 “很好,繼續。”方域用下巴示意他還需要繼續說。 下面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就是趙蘭山打開了新大門,發現炫之有道的話,世界會大為不同。所以他就把秦青當初的告誡給拋到腦后。 方域看過來一眼。 趙蘭山趕緊改口:“當然,我還是想改的。” 但已經養成的習慣沒那么好改,特別是在有良性回報的前提下,他改掉“惡習”的信心就不是那么堅定了。 只有偶爾升上來的罪惡感,讓他會在“恐懼”的時候跑到寺里來住一住,妄圖用佛祖金光去殺滅魏曼文留在他心底的惡念。 “八寶寺清靜。”趙蘭山指著面前的巍巍群山說,“這里沒多少人,游客很少,多數還是本地人來。而且八寶寺不搞門面工夫,只是自己修自己的。本地人到寺里來也很少是求保佑的。” 綜合看來,趙蘭山認為此地是真寺,對八寶寺的印象很好。 他要清心寡欲,首選就是八寶寺。 他來了以后,只待了兩天就開始受不了寺中千篇一律的清苦日子了。在寺里僧人挑水種地的時候,他開始漫山遍野的轉悠,鍛煉身體加減肥,一舉兩得。 遇上那美婦如星就是在某一天。 “其實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不對頭。”趙蘭山說。 如星第一次見趙蘭山時并不是穿著曳地長裙,而是很簡單的牛仔褲羽絨服。她坐在路邊,趙蘭山以為她是來爬山的迷路了,就上前搭話。 “我以為她坐地上是摔著腿了,就背了她一段路。”趙蘭山說。 如星伏在他背上,他這段時間在女性友人身上找回了不少自信,舌綻蓮花的安慰如星,逗她樂。 他說,不怕,這山我天天走,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他說,我就住在這山上的八寶寺,你知道吧? 他說,寺里的人都是好人,唉,就是每天都是白菜蘿卜豆腐。 山路蜿蜒,總也走不出去。 從下午一兩點轉到晚上八九點,趙蘭山不得不承認他竟然在這種山里迷路了。 這時,伏在他背上的如星看到前面有個廟,給他指路。 趙蘭山以為他轉錯方向,其實就在八寶寺附近,立刻大喜的趕過去。 但看到廟門才知道錯了,面前說是八寶寺,更像蘭若寺,還是有姥姥和小倩的那種。廟門高聳入云,廟里香火繚繞,如絲如帶。 一盞盞燈籠把本該肅穆的廟變成了什么香艷的地方。 趙蘭山當時就愣了。 “我那時才想起來,我背著她轉了七八個小時!我是覺得她很輕,可再輕,至少也要有七八十斤吧?”趙蘭山嘆道,可惜當時知道已經晚了。 而且,他還特別自大的想去一探究竟。因為魏曼文的事,讓他一面害怕,一面卻又隱隱期待一窺這簾幕后的神秘世界。 趙蘭山背著如星進寺,就有兩個僧人迎上來。先道男女不能坐在一處,請如星去旁邊歇息,請趙蘭山這個“善良的人”去用餐。 于是大魚大rou端上來,美酒佳肴端上來。 趙蘭山就特別坦然的大吃起來。 他心里想,我都知道你們有鬼了,有什么不敢吃的? 吃完后,他就在屋里睡了。半夜,如星悄悄摸了上來,一整晚與他顛鸞倒鳳。趙蘭山知道這是假寺,也想看看如星想騙他到什么時候,就格外狂野的努力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如星淚眼盈盈的坦白她不是人,是個妖怪,是什么妖怪就死活不肯說,說是說出來了,趙蘭山會害怕她。 “你就把我當成花精、草精。”如星指著庭前花草道。 如星說她從沒見過趙蘭山這樣的好人,一心愛上了他,聽他說在寺里吃不好,住不好,就特意準備了豐盛的宴席款待他。然后晚上實在忍不住相思之情才偷偷來找他。 一晚過去,趙蘭山對如星也升不起半點憤怒了。如星又對他很好,所以他就答應留下來陪如星幾天。 注意,是幾天! 趙蘭山根本沒打算在這里久待,他把跟如星的事看做一場風流而已。既然是風流,就早晚要離開。因為抱定主意日后要拋下如星離開,就對如星格外溫柔。 如星就更加愛他,說要嫁他。 趙蘭山剛升起一點警覺,就見如星讓人布置禮堂。見只是拜天地而已,趙蘭山就松了口氣。只是拜一拜而已。 他就拜了。 他第一天遇上如星,第二天決定留下陪她“幾天”,第三天兩個拜堂,第四天,趙蘭山開始試探的提出要離開。 如星理所當然的不答應。 但可能是如星總是柔弱的女子模樣,一聽他要走,立刻哭得委頓在地,幾欲崩潰。趙蘭山就一直不覺得如星怎么厲害,他雖然安慰她,但還是堅持要走,并真的走了。 然后就迷路了。 他現在才想起他背著如星時就迷過路,然后才被她帶到這里。 如星不愿意讓他走,他就走不掉。 趙蘭山并不是一個容易沮喪的人。 他認為如星不肯放他走只是因為認為他是一個很好的愛人,既然這樣,渣給她看就好了嘛! 于是就有了方域聽到的他想強娶小苗的事。 恰好,方域來了此地。 趙蘭山在那幾天跟如星一見如故,聊得昏天暗地,除了銀行存款沒交待外,基本從小到大沒什么是如星不知道的了。 如星為了不讓趙蘭山娶小苗,就想把小苗推給方域。所以設下此局。 “事情就是這么回事,嘿嘿。”趙蘭山一臉心虛的說。 方域安靜的聽完,淡淡道:“這就是你的想法?” 趙蘭山:“嘿嘿嘿,對不起你了兄弟,把你也給卷了進來。不過夠哥們!”他指的是方域來找他的事。 方域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就真的認為那女的是為了不讓你娶小妾才想把那個女的推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