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話題轉回來,雖然唐雨確實很惡心,但扇子還是還給娃娃的好,一直不還誰知道娃娃的報復會不會升級? 但唐雨那邊卻麻煩死了,她們都想不出好主意。救這樣的一個人本來就讓人不快,可救她還要先承受她的惡心攻擊,這代價太大了。 最后秦青說:“等她自己發現,她發現后,我們再說。” “好。”孫明明第一個響應,一箭雙雕,正好可以讓唐雨多受受教訓。 “也只能這樣了。”司雨寒說。 “那……扇子只能等等再還給娃娃了。”柯非嘆氣。 之后又過了一周,每晚都能聽到娃娃在走廊來回走動的聲音。柯非很著急,她總覺得這樣讓娃娃白白在走廊一遍遍走,一晚又一晚的,徒勞無功的來回走不太好。 終于有一天,柯非聽著外面的聲音,跟秦青說:“要不,我出去告訴娃娃吧。” 秦青三人早發現柯非坐臥不寧的了。 “你們語言不通。”秦青說,上回她就發現了,娃娃是說日語的。但為什么給柯非說名字時就能說漢語,雖然說得怪怪的,這個就只能是謎了。 柯非說:“我準備好翻譯器了。”她是有備而來的。 “那你去吧。”秦青扶額,有點能明白為什么扇子是回到柯非的錢包里了。 柯非立刻出去了,秦青不放心跟在后面。 “嗨。”柯非走到唐雨·月子·娃娃面前。 唐雨·月子·娃娃又站住了,側身偏頭十分嬌羞。 秦青眨眨眼,感覺不太對頭啊。 柯非:“卡尼其娃。”然后鞠個躬,把翻譯器拿出來,說:“你是不是想把扇子拿回去?”如果娃娃說是,那下一句就可以說“我幫你送,你不用著急了”,她把翻譯器遞給她,讓她看上面的字。 唐雨·月子·娃娃抿唇一笑,伸出手,手心里是那把玲瓏小巧的小扇子。 柯非試探的伸手去拿,真的拿到手了! 唐雨·月子·娃娃鞠了個躬,走了。 柯非目送她輕輕打開唐雨寢室的門回去了,有點抖。 秦青過去,“怎么樣?” 柯非把扇子給她看:“她給我了!”很驚奇的語氣。 她要把扇子給秦青,秦青不接,認為這扇子給柯非說不定更好,“娃娃給你的,我不能要。” 柯非像捧著一個炸彈,“怎么辦?”她也不想要啊! “明天,我帶你去方域公司好了,到時你直接放到娃娃手里,這樣肯定就行了。” 說完秦青觀察柯非,雖然柯非的頭發也不短,但可能……大概……也許……由于個頭關系,比較像男生? “不對,你有胸啊。”秦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啊?什么?”柯非沒聽明白。 秦青暗中觀察柯非的胸,絕不至于平到讓人誤解的程度,明明很有起伏。所以,說不定只是娃娃對柯非有好感? 不過這種好感,柯非肯定不想要。 扇子由柯非拿回來后,唐雨當然就不會再半夜走廊徘徊了。而第二天早上還發生了一件事。 唐雨早上醒來后,不知怎么回事,發現自己竟然身穿浴衣,臉涂得白的跟面具一樣,她跟寢室的人吵架,認為是她們趁她睡著給她畫成這樣的,還要去學校告她們。 蕭芒三人都認為她腦子不清楚了,她們半夜不睡覺給唐雨換衣服還替她畫妝?她們的關系沒這么好吧? 唐雨早上吵鬧時,別的寢室的人也都看到了,就有人想起前一段時間校園網上的貼子。沒有人相信唐雨寢室里的三人會花這么大功夫捉弄她,因為都看得出來,那三個人根本不理唐雨的,所以唐雨說的沒人信,說這種謊話,唐雨是不是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唐雨不依不饒,跑去找輔導員告狀。蕭芒三人一邊不安一邊讓她去告,反正她們三人真沒做過,唐雨自己一身毛病,鬧大了正好把她趕出去。 結果后來不是唐雨把她們告了,而是輔導員把唐雨告了。 唐雨去找輔導員后,輔導員的桌上的一根鋼筆不見了。那根鋼筆雖不起眼,卻是輔導員的心愛之物,價值四萬多。輔導員發現不見之后,想起剛才唐雨在這里,趕緊追出去。唐雨不承認,輔導員直接報警了。 后來警察通過學校老師做工作,唐雨交出鋼筆,哭訴說只是一時糊涂。輔導員雖然不好硬要告她,學校也不會允許的,但很難不對唐雨有看法。蕭芒幾人立刻趁機告狀,唐雨雖然沒被調寢,但輔導員也嚴肅警告她,讓她請家長來談話。這一次輔導員可以原諒她,但如果再有一回,如果她偷了同學的東西,同學要告,那就沒辦法了。 蕭芒興奮壞了,跟朋友說:“輔導員跟我們說是學校不讓她告,但處分是肯定的了。要不是她家不在本地,輔導員都不讓她在學校住了!” 朋友也替蕭芒高興,“這下就能放心了!輔導員都知道了!” 柯非跟秦青去方域公司還扇子。 娃娃現在的新家是總經理辦公室。它被擺在最顯眼的地方,總經理替它弄了個臺子,用來擺裝它的玻璃柜,它的小配件也用個小玻璃柜放著。柯非把扇子放在娃娃手上,期間一直不敢抬頭,還給它之后就馬上轉身出去了,走出去后才松了口氣,“嚇死我了,就怕抬頭看到它的臉了。” 秦青也在觀察娃娃,還特意用氣包住娃娃,卻什么也沒感覺到。 “奇怪,什么也沒有啊。”出來后,秦青跟方域說。 方域說:“可能是它太弱了吧。” 秦青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玻璃柜里的漂亮娃娃,大概吧。 ☆、第 111 章 夜半歌聲 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鄭詠歌還在加班,整個22層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揉揉眼睛,覺得頭有點疼,看看還剩下多少,“今天只怕又是要干到五點了。”她起身去沖一杯咖啡喝。 這時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婉轉動人。 “哪來的歌?”鄭詠歌端著咖啡站在走廊里往大門處看了一眼,大門的玻璃門是鎖起來的。她放心了,半夜腦筋有點慢,她還站著聽了一會兒,慢慢認這個歌聲是唱的什么。但怎么都聽不懂,唱的太含糊了,也不像中文歌。 第二天早上五點時,天已經亮了,她把工作完成上傳到老板的郵箱后就回家了,這時走廊里就聽不到歌聲了,她也把昨晚的歌聲忘了。 “這是什么?”秦青她們早上到班里,看到每個人的座位上都放了一本精美的小冊子,打開看是“讓你的夢揚帆起航”。 “招聘?” “什么公司?” 大家都拿著小冊子翻看,頁面上印了很多精美的圖案,還有很多心靈雞湯似的文章,但最重要的信息:比如公司的名字,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有多大規模,招什么樣的員工,等等,統統沒寫。 公司名字和聯絡電話還是寫在最后一頁的最下方,很不起眼。 “這公司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們是真想找人還是在開玩笑?”柯非說。 聽說附近幾個教室都放這個了,連老師辦公室沒鎖門的也被人送進去了一疊。 “普遍撒網,重點抓魚。”秦青說,因為已經有很多學生本著“打個電話問問也不多”的想法給這個公司打電話了,看,這種密集無腦式的宣傳不是還很有用的嗎?至于那本印刷精美卻毫無內容只能扔進垃圾箱的宣傳冊也是有價值的,至少就有學生認為這家公司還算愿意投入,還有看到那本冊子上的內容認為“他們急需一個文案!”而打算去自薦的。 秦青看過小冊子后就扔到垃圾箱里了。 司雨寒問她中午怎么吃:“還是方域來找你?” 方域出差回來,兩人又能見面了。 “我們約的晚上見面,他現在剛回來也很忙。”方域出差多次可不是為他人做嫁衣的,日本的這擔生意現在是他在談,肯定是他的活啊。所以別看他出差回來了,他還要繼續忙。秦青跟他兩人現在也是打電話多,偶爾視頻。 “你這樣不著急啊?”孫明明擔心的說。 “外遇?”秦青笑了,“我不擔心這個。”她對方域的信心僅次于對自己,怎么都很難相信他會偷偷外遇,如果他真的變心了,那也會正式找她談分手的。 晚上,方域快九點時才趕過來。秦青接到電話后就去吃飯了,他九點多開車過來時,她出來跟他見一面。 她看到方域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她敲敲車窗把他叫醒,他笑著打開車門,“等你這一會兒都快睡著了。” “你這樣能開車嗎?”她說,“叫出租車回去吧。” 方域揉揉鼻梁,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一會兒把車放你們校園里,我打車走。”他伸了個懶腰,“我都快一周沒好好睡一覺了。” “怎么這么忙?”秦青問,“你們組不會就你一個人吧?” 方域說:“前期工作就是我跟總經理一起談,再加上我們倆的助理就夠用了,五六個人呢。可現在總經理家出了點事,他撒手不管了,又不讓我把事交給別人,說讓我自己先扛著。”所以可不就是忙死人了嗎? “你們總經理家怎么了?”秦青問。 方域不知該怎么說,其實也很簡單,總經理后院著火了唄。 總經理名叫朱詩文,名字聽著很有文化?人其實也很有文化,六十年代生人,掙下億萬家業。“他挺能拼的,三十歲時還自費留學,出去讀了個碩士。”從事業的角度,方域是很佩服他的。朱詩文出去留學時已經開著公司了,就算這樣都能把公司放下出去留學幾年。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里了。 朱詩文二十四的時候就結婚了,夫妻兩個一起開公司。但五年后兩人又和平分手了,可公司還是一起開的。“他留學時,公司就是他前妻替他管著的。”充分詮釋了什么是分手后還是朋友。 但兩年前,朱詩文五十歲生日的當天,再婚了。娶了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妻子。公司里的人當時都以為公司要發生大戰了,可朱詩文卻沒有讓他的妻子進公司,而是在外面又給她開了個公司。 這樣按說該沒問題了,可之后,朱詩文的前妻希望朱詩文把股份轉給她。朱詩文問為什么?他又沒打算退休。 前妻孟眉說:“我怕你把這個公司搬空了,都搬到你老婆的公司去。” 朱詩文說:“我傻嗎?放著自己的事業不要,都給她?”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放心。我替你打了一輩子的工,把股份轉給我之后,你可以給我打工嘛。”孟眉說。 朱詩文說:“不可能。你放心,我不會做損已利人的事。再說,我替她開個公司為什么?不就是怕她摻和到這一攤里嗎?” 這一對“朋友”終于也開始互相猜疑了。 朱詩文就對剛來分公司,沒有派系的方域大加信任,方域才開始忙起來。 孟眉察覺到了,但她沒有在公司里針對方域,她沒那么蠢,而是開始接觸朱詩文的妻子,展流云。她把展流云拉到公司來,希望她能對朱詩文的公司產生興趣,她有信心她在公司里的人緣比展流云好,如果展流云真的來了公司,底下人是不會服的,朱詩文會變得焦頭爛額。 另一方面,孟眉也開始拉攏方域,她跟方域說:“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手底下來,我能把銷售這一塊全都交給你。”這算是重用方域了。 方域卻沒有這么容易被孟眉打動,他以前根本不是這個公司的人,只是暫時調來這里,他原公司還一個勁的想把他給調回去,如果不是秦青在這里,他早回去了。何況他是來這里工作的,不是來攪和進人際派系斗爭的。 但直白的拒絕也不可能,所以方域只好埋頭工作,誰都不搭理。 秦青跟方域說了十分鐘的話,看他坐上出租車才回去。她回寢室后把方域公司的事告訴司雨寒她們,“我真沒想到,一個不算小的公司,怎么里面跟過家家似的這么亂七八糟?”秦青說,不好好干正事搞內斗。 “這不奇怪。”司雨寒家里有點錢,也算富二代,從小就看多了這種事,“越是有錢有權的地方,越封閉守舊,談起利益得失來特別赤裸裸。” 之后方域就沒時間來找她了,連電話都少了,偶爾只能來得及給她發個微信,聽聲音就知道他特別疲憊。 但他很少說公司里的惡心事給她聽,說的都是些有意思的。 ——“今天喝咖啡想泡得濃一點,沖了四袋進去,太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