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書迷正在閱讀:夏日清涼記事、[古穿今]玄學稱霸現代、婚好孕圓、許嘉重生記事、最強俏村姑、醫得福運、醫生,我不暈、公主太驕嬌、王爺,賤妾重生了(雙重生)、高調寵愛
左蒼狼說:“以前我身為三軍統帥,我需要顧全大局。可是現在我不過是個小女子,我任性又如何?就算非顏罪有應得,我仍然討厭他。難道陛下還非要我裝出三分笑臉,同他虛情假義嗎?!” 慕容炎抹了抹臉,說:“激動什么啊?唾沫星子噴我一臉。” 左蒼狼臉上余怒未消,聞言卻又抽了絲絹,替他擦拭。慕容炎說:“別擦了,反正昨夜也被你舔得一臉盡濕了。” 左蒼狼驀地臉色緋紅,他仔細看了一眼她,復又笑道:“如今可怎么好,越來越女兒態。”說完,伸手抱起她,說:“走吧,你這性子啊。” 陶然亭,阿緋又氣又急:“這個左蒼狼!枉我還敬她乃女中英豪!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她擺明了就是不給拜玉教面子!” 楊漣亭說:“她不是這樣的人。” 阿緋甩開他:“你還向著她,是啊是啊,你一直對她就余情未了嘛!也不看看人家現在是什么身份!” 楊漣亭說:“阿緋,你不了解她。” 阿緋氣得拿手擰他:“就你了解她!” 傍晚,德政殿,慕容炎正在批折子,王允昭來報,說:“陛下,楊教主和圣女已經出宮去了。” 慕容炎說:“嗯。你派人注意一下楊漣亭的動向,慕容若如今生死不明,還是小心為好。” 王允昭應了一聲是,又小聲問:“南清宮那邊……還需要派人暗中留意嗎?” 慕容炎說:“撤了吧,讓可晴注意一下就好。” 王允昭這才松了一口氣,說:“是。” 慕容炎想了想,又說:“孤看她今日食欲不振,你讓太醫過去診個平安脈,她對自己身體素來不在意,其他事,你便難免要上點心。”王允昭趕緊應是,略略抬頭,發現他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目光相當柔和。 ☆、第 103 章 祭典 楊漣亭跟阿緋出了宮,阿緋說:“你要去拜祭冷非顏嗎?” 楊漣亭問:“你怎么知道?” 她鼓著腮幫子,說:“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早回晉陽,不就是為了她們嘛。我也想去拜祭雪盞大師。” 楊漣亭趕緊說:“別去,法常寺現在已經被封禁,如果被發現難免又惹今上疑心。” 阿緋嘆了口氣,說:“我知道啦。只是可惜大師一代高僧,身故之后,聽說連尸身也無人敢收。如今仍曝于荒野。” 楊漣亭低下頭,說:“總得先顧活的。” 阿緋說:“我跟你一起去拜祭冷非顏吧。我們給她多燒點紙錢,托她帶給雪盞大師一點。” 楊漣亭苦笑了一聲,說:“走吧。” 兩個人經過燕王宮,宮南就是法常寺。楊漣亭看了一眼那一片焦黑的山嶺,下意識地遠離了它。走不多遠,突然一個乞丐攔住了二人去路。乞丐搖著手里的破碗,聲音沙啞:“兩位貴人,施舍一點吧。” 阿緋和楊漣亭都是醫者,當下掏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給他。阿緋說:“我看你好手好腳的,為什么要行乞呢?” 乞丐聽了這話,慢慢抬起頭。他左臉被燒焦,右臉還隱約可以看出一點人樣。阿緋大吃一驚,緩緩后退。她曾經為慕容若易過容,對慕容若的臉她記得十分清楚。縱然最初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進了晉陽城,看見這滿城的通緝畫像,她還能不知道嗎? 見她神色有異,楊漣亭不解:“怎么了?” 阿緋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這才低聲說:“慕容若?” 楊漣亭也吃了一驚,兩個人都看著眼前的乞丐。他竟然真的是慕容若,只是當初山火焚寺的時候,他被燒傷了半邊臉。卻也幸好這樣,竟然避過了這天羅地網。 畢竟誰能想到,當初的太子殿下,變成了一個面目全非的乞丐? 慕容若沒有說話,阿緋頓時怒道:“你害死了雪盞大師,如今又來干什么?” 楊漣亭拉了拉她,示意她小聲點。阿緋這才反應過來,說:“你走啊,你們慕容家反正也沒一個好人!當初慕容淵殺我義父的時候,你也有份!今天我不將你送到官府,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慕容若張了張嘴,最后說:“對不起。” 然后端著碗,默默走開。 阿緋反倒是沒話說了,轉頭看了一眼楊漣亭。楊漣亭拉著她離開這里,說:“他以前來找過你?” 阿緋說:“上次雪盞大師帶他來找我幫我改變過容貌,但是當時我并不知道是誰,只以為是哪位遺臣公子。今日見到墻上畫像,才知道竟然是他。” 楊漣亭說:“我們在晉陽城呆到祭祀大典結束,就立刻離開。這個人不可再接近了。” 阿緋答應一聲,低下頭,看見他拉著自己的手。臉色微紅,慢慢與他十指相扣。楊漣亭微怔,拜玉教的圣女,是不允許成親的。最開始教中成員也不接受楊漣亭,總覺得他包藏禍心。 眼見二人越來越親密,就一直有人質疑他與阿緋已經越了雷池。但是楊漣亭的醫術確實高超,而且在教中之后,也一直以拜玉教為重。時間一長,這些教眾也慢慢接受了他。 如今見他與阿緋出雙入對,反而覺得也沒什么了。到底教主與圣女親密一些,對拜玉教也不是什么壞事。 兩個人出了晉陽城,帶上香燭,沿著盤龍谷的山脈策馬而行,來到益水之畔。冷非顏的墓沒有碑,然而墳頭卻擺放著新鮮花果,看來是有人剛剛祭拜過。 阿緋說:“你跟她是不是有悄悄話要說呀?要不然我躲遠點?” 楊漣亭搖頭,說:“我只是想來看她一眼。” 他打開紙錢,在墳頭焚化。阿緋說:“那我就在這兒啊。” 楊漣亭說:“嗯。” 兩個人于是一起給她化紙,不遠處就是益水,正是青山滴翠,流水潺潺之時。阿緋說:“以后我要是死了,也要葬在這么一個地方。” 楊漣亭說:“別胡說。” 阿緋說:“如果以后你死了,愿不愿意葬在我旁邊?” 楊漣亭正添著紙錢的手一頓,阿緋說:“愿不愿意嘛?” 楊漣亭繼續化紙,說:“嗯。” 阿緋就開心了,趕緊去點香。她身上有一種花粉的香氣,溫柔地撫過鼻端。 南清宮里,左蒼狼任由太醫診過平安脈,等人走了,她才叫廖立平:“這幾天,拜玉教的教主和圣女會在城中。你聯絡一些人,暗中跟一下。” 小平子呆了呆:“將軍是要監視他們?” 左蒼狼說:“不,我不希望有任何行蹤可疑的人跟他們聯絡。” 小平子懂了,說:“將軍是擔心廢太子的人再找上他們嗎?” 左蒼狼說:“嗯,跟著他們,直到他們離開晉陽回姑射山為止。一切花費到薇薇那里支取。” 小平子答應一聲,趕緊去了。 左蒼狼這才坐下來,最近袁戲、諸葛錦等人都有書信傳給她,無疑都是表達謝意。軍函都是由王允昭代轉的,他身為中常侍,在慕容炎允許的情況下,是可以拆閱任何軍函的。 所以這些信件,當然也都被拆過。袁戲等人說話用詞都十分謹慎,一看就是出自參軍主薄之手,再由他們自己謄抄。就算是這些粗獷的武夫,突然都學會了拘謹。 左蒼狼翻閱著那些信,難道王座上那個人,真的沒有感覺到這些字里行間的疏離嗎?那些沙場撒血的信任,就這樣慢慢被猜忌消磨。于是最后,他們遞呈給君主的折子,永遠都只有千篇一律地問安。知道信件會經由中常侍之手,于是上面也成了寥寥幾句恭謹的寒暄。只有要托藏歌代轉的信上,才會洋洋灑灑,哪怕廢話連篇。 她提筆,給他們回信,待到落筆的時候,發現自己能書寫的,也不過幾句問候。 她正沉吟,外面薇薇突然跑進來,說:“將軍,棲鳳宮突然傳召了太醫,陛下也過去了。” 左蒼狼頭也沒抬,問:“怎么回事?” 小平子還沒回來,薇薇跑得氣喘吁吁,說:“不知道,聽說是棲鳳宮里那位,懷孕了。” 左蒼狼這才有些意外,說:“懷孕了?” 薇薇說:“對,這還是太醫令程瀚程大人托我轉告將軍的消息。” 左蒼狼沉吟一陣,說:“幾個月了?” 薇薇說:“不知道,陛下也還在棲鳳宮呢。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左蒼狼搖搖頭,還是覺得此事怪異。就這么巧,她就懷了孕。 此時,棲鳳宮,程瀚為姜碧蘭診過脈,慕容炎問:“如何?” 程瀚說:“回陛下,娘娘的脈象,確實已經有五個月身孕。”慕容炎說:“五個月?” 程瀚說:“是的,只是娘娘身體弱,胎象也弱。” 慕容炎說:“以前診平安脈的太醫,從來沒有診出來過嗎?” 程瀚低著頭,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又換了幾位太醫一同診治,也都稱是有孕五個月。慕容炎說:“既然如此,且好生將養吧。你撥兩個太醫專門到棲鳳宮侍候。” 程瀚答應一聲,當下照辦。只是那脈象,確實還是有點奇怪。他心里有點打鼓。 不止是他,其他幾位太醫也忐忑不安。棲鳳宮每個月都有人診平安脈。不過前幾天禁足、現在封禁宮室,是不是有人懈怠,大家也說不準。總之娘娘懷孕五個月才發現,也太失職了。 但不論如何,姜碧蘭懷孕,始終是一件喜事。 本來祭祖大典慕容炎是不打算讓她出席的,如今想了想,卻還是交待禮官安排王后與他一起祭祀。 待到祭典那天,在燕都的文武百官都有列席。 左蒼狼身無職位,原本是不想去的,慕容炎強行帶上她。姜碧蘭的儀仗跟在帝王身邊,招展飄揚。她整個人卻有一絲憔悴,精致的妝容和華美的宮裝,也掩蓋不了那一絲心神不寧。 宮女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下車駕,慕容炎沒有向往常一樣走向她。兩個人一并上了祭臺,卻一前一后,顯得十分疏離。禮官開始念祭表,左蒼狼不用站在百官之列。百米外的慕容炎的華蓋之下,王允昭給她設了一方小座。如今面前有瓜果有茶點,她拈了一個,抬起頭,正看見慕容炎的目光。 哪怕是莊嚴的祭臺上,他仍然向她打了個手勢——祭典結束,帶你打獵。 左蒼狼點點頭,他便不再看她,專心祝禱。姜碧蘭也向她這邊看了一眼,面上那一絲蒼白更明顯。左蒼狼盯著她的小腹,因為宮裝特別繁復,看不出是否凸起。 薇薇說:“將軍您看見沒有!看見沒有!陛下剛才一直在看您呢!” 左蒼狼答非所問:“薇薇,你說王后娘娘……會不會根本沒有懷孕?” 薇薇愣了一下,說:“啥?可是太醫們都診治過了呀。” 左蒼狼不說話了。 ☆、第 104 章 封妃 祭祖大典冗長乏味,一直到下午時分,總算是結束了。 楊漣亭帶著阿緋離開,慕容炎與姜碧蘭從承天閣出來。他伸手想要牽住姜碧蘭,手指剛剛一碰,姜碧蘭下意識地縮回手。但隨即看見他的眼神,她忙伸手搭在他手上。兩個人下了臺階,慕容炎說:“天熱,王后有孕在身,就先回去吧。” 姜碧蘭臉上笑容勉強,施了一禮,由宮女攙扶著離開。 慕容炎到左蒼狼面前,絲毫不顧忌旁人的目光,伸出手說:“來。” 左蒼狼與他相攜,經由承天閣后的小徑上山。這里不是獵場,但是山上獵物也不少。慕容炎與她策馬上山,禁軍早已將閑雜人等都趕開,慕容炎說:“這里的獵物雖然數量不比獵場,但更野性。若是真正打獵,想必會更喜歡這里。” 左蒼狼說:“我以為陛下更喜歡獵場。”慕容炎挑眉看她,她說:“那邊的獵物也會巴結諂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