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夏暖啟唇,幾番開闔,只睜圓眼看著他。 #炒雞大河蟹# 花遠早早就醒了,練過功,要去找云涯。 轉到院落中就見著自家師父獨坐在樹下石凳,卻不見剪花枝。 花遠走過去,發現云涯連發都沒有束,只坐著,衣裳穿的倒是規整。 云涯聽到他腳步聲,抬目掃他一眼,待到兩人相距四步左右,道:“停下。” 花遠:“師父,你坐在此處……” 云涯咬唇,歪頭,神色晦澀莫辨。 只道:“我去南夜闌那處一趟,等……等郡主醒了,她要什么你都給她。 “別讓她出門。”又加了句。 花遠疑惑。 云涯起身振衣,走過他身邊。 花遠頓時雙眼微睜。 踏云樓人皆會用毒,自小對氣味就比尋常人敏感。 云涯身上帶了淡淡的脂粉味,但對花遠而言,卻極易分辨。 云涯洗浴慣用除穢的藥草,如今…… 再一想到那句等郡主醒了…… 花遠腦中只浮現三個字,禽獸啊~ 云涯隨意束好發,往床頭看一眼,夏暖還睡著,露出的肩背處皆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云涯扶額。 蠢啊!為什么會這樣! 差點就忍不住又給自己一個巴掌。 夏暖醒來已經快午時,整個人尚是懵懂。 抬頭一看,昨夜的點滴翻涌,瞬間紅了面皮。 床頭放了幾套她的衣服,還有套云涯的,夏暖扯了他的那件隨意裹在身上,松垮垮的。 起身環視四周,她尚是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 陳設簡單,或者可以說上一聲簡陋。 沒有桌椅,只在一側有些箱子,鏡子也沒有一面,好在有個衣柜。 夏暖沒想到,云涯一聲不吭住了下來。 床腳有個紫檀木匣子,木身光亮。 夏暖打開,搭扣處銹跡斑駁,可見他很少開啟。 她默然。 半晌嘆氣又將匣子關上。 夏暖已然猜到這屋子是用來干什么的。 身子酸乏,夏暖選了件曲裾,慢慢穿好,掀開門出去的那刻,陽光有些刺目。 花遠等久了,忙不殊上前。 面對面的那刻,花遠內心仰天長嘆,這哪里是禽獸啊! 禽獸不如啊! 夏暖見他目光粘滯在她脖頸,不好意思拿手遮了遮。 花遠圓滑領會意圖,只問:“郡主您中午要吃些什么啊?青娘讓我來問問。” 夏暖稍解尷尬。 舔唇道:“都可以。”聲音沙啞干澀。 花遠:禽獸不如啊啊啊! 夏暖問:“阿云,去哪里了呢?” 花遠一噎,垂目道:“師父說去找南姑姑了。” 夏暖點頭,緩步走近了主屋。 用過午飯,花遠想著云涯說不讓夏暖出門,便拉著夏暖在桃花樹下煮茶。 整好夏暖也存了一肚子疑惑。 夏暖淺淺嘗一口茶水,道:“他、你師父手上,是不是有兩枚玉?” 花遠點頭:“是挺久了,一枚青玉,一枚羊脂玉,都是平安扣的樣子。” 夏暖:“我見他不像是喜愛帶配飾的樣子。” 花遠:“師父身上只有這個手帶。” “他手上,為什么會有,有一道傷?” “哈?” 夏暖:“手帶上,有條刀口,不淺。” 花遠摸了摸鼻子,如實道:“第二年間的事情了,那傷痕嚇著你了吧?” 夏暖不好說是她摸到的,支吾:“很可怖嗎?” 花遠想了想,齜牙:“畢竟是帶了毒的傷口,潰爛過,治好了女子是有些……受不了。” 說完這些,又覺得不好,沒多言。 “是如何弄傷的呢?” 花遠:“捉賊的時候,幫唐太守捉一個大盜,那個時候傷的,不過……” “?” 花遠又摸了摸鼻子:“我明明記得當時那人是要砍手腕的,師父不知怎的翻了一下,就沒躲過去,如果,用玉石相擊,怕是不會受傷吧?!” 夏暖懂了。 又聊了會兒,夏暖問了些杭州的近況。 花遠在夏暖走得時候鬼使神差說了句:“其實,師父最近都很開心。” “我知道。” 花遠看著夏暖走遠的步子。 知道?!! 郡主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已經要入夜。 云涯還是沒回來。 夏暖拔出他屋里的佩劍,這劍身漂亮,劍刃卻卷了邊。 翻翻找找。 又找出來些小時候她玩過的東西。 打開箱子的時候,一件春衣和一件披風安安靜靜放在角落。 夏暖抖開,都是她的手法,還是新的。 一次應當都沒有穿過。 她忽然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匯報一下后期安排吧。 明天大結局,同時明天在作者有話要說里面放新文第一章預覽~微博也會同時放新文第一章預覽~ 新文封面做好了,懶癌晚期大頭還是準備明天做文案~ 完結后,先放婚后兩章番外,然后放爹爹們的番外~暫時這樣定吧~盡量日更~ ☆、桃夭·終回·大結局 云涯特意等夜深回屋。 走到院子外面,夏暖的房間已經熄燈。 云涯舒口氣。 推開他房間的門,似乎還有一早上那種味道。 云涯走進去,夏暖在床上抬起頭,床邊剛剛好散落著夜明珠,將她整個人襯得柔和。 云涯:!!! 夏暖道:“我在等你。” 云涯:…… 夏暖著了一身粉色縐紗,面料有些透,脖頸間青紫異常清晰,云涯看著她,神色復雜。 夏暖用手撥了撥身邊的夜明珠,道:“一共有九顆,當時小爹給我找的,圖的是個吉祥的寓意,后來被我弄掉了一顆,遍尋不著,也就算了。” “哦。” 云涯繃著一絲莫名的緊張。 夏暖抬頭看他一眼,道:“我和子玉哥,不是你昨天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