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老鴇:…… 老鴇怔怔,夏暖看著她,老鴇回神,忙不殊點(diǎn)頭道:“知曉知曉,小姐……好眼光,老身一定找……” 云涯插了句:“那個落梅不是有幾分名氣嗎,叫她罷。”言罷摸了張銀票給老鴇。 老鴇喜笑顏開,連連點(diǎn)頭,讓丫頭帶他們?nèi)倮乳g。 三人落座,房內(nèi)配輕紗幔帳,窗外便是西湖水,應(yīng)和得間。 此間果酒也多,云涯點(diǎn)了壺梅子酒,又有垂髫小丫頭,端了新鮮的水果,泡上好茶,只是給夏暖的那杯被云涯阻了。 “她喝白水就好。” 夏暖摸摸鼻子,她確實(shí)喝不來茶水,且喝水多年,一時半會也喝不下茶。 歌舞尚可,不同皇族宴請時的精致鋪張,倒多了幾分江南婉轉(zhuǎn)悠長的意味,夏暖嚷著要喝梅子酒,云涯本就是要給她嘗嘗,只是念著她沒怎么沾過酒,只分了小半杯不到給她,夏暖喝完就有些淺淺困頓。 歌舞看罷,下畫舫時腳步就開始飄忽起來。 云涯穩(wěn)穩(wěn)牽著夏暖,她也習(xí)慣半靠著他省力。 回到小船上,夏暖忽道:“我小時候,小爹去給我買糖葫蘆,我爹也牽著我,手上也有繭子。” 言罷緊緊握著云涯手,說不出來是想抓緊什么。 云涯攏了她在身前,往外看,下巴擱在夏暖頭頂。 一派歲月安好。 云涯帶著她吃吃喝喝幾天,日子一溜煙就過了。 夏暖找了幾次她的雨花石,皆未果。 她睡得越發(fā)不踏實(shí),頭疼似乎重了幾分。 第四日,云涯將剛剪下的桃枝送到她房間內(nèi),夏暖又在翻找什么。 云涯不動聲色將瓶子換過,低眉問:“還在找那石頭?” 夏暖尷尬笑笑,點(diǎn)頭。 “有什么好找的,再買塊罷。” 夏暖搖頭:“再買就不是這塊了……” 云涯轉(zhuǎn)頭看窗外,唇抿成一線,聲音還是那么不經(jīng)意:“送這塊石頭的人對你很重要么?” 夏暖一噎,垂目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云涯身前的手捏緊起來。 口音卻帶笑:“下午帶你去珍寶齋一趟,挑塊喜歡的玩幾天,那塊我再幫你找找。” 夏暖嘟嘴,應(yīng)了一聲。 應(yīng)罷,又道:“他該怪罪我了!” 云涯回頭,唇角帶笑瀲滟:“不會的。” 背后的手握得死緊。 下午果然云涯帶她去了珍寶齋,夏暖看了半天,倒是挑了支步搖。 云涯沒說什么,還又給她挑了支步搖。 回了屋就將那藏著的雨花石捏成了粉末,掃了出門。 做完這一切,長舒口氣。 一時之間痛快非常。 夜半。 夏暖驚醒。 頹然斂眉,一抽一抽的疼。 夏暖四處摸找,恍惚間想到了那塊石頭找不著了。 她忍了又忍,四處翻找,想找個熟悉的東西拿著,散亂了珠釧盒,最終扶著桌子絲絲換氣。 沒有,都沒有。 片刻,夏暖深吸了口氣。 睜眼,也不是,還有。 ☆、桃夭·六回 夏暖推門的那一刻,云涯驚醒,支著單腿坐起,手一抹枕邊暗器便到了掌心。 夏暖捂著額頭跌跌撞撞走進(jìn)來,云涯手中暗器掉落。 夏暖抬頭,四目相對,退了一步。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只剩窗外投進(jìn)來的那道月光安然。 云涯長發(fā)散著,夏暖眼神轉(zhuǎn)到他眼角下那滴淚痣,移不開。這瀲滟姿容,平白看得人心有些動蕩,夏暖轉(zhuǎn)身下意識想走。 云涯:“你怎么了?” 夏暖腳步一頓,如實(shí):“頭,疼。” 云涯:“那你……”心中猜測不敢直言,隱有動容。 夏暖頭疼的難受,手指捏緊,磕磕絆絆如實(shí)道:“石頭,找不到了,我……” 云涯心一下跌落谷底。 陰霾道:“那個石頭對你那么重要……還是寧植、對你很重要?” 云涯垂目。 夏暖眉尖聳動,轉(zhuǎn)身看他。 “你說什么?” 云涯抬頭,直直看她,不閃避。夜里好似目光沉著,光黯淡,看不真切他神色。 夏暖往前兩步。 “你怎么知道雨花石是子玉哥,送的?” “還會有別人送嗎?” 夏暖蹙眉,單手扶額,一派茫然。 云涯輕笑,有些刻薄:“他不是還未娶嗎?” “子玉哥,該成婚了嗎?” 云涯:“他和我一般大。” “那你……” 夏暖凝視云涯,云涯也坦然看她,就算是肆意而坐,那種風(fēng)華無雙的姿態(tài),讓夏暖一言難盡。夏暖深吸口氣,帶點(diǎn)藥草的味道更清晰了,她想了許久那安神的草藥味,如今就在眼前,卻半步走不動。 “你要和我說什么?”夏暖沙啞著嗓子問。 云涯不答,反問:“你來干嘛?” 夏暖不語。 云涯逼她:“你來這兒干嘛?” 夏暖動了。 她爬上床,抱住云涯腰身,將頭埋進(jìn)他懷中,深深吐息,刺傷般頭疼消弭些些。 這個人,這個人…… 云涯有些僵硬,夏暖用臉頰磨蹭他胸口,衣襟散亂,露出小片皮膚。 夏暖鼻尖觸到一道舊傷,恍若雷劈般怔愣。 夏暖低聲道:“是你!” “你!”云涯耳際通紅,正要后退,夏暖伸手撥開了他衣服。 左肩往下,悍然舊傷累累,一道長疤痕深重。 夏暖恍惚道:“我以前喜愛你?!” 云涯被這話刺痛,狠狠看著她:“那你現(xiàn)在呢?” 夏暖看著他,斂眉失措,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我……” 好不易吐出一個字,云涯伸手掐住夏暖下巴,氣紅眼問:“你是不是想嫁給寧植?” 夏暖搖頭:“南姑姑說了,我生不了孩子。” 云涯咬牙:“誰問你這個,你還喜歡他?” 夏暖失神:“我……” 喜歡嗎? 但是…… 這片刻失神看在云涯眼中,刺疼極。 他勾唇笑,朱顏豐唇,半是妖冶半是喪心病狂。 夏暖有些心疼。 他湊得極近,在她耳邊輕聲說:“半夜爬上個男人的床,你會不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什么?” 那手伸進(jìn)夏暖的衣領(lǐng)重重?fù)嶂绫郏中挠欣O,微微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