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米田果,我數到三,你要是還不開門,等進門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二……”門開了,煥然忍住笑走進去,挑開門簾,看見田果趴在床上,桌子上放著一把彈弓,那是他做的,送她10歲的生日禮物。 煥然走過去,輕輕摸著她頭發:“不是說22號回來嗎?怎么今天就回來了?” “是怪我回來早了嗎?”田果聲音冷冷的。 煥然用了些力氣把她翻轉過來,面對自己,田果把頭擰到一旁,煥然趁勢要吻她,田果瞪起眼睛:“鈕煥然,別用你吻過別人的嘴巴吻我?!?/br> 煥然哭笑不得,“誰吻我了。” “白雪柔!” “你看到了?” 田果不說話,其實她趴在屋頂看了半天,兩人映在玻璃窗的影子一直保有安全距離,直到白雪柔忽然沖上去……“她抱你了!” 煥然愧疚的點頭:“是,她抱我了,對不起,我任打任罰,但是,你不能因為這件事不要我。” “要是有一個人男人抱我,怎么辦?” 煥然咬牙:“我會殺了他!” “那你說我該拿白雪柔怎么辦?” 煥然思索了一陣,然后講田果打橫抱起?!澳惘偭??快放我下來!”大半夜,田果也不敢大聲嚷嚷。 “不放?!彼⒅蛔忠痪?。 他抱著她,一路回到鈕家,吳珍看到這一幕立馬明白了,招呼站在院子里的鈕藍和唐安平趕緊回屋,只當什么也沒看見。而屋里的唐思佳掀開窗簾一角,當看到煥然抱著田果進院子時,小臉騰地就紅了。 “別看了,趕緊睡覺!”鈕藍照著他后腦勺就是一下。 唐思佳慘叫,“媽,疼……” “趕緊睡覺,不然一會兒讓你更疼!” 白雪柔看著鈕煥然將田果抱近自己面前,示威嗎? “放我下來!”田果掙扎了一陣,煥然才把她放下,落地后,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然后對白雪柔莞爾一笑,“好久不見了雪柔jiejie。” 白雪柔看著眼前的田果,時間真是神奇的東西,不過八年,竟讓一個瘋瘋癲癲的野丫頭變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姑娘。但是她仍不覺這樣的田果有什么可讓煥然著迷的?!盁ㄈ?,我能跟田果單獨聊聊么?” 煥然為難,看一眼田果,田果沖他眨眨眼,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你們感情真好?!睙ㄈ浑x開后,白雪柔面無表情地說。 “就那么回事吧?!碧锕b出苦惱的樣子,“他這個人特別粘人,有時也挺煩的?!?/br> “你在示威?” 田果笑,“不,是顯擺,煥然哥是我的男人,你懂。” 白雪柔昂起下巴:“米田果,煥然吻的第一個女人是我?!?/br> 呵,這有什么可牛叉的,難道集齊七個男人的初吻你還能召喚神龍?“你錯了,雪柔姐,煥然第一個吻的女人是他mama,噢,也就是我未來的婆婆。” “他們家不會接受你!” 田果不以為然:“這是我們的事,跟你沒關系。聽說你這次回來是探親的,既然是探親,就老實本分點,別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小三的路子可不符合你千金小姐的身份,煥然讓你住進鈕家,是看在你們從小認識,有情分,拿你當朋友,你……” “不是的?!睙ㄈ缓鋈蛔吡诉M來,田果怒,心想你居然偷聽?煥然輕摟她腰,吻她額頭一下,然后說:“我讓雪柔住進來,是想讓她知道,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愛人。雪柔,你什么時候回美國,我跟小果兒一起去送你,我們倆也隨時歡迎你回來?!?/br> 大哥,你……在背劇本嗎? 白雪柔走了,但她說她不甘心,還會回來,田果頭疼,心想老天爺就不能讓她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么? ☆、第102章 結婚是大事,吳珍特意請人算了日子順便還看了八卦。田果屬蛇,煥然屬鼠,屬相還算般配,雖不是最大吉祥之表示,但也算富貴恒通,子孫興旺之命也。 “您在看看八字,兩人合嗎?女孩克不克夫?”早些年,胡同里的人都說田果命硬,這讓吳珍很擔心,雖說現在是新社會,不提倡封建迷信,也知兒子就認準田果一人,結果無法改變,但如果兩人真是八字不合,她這個做母親的得想辦法化解,是請神進家還是去廟里燒香? 高人仔細算了八字,最后只說了三個字:“好,很好?!?/br> 天機不可泄露,只這一句話就讓吳珍長長舒一口氣,兒子兒媳八字合,太好了! 3月26日,農歷陽歷都逢雙,煥然和田果定在這天去領證。其實田果想等到五一再領,但煥然不同意,說早領完心里早踏實。 田果瞇起眼睛,完全不信那一套,問:“難道只為心里踏實?” “對?。 ?/br> “鈕煥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小雨傘’都扔了?!?/br> 煥然臉紅,想自個兒媳婦是透視眼么,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他明明是偷偷摸摸扔掉的?!拔蚁牒昧??!彼V定地說,“領完證就開始造人,你給我買的那些藥我已經開始吃了,就不信懷不上!” 田果踢他一腳:“不要臉!” 煥然邊蹦邊笑說:“謝謝表揚。” 領證前一晚,田果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她活了兩世,但結婚可是頭一遭,心里難免緊張。起來喝杯水,手一下一下摸著放在桌上的紅毛衣,這是煥然給她買的,本來還想去燙個頭,可時間來不及了,煥然說“沒事,你怎么捯飭都漂亮,清水出芙蓉,簡單一點更好?!?/br> 喝完水正準備休息,忽然有人敲門?!疤锕?,睡了嗎?” 居然是長江??匆娞锕_門,他憨憨一笑,說:“剛才然哥跟我說你肯定沒睡,我還不信,心想這都幾點了?呵呵,原來,你真沒睡啊?!?/br> 田果扯扯嘴角,想某人真了解自己。 長江遞過來一張紙條,“然哥給你的?!笨戳丝刺锕中Γ澳銈z可真逗,大半夜傳情書,有啥話不能當面說?” 胡同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明天去領證,煥然的意思是,等小紅本到手了,買了糖和瓜子再告訴他們。 今天一天,田果與煥然都沒見面,白天倆人各自出攤兒,晚上回來后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誰也沒去找誰。煥然心里怎么想的田果不知道,反正她的想法是,以后就是有主的女人了,趁最后一天,好好享受一下單身生活。 打開紙條,田果看到煥然寫道:“小果兒,今天過得好嗎,我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你,明天早上咱倆早點走,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還有,我知道你肯定也沒睡,今天一天沒見,想我沒?好了,明天再告訴這些,愛你的,煥然?!?/br> 田果笑,心窩的地方像吃了一顆水果糖,又甜又酸,攥著這張小紙條,她一覺安安穩穩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她迫不及待地起了床,端著臉盆剛推開屋門,就看到一身黑色中山裝的煥然已立在微微發芽的海棠樹下,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兩手背后,像一個老干部。 噗,田果笑了。 “特傻吧?”煥然撓撓頭。 田果走過去,親了他臉一下,“不傻,很帥。” 他回了一個吻,說:“本想過一會兒再來,可太想你了。” 院子里靜悄悄的,風吹過樹枝發出輕輕顫抖的聲響,田果說:“我也想你?!?/br> 一大清早,還不到7點,胡同里也沒什么人,兩人手拉著手,太陽漸漸升起,像金子一樣落在兩人身上?!盁ㄈ?,你昨天不是說,有好多話要跟我講嗎?” “嗯。” “那說啊?!?/br> 煥然仔細看看田果,笑道:“你今天真好看?!?/br> “還有呢?!?/br> “嘴很紅,像櫻桃?!?/br> “還有呢?沒啦?” 煥然傻呵呵地撓頭,千言萬語都化作手心的汗,田果不難為他,捏捏他的手笑道:“好啦,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去吃飯。” “領完證再吃吧。”煥然忽然提議。 田果點點頭:“好。” 7點半,民政局還沒開門,煥然就拉著田果的手在一棵老槐樹下等。他手攥的很緊,田果感覺自己五個手指都要融為一體了,“煥然,我手疼,你松開一點好嗎?”煥然搖頭,說:“松開這只可以,那把另一只給我?!?/br> “我不是犯人。”田果很無奈。 煥然說:“要么讓我拉你的手,要么讓我抱著你,自己選一個吧?!?/br> “煥然,你到底在擔心什么?”她覺得他好緊張。 他看她一眼,“怕你跑了?!?/br> “我跑哪兒去?。俊彼扌Σ坏?。 煥然抽抽鼻子,說:“那誰知道,反正等你跑了再想找你可就費勁了!知足吧,本來今天我想用繩子把你綁在身上的!” 田果怒,我他媽是炸藥包啊! 領證領得很順利,人家剛一開門,煥然就拉著田果往里面跑,像百米沖刺,值班人員說:“同志同志,一樓辦理結婚證,二樓不是!” 煥然又趕緊拉著田果跑下來,她今天穿了高跟鞋,鞋跟敲在地面,跟馬蹄子似的,“蹬蹬”的。其他幾位新人面面相覷,田果聽到一位姑娘納悶道:“這是結婚來了,還是搶媳婦來了?怎么呲溜刺溜的!” 田果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把街道證明各種材料以及照片遞交上去,田果松了一口氣,可煥然心還懸著,眼睛跟銅鈴是的死死盯著里面□□大姐,他打小學京劇,眼睛倍兒有神,把大姐晃得夠嗆,“小伙子,你別這么盯著我……” 大姐覺得自己像犯人,煥然則說:“您快點行么?” “怎么,你們還著急上班?” 田果斜睨煥然一眼,心想他是著急上/床。 果然,大姐說完這句話,煥然的臉不受控制的紅了,眼睛撇一眼田果“呵呵呵”地傻笑。以后我們再那啥就不犯法了。 結婚證一人一個,大姐把證從窗口遞出來時,煥然搶先一步拿過來,翻開看一眼,“嗯,不錯。”然后塞進了書包。田果驚,推他一把:“給我看看?。 ?/br> “不用?!?/br> 她哭笑不得:“我覺得有用,快給我看看?!焙貌蝗菀捉Y一次婚,她總得知道結婚證長什么樣吧。 煥然說:“有什么好看的,上面除了你就是我?!?/br> “那不一樣?。 ?/br> “有什么不一樣的?我看過就是你看過,哎呀快點走吧,我都餓了!” 煥然神清氣爽走近飯館,身后跟著掃眉搭眼的田果。 “幾位?”服務員問。 “兩位!”煥然拉過田果,“我,還有我媳婦!” 煥然今兒高興,點了四個糖油餅,兩個雞蛋,兩碗豆腐腦。他剝一個雞蛋遞給田果,“媳婦兒?!?/br> “嗯” “以后,我天天給你剝雞蛋吃。” 田果用筷子打他腦袋一下,“吃飯吧,你個大傻帽。” 結婚證領完,下一步就該辦婚禮了,煥然哥們多,胡同和廠子里有交情的朋友都愿意出工出力。每一天,鈕家院子里都忙的熱火朝天,做家具的工人扛著木材和工具進進出出。唐安平和蝌蚪負責監工。鈕新國工作忙,唯一能幫上兒子的就是借車,那時,誰家結婚,若是新娘子坐車來的,絕對倍有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