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
還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曼莎珠華的寄生竟然沒有將他殺死。 上官卿鴻看了一眼擋在顧繁與自己之間的顧寒,眼底閃過一抹寒霜,如實的殺機籠在顧寒身上,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激起了顧寒身上的煞氣。 顧繁拍了拍顧寒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緊張,最起碼他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動手。 顧寒向右錯了一步。 “很遺憾我沒死?”上官卿鴻理了理袖口,金色紋路的精致紐扣被陽光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煞是好看,映的他肌膚都散發著一絲光芒。 顧繁點頭,紅唇微張,露出皎潔的素齒,“是非常遺憾。” 上官卿鴻聽到顧繁這么說,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暢快的大笑出聲,瞇起眼眸,“我也感到十分的遺憾。” 顧繁抿嘴不語,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些沒用的話? 見顧繁不出聲,上官卿鴻聳了聳肩,手撐在一旁的樹干上,歪頭望著顧繁,“怎么辦呢,因為想見你所以我飛到了這里,因為怕不會見我,所以我帶走了你的一個朋友。” 顧繁的心咯噔一聲,望向上官卿鴻的眸子瞬間銳利如刀。 上官卿鴻笑得燦爛,似乎十分滿意顧繁的反應,接著說道:“東郊倉庫今晚上似乎會上演一場畸形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顧繁玩味冷笑,“當然。” “好,晚上東郊見,你應該能夠找得到吧!”上官卿鴻挑眉,問道。 顧繁笑,“那就要看我的運氣了。” 上官卿鴻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good~luck。” 語落,轉身離去。 “殿下!” 顧寒轉頭,望向顧繁。 顧繁收斂笑容,臉上陰郁的都能滴出水來,她望向顧寒,冰冷的眸子沒有任何溫度,似是隨時能將一切凍結成冰,“去查!” “是!” 顧寒不敢怠慢。 上官卿鴻! 顧繁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身上的煞氣肆意蔓延。 酒店,顧繁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華盛頓霓虹閃爍的街道,與黑暗的房間融為一體。 “殿下,唯一聯系不上的,只有顧云!” 顧寒垂首站在顧繁身后,聲音中帶著點點顫音,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顧云!” 顧繁低聲重復,聲音似是從牙縫中飄出,帶著一絲沉重與擔憂。 她最擔心的事情成真了。 “查清楚了嗎?”顧繁垂下眼斂,望著霓虹盡頭的黑暗。 顧寒咬了咬牙,冰塊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我去查看了基地,沒有活口。”顧寒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最后四個字說出了口。 顧寒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知道了,畸形秀的地點在哪?” “殿下!” 顧寒失聲叫道,她雖然不知道下午出現在劇組外的那個男人是誰,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威脅感,卻讓顧寒心生驚駭,這樣危險的人物,她怎么能讓公主殿下以身犯險? 顧繁抬手,阻止住顧寒將要說出口的勸阻之語,“我比你更了解他,也更知道他的危險之處,但我不能賭,哪怕顧云在他手里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我也會赴這場鴻門宴。” “可是…。” “我知道你們的任務是保護我,只要我活著,你們便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顧寒…”顧繁轉過頭,深邃的鳳眸一錯不錯的望著顧寒,炙熱的情感透過黑暗,灼燒著顧寒冰冷的雙眼,“你們是我的朋友。” “朋…友…” 顧寒嘴唇輕顫,心就像是被海水侵染過的沙灘,不知被什么東西給填滿了。 “對,朋友!”顧繁肯定的點頭,“所以我不能不管顧云。” 一年多無時無刻的陪伴,顧云顧寒甚至是顧風,對顧繁的意義絕不是手下二個字能夠概括的,她甚至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認識不到半個月的娃娃臉死在自己面前,又怎么會對罔顧顧云的生死。 她的身影,在顧寒的心中高大了起來,她好像不再是他們細心保護陪伴著的那個小姑娘,而是成長為一個足以站在他們身前,發號施令、保護他們的主子。 顧寒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以最正統最高級的騎士禮宣誓自己對她的忠誠,“我,顧寒,愿意成為點下的追隨者,永不背叛!” 公爵大人曾對他們說,如果有一天,你們認為顧繁值得追隨,就跟隨她! 之前,她顧寒是公爵大人的追隨者,如今,她將會成為公主殿下的追隨者,生,為她生;死,為她死,她不棄,她必永世相隨。 顧繁怔怔的看著顧寒,陰郁的臉上揚起一抹最絢麗璀璨的笑容,揮退了眼前的黑暗,會散了身邊的陰霾,“起吧。” “是,主子!” 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她的殿下,而是主子! “主子,請允許我一同前去。” “主子,請允許我們一同前去。” 顧寒聲音落下,房間里揚起了幾道音色不同卻同樣敬畏的聲音。顧寒身后,出現了幾個身影,男男女女,皆是恭敬的跪在地上。 他們是顧凌霄派給顧繁的暗衛,與顧寒顧云等人不同,他們從被顧凌霄給了顧繁的那一刻,就成為顧繁的暗衛。 顧繁垂著頭,視線落在眾人的身上,沉默的氣息在空氣中游蕩,好半響,顧繁才道,“好!” 華盛頓除了她身邊的這些人外,她父親留下的人幾乎死在了基地中,顧繁不知道今天的決定是否正確,她會不會為了顧云而犧牲掉了更多的人,但顧繁別無選擇,上官卿鴻并沒有給她做出其他選擇的時間,如果她今晚不出現,她敢肯定,顧云若真的在他手里,那么她明天就能收到顧云的尸體。 華盛頓東郊,青山綠樹,微風和煦。 在一個叫疾風領的小鎮上,最靠近山脈的地方有一個馬戲團。 馬戲團的設施陳舊,門口的巨大牌匾斑駁著鐵銹,黑暗中,只有幾盞街燈照明,綠樹環繞中,影影綽綽的暗影落在帳篷,街燈,地面上,給這個本就簡陋的馬戲團添加了一抹詭譎。 馬戲團正對著大門口的巨大的五彩帳篷,掀起的門簾中散發著一絲微光,偶爾傳來幾聲喝彩,顧寒走在顧繁身前,先一步邁入帳篷之中。 剛剛踏入帳篷,顧繁就感受到了一股撲面的熱氣,帳篷內,人頭攢動,燈光明亮,顧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上官卿鴻。 顧繁的到來讓嘈雜的四周出現了一抹詭異的寂靜,剛剛還將視線放在舞臺上的人轉過頭望向顧繁,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顧繁走到上官卿鴻的身邊。 “坐!” 上官卿鴻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 顧繁毫不猶豫的坐了下來,寂靜的四周在這一刻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顧云呢?”顧繁問。 上官卿鴻抬手,食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別那么著急,我找你來可是為了看畸形秀的。” 顧繁眼底閃過一抹殺機,轉身望向舞臺。 舞臺上,一個雙頭的連體人正在表演著和聲演唱,舞臺另一側,為她伴奏的,是一個身高只有八十厘米的垂體性矮小病患者,俗稱侏儒。 表演結束后,一個女人走上臺,她看著與正常人無疑。“馬上就是眾位最期待的環節了,讓我們有請今天的模特!” 隨著女人的聲音,臺下傳來陣陣喝彩聲。 一個面部畸形猶如鐘樓怪人的男人推上來一個圓形的板子,板子上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顧繁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頭,望向上官卿鴻的眸子充滿了殺機,“上、官、卿、鴻!” t ☆、第二十七章 上官卿凰半抬著頭,長睫輕顫,嘴角蕩開一抹微笑,毫不在意顧繁那雙淬滿了利刃的眸,“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他輕聲詢問。 “顧寒!” 顧繁并不答話,而是下令救援,幾乎在顧繁聲音響起的同一瞬間,顧寒就已經竄到了臺上。而顧繁則是依舊站在上官卿凰身旁,目光一錯不錯的望著他,唯恐他會出手阻攔。 上官卿凰的身子向后一靠,悠閑的將手環在胸前,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舞臺。 顧繁眉頭緊蹙,盯著他的同時,余光掃向舞臺。 上官卿凰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入顧繁耳中,“你其實不用防著我,我可沒打算出手做些什么。” 顧繁的眉頭皺得更深,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別皺眉,難看!”上官卿凰很不喜歡顧繁皺眉頭的樣子,話音中都透著一絲嫌棄。 顧繁心中冷哼了一聲,倒是有些弄不懂他到底在想干些什么了。 但她會相信上官卿凰的話嗎?當然不信!相信他說的話,怕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得了。 顧寒一腳踹開轉盤旁、面部畸形的男人,抽出匕首劃斷捆住顧云手腕腳腕的繩子。 “你要干什么?” 臺上的女人尖銳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銼刀,落在耳中,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顧寒沒有理會她的質問,將顧云放在自己的身上,抗下了臺。 整個過程,順利的不像話。 “你看,我就說我不會出手吧。”上官卿凰攤了攤手,妖孽的臉上露出你怎么不相信我的委屈神情。 顧繁沒有理會他,轉身就走。 上官卿凰沒有阻攔,依舊環手抱胸的坐在椅子上,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攔住他們!” 一聲憤怒到失真的怒吼聲透過話話筒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坐在長木椅上的觀眾在女人的吼叫聲中站起身,急速的向著顧繁三人包圍了過去。 顧繁停下腳步,看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眾人。 “今天的特殊表演改成狂歡,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動手制造一個屬于自己的怪物!” 女人激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眼睛里透露著對鮮血刺激的變態渴望,女人的聲音引得在場的眾人激動吼叫,他們興奮的臉上,透著詭異的神色,顧繁在眾人的眼中,看到了畸形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