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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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王家美她娘回去之后如何教訓王家美,這邊王家美她娘前腳走,潘士聰后腳就去了老潘家,他有些坐不住了,總覺得自己得親自登門說些什么,他跟潘兆科這些年處好的關系,可不能讓他外甥女給攪和了啊! 潘士聰去老潘家尋了一頭,哪知潘陽并不在家,就秀英一個在家看孩子,問了一聲才知道潘陽在窯廠干活。 窯廠如今擴大了一倍還多,每天成千上萬的磚從窯洞里燒出來,窯廠上雇用的都是戶上戶下的青壯年莊稼漢,干苦力能使喚他們,燒窯的火候還得他們自己掌握,潘陽少不得要過來監(jiān)工,順帶把跟劉鐵柱合伙干工程的事跟姚寶忠和潘兆豐商量。 有利可圖的事,這兩人自然沒人反對,潘兆豐道,“大哥,你是個有主意的人,我沒意見,都聽你的,有錢一塊賺,風險我們也一塊承擔。” 這兩年,潘兆豐跟潘陽干,那是吃到了甜頭,眼瞅著家里光景一天比一天好,他自然更加堅定繼續(xù)跟隨潘陽的心。 至于姚寶忠,那就更沒意見了,道,“賬面上的事我們都算清楚,可以一起干。” 三人正說話的時候,潘士云騎著自行車飛快的過來了,離得老遠就朝潘陽大喊,“阿噠,阿噠,我有事要同你說。” 潘陽瞧她面上掛著笑,紅光滿面的,轉念想想日子,就笑道,“先別說,讓我猜猜,是不是我閨女沒考上高中?這是要哭了?” 潘士云哼哼了兩聲,嚷道,“阿噠,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我考上了,考上了!” 潘陽哈哈笑了,兩手掐住潘士云的咯吱窩,還像她小時候那樣,把她抄起來轉了一圈,潘士云那時候多瘦多小呀,現在都是大姑娘了,潘陽不過轉一圈,就累得哼哧哼哧,放下來之后,笑道,“真是好閨女,給阿噠長臉了,說說看,要阿噠給你什么獎勵。” 這個年代,能拿到高中文憑的就已經很不錯了,尤其像他們農村這代,讀高中的寥寥無幾,和潘士云同屆的也就考上幾個而已。 不止潘陽高興,潘兆豐和姚寶忠兩個也是連連夸贊,潘兆豐更是起哄道,“士云趕緊跟你阿噠要點好東西,你阿噠一準給你。” 潘士云臉蛋紅撲撲的,對潘陽道,“阿噠,我想和同學去爬泰山,成不成?” 潘士云他們這屆考上的幾個,早就已經商量好了,等通知下來,他們就出去玩,索性泰山離家不算遠,就是一天打不了來回,得在外邊住一夜。 潘陽一聽去泰山,猶豫了下,方才道,“幾個人去的?別的不怕,就怕你們碰上個事,都太小,不會處理。” 潘士云抱著潘陽的胳膊道,“阿噠你就答應吧,我們一共有六個人呢。” 說著,潘士云挨個把她同學的名字都念了出來,并且告訴潘陽是哪家哪家的孩子,潘士云的同學都是鄉(xiāng)里這一片的,基本上說出大人的名字,都能知道個大概,潘陽想不起來的,潘兆豐和姚寶忠兩個就在里頭附和。 這個啊,我知道,哪家哪家的,家里大人都是穩(wěn)重人,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 別的名字潘陽沒注意聽,可張欽銘的名字,潘陽可是聽了個清楚,問潘士云道,“張欽銘是張家村生產隊的?” 雖然潘士云不明白她阿噠怎么單把張欽銘這人拎出來問問,但還是道,“對,就是張家村生產隊的。” 潘陽有些唏噓,張欽銘可是她姑父啊... 瞧見潘士云眼含祈求,哪怕潘陽心里頭放不下心,但也張不開口說拒絕的話,哪個沒年輕過呀,幾年前她還是全世界各地瞎晃蕩的恣意小青年的,這才幾年下來,就變成個一天到晚搬磚運磚的糙老頭了... 潘陽終是點頭同意了,不過還是千叮萬囑道,“在外不要與人爭口角,萬事都退一步,解決不了就報警,還有...” 潘陽還未說完呢,這丫頭連聲道了幾句,“知道啦知道啦,真啰嗦。” 說著騎上自行車一溜煙的就走了,估計是去跟幾個同學報好消息去了。 晚上潘陽回家之后,潘士云快活的跟個小鳥似的,忙著收拾她的行李,這個年代的孩子上學上的晚,潘士云都已經十八了,嚴格來說都已經成年了,出去玩玩也沒什么,就是張學蘭一個勁的跟在后頭嘀咕,說不像話不像話。 其實張學蘭也是不放心,畢竟是姑娘家,還是頭一回出遠門,她也擔心出個什么事,不過這個家她可做不了住,光嘮叨,潘士云就不聽她的,眼下見潘陽回來了,忍不住沖潘陽嘀咕道,“潘兆科,你腦子壞掉了?獎勵什么不好,竟然同意士云去這么遠的地方,還在外頭過夜呀,多危險吶。” 潘陽拍拍張學蘭的肩膀,寬慰道,“士云不小啦,她又懂事,沒事的,你放寬心,孩子都大了,哪能成天栓在我們跟前看著。” 潘陽都這么說了,張學蘭還能再嘀咕什么,少不得要給潘士云收拾東西,叮囑她這個別忘帶,那個別忘帶了,末了,又從箱子里掏出五十塊錢私房錢給潘士云,瞅了一眼潘士堯兄弟幾個,低聲道,“快收著,別給你兄弟看到了,一準說我偏心...窮家富路,在外頭別省錢,家里光景比以前好了,我們不浪費,但該花的也別摳門,都拿著。” 五十塊錢啊,可不少了,潘士云沒想到向來摳門的張學蘭會一下子給她這么多錢,潘士云心里一時五味雜陳,瞅著還在嘮叨她的張學蘭,還是她印象中那個總刻薄她,說她,罵她,嫌棄她的那個老娘嗎... ☆、116.23號二更 其實在張學蘭給錢的先頭,潘陽已經給過潘士云錢了,潘士云不接張學蘭的錢,道,“娘,阿噠都已經給過我了,我就在外頭一個晚上,足夠花啦。 ” 張學蘭道,“你阿噠給你多少了?” 潘士云把三張二十的從兜里掏出來,給張學蘭看,道,“阿噠給我六十塊錢呢。” 張學蘭點點頭,仍舊把這五十塊錢一塊裝進了潘士云的行李里,道,“六十塊錢足夠吃喝住宿了,我再給你五十塊添上,在外頭碰到好看的衣裳了,再買兩件像樣的衣裳穿,我跟你阿噠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你可別指望我去給你買衣裳。” 雖然此時張學蘭講話仍舊是那么直來直去,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就像要跟別人生氣似的,但潘士云仍舊心里酸酸的,嘟囔了一句道,“娘,你可真好。” 哪知張學蘭立馬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收起你那副酸倒牙的那一套,跟你阿噠說去,別在我跟前黏黏糊糊。” 潘士云嘿嘿笑了,娘兩個你一句我一嘴嘀咕間,潘士告從外頭進來了,央求潘士云道,“姐,把我也帶出去唄,我也想跟你出去玩玩。” 潘士告話音剛落,兩歲半的潘盈蹬蹬跑進來了,嚷著道,“別帶小叔去,帶我,帶我去!” 這兩蘿卜頭,與其說是叔侄兩,倒是跟兄妹差不多了,潘士告也就比潘盈大了不到五歲而已,潘盈剛從縣城回來那會兒,潘士告可稀罕她了,看小丫頭長得白白嫩嫩,把她當個寶貝,別的小蘿卜頭要是敢欺負她,潘士告立馬就跟人干仗。 俗話說遠了香近了臭,現在可好了,這叔侄兩幾乎天天都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干一仗,今天潘士告偷吃了潘盈的蘋果,被小丫頭發(fā)現了,好了,得干一仗。明天小丫頭把潘士告的泥巴手槍給掰壞了,也得掐一架,剛才在外頭,兩蘿卜頭又為誰跟潘士云出去吵了一架。 兩蘿卜頭爭執(zhí)半天,好像潘士云就能帶他們任何一個人出去似的。 潘士云看他兩吵架就直樂,兩蘿卜頭跟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不停,把張學蘭煩得不行了,順手抄起做衣裳的尺子要揍人,警告道,“飯都吃完了沒有?都給我滾出去快點吃飯,今天你兩個要是碗里敢剩一點飯,我就掰嘴巴挨個給灌下去!” 秀英成天圍著兩雙胞胎轉,沒時間管潘盈了,小丫頭就跟著潘士告天天出去瘋,穿得干干凈凈出門,回來能糊得滿身泥巴,還越來越像個假小子了,跟潘士告好的時候,恨不得吃一碗飯睡一個被筒,壞的時候,一天得干幾仗,不是這個哭,就是那個生氣,可把張學蘭煩得不行了,跟這兩熊孩子好聲好氣說話,兩個能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把張學蘭整的沒轍了,摸到什么都揍。 像眼下,兩蘿卜頭看張學蘭變臉色了,忙撒丫子就往外頭跑,全趴在二層石臺階上乖乖吃起了飯,等碗底子扒拉干凈了,小丫頭又把空碗端給潘陽看了看,脆生生道,“阿爺,你看我都吃完了,小叔還剩好多。” 忙活了一天,潘陽就坐在二層石臺階上納涼,見小丫頭一副邀功的架勢,潘陽摸摸她的腦袋,笑瞇瞇夸道,“真棒,比你小叔棒!” 潘士告一聽,不高興了,三兩口扒拉了碗里的飯,忙對潘陽道,“阿噠,你看我也吃完了。” 潘陽哈哈笑了,不吝嗇夸道,“嗯,你也棒。” 潘士告嘚瑟的朝潘盈看了一眼,小丫頭哼了一聲,氣鼓鼓的去屋里跟兩個弟弟玩了。 潘陽把潘士告拉到了自己跟前,潘陽剛來那會兒,潘士告才會蹣跚走路,現在眼瞅著都到她大腿高了,七歲了,秋天就該上學了。 思及此,潘陽笑吟吟道,“小告,再開學就送你去上學,去不去?” 潘士告有瞬間茫然,半響才道,“那我還能玩嗎?” 別怪潘士告立馬想到的是還能不能玩,主要是潘士云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天不亮就起床背書,一天都待在學校里,放學回來還寫作業(yè),就連去田埂上放鴨子,都還要拿本書坐田埂上看... 拖潘士云的福,潘士告以為,只要上了學,那就沒機會再玩了。 還沒待潘陽回話,張學蘭從屋里頭出來了,擰了下潘士告的耳朵,沒好聲道,“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瘋,把潘盈都帶得跟個小瘋子似的,一點丫頭樣都沒有,我看乘早把這小子送去學校,可別學你上頭三個哥,你要多跟你姐學學。” 到這里,大家可能就奇怪了,當初叫嚷著不讓潘士云上高中,不讓潘士云念書的,可不就是張學蘭嗎?現在怎么還讓潘士告向潘士云學習,是不是見鬼了? 要說張學蘭跟轉了性似的,一來跟潘士勛有關,潘士勛的事,令張學蘭難過的同時,夜深人靜下來又不免反思自己,這些年來,她對四個兒子關愛偏多,倒是潘士云,張學蘭幾乎沒把心擱在她身上,經歷潘士勛離家出走的事之后,張學蘭不想再讓家里有下一個孩子像潘士勛那樣了,哪怕是閨女,張學蘭也不想。 再有,潘士云考上高中的消息在村里一傳開,可算是讓張學蘭長臉了,要知道潘家村這幾年,可就出了潘士云一個高中生,外頭人碰上她,都說她有福氣,男人有本事,兒子也不差,現在連閨女都出息了,還是個高中生呢! 不管是不是因為虛榮心,這是張學蘭頭一回意識到,閨女讀個書也挺好,就算考不上大學,以后下來了,讓她男人找找關系,搞不好還能進小學教書呢! 不管潘士告這個蘿卜頭愿不愿意上學,八月底潘陽還是領他去小學入學報名了,一番手續(xù)辦下來之后,潘士告算是徹底失去了自由,潘陽去市里辦事時,順帶去百貨商店買了兩個時下最新款的書包,還有鉛筆算術薄等文具,能用到的,全給潘士告?zhèn)淙恕?/br> 為什么要買兩個書包? 因為潘盈也嚷著要小叔一塊去上學。 一塊去上學那肯定是不行了,潘陽倒是可以買個書包讓小丫頭過過癮,兩個蘿卜頭拿到書包后,立馬歡喜的往里頭裝東西,不過潘士告書包里裝的都是剛發(fā)下來的新書,潘盈書包里塞的都是零嘴玩具。 潘士告進小學,潘士云也要上高中了,這個時代還沒有軍訓的說法,如果潘陽沒記錯的話,軍訓應該是八五年政策實施之后,才陸續(xù)推廣到全國,先有大學生軍訓,隔了一兩年之后地方高中才先后實行學前軍訓。 雖然沒有軍訓,但考慮到新生入學手續(xù)比較多,潘士云他們這季開學的依然比其他年級晚,既然要上高中了,那么吃飯問題和住宿問題都是擺在眼前待解決的。 潘士云還沒開學呢,秀英就已經跟潘陽商量道,“阿噠,干脆就讓士云住我們那兒,學校宿舍條件差,人又多,總歸不方便,士云住我們那兒自己住一個屋,清凈,至于吃飯,那里暫時都沒人住,士云要么自己燒,要么就在學校食堂吃。” 不止秀英這么想,張學蘭也有這個念頭,張學蘭的想法是,既然家里在縣城里有房子,還花錢住宿舍做什么?宿舍再好,總歸沒住家里方便,況且秀英他們那兒就挨著高中,出了門,走路五分鐘都不要就能到學校,怎么想都是住家里合適。 他們都想得好了,潘士云卻不愿,她寧可住宿舍,不過她也沒直說不想住秀英那兒,好賴秀英也是好心好意,要是直說的話,那她也太不知好歹了。 潘士云也聰明,就對秀英道,“大嫂,你和大哥都不在那兒,讓我自己住,我害怕。” 聞言,張學蘭立馬接過話茬子道,“有什么好怕的,你大哥大嫂過段時間還得回縣城呢,要是怕,放學回去就把大門插上。” 潘陽是個細心人,瞧出了潘士云話語里的推辭,主動替她解圍道,“士云說得是,她一個姑娘,自己住那兒肯定害怕,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住,我看這樣,學校的宿舍給士云租一張床鋪,想在宿舍住就在宿舍住,等秀英和士堯回縣城了,士云想去她大嫂那兒了,再去她大嫂那兒。” 張學蘭道,“那不浪費錢嘛。” 潘陽哎呀了一聲,不甚在意道,“租一張床鋪,一年不就八塊錢嘛,不差那點錢,我說租一張就租一張。” 一家之主都決定了,其他人還能怎么說,當然就這么定下了。 送潘士云去學校的時候,剛好趕上潘士堯和潘士松兄弟兩個送磚去市里,大卡車中間會途徑縣城,索性就把潘士云的床鋪行李都順道拉了過去。 潘陽不放心潘士云一人,就跟著一塊去了縣城,領著她辦理手續(xù),順帶再當個苦力,扛鋪蓋拎行李箱。 一中是潘陽的母校,潘陽對這片地可是熟悉的很,把潘士云的入學手續(xù)辦好之后,不用問別人,又熟門熟路的帶潘士云去了安排好的宿舍。 這個年代,潘士云他們的宿舍還是一排大平房,男生和女生宿舍中間隔了一道柵欄。正是開學的時候,幾乎每個孩子都是由家長送過來的,扛行李扛床鋪,到處鬧哄哄的。 潘士云他們宿舍里一排擺了八張單人床,每張單人床旁邊擺了個半舊的書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進了宿舍,潘陽挑最里面的床位,把潘士云的床鋪給鋪上了,潘陽鋪床的時候,潘士云就拿出事先備好的抹布,抹桌子掃地。 一陣忙活之后,其他床鋪才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人,客氣的打了招呼后,潘陽又領潘士云出去置辦暖壺洗臉盆等物件。 把里里外外買了一通,也就到晌午了,父女兩就近尋了個小飯館吃了頓晌午飯。 吃飯間,潘陽才得空問潘士云道,“為什么不想去你大哥大嫂那兒?” 潘士云笑了笑道,“我在這要待三年呢,可不是三天,要是就住幾天,不用大嫂說,我也會去她那兒住,可三年吶,住太長時間了,那肯定不方便,舌頭跟牙齒還打架呢,何況我跟大哥大嫂,我不想因為這點事鬧得大家不愉快,還不抵我住宿舍好呢,跟同學一塊,就是有個摩擦也都好處理。” 潘陽倒是沒想到潘士云竟會想這么遠,不過潘士云這番話倒是給潘陽提了個醒,確實不能擠在一塊住,,兩個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有摩擦,到底還是各住各的清凈。 思及此,潘陽笑道,“成,不想去住那就不住,你說有理,到時候因為點小摩擦,鬧得家里人都不愉快,那也不值當。” 潘士云不迭點頭附和道,“就是,我還想給大嫂留個好印象呢!” 父女兩吃完飯就把置辦好的東西都拎回了宿舍,見天還早,潘陽對潘士云道,“走,阿噠帶你出去溜達溜達,順帶給你買身衣裳。” 前些時候潘士云跟同學去泰山玩,倒是自己買了一身衣裳,可潘士云那品味,潘陽實在不敢恭維,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非把自己整的土里土氣,好容易買件衣裳了,那顏色,那款式,張學蘭都能穿出去! 聽潘陽要給她買衣裳,潘士云興高采烈的哎了一聲,忙跟上潘陽,父女二人沿著城區(qū)主干道,一塊去了縣城最大的百貨商場,近兩年商場里的衣裳無論是樣式還是顏色,都比頭幾年要好看多了,別看潘陽是個糟老頭子,可她心里還住著一個少女呢,好賴她以前也是個時尚人,給閨女挑衣裳還是很有心得的。 潘陽做主,給潘士云搭了一身,白色短袖襯衫,牛仔喇叭褲,瞧了一眼潘士云腳上穿的還是張學蘭做的井口鞋,潘陽止不住搖了搖頭,隨即又給潘士云買了一雙圓頭平跟小皮鞋。 可能很多年后,我們覺得這是一身再土不過的打扮了,可在那個年代卻是潮爆了,這個時候喇叭褲剛興起沒多久,你若是能穿上一條,那絕對是走在了時尚的前端。 這身搭配,讓土里土氣慣了的潘士云不自在極了,小臉蛋紅撲撲的,垂著腦袋跟在潘陽身后走,都不好意思抬頭了。 潘陽笑著瞅了不好意思的小姑娘一眼,讓她抬頭挺胸好好走路,小姑娘抬頭嗔了潘陽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害羞道,“阿噠,我這穿的...穿的也太不對勁了...” 潘陽樂不可支道,“怎么不對勁了,我閨女這么穿可好看了,以后就照著我給你買的這身打扮!” 方才去百貨商店之前,潘士云不是沒瞧見城里的姑娘都是怎么穿的,穿在她們身上,潘士云覺得很好看,可輪到自己這么穿了,就開始不自在了,就好像丑小鴨套上了白羽毛,還是個丑小鴨,說白了,就是有點自卑。 其實潘士云長得還挺俊,小鼻子小臉,眼睛大,梳了兩根麻花辮綁在兩側,以往穿的太土了,沒人注意到她,人靠衣裳馬靠鞍,換了一身衣裳,走在高中里頭,可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潘陽沒在城里多待,趕最后一班回鄉(xiāng)里的汽車走了,送走潘陽之后,潘士云照舊垂著頭快步往宿舍走,她走的太急了,沒注意到前面有人伸手攔了她,一頭撞到了來人的胳膊上。